看着褪在地上的鹅黄色衣衫旁,手中的拳头早已被她握的咯咯作响,
惜梧微微扬起下颚,望向那不断涌动的水面,她紧咬的下颚也有不禁抖动起来。
景阑珊,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女人!
她猛地甩手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
白雪皑皑的旷野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如风一般狂奔,她抹去脸颊风干的累,不顾凛冽的寒风把皮肤打的生疼。终是脚下一晃,她猛地摔倒在了地上,雪地里藏着的坚石划破了掌心,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让她骤然清醒。
“啪嗒”眼泪径直落在松软的雪地里,是一个又小又深的洞。
她执拗的狠狠抹去,剧烈起伏的胸口却仍旧不能平静。
若他当真爱那个小医仙,她无话可说。她惜梧不怕输,不怕他不爱她,不怕他把自己赏给别人。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容忍,容忍自己输在一个用那样卑劣手段去靠近他的女人手里,而她惜梧呢?这满腔情愫却只能日日埋在这黑夜里,见不得任何人!
这要她如何心甘?如何甘心!
她握着冰凉的积雪,任由鲜血和冰雪交织在一起,低低的哭声隐在夜风中却没有人能听得见,仿若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第49章 四九【终缱绻】
口中的气息消失殆尽,阑珊本能的开始挣扎,他却丝毫没有防守的意思。任由她不挺的拍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凌乱的发丝在水中四散开来,迷离了双眼,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突然他手臂猛一用力,使得她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体上,流水被挤向了一旁,他与她之间密无缝隙,再也没有半点距离。
阑珊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极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她却似感觉到了他身下有什么硬物已然轻轻的抵在了自己身上。他墨蓝色的双瞳在水下散发着淡淡的幽亮,似是要看透她的心。
异样的感觉自肌肤相贴的部位传来,阑珊竟鬼使神差的停下了挣扎,她缓缓收紧手臂,轻轻环抱住了他。
然而,沐然却突然将目光转向头顶,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已轻揽着她的腰身向上纵身一跃,破出了水面。
水珠自发丝衣角向下坠落,阑珊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夜风拂过,她才陡然清醒了许多。
沐然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一脸淡然的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景姑娘不是抱上瘾了,越抱越紧不说,连惜梧走了都不知道。”
她微微一怔,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惜梧?你说圣女派来监视的人是惜梧?”
沐然嘴角微勾,“不然还能有谁?圣女这么做无非也是想断了她的念想。纳罗打着的可是一箭双雕的算盘。”
阑珊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望着蒸腾的水汽,微微失神,“那她……一定恨死我了……”
沐然却不以为然,他淡淡起身涉水向泉水边缓缓走去,“恨你是好事,让她两边为难,才是真的害了她。”说话间他已然迈上了石阶,然而回首之时,她却还一动不动的留在原处。
沐然别有意趣的莞尔浅笑,“舍不得走了?那景姑娘就一直留在这里回味刚刚吧,本少主可要回去歇着了。”
望着对方似是而非的笑,阑珊这才回过神来,为何她竟感觉到体内有些的燥热,就连脸颊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缓缓站起了身,可这一刻,她竟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氤氲的热气翻滚着不断涌上,在白皑皑的水雾中,她只觉双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女医者狠狠的甩了甩头,神智也骤然清明了许多。
阑珊不禁微微苦笑,心道自己一定是疑心过重了,那合欢蛊明明已经被她尽数逼出了体外。刚刚的状况,许是这药泉的水质太过燥热,加上已经入夜,身体难免困乏导致的吧!她自嘲的摇摇头,也紧按着胸口的衣衫顺着泉边的石阶踏上了岸。
轻薄的纱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阑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单薄的身躯只若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已然穿戴整齐的沐然抬手提起了她脱在岸边的裘袄,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披了上,“身子湿了容易着凉,快回去换身衣服吧。”他淡淡的将带子为她系好,关切的言语中再没有了往日的调侃。
“恩。”阑珊低头应了声,跟着他的脚步向不远处仍亮着等的寝殿走去。身边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沉稳而灵动,不停的撩拨着她本就悸动的灵魂。阑珊深深吸了口气,却无法抑制越发急促的呼吸。
“沐然,刚刚你怎么都不配合我,让你过来时,你都不过来。”她详装若无其事的说着话,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样才有机会显示你服用合欢蛊后亟不可待的模样,否则,凭你这不入流的演技,怎么骗得了惜梧。”身边的人却似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沐然仍自顾的淡笑着,“话说回来,你在江湖上也有些年岁了,这勾引男人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
阑珊轻轻抬首瞥了他一眼,“是啊,比起那些专门侍候少主的侍姬,我这点能耐,自然上不得台面。可好在,本姑娘才不靠这个混饭吃。”
沐然详装正经的摇摇手,“不然,你以后若是嫁了人还是这副模样,你相公八成要被逼得纳妾。”说话间二人已然走到了寝殿的门前,沐然倚着门扉转身玩味的笑道:“依我看,你改日服些合欢蛊体会体会也好,兴许很多东西,那时便自然而然的会了。”
阑珊有些无力的抬眼瞪向他,“多谢少主抬爱,我以后嫁人的事还不劳你操心。”语毕她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迈了进去。
沐然略带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跟进来关了房门。
他随手解开身上的裘袄搭在了一旁的木架上,自觉地转身对向了门口,“老规矩,你换你的衣服,我换我的,换好了叫我。”
阑珊拿起桌旁叠放整齐的一件衣衫,跌跌撞撞的走到床畔,脑海蔓延的眩晕让她已然有些无法控制,她重重抚上床棱,“知道了。”
沐然如往常般依次解开衣扣,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这一次也就罢了,你以后断不可以擅自主张一个人去星辰宫。”他换着衣衫自顾说道:“你来密宗的日子尚短,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星罗江里的蛊物毒物不下数百种,纳罗那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今日,她能让你活着出来,估摸也没安什么好心。这次你我能侥幸过关,却不代表下次也可以。”他抬手自架上取下新衣抬手披在了身上,“忙完义父的寿宴,我会帮你着手去查海妖之泪的下落,拿到了东西,我便即刻安排你离开密宗。这段期间,你务必要远离星辰宫,明白?”他整理着衣袖,淡淡垂眼叮嘱。
然而身后却没有半句答复,空气中只有衣料擦过肌肤的轻微声响。
沐然微微蹙眉,却仍没有回过头去,“景阑珊,我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侧耳听去,回答他的依旧是良久的寂静。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不知这女人又在做什么,他便始终没有贸然回头,可对方的装聋作哑显然让他有些不快,沐然不耐的微微向后侧过头去,“你不是睡着了吧!”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环在了他尚未来得及系上衣料的胸口前。
柔软温热的身体缓缓贴了上来,她轻轻靠向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吹在后颈,让人心也跟着软了下去。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个极轻的声音幽幽在耳畔响起,“沐然……”
这声音与刚刚在药泉时大不相同,吴侬软语仿若是在低吟清唱,让他的身子也不由的麻了半边。蹙着眉回过头去,她似是失了魂,身上所披的轻薄纱衣正顺着手臂慢慢滑落,深邃的胸线在这一瞬映入眼帘。
他猛地将目光挪向她神色迷乱的双眼,逼着自己不再看那不该看的地方半眼,挥手一把扯下木架旁的纱帘,轻轻一旋围在她胸前。
鹅黄色的纱帘将她单薄的身子轻轻裹住,纱曼自然而然的轻垂在细白的腿旁。
沐然刚立定身子,她白皙的手臂便再度轻抚了上来。看着她一脸迷离的模样,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绢纱,抬手死死抓住了阑珊不安分的手。“阑珊!你醒醒!”他轻轻摇晃她裸|露的肩膀,终是使得神智混沌的人恢复了些许意识,“你的合欢蛊不是已经解了!”
阑珊深深的蹙起眉,抚着头疼欲裂的脑子努力思索着,“是啊……解了……”星辰宫的种种画面再度在眼前浮现,石桌,杯盏,青灯……
“是那盏灯……”她顿时恍然了悟,咬紧牙关缓缓抬起瘦削的脸颊,“是那灯油……原来……它才是真正的合欢蛊……”犹记得纳罗当时大怒,挥袖熄灭了所有的灯火,却惟独那盏桌上的油灯始终静静燃烧着,油灯的火焰蓝的有些诡异,她当时却只当是殿内昏暗所致,现下想来才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可一切终是晚了,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熊熊燃烧的欲望已然强大的快将她压垮阑珊她只觉每一寸肌肤都前所未有的干涸难耐,逼得她那样渴望他的抚摸和拥抱。
情不自禁的抬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她仰起脸,半张着嘴唇轻轻呢喃,“沐然……帮我……帮我……”她努力克制这自己不安分的身体,却如何也止不住那异样的感触,她渴望他的触碰,渴望他的亲吻,渴望他一点点的爱抚来平息体内的躁动。
帮她?若他真的顺了她现下的意愿,那是害她还是帮她?
失去了处子之身,离开密宗的她怕是此生心里都要留下不可磨灭的疤。
很多时候他宁愿她将自己看的淡一些,这样若有一日抽身而退、各自天涯,也不至于让这一场缘分变成她终生无法释怀的痛楚。
他能给她的,从来只有自由啊!
合欢蛊的效用越演越烈,望着她无法自已的模样,他眼中有霎时的犹豫。然,他却没有如最初一般推开她,沐然轻轻抬手抚上她脑后,微微用力,将她紧紧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被这样的温暖裹着,她才终是安了心,然而她的手臂如同藤蔓,抚摸过他背后的每一寸肌肤,口中大口喘着的粗气也搔的他脖子异常的痒。
然而,他终是遇过太多女人,异于常人的控制力使得沐然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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