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芸香干脆双手环住阿囡的腰身,委屈道:“我不是犹豫,我只是,我只是……”
“唉……芸香,姐姐我也帮不了你啦。左边死我表哥,右边是我干弟弟……”阿囡说罢摇头慢慢向前走。
芸香无奈道:“可是我……我后来,我后来……”人家后来是觉得卓彦都比那个人明白我的心思,偏生他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死活不明白,好赖明白了吧,我又忽然觉得,似乎,好像,卓彦都比他好……
“咳咳!你就不要想我表哥了!”阿囡忽然回头,点了一下芸香鼻子道:“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却还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能想?”芸香不满了,他一个穷书生,难不成还看上什么名门闺秀想吃天鹅肉不成?!我能像他还是他的福气呢!
阿囡嗤笑一声:“活人和死人有什么好挣的?你呀,就按我说的,好好待明达便好了,他真是个难得的好人才!”
芸香明白过来,阿囡说的是卓彦未过门就早逝的未婚妻,便闭了嘴巴不说话,可他一想到一辈子就奥和倪明达那个“榆木疙瘩”一起过,就浑身不自在。因而别也没了话,跟着阿囡来了厨房。
到了厨房,阿囡和柳树哥交代了几句,等饭菜备齐了,方才吩咐丫鬟叫家人去厅堂用餐,被芸香搀扶着慢慢的朝着厅堂走过去。
她二人来了厅堂,却见又来了一位客人。
阿囡兴致来了,乐呵呵的说道:“看看,看看,才念着表哥,表哥就来了!”
程霸和倪明达同时黑了脸,异口同声道:“谁念他了?!”
阿囡不好意思的冲着程霸笑道:“刚才不是你念着表哥么?!”
程霸郁闷的冷哼一声,心道,念是念了,怎么着了,可我念着的可不是他来家里,是念着他早点儿离开我的彩衣楼才是正理!好嘛,彩衣楼就算是你的,我想想还不行吗?!
“让大家念着,卓彦倒是不好意思了!咳咳!”卓彦脸色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外面太冷了还是屋里太热了的缘故。
“快坐下来吧!看茶!”阿囡笑呵呵的招呼着卓彦坐下来。
卓彦忙摆手,先见过众人,又拜特意见了程大元,方才坐下来和众人一起用饭。
冬天原本就冷清,又适逢阿囡有孕在身,寨子里一向冷清,今儿忽然来了这么多人,程大元高兴便又开了两坛子酒。几个人酒足饭饱,自然开心了不少。
许是因为程二元一走就是半年的缘故吧!
阿囡笑笑,只公爹和大伯感情深厚,便特意坐在程大元下手处,为程大元煮酒。
程大元见儿媳操劳,便又忙忙的吩咐程霸扶着阿囡回放歇着。
程霸早巴不得了,谢了程大元,搂着阿囡,跑得比兔子还急。
几个人又笑了一回。
、忠厚的哈哈
“阿囡姐!”芸香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哈哈的叫声,外间一阵喧闹,阿囡忙从程霸怀中爬出来,并顺手将程霸推下床,而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开始整理仪容。
“我说娘子!”程霸哭笑不得道:“你我又没有做什么,干嘛又推我下床?”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
阿囡酡红了脸,瞪了程霸一眼道:“让外人看见我们两个现在躺在一起成何体统。你赶紧出去看看,芸香这么急着跑来是怎么了?”
程霸扁扁嘴,碎碎念叨着:“原就是一家子还怕人笑话……这黑天半夜的跑过来,真真是扫兴至极……野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快去罢!”阿囡瞪了一眼称霸,下巴微抬,示意被芸香拍的震天响的房门。
程霸只得乖乖的去开门,然后一个人默默的去了前厅。
“哦!少主,卓公子还没走,说要找你下棋!”进了门的芸香忽然将头探出来说了一句,未等程霸回话,就关了房门,找阿囡去了。
程霸郁闷的望望天,这是什么世道嘛,明明,这是他和他亲亲娘子阿囡的卧房,如今却被一个芸香那个野丫头霸占了,自己倒像个外人似地。要陪什么卓彦公子?!真是的,想起卓彦,程霸心里就一阵疙瘩,虽说不上厌恶卓彦,可因为卓彦与阿囡曾经的婚约……唉!只能解释为,男人嘛,都好个面子。
话说自从阿囡娘子有孕这三个月来,程霸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和阿囡……唉……程霸眨眨眼睛,又想到阿囡肚里未出世的孩子,那孩子会有怎样的眉眼,怎样的样貌脾性呢?想着想着,程霸嘴角便不自觉的弯起来,那种原始的冲动忽然就淡了。
屋里,阿囡懒懒的躺在床上,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芸香絮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明达那孩子能修成正果抱得芸香美人归,她的耳根子也能亲近一些。最近,真的是越发的嗜睡了。眼睑渐重,慢慢沉入梦乡。
连芸香什么时候走的,程霸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察觉。
“少主?!”芸香见阿囡睡着了,不忍再吵她,便只得不甘心的退了出来,想着到底是卓彦比倪明达好,还是倪明达比卓彦又前途……一出门,却见程霸跟雕像一样站在门口,不由得讶然:“少主下棋回来了?”
“你阿囡姐睡着了?”程霸小声问道。他压根儿没去。
芸香不甘心的点点头:“本来是想……”
“知道了,明儿一早再来,她进来身子重了,愈发嗜睡,你先回去吧,别吵到她。”程霸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芸香可以走了。
芸香扁扁嘴,转身出去了。这少主有了阿囡姐,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凡事总是先想着阿囡姐,唉!阿囡姐真是命好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程霸转身进了屋里,他身后一个黑色的圆球“蹭”的一下就不见了。却原来是陪着主人做雕像的哈哈!话说这半年,哈哈也长大了很多,只是自从阿囡有了身孕,哈哈就没再进过阿囡的园子,可话说回来,这狗对主人的衷心,却是有增无减。
这不,大下雪天的,陪着程霸在外面落了好一阵子雪,唉!不就是当年,程霸多给它带了几块肉么。这哈哈还真是死心眼儿。
程霸进了屋,悄无声息的掩了门,一阵悉悉索索,换了衣服,轻轻的上了床,看着娘子熟睡的姿态,不由得爱恋的将手伸过去,欲将阿囡揽进怀中,
他手才放在阿囡的肩上,阿囡便眯着眼睛将整个身子窝进来,口中喃喃道:“回来了……”
程霸满足的笑了,搂着阿囡的手又紧了紧。闭上了眼睛,也许,再过几个月,搂在怀中的就多了一个小生命,一个,他和娘子的宝贝孩儿,想想,不由得笑出声来。
夜深了,二人均进入梦乡,静逸的龙虎镖局也在这一片银装素裹的雪中,慢慢沉睡了。
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走镖的程二元,却没有这么好命。
程二元走镖数十载,年前接了个不大不小的镖,因为独苗儿程霸的婚事耽搁了,想不到这生意的主家是多年前的故交,便亲自上路押送货物,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他这位故交得罪了朝廷命官,这镖车一到京城就被扣下了,连同几个走镖的人凭白无故被收押起来。
他连个找朋友帮忙,或写信回家都不成。好赖,等了将尽一个月,那位京官儿调走了,他们一众押镖的被放出来,他便气冲冲的去找他他的朋友,到了高家才知道,他的那位高老友的全家,早被那京官儿害死了。
程二元原本对这位老友颇有微词,如今得知他家破人亡,便想着事已至此,不如自己打道回府了事,就当没走过这趟镖就是了。
可你说说,这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儿,程二元人都出了京城了,快马加鞭的往家赶的途中,在一对叫花子堆里,竟然看到了他老友的女儿!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将这姑娘带着回家。
这一来一回,便折腾了大半年。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临入冬了,他才辗转收到家中的书信,方知媳妇儿有了身孕,他心里总算有了慰藉,人一扫晦气,祥和多了。
“今儿冬至,咱走快点儿,到前面的店里吃顿饺子去!”程二元心里高兴,远远的见一座升起炊烟的小店,便招呼着众人。
几个人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的进了馆子。
“程伯伯,您这几日怎么这么开心?”
程二元只顾着乐呵呵的唱着小曲儿,似乎没有听到一旁灵秀姑娘的问话。那姑娘以为程二元不愿理她,便落寞的低下头。
“婉月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副帮主要做爷爷了呢!”一旁大柱子捂着嘴偷笑。心里却在想着,高老先生虽然人不敢恭维,可生下这么个灵秀的女儿,还真是有福了。只可惜,没有颐养天年的命啊。
高婉月这才抿嘴笑答:“怪不得程伯伯心情这么好。今儿冬至,还请我们吃饺子!”
“婉月!你莫要听大柱子的话,你伯伯我是要当爷爷了不假,可今儿是冬至,我说什么也会请大家吃饺子的,这么多年了,哪回例外了!”说完狠狠的瞟了一眼大柱子道:“混小子,不学好的,成天和雷儿那厮胡混!”
“大寨主都夸少主呢!何况这几年少主也没少给寨子出力,怎么到您嘴里,少主就整天不学好了?”大柱子不死心的在一旁笑着狡辩,程二元听了一扬马鞭假意打过来,大柱子莽躲了开去,道:“好好好,不说总行了吧?!”
可程二元的鞭子才拿走,大柱子嘴上又嚷嚷开了:“别家的老爹都夸儿子呢,怎么就咱二寨主对少主,总是……不说了不说了……”
“混小子!”程二元骂了一句,仍旧乐乐呵呵的唱起了小曲。
一行人却哈哈笑了,慢慢向远处的饭馆走了过去。
高婉月原本清亮的眸子,低了下去。也许,他想到了死于非命的娘亲了吧,也许,他在想,“少主”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别人都夸他的时候,只有程伯伯不夸……她也曾听娘亲提起过,曾经,有个朋友的孩子……
日子一晃就过了,眼看着年关将近,程大元却整天泡在厨房里,美其名曰:给我未出世的侄孙儿做饭吃。这大过年的,光厨房就烧了三四回了。整个寨子里也被弄得是人仰马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脸黑胡子还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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