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洱海月看了一眼项婧,立即扭开头说:“小月替三公子办事便是。”
项婧见状,心里通透:原来范靖也晓得这姑娘的心思啊。。。。那做什么装聋作哑的,真是辜负了美人!偏偏还拿自己做幌子,倒是害得自己白白单了名头。
等等,他方才说伺候我。。。。
“你去燕国,将此物交给燕王。”范靖说着就将怀里的一个小袋子扔给了洱海月。
洱海月稳稳接住,不舍的看着范靖,一瞬后眼神一定,“我这便去。”说罢还不忘愤愤的瞪一眼项婧才离去。
“燕王?”项婧等洱海月一走,顾不上管洱海月的少女心思,朝范靖叫起来,“你扯上了一个齐王刘襄不够,还有刘章,刚才还说要去鲁元公主的生辰宴席。还有那个吕小姐,是不是也和天家有关?眼下又让洱海月去燕国,还给燕王带了东西!你知不知道,大哥常说与天家斗,那是与虎谋皮,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周亚夫找我买兵器,我不过是个做丝绸生意的贩夫走卒,哪里来的兵器?所以我便拿了钱去找愿意卖的人,买了兵器,卖给周亚夫。”
项婧理清脉络说:“周亚夫买兵器与你何干?你就说你没有不就好了?何故大费周章?”
“此事。。。。往后再与你细说。我一贯不喜欢解释,你还是。。。。”
项婧哼了一声,“拿我做幌子,挡开了人家的一番心意,现在过河拆桥!果真是做生意的人,绝不赔了本!”
范靖笑问:“什么幌子?”
项婧被问得一怔。
“你来我府上也许久了,我一直抽不出身好好款待你一番,如何?今日便由你说了算,我且随你心意。”范靖微微侧头看着项婧。
“当真随我心意?”
范靖颔首。
项婧一身男装,身材虽娇小了些,但面容清秀俊美,汉朝盛行阴柔男子,她倒是正好对味。
范靖看了看项婧,笑说:“如此打扮,倒不像是要去娼妓坊的人。”
项婧吐了吐舌头说:“娼妓坊还分什么人去得,什么人去不得?我瞧着男人都去得!今日我便要去瞧瞧,当日险些着了道的地方究竟好在何处,也不枉我来长安一遭。”
范靖不再说话,朝项婧一侧身让开了路,项婧一昂头,大步大步朝如意居内行去。
走了一段路,项婧因左顾右盼放慢了脚步,渐渐落后跟在了范靖身后。范靖一路默不作声,脚步不快不慢。
到了如意居外项婧赶快跟上去,仰着头四处张望,待看到不少“非礼”之事后,讪讪的低下头,拉了拉范靖的衣袖,低声说:“清靖寡欲。。。。我们。。。。我们。。。。”
“哎哟,这不是范公子嘛!”老鸨一摇手帕,五六个姑娘乌压压的就挤了过来,瞬间就将范靖和项婧围了起来。
范公子?
听老鸨的语气,如此熟络,看来范靖没少来。。。。。项婧愤愤的瞪了一眼范靖。
范靖微微皱眉,低语:“为何瞪我?”
项婧被这样一问,反而自己乱了。
自己为何要气?他来寻花问柳,与自己何干?
他瞧上哪家的姑娘,与我何干?一点关系也没有!
才没有关系!可自己方才偏偏就。。。。
“哎哟,范公子,别顾着瞧这位小兄弟了,快瞧瞧美人!你瞧,这几位,那可都是如意居新来的美人!你瞧瞧。”老鸨谄媚的笑着。
范靖面不改色,对着那些庸脂俗粉的姑娘依旧面色如常,既没有像如意居里面其他男人一样两眼色迷迷的放光,也没有流露出鄙夷和厌恶。
一切都平淡无奇,目空一切,好似眼前的不过是几朵牡丹,几枝海棠,自己只不过是赏花人。
“我自己去找乐子,我们分头玩乐,互不影响。”项婧一手搂着一个姑娘,朝范靖挤出个坏笑说。
范靖微扬嘴角,好似方才的一切已经尽收眼底,朝老鸨说:“劳驾给我这位兄弟找间上房,她不喜吵闹,僻静些。”
项婧做了个鬼脸,搂着拥着美人们就往楼上行去。
项婧心里嘀咕着:我走了你正好去寻花问柳,难怪也不推脱,估计心里正琢磨着怎么甩脱我呢!我也顶笨!该死活不答应跟着他的!看他奈我何。。。。
自己又为何要在意?这究竟是。。。。
“公子,你贵姓?”一个姑娘搂住项婧的胳膊,亲昵的往项婧身上凑。
“项。。。。我姓项。”
“公子。。。。瞧你眉清目秀,竟比我们几个女人还好看,真是气煞旁人!”一个姑娘一侧身靠进了项婧怀里。
项婧哪受得起这般折磨,立即一把推开所有人,匆匆站起来说:“我。。。。我先去。。。。”
“公子,瞧你!别慌呀,如厕往那边去。”一个姑娘捂着嘴娇笑。
项婧立刻点头,忙的就往那边走去。身后的姑娘们还喊着:“快些回来,姐妹们等着你!”
项婧更加加快了脚步。一点也不好玩!早知就不来了。。。。
难怪大哥二哥三哥都说娼妓坊不是好地方,不许我来凑热闹,果真折磨人!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来过。。。。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左右绕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出路,走了一会儿竟然口干舌燥,想着找个房进去讨口水喝,奈何左右瞧瞧,竟然只有一间房!
也好,一间总比没有的好!
项婧忙的走过去要敲门,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抽噎说:“范大哥,婶婶的事多谢你了!若没有你相助,清漪。。。。”
好熟悉啊。。。。项婧凑近了些想听清楚。
“她在淮南衣食无忧,你不必挂心。此事不过是。。。。”
项婧一脚踢开门,屋里赫然坐着的正是范靖和萧清漪!
萧清漪一见项婧冲进来,整个人愣住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坐在榻上不会动。范靖坐在桌案边,眼中闪过疑惑,继而极其复杂的皱着眉,也不说话,也不动。
“清漪。。。。你。。。。你不是。。。。”项婧口吃起来。
“婧儿?你可好?”萧清漪回过神,站起身来急急问道。
项婧看着端坐着的范靖,全都明白了,一把将门关上,淡淡的说:“范公子,我记得你不是说萧清漪离开长安了吗?你不是说婶婶死在牢里了吗?你不是对我说是真的吗?你不是说让我只需信你吗?”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
萧清漪吓得脸色铁青,站在两人中间进退不得。
“怎么不说了?范公子。。。。想必,谎话说多了,也有圆不了的时候罢!”项婧眼中满是怒气,盛满了眼泪,却强忍着就是不肯流出来。
“婧儿。。。。”萧清漪上前想拉项婧。
“此事你也晓得?”项婧看着萧清漪问。
“我。。。。”萧清漪低下头。
“此事是我所做,与她无关,你不必迁怒她。你既然听了我们的谈话,也该知道是我救出了她婶婶,将她婶婶送到了淮南,她便需要报答我。她知情也是无可奈何,你无须牵连她。”范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丝毫没有愧色的说。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告辞!”项婧扭头要走。
“你欠我的钱不还了?”
项婧气道:“我回家去找家里人要来还你!”还欲走。
“你不想拿回玉佩了?”
项婧脚下一顿,回头看去,玉佩正握在范靖手中。
范靖面容波澜不惊,从容淡定,握着玉佩看着欲走的项婧。
“萧姑娘,你先回去。”范靖冷着声音开口说。
萧清漪虽不放心项婧,但也听得出范靖的意思,只得深深看了一眼项婧,咬着唇说:“多谢范大哥。”说罢开了门离去了。
项婧看着玉佩,半晌,问道:“你究竟要我如何?说罢,你得逞了,这玉佩对于我比命还重要。”
范靖缓缓走近,双眸凝视项婧,步步逼近,项婧一路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紧贴着墙壁,却毫不示弱的瞪着范靖。
“玉佩。。。。物归原主。”范靖说着就将玉佩递到了项婧眼前。
项婧没料到是这个结局,愣了愣才伸手去拿,不料范靖却不肯松手,项婧抓着玉佩,抬头要瞪范靖,却被范靖一把扯近了,一侧头两唇相触。
项婧瞪着眼睛,瞬间凝固了。
范靖只是轻轻的吻了吻项婧便松开了,“我一向不喜欢与人解释,却忍不住向你说清楚。你说为何?”
项婧眨眨眼,哼了一声反驳道:“我一向相信人,却偏偏信不了你。你说又是为何?”
范靖自嘲一笑,“周亚夫并非是凡夫俗子,他是代王刘恒手下的武将,代国的将军。此次前来只为了招兵买马,我本想借他去接近鲁元公主,他接近我并非是好意,我也并非是好意接近他。奈何周亚夫这条路走不通,我只好去拉拢齐王和刘章,却不料先前惹上了周亚夫,非卖兵器给他不可。只好又将燕王扯进来,来个中间商家,勉强糊弄过去了。可周亚夫不肯就此罢手,那一日在我府里被他撞见你,他要将你带往代国献给代王。。。。那一日,我在送走鸳鸯他们时有意亲近你,一再想表现出你与我早已有婚约,可他仍旧没有打消念头。眼下无须瞒你,救萧清漪的婶婶不过是顺带而已。”
范靖话锋转的太快,项婧听得更是惊讶,身子僵硬的立在那里。
“吕芸乃是当今太后吕雉的侄女,我接近她的目的只怕不需要再解释了。”
看项婧没有反应,“我。。。。我。。。。”范靖我了半晌,愣是没有我出个下文。
一贯出口成章的他,竟然也有语塞的时候。
项婧闻言,早已消了气,带着笑意和娇嗔的怒气低声说:“我生气因你骗我,这世间我最不愿你骗我。”
说罢尴尬的低了低头不再看范靖。
范靖心神一松,浅浅一笑,却缓缓伸手抬住项婧的下颌,将她的头轻轻抬起,视线相交,项婧立刻红了脸。
“我虽姓范,却远不如范蠡那般心狠。。。。能将西施送予吴王。我做不到!永远。”
项婧虽不爱看书,但在大哥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清楚范蠡和西施是什么关系,心下大惊,看着范靖眨巴眨巴眼睛:“你。。。。”
“你不是西施,我也不是范蠡。既不愿将你送出去。。。。便只能演一出李代桃僵。论姿色、论才气,萧清漪当仁不让。何况,你千方百计救她婶婶,这也是她欠你的。我出钱出力救出了她婶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