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靖移开视线,故作平静的继续做事。
“你何时愿娶我?”
范靖一怔,看了看项婧的打扮,脖颈处的对襟衣领微微露出了锁骨。。。。
范靖立即明白过来,扭头看着竹简说:“待去了西域,见过你家中长辈,我便娶你。”
项婧也不笨,自然将方才范靖的一举一动看进了眼中。
难道自己和苍山雪花了两个时辰打扮的不好看?
立即说:“我家中人不在乎这些虚礼,我们在长安成亲好不好?”
范靖有些疑惑,为何她突然对成亲之事如此急切?难道昨日项胥说了什么?还是。。。。自己当真拖得太久了?
项婧见范靖不说话,一扭身坐在了桌案上,也不管墨迹有没有干,与范靖面对面的坐着。
范靖依旧端正的跪坐着,淡淡说:“墨迹还未干。”
项婧花费心思想诱范靖,不料人家都不看自己一眼,又气又羞,抱着手臂说:“你不愿娶我,不愿瞧我,也不愿碰我?”
范靖轻笑一声,这丫头还是憋不住心事。。。。
想着便看向项婧,抬手至项婧的脖颈边,轻轻将项婧的衣襟扣起来,“如此急着做我的人?不必急在一时,我既然说了会娶你,便决不食言。苍山雪竟也随着你胡闹,今日你想去哪里?我随你去。”
项婧嘟着嘴,紧紧拧着眉头说:“我就想嫁给你!我哪里也不想去!”
范靖没有再说话,只是含着笑看着项婧。
项婧往前凑了凑,“你会娶我,是不是?”
范靖笑着扶住项婧的肩,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项婧的额头,“我会娶你。”说罢就站起身扬长而去。
项婧气急败坏的抓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朝门边砸,不料刘长刚刚进屋,砚台直直朝他飞去,鸳鸯忙的一把扯住刘长,两人疾步躲开了。
刘长回头看了看砸在地上粉碎的砚台,讪讪说:“你与我有仇也不必这般狠毒,要砸死我罢。若不是本王身手敏捷,风流倜傥,身姿俊逸。。。。。”
鸳鸯笑说:“婧儿的气只怕不是朝二公子发的。”
项婧一翻身伸腿坐在地毯上,抱着手臂羞恼的说:“一个男子若爱一个女子,怎会不愿碰她?简直不可理喻!这个死木头!”
“那女子其丑无比,不然就是。。。。”刘长立即接话。
鸳鸯轻轻拍了一下刘长,说道:“想来三公子是汉人教养长大,一向也规矩,自是希望先成亲,名正言顺的娶了你。”
项婧看向鸳鸯,皱着眉说:“是么。。。。”
“不是!依本王看来,小靖一向对女色冷淡,莫不是。。。。”刘长挤眉弄眼的说着,“这男欢女爱之事,哪里是控制得了的?他就算心中不愿,那身下的东西也由不得他。。。。莫不是分桃之好?”
听他一口一个污秽之语,鸳鸯倒是已经习以为常,项婧早就羞得满脸涨的枣红,堵着耳朵说:“怎会!绝不会!那你说,要如何!”
“本王也很好奇小靖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不如本王助你?”刘长坏笑着摸了摸下巴。
项婧想了想,又想起二哥昨日的话,立即点头。
入夜,范靖听鸳鸯说刘长找自己有要事,来到了刘长的屋子,还未敲门,屋内就传来刘长的声音:“进来。”
范靖推门而入,依稀看得见刘长半倚在垫子上,手中握着夜光杯,屋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夜光杯露出一丝亮光。
范靖走进屋关上了门,“找我来喝酒?”
“找你来叙旧。”说着刘长就将一个夜光杯扔给了范靖。
范靖接住,摇了摇,想将夜光杯放下,刘长忽的说:“我与刘如意是兄弟,因我们都有一个爹老子,可惜我老子娘不争气,不过所有兄弟中就属他待我好,所以我才愿叫他一声三哥。你呢?这些年我从未问过你,为何喊他大哥?”
范靖本想放下夜光杯就走,却因刘长说起往事,心中一时间翻滚起来,握着夜光杯进退两难。
“你一身泥泞、风雨兼程赶到淮南,恰巧遇上了我,为何我信你与三哥是兄弟,将你带回了厉王宫?这么些年,你竟不好奇么?”刘长轻笑了几声,却听不出笑从何来。
范靖呼出口气,走到了桌案边坐下,“你这么多年都不问,今日为何又要问?有的事,埋起来或许对大家都好些。”一口饮尽了杯里的酒,“惠帝皇位不稳,不管是我的能力还是钱财,都可助你做想做的事。我想了这么些年,还算没有辜负你。”
刘长拿起酒壶替两人都满上了酒,说道:“你我从未同过心,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好在还一直谋划替三哥报仇。如今刘盈已死,仇报了一半。我进宫面圣,寻思着吕后那女人也活不久了。。。。这仇。。。。还该不该报。。。。”
“吕后身子很是不好?”范靖问道。
刘长斜着看了一眼范靖,“老三,我口口声声喊你老三,但我心里清楚,只怕你未将我当做过你二哥,也未真心想助我。。。。可对?”
“吕后非死在我手中不可。”
两人答非所问。
“为何?”
范靖咬着牙,手紧紧攒着夜光杯,又将杯中的酒饮尽,拿起酒壶倒酒,饮尽,倒酒,饮尽。。。。
来来复复几杯,这才缓缓说道:“我与吕雉之间,不单单是大哥的缘由。你若不想管,无须插手便是。”
刘长叹口气,带着些酒味,瘪瘪嘴说:“这世上可有人是你信得过的?”
范靖没有回答,反倒说:“吕后一死,吕氏必反。你若还是当年的刘长,我便将风花雪月留在你身边,你大可调兵来长安,皇位非你莫属。”
“刘恒呢?不要告诉我你对刘恒没有一丝防备和拉拢。你左右权衡,老三,今日这番话,是不是有一日你也会对刘恒说?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
范靖也不生气,“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做这些,并不单单是为了你,就好像杀吕后,做每件事不都只会有一个缘由。你该知道的,我不瞒你。”说罢又饮尽了一杯酒,“只望你能待鸳鸯好。她是个值得你托心的人,若不信我,信她便是。”
“还说我?”刘长笑起来,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咬着牙笑说,“项婧也没有少花心思在你身上。。。。小靖,你若不是不行,那便遂了她的心意。。。。我们男人,不过是出出力就可以,你何必。。。。”
范靖放下夜光杯,朝屋外走去,“不劳费心。”
项婧按照刘长的计划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该来的人。天未亮就气嘟嘟的开门要去找刘长算账。
不料一开门,门前靠着的人呼啦的倒进了屋内,“清靖寡欲!”项婧忙的蹲下身去扶迷迷糊糊的范靖,“你怎会睡在这里?”
范靖昨日喝酒喝得急了,加上心情不好,便有些醉意。本想来找项婧说清楚,但却未狠下心敲门。
范靖在项婧的搀扶下站起来说:“与厉君喝酒,出来小解,回去的时候走错了屋子便睡着了。”
项婧用脚将门合上,忙扶着范靖进了屋,范靖倒是醒了酒,只是头痛得厉害,坐在项婧的床榻上休息。
项婧从未见过范靖如此失态,有些慌乱,忙的去倒水。端着茶水到床榻边时,却因为身上那一身刘长找来的纱衣实在碍手碍脚,一拌就朝前倒去。
范靖忙的伸手接住项婧,猝不及防,却反被项婧压着就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一上一下紧紧贴在一起。
范靖搂着项婧的手触摸到纱衣,视线移向项婧的衣着。。。。项婧如西域女子一般喜爱红色,可从不穿这样薄如蝉翼的纱衣。。。。
项婧注意到范靖正在打量自己,立即羞红了脸,埋着头也不说话。
范靖立即会意。
原来如此。。。。昨夜刘长找我喝酒,难道是。。。。
刘长也是一半一半的心思,项婧倒是何时和他走的这么近了?
范靖也是又好笑又气恼的看着项婧,“衣服是哪里来的?”
项婧好似做错了事一般,嘟哝道:“七公子说男子都爱这般。。。。我。。。。可好看?”
范靖看着怀中羞作一团的项婧心中一软,低声说:“若我今日要了你,日后你的夫君不是我,该如何?”
“自不会!你的娘子只许是我!”项婧立即反驳。
范靖看着这样坚定、这样热情、这样坦率的项婧,心中感叹万千,一翻身将项婧压在了身下,凑近了低声说:“我所爱之人,只会是你。”
项婧一动不动看着范靖,眼睛滋溜滋溜的转着。范靖身体内最原始的欲望开始燃烧,越发克制,反倒越窜越高。
项婧听刘长嘟嘟嘟了好些男女之事,好似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伸手环住范靖的腰,笑说:“三哥过去常说,要我不论如何都不许考验男子的耐心,不知说的可对?”
范靖轻笑,将头埋进项婧额脖颈处,轻轻的蹭着,许久呢喃道:“你该听你三哥的话。”
项婧闻言,立即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却因心中紧张左右解不开。
范靖亲亲吻了吻项婧的脖颈,轻笑一声,伸手扯开了项婧的衣襟。。。。
ˇ第二十五章ˇ 最新更新:20130205 11:39:41
【花烛泪】
第二日一早,项婧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范靖坐在床榻上穿着衣服,项婧忽然坐起来就扑进范靖怀里,抱着范靖就是不肯撒手。
范靖无奈,只好伸手环住项婧,刮了一下项婧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快入秋了,穿好衣服再闹,不要受凉了。”
项婧不依,躺在床榻上裹着毯子滚来滚去,不一会儿便自己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只露着一个小脑袋,“今日陪我去寻周狄好不好?你也不去宫里,正好陪我,待找到他,我才安心。”
范靖微不可闻的一顿,穿好衣服,套上屐履说:“若他也如赵王刘如意一般,早死了。。。。”
“我觉得他没有死。”
范靖眼神放柔,站起身正在铜镜边束发,门外忽然传来苍山雪的声音:“三公子,宫里来人了。”
范靖一怔,眼里的柔和褪去,很快地穿戴整齐。
“她如何晓得你在我屋里?”项婧也是一怔,很快便会意,羞得缩进了毯子里,只露着两枚水汪汪的眼睛瞧着范靖。
范靖走到床榻边,伸手理了理项婧的碎发,心神荡漾,柔声说:“我要你记着,‘孩提私下约,此生相执手’。永远不许忘记。”
项婧还来不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