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梦茵卡王妃,只有特摩斯王沉沉地在床上睡着。
夕颜感到很奇怪,守卫森严的王宫,怎么此刻沉睡中的特摩斯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并不知道,如果她稍有异动的话,几十把剑会立刻把她捅成蜂窝。
睡梦中的特摩斯王紧皱着眉头,是什么让无敌天下的埃及王在睡梦中仍放心不下呢?
虽然伊夫曼是他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像特摩斯王,王的外貌是那样平庸不起眼,一点也不似他那样光芒四射,那样英俊不凡。
自己竟然会拿伊夫曼和特摩斯王做比较,竟然又想到了伊夫曼,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份炽热的爱吗,夕颜不知道。
“你是谁?”夕颜在发楞时,特摩斯王已经醒了。
虽是躺在床上,炯炯的双目却依然有着无比的威慑力。
“我,我是这的侍女……。”在埃及最高主宰的注视下,夕颜十分慌张。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王的声音带着质疑。
他开始打量眼前这个黑丑的女奴。
平凡的外貌,清澈的双眸。
他的目光落在了夕颜右腕上的金镯。
那不是……
埃及王一跃而起,迅速抓起夕颜的手。
惊喜,悲痛,伤感,各种表情瞬间在特摩斯王脸上转换。
“哪来的,这个?”
“?”
“哪来的?”王大吼。
“捡来的……”
“哪捡的?”
“下埃及塔尼斯的一个小渔村。”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对埃及王的逼问,夕颜只好答了自己最先遇…整理到安赫的那个小村子。
“叫什么?”
“不知道。”
夕颜确实不知道那个渔村的名字,特摩斯王问起了,她才觉得遗憾。她在那里遇到了安赫,那样一个值得回忆的地方,她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卫兵!”
“是,王,有何吩咐!”
十几个人不知从何处冒出,闪电般的跪在了特摩斯王的脚下,声音洪亮,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是一队训练精良的士兵。
“玛伦,你带几个随从到下埃及的塔尼斯去,每一个渔村都去找,务必带她的消息回来,否则……”特摩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可是王,都十几年了,您还没有放弃吗?”
跪在地下的玛伦小心的劝诫,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次他总想试一下,希望王能累了,倦了,放弃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失踪,众说纷纭。
有人说被特摩斯王害死了,有人说回归父神安梦身边了,有人说隐于埃及的某处。
显然,特摩斯更愿意去相信第三种说法。
她还活着,她与他活在同一块土地上。
她真的还活着吗?
特摩斯的心绞痛。
遥远的回忆。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美好而又痛苦的回忆。
交织着爱与恨。
*
那年夏天,也是埃及丰润雨季的开始。
五岁的特摩斯成为了王后哈特舍特谢普的儿子。
拥有高贵的出身,也预示着将来有资格继承埃及的王位。
特摩斯的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可是正是这个卑微的宫女为图特王生下了唯一的儿子。
后宫三千,连高贵的哈特舍特谢普王后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或许这样的福气太重,不是她这个卑微宫女能承受的,儿子五岁时,她就得了一场奇怪的病去世了。
而哈特舍特谢普王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母亲。
戴着下埃及的红冠,倾国倾城的媚惑,即使年仅五岁的特摩斯也依然惊艳她那颠倒众生的美丽。
那样摄人心魄的绝美笑容,深深刻在了幼小的特摩斯的心灵上。
两年后,图特王去世了,年幼的特摩斯登上了王位。而哈特舍特谢普王后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摄政王,打理朝政。
当了一年的摄政王,哈特舍特谢普王后不满于当个有实无名的王。利用她神之子的身份,把特摩斯从高高在上的宝座拉下来,自己真正成为上下埃及之主,埃及唯一的王。
对此,特摩斯深深地恨过,可是每当看到她那明艳照人的脸,特摩斯的恨马上抛到九宵云外了。
只剩下永无止境的思念,即使是在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身边,看着她,特摩斯也依然想着她。
神秘而高贵的女人,神之子。
对于特摩斯来说,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不是他的母亲,而是女人,一个他用一生来爱慕的女人。
特摩斯并没有埃及王室一贯出色的外貌,他的长相极为普通,可能来源与他那身份低微的母亲。
他是图特王偶然醉酒的一次意外。
所以骨子里,面对着血统纯正高贵的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特摩斯极为自卑。
自卑使他奋发,自卑使他不懈努力。
学习一切可以和女王匹配的东西。
十二岁成人了,他也长成一个强壮的少年。
十二岁时,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将她唯一的女儿那芙鲁雷嫁给了特摩斯。
那个和她同岁的女儿,有七八分和女王相象,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只是她的美过于青涩,像个未开的花骨朵。而女王是那正在盛开的花,灿烂夺目。
不过,对于特摩斯也是个不错的安慰。
年岁的增长,特摩斯想占有她的欲望也越来越强,女王似乎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痛。
而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白天在大殿上议事,习惯着男装,带着假胡须,来显示她的威严。
夜晚,她就回归她那颠倒众生的美艳形象,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夜夜笙歌的背后,她从不知道有双少年的眼一直在关注着,充满了嫉恨。
是的嫉恨,为什么她床上的从来不是我呢。
特摩斯不停地问自己,因为自己平庸的外貌?
那一夜,欢娱过后,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极早地遣散了各人。
空旷的殿堂,只剩下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一人,拿着高脚的酒杯,喝着醇香的美酒。
床上,着透明轻纱,曼妙身段若隐若现,媚眼如丝,红唇娇艳若滴。
那夜,她喝得很醉,特摩斯看得出来。
特摩斯大胆的走过去,抱住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醉人的香气,火热的身体,一下激起特摩斯最原始的欲望。
喘着粗气,哆嗦着,特摩斯王的唇吻向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仍是那样媚的笑,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推开了特摩斯。
“特摩斯,不可以。”
“为什么?”特摩斯不甘心,因为没有英俊的外貌吗?
在哈特舍特谢普女王面前赌气般的脱下了衣服,展示着他那强壮的肌肉,傲人的男性线条。
“哈哈哈……”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笑得十分放荡。
也激起了特摩斯的愤怒,紧紧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压在身下,雨点般的吻落向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身体。
这次她没有推开他。
而他也终于偿了多年的夙愿。
他终于成了她的男人。
现在想起那一刻,特摩斯仍激动不已。
而今纵然天下在握,缺少了她,他又怎能快乐?
玛伦领命走了,其他的卫兵也退去了。
空空的寝宫又重新剩下夕颜和特摩斯王。
想到她,特摩斯有些心力交瘁,即使身边有个长相气质一模一样的梦茵卡,可也不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想着想着,特摩斯一阵眩晕,身体踉跄。
眼看要不支倒地,夕颜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
奇怪,王怎么像是贫血呀。
王的症状,和齐简有些相似。
以前夕颜不明白,后来她看了父亲的日记,才恍然大悟,那是贫血症状。
可是,锦衣玉食的王,怎么会贫血呢,夕颜想不通。
*
特古的寝宫。
“你还不回去!”特古看着在一旁悠闲自在的梦茵卡说道。
“不用担心,见到那个镯,他是不会想到我的。”
“可是……”
“你担心她?哈哈哈……。”梦茵卡又狂笑。
“她那副模样,王能把他怎么样,你想太多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要搞清楚!”
收了笑容,梦茵卡一脸正色,严肃地对着特古说道。
真能如他所愿吗?
特古疑惑着。
第十六章 牢狱之灾
第十六章牢狱之灾
天已经大亮,耀眼的眼光刺痛了一夜未眠的伊夫曼。
地上七零八落地散着一些空空的酒瓶,鲜红的液体流了满地,如同流在他心口的血。
自己该如何呢,除去这埃及未来王的头衔,他还剩下什么,他还能给予她什么呢。
二十年来第一次付出的真心。
塔卡无声地站在了寝宫外。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子这样伤心,绝望。为什么,又是那个女人,他的眼前浮现了夕颜那普通的外貌,不可思议的女人呀,他叹道。
接近王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是?塔卡不敢想象。
那样清澈的,不染一丝尘埃的双眸,难道眼睛也会说谎?
“王子。”
“恩。”伊夫曼躺在地上,长发凌乱,惺忪的睡眼,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抓到上次刺杀你的人了。”
“什么!”伊夫曼立刻起身,旋风般地披上披风,恢复到以往的王者霸气。
像风般迅速,瞬间变了一个人。
“带我去!”仍是那样的冷静果断。
“是!”
*
阴暗的牢房,终日不见阳光。
有浓重的湿气,夹杂着腐肉般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里面关着的是敌国的奸细。
“已经严刑逼问过了,可是两人一直不招,吵着要见您。”
塔卡将抓到的两名刺客提了上来。
遍体鳞伤的二人,早已昏死过去。
浇了盆冷水,才睁开那浑浊的双眼。
“谁派你们来的?”伊夫曼的剑挑上了其中一人的咽喉。
“那你是伊夫曼王子吗?”吐了口痰,带着血水,那人不羁的双眼挑衅地望着伊夫曼。
“哼!”
伊夫曼一声冷笑,剑身毫不留情地挥向那人颈部。
眨眼间,那人的头颅就滚落在地。
而伊夫曼的这个动作没有片刻的犹豫。
“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身份!”伊夫曼重重地说道,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酷,残忍。
旁边那人瘫在一旁,傻呆呆地看着同伴那惊悚的双目。
到死那刻,他也不明白伊夫曼为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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