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看着沉默的俞晴衣,眼底除了赞赏还有惋惜。
“莫大哥,我们既然没有听到,是否改回去了?”
“也是,我们呆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家里的人肯定很急,衫儿,你的家人一定更急。我们是该回去了”
突然被莫钧涵提到自己的父母,有点意外,不过她知道莫钧涵是关心她,酸酸的心总算有点甜了:“我,没有父母”这一点,我说的是实话,从出生的时候我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那你的家呢?”
家?在记忆之中,除了同类还有什么家啊:“没有,我没有家”
“这样啊”莫钧涵沉思了一会儿,道:“晴衣,我们把衫儿带回家可好?”
俞晴衣看着莫钧涵,再看看。道:“好”
紫衣女子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第三回:初临人间繁华地,心头难隐苦涩感
古镇,充满着浓厚的古典气息,我第一次进入人类的世界,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好善良,每一个人见到我们,都会对我们笑,不知道是对谁笑。
莫大哥的家是古镇的中心地带,一路走来虽说繁华,却也有不少穷困的百姓在街上乞讨,对于那些乞讨的人们,我的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在人类的世界有富贵之分呢,难道这个世界就不能平等吗。俞姐姐和莫大哥同样看到这些百姓,但是他们似乎麻木了,没有一点儿的情感,同情吗?没有。难不成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再为这些人而动情,又或者他们,学会了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在心底不愿让人知道。
俞晴衣见我傻傻的发呆,手轻轻瞧了我一下:“到了,还在发什么呆”
收了神却仍要在他们的眼底找到一丝情感,可是,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这个只有人类的世界难道只有一种情感吗,俞晴衣看到我的神情,不语,只是看着我,像是默认了我的想法。
莫钧涵和父母拥抱后看向对视着的我和俞晴衣,温和的笑道:“衫儿,晴衣你们两个人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打破了对视,俞晴衣第一个反应过来,拉起我的手向莫家的门槛走去,踏进第一步时,我的心里隐隐不安,似乎踏进了这里会有事情发生。莫大哥的声音不论何时都是那么温和,不似俞姐姐,永远那么淡淡的,有些时候很容易让人忽略。
不知何时,她变得敏感了,是从遇到衫儿的时候吗,手,悄悄的摸向心口,没有常人正常的心跳,一片平静,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酸酸的,是,她注意到了,她的莫大哥在唤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第一个叫的是衫儿,第二个才是她。。。
莫母看出了俞晴衣的伤心,刻意没有理会我,拉过俞晴衣的手就说起话来:“晴衣,你和钧涵一夜未归,我可是担心死了”
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心情,脸上重新浮现那淡淡的笑容,声音轻轻的:“伯母,让您担心了”
莫母对俞晴衣甚是喜爱,听到俞晴衣的话后,心里更是开心了:“晴衣啊,咱们啊是不是要为你和钧涵操办一下婚事了”
脸颊显出红晕,俞晴衣低下了头:“伯母,还有些早”
莫母不高兴了,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早?那你们两个人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原来莫大哥和俞姐姐真的是一对,自己的心像是碎了一般,滴落着血,他们,要成亲了吗。
莫钧涵原本是和莫父在一起聊天,听到了莫母的话就停止了和父亲的对话,走到俞晴衣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母亲,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想自己解决”
莫母皱了皱眉头没有,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我被莫母看的有些心虚“怎么,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敢不听”
莫钧涵是古镇出了名的孝子,母亲的话她向来是听的,而今,莫钧涵反抗了:“母亲,就是因为如此,所以钧涵想要自己决定”
我,捏紧了衣服。
莫母似乎更加不高兴了,由一开始的无意变成了意有所指“你自己做主,晴衣都和你好几年了,这我们可是看了眼里的。”顿了顿,话锋转向我:“难道你是因为她?”
我无措的望着莫母,莫母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撕碎,俞晴衣没有看向我,但是我能感觉到,忧伤围绕着她的身边,是在隐忍着什么吗?
莫钧涵看了看我,立刻否决:“母亲,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这不关衫儿的事情”
俞晴衣咬了咬唇瓣,眼中的泪水迟迟不肯滚落,
“衫儿,叫的可真亲热啊”莫母讽刺着。
我,握紧了手,道:“伯母,我与莫大哥还有俞姐姐认识不过才一天”
莫母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向我,亦没有看莫钧涵,只是冷冷道:“一天,呵,一天”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莫母把语气重了几分,像是要告诉某一个人。我看向这屋内的人,莫父的身子颤了一颤,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到正常,我疑惑了。
不曾与我说话的莫父开了口:“文英,回房吧。儿子大了,许多事情需要让他自己去决定了”
莫母松开握紧俞晴衣的手,踱步来到我的面前,仔细瞧了瞧我,道:“真是一样啊”转而有疯狂一笑:“哈哈,报应,真的是报应”
莫父听到莫母的话,立刻把她拉进房内,像是在躲着什么。
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俞晴衣欠了欠身,同莫母一样没有看我们,转身离去。我们没有看到,在眼中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形成一条线落在了地上,一滴,又一滴。
身为妖狐的我看到了,俞姐姐哭了吗,她为何而哭,莫不是真的是我的错?
莫钧涵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要忘记我,拍了拍我的肩头,像个大哥哥一样对我说:“衫儿,我先带你去房间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下人为你添置,懂吗?”
我点了点头,跟着莫钧涵的步子来到了我的房间,不亚于看到幽莲台的惊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的房间,原来人类的房间比我们狐族还要好,还要大。看到了我眼中的神情,莫钧涵笑了一笑:“你满意便好”离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刚刚的吵闹,只剩寂静。
俞晴衣回到自己的家中,那个男子一把抱住她,哄着:“没事啦,没事啦,不哭,不哭”
熟悉人的怀抱让俞晴衣感到一丝温暖,俞晴衣哭着说:“我错了,是吗”
那个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着俞晴衣的情绪。
这一夜,没有一个人睡得着,月色依旧如此,笼罩着古镇。
第二日的阳光明媚,同往常一样,古镇依然热闹,大清早的就有许多人在街上了。
“扣扣”尚在睡梦中的我贪恋着被窝,不愿意爬出来,不满的喊了喊:“谁啊”
门外的人安静了一小会儿随即又开口道:“衫儿,我是莫钧涵,起床了”
莫大哥?我不再贪恋被窝,迅速起床穿好衣物梳妆打扮,匆忙的开了门,不意外的,看到了莫钧涵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被莫钧涵看的不好意思,我喃喃说道:“这么早,莫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莫钧涵看到眼前的我,知道我是匆匆忙忙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点了点我的鼻尖“去换一身衣服,我们一块儿去晴衣的家中”
虽然心里有点儿不高兴的听到俞姐姐的名字,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莫大哥,我,我就只有这一件衣服,其他的,没有了”
莫钧涵拍了拍头,像是想起什么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记了给你准备衣服。秋冰,给殷小姐去拿我房里的衣物”
一旁的秋冰听到莫钧涵,不确定的问了问莫钧涵“少爷,那是。。”
莫钧涵知晓秋冰要说什么,他打断了秋冰,道:“你先去拿吧,先不要顾虑那么多”
秋冰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往莫钧涵的房间走去。
我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莫钧涵:“莫大哥,既然那件衣服是要给人的话,我就不要了。再说了,我身上的这一件衣物一点儿也不脏,还可以穿个几天”
莫钧涵摇了摇头:“衫儿,没关系,晴衣不会介意的,更何况以后还会有衣服给晴衣”
原来,那件衣服本来是要送给俞晴衣的,怪不得秋冰会再问莫大哥。不知道,俞姐姐会不会生气了。
没过一会儿,秋冰就拿来了那件衣服,碧绿色的纱粉色的料子,想必是件极好看的衣服,俞姐姐穿上后一定很好看吧,还在想像着俞晴衣穿上这件衣服时候的样子时,莫钧涵已经拿着衣服递到了我的手上:“穿上吧”
“啊?”我接过衣服,抚着,柔滑的触感让人感到舒适,看来莫大哥是爱极了俞姐姐的吧。关上房门,褪去那袭蓝衣,换上粉绿色的衣服,重新梳妆了一番,再次打开门时,见到了莫钧涵眼中的惊艳之色:“莫大哥”
莫钧涵收了收神,连忙夸赞道:“衫儿,你真好看”
娇羞的垂下了眼帘,没有看到秋冰的恨意:“莫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俞姐姐了”
莫钧涵拉起我的手,一边走一边道:“晴衣见到你一定会很惊讶”
“此话怎讲”心头不禁一问:俞姐姐只怕不是惊讶吧。昨日的泪水让我不安,俞姐姐没事吧。
“衫儿,真是没有想到你穿上这件衣服真是好看呢”
原来是这个,莫大哥的手好温暖,我傻傻的看着笑着的莫钧涵。
莫钧涵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愣了一下有回到原来的笑容:“衫儿”
虽然莫大哥一直是唤我衫儿,但是这一次叫我,像是在提醒我,难不成莫大哥知道了“莫大哥,还要多久才到俞姐姐的家啊”刻意回避莫钧涵的眼神,我随即转移了一个话题。
“不远了”莫钧涵没有收回他的眼神,依旧看着我,我紧张的不敢看他,许久,莫钧涵道:“衫儿,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妹妹”
这一句话把我推入寒渊,让我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希望:“莫大哥,我。。。”
“衫儿,我的心里只有晴衣,你知道吗?”像是提示,又像是警告。
我沉默了,任莫钧涵拉着我的手走到俞晴衣的家。
第四回:曾许诺相守一生,到头来只是场梦
半倚在窗台前,无心去看那些早起得人儿,只是呆呆的。
彩叶将早点端进房内,唤了一声失魂的俞晴衣:“小姐,吃点儿早饭吧”看了看桌上早已凉掉的晚饭,无奈的将晚饭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