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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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龙天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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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借机调查她的底细罢。
那么她的底细,他又查到了多少呢?
“本王曾经愧对于人,也不喜杀生,可以放瑶台姑娘一马,只盼望姑娘不要再教本王见识到你的另一面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闻道北方有佳音

“咳咳”
宇文笈城低头看向手中白绢时,双眉眉峰倏尔紧簇,眸色渐沉。他很快将那白绢团起,随手掷进了墙角的一只海纹底青玉琉璃花樽里,紧接着叫了郑海进来,平静地吩咐传御医过来。
郑海虽不解其意,却也不敢怠慢,忙退了出去,赶紧打发了人去往太医院。
而颜惜到勤政殿时,便见到这些时日来司宇文笈城脉案的卫太医提着药箱,面色灰暗地出来。卫太医见了颜惜,便向她拱手见礼:“微臣参见明妃娘娘。”
颜惜见他一脸懊丧无奈之色,便问了句:“卫太医刚给皇上诊完平安脉么?看卫太医的模样,莫非是皇上龙体欠安?”
卫太医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只听不远处勤政殿门前的郑海清了清嗓子,卫太医浑身一震,只好面露难色道;“回明妃娘娘话,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气候寒凉,皇上微染风寒罢了。微臣已经开了药方,相信皇上很快便可龙体无恙了。”
颜惜自然看出了些门道来,知道此事必定不像卫太医说得那样轻巧,只是看来从卫太医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又不是朝堂政事,宇文笈城究竟能有什么是连她都要瞒着的?突然,她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念头,紧接着很快便又被她自己打消了。即便事出有因当真与她有关,可按理说也不会这么快
还不等她细细思索,郑海便已经候在勤政殿前恭恭敬敬陪着笑等着迎她进去了。颜惜于是也只得暂时将此事按下不想,重新打起精神来面对宇文笈城了。
“你方才过来时,看见卫太医了?他同你说了什么没有?”
颜惜将那一小盘名为“岁寒双姝”的点心放在了宇文笈城手边,道:“卫太医只说皇上是风邪侵体。臣妾却是不信的。”
这道“岁寒双姝”,宇文笈城自上回在她宫里尝过便觉得不错。正好近来又入了冬,颜惜便不时让凌云殿里的小厨房做了拿过来。宇文笈城拿了一块,饶有兴味地问她:“为何不信?”
颜惜将食盒收了,看着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皇上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又不是寻常那些一味手无缚鸡之力的宗室子弟,再说平日里都有御医注重着养身,又有各式各样补品药膳滋养出的好底子,哪有那么容易便风邪侵体?”
宇文笈城听她说着,见她好似有些生气,连手头正看的奏折都暂且放下了,便起身去拉她的手,道:“若是启涵在,朕自然不会那样容易便风邪侵体。可这回也不过是就寝时未曾注意罢了”却被颜惜避开了。只见颜惜将一双远山眉挑得更高,不依不饶道:“又打量着蒙我了么?这几日夜里我都与你在一处,半夜里也不忘了司寝之责的,哪里会让你在就寝时着凉?”
听她这般似埋怨又似嗔恼的语气,他唇角笑意却又更深,眼中也不禁浮起几分促狭:“这样体贴朕,阿惜果然是朕的好妻子。”
颜惜却是不肯吃他这一套,只道:“罢了,你们男子总是有说法,我却是不管了。你若风邪侵体,自有御医给你开方子调养去,我知道得再清楚,也没什么用的。”
宇文笈城将她拥住了,温声安抚道:“朕晓得你是关心朕。朕与你保证,果然只是寻常的风寒罢了,不是什么重疾,阿惜且放宽了心便是。”
颜惜视线低垂,沉默片刻,也缓缓抬手将他环住了,低声道:“你是答应过我的,重新来过,白头不离。”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些微的僵硬,却很快地被他掩饰了过去,以郑重的、如同再次宣读誓言一般的语气:“是,朕定然会与你白头偕老。”
走出勤政殿时,颜惜又在心底默记了一边方才在龙案上看到的那封摊开的奏折的内容——驻山越国守军从五品游击将军宋德武,进从四品宣威将军;另准荐,从七品翊麾校尉韩清远,进从六品振威校尉,任驻山越国守军副使,掌山越王宫戍守
“娘娘,咱们回宫还是?”
这两日如意正养伤,并不随侍颜惜左右。抬辇的内监没个知她心意的人指点,只好腆着脸来请教她的意思。颜惜摆了摆手,道:“去奇华宫。”
大约是自颜钦处收到了消息,颜惜才一进去,便见颜怜好似连眉梢眼角都是带着笑的,迎上来拉着她的手,待四周宫人刚一退下,便与她笑道:“阿惜,你可知道我听四哥说,南朝驻山越守军的几个要职乃至副使位置上,都已经换上了咱们的人。如今那南朝来的正使已经等同于被全然架空,除却一只徒有其名的兵符,已然是形同虚设。我们山越如今也总算是有了自己的人马了!”
颜惜亦是展颜:“那么想来那南朝的正使,也应当不日便会不幸殉职了罢?”
颜怜胸有成竹地颔首:“我也是正有此意!若是那正使殉职,我们的人便可名正言顺地顶替上去,如此一来,这几万守军便能成为我山越国实至名归的兵马了!”
“怜姐姐”颜惜微微动了动唇,犹豫了片刻是否要说出来,最终还是道,“姐姐所言固然并非没有道理,只是阿惜却不以为然。”
颜怜一愣:“为何?”
“首先,南朝驻山越守军的副使之位,才刚刚被个山越将领顶上。此时为免山越国借机发难,南朝必定会有一段时日都紧盯守军之中动向。若是那正使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地殉职,南朝定然不会以为这只是个巧合,必定会派人彻查,到时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极有可能付之东流。风声太紧,无法出手,是为一。再者,如今的正使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若是这位殉了职,而南朝却并未如我们所期望看到的那样将正使之职由我们的人顶上,而是派去了一位新的正使接任。新任可未必也如现有的一般不济事不说,仅仅是我们不够了解对方这一点,便不如一个我们早已摸清的原有的正使对我们更有利。以阿惜看来,如今的局面恰是最好,我们只继续做足准备便是。不到最后举事之时,暂时还不应在正使这条线上轻举妄动。”
颜怜思忖了一阵,终于也是同意了:“好罢,你说得有理。我这便写信去提醒四哥,让他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对了,四哥信上还说了,问我们可晓得从前山越国的国玺在南朝皇宫里的哪一处,到时大约会让我们找出来,交给愉儿带出宫去送回山越说起来,愉儿的生辰可是快到了?我记得大约是腊月里?”
颜惜颔首,又笑:“是呢,腊月十九便是。愉儿今年也要及笄了,按理说是应当好生操办一场的,只可惜我们如今也是人在屋檐下,连累的愉儿贵为帝姬,却要顶着那样的身份,小小年纪便要抛头露面行事也当真是难为她了。”颜怜亦是唏嘘不已。颜惜沉吟片刻,忽而面露难色,蹙眉道,“近来我不知是怎地,一想起愉儿,便仿佛觉得哪里不太好,只是又说不出来是怎么了唉,只盼这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探一探玉玺的下落。四王兄行事利落,我们也不应当落下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无边红袖秦楼起

沁芳闸中颜愉的房门自那日宇文疏桐走后便一直紧闭不开,连一应饮食换洗都是由贴身伺候她的小丫鬟可儿拿进拿出,此外便再没人见过颜愉的面。可儿年纪虽小,才十二三岁,却是被颜愉一起带来沁芳闸的,自然也是一味地守口如瓶。如此足足过了五六日,沁芳闸的嬷嬷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带着几个龟奴气势汹汹地去敲颜愉的房门,大声嚷嚷了两句道:“我说瑶台姑娘!便是摆谱也不带你这般面也不露一个的罢?咱们这沁芳闸啊,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容不下赚不来银子的赔钱货!从前看在你留得住两位王爷的份上,嬷嬷我说不得你。这几日连王爷都不来了,你再不开门接客,嬷嬷可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来人啊,给我——”
嬷嬷话音还没落,面前的房门却倏地自己打开了,只是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桌上的鎏银飞花香炉里还盘旋着栈香香雾袅袅,甚至连青釉大肚茶壶里的茶水都还是温热的,一切都很平常,只有原本应当在这房里的人不见了踪影。
几个龟奴连带着嬷嬷自己看见这一幕,脸都吓白了。这几日来一直都有龟奴守着三楼的楼梯口,就为了等着这棵摇钱树什么时候想开了出了房门,嬷嬷好赶紧去敲打她两句。谁知道守了五六日,统共也只见过可儿几回,颜愉自己连面都不露一个,更别提从房里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回倒是好,房门是开了,可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却青天白日的不见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晓得要教外头那些不怀好心之人将沁芳闸“闹鬼”说成什么样呢!
心里头尽管想到了这一点,嬷嬷却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惶恐,赶紧使唤着几个龟奴“啪”地将门关上了,生怕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下一刻就要跳出来吃人一样。
一个龟奴大约是觉得蹊跷,大着胆子道:“嬷嬷,咱们也不进去看看,兴许人在门后头藏着,只等着吓唬咱们呢!”
另外几个龟奴想想也觉得不对,都纷纷附和。嬷嬷拍着胸口,扭了扭水桶一般的腰肢,想了片刻,也没说话,只是翘着兰花指伸手指了指那门扇,意思让龟奴们进去看一眼再说。可不出片刻,几个进了房的龟奴们连滚带爬地跌出房门地时候,嬷嬷那一张刷白的脸上几乎便能看见满涂的二斤铅粉刷刷地往下掉白末了。这几人胆子也都大着呢,能把他们都吓成这样,难道房里果然是没人?嬷嬷越想越觉得后怕,赶紧让从外面锁了房门,自个一步三踉跄逃也似地下了楼。
此时空无一人的颜愉的房间里,从半开的窗口轻轻巧巧翻进来个水红裙衫的人影,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被嬷嬷们以为是人间蒸发了的颜愉。她掩着唇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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