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到行军打仗,出谋划策上,却也是以退为进的一步妙招。
这般想着,慕容寒便不由自主的跟上了正带着证据而来的袁竣廷。
他无意帮谁,却又不由自主的为她着想,好些日子不见了,她依旧清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却思念成灾,不能自己!
“北亲王闲来无事么?”袁锦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下弯。
他可知道?他坏了她的大事,若不是念在有外人在场,她定能说服老夫人将袁锦绣重罚,即使不赶出家门,也得脱半层皮不可。
可是,慕容寒就站在那里,袁丞相是极讲颜面的,他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罚自己的女儿,因此,袁锦绣可谓是得了不小的便宜。
算起来,还得谢谢这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才来的北亲王殿下。
明显感受到袁锦心的不善,慕容寒勾了勾唇角,他也不是要多管闲事,只不过多日不见,他想早一点与她鼻窒相对,而不是遥遥相望。
“近来确实不忙,我们去前头走走可好?”慕容寒还是第一回被一个女人如此漠视,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他轻咳一声,用眼神瞟了一眼不识相的袁竣廷,见他立在那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便提出要和袁锦心单独走走。
“三姐,三姨娘恐怕在担心你呢,你不过去瞧瞧?”袁竣廷一直低头听着二人的谈话,听到慕容寒邀她单独相处,却突然开口说道,他晶莹的眸子里有着让人动荡的星星点点,不知何时,竟也藏了些让袁锦心看不懂的东西。
虽然他没有指明,但是袁锦心却还是从那眸子里看到了戒备,他似乎很不喜欢慕容寒,甚至于从始至终都没有与慕容寒打过招呼。
“你且过去,我一会就来!”她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正要去摸袁竣廷那柔顺的发丝,却被他往后一躲,轻巧的避过了她的纤纤玉手。
袁锦心一怔,手掌落空,心中似乎也往下沉了几分。
他,确实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了。
袁竣廷紧抿着唇瓣,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袁锦心,似乎有千言万语,转瞬间又似乎云淡轻风。
他呼了一口气,转身便走,也不知道是与谁置了气。
袁锦心摇了摇头,脸上不自觉得呈现了几分少见的温情和溺宠。
在这个家里,除了三姨娘,袁竣廷可谓是她唯一的支柱,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心甘情愿追随她左右,除了他的一己私欲,还有着许许多多两人都不曾察觉的温情。
慕容寒并不是一介莽夫,早已察觉了这姐弟俩之间的微妙变化。
他轻咳了一声,唤回袁锦心的思绪:“走吧!”
指着前头的一条幽静小道,他先迈开了脚步。
“北亲王有话就直说吧!”袁锦心并没有太多耐情与他漫步而行,虽然此时花园中景致怡人,春暖花开,月牙湖亦是秋波荡漾,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让人沉醉的星光,但这些对于袁锦心来说,却早已看得生腻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慕容寒脸上的笑意散了开去,浓密的剑眉微微往里一拧,一道无形中的戾气便油然而生,他原本就是驰骋杀场的热血男儿,却在遇见了袁锦心之后,收敛了自己的性子。
却不想,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屡次与他保持距离,似乎沾上了他,便沾上了晦气。
放眼整个大齐王朝,有哪一家的小姐会如此不识抬举。
莫说他眼下风头正旺,即使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亲王,他这身份配她也该绰绰有余吧?
正想着,袁锦心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丝讽刺:“王爷所想极是,袁锦心确实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庶女,难登大雅之堂,王爷若是想拉拢家父,锦心给你指条明路,大姐是家中长女,身份高贵,又颇得父亲的疼爱,是人妻的上上之选!”
她说的都是实情,而且没有半分虚伪作势的假像,这让慕容寒越加的不理解了,她……凭什么看不上他?
这般想着,他激动的一转身,手掌用力的抓住了袁锦心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拉:“袁锦心,你难道还不知道本王的心思么?非要我说得明明白白才甘心么?”
“王爷请放手,这里毕竟是袁府,还轮不到王爷如此造次!”袁锦心柳眉一横,脸上的怒意油然而生,她急急的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却被对方加了力道,禁固得更紧。
再加上慕容寒是长年练武之人,力大惊人,因此,她只能随着他的力道往他的身上靠过。
“你是攀上太子了?是不是?太子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说……你想要什么?”
慕容寒沉浸在自己这些日子的猜测之中,言行举止有些丧失了理性,他紧紧的盯着袁锦心那如花瓣一般的唇瓣,想象着一年之前,在他的驻站营地,那戏谑性的一吻……
当时,不过是觉得好玩,如今,他却十分的后悔,若是那时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么……袁锦心早就是他的人了。
袁锦心见挣脱不开,心一横,锋利的眸子猛的抬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有如一道遮风避雨的港弯将那对风情无限的眸子装饰得更加璀璨夺目,越发的让人不敢直视。
“好,我就告诉你,我确实是攀上了太子,我看中他的才情,看中他的品貌,更加看中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这样,你可满意……”
071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真的?这是真的?”慕容寒的双眼瞪得滚圆,他不相信眼前的女子会说出如此令人发耻的话来。
但是,他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这些,不仅没有心灰意冷,反而更想将她占为己有,哪怕是用强的……
这般想着,慕容寒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猛的转到了她的后脑勺,用巧力一托,袁锦心便被逼扬起头来,而慕容寒正要狠狠的吻下去……
“住手,我就知道北亲王来我袁府定没有好事!”
一个少年喝斥声,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不是害怕,却是一种莫名的胆颤。
只见袁竣廷去而复返,他的一双美眸里盛满了让人看不懂的愤怒和仇恨,仿佛恨不得将那轻薄他三姐的人五马分尸一般。
那张美得日月失色的脸蛋涨得通红,稚嫩的拳头早已在袖中握得死紧。
慕容寒应声便放开了袁锦心,他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几分打量,几分疑惑,这孩子不该为他三姐高兴么?何来的仇,何来的恨?
“你来得正好,本王过些日子便去央父皇下旨,要立你三姐为王妃,你该为你三姐高兴才是!”
理所当然,一名小小的庶女被恩赐了正王妃的头衔,不应该感天谢地么?
“你做梦!”袁竣廷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伴着低沉的压抑,越发的让人觉得他古怪难测:“我三姐绝不是攀龙附凤之人,你莫再白费心机了!”
他这话无非是往慕容寒的头上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仅存的那丝侥幸也似乎随着这盆冷水而灰飞烟灭了,转而,他脸上一沉,双拳亦死死的握了起来。
毕竟是一国王爷,他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底线,他容不得一个小小的少年对他大呼小喝。
“放肆,本王要做的事岂容你插嘴,咱们就等着瞧!”
说罢,他一拂袖,眼角的冷光往袁竣廷的身上一扫,便举步离开了。
袁锦心看着他怒去的背影,心中微微的揪了起来,以慕容寒的脾气,只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他是战场上的铁血男儿,做起事来自然也是风驰电掣,方才,她本来受些小小的屈辱便能将此事作罢,怎料,袁竣廷却去而复返。
他一番好意,却不知将她推上了风头浪尖。
皇上那里会如何作想?楼贵妃那里又会如何作想?
若是慕容寒一再坚持,只怕……皇上和楼贵妃会对自己下狠手……
“三姐?”见袁锦心一直沉思不语,袁竣廷轻轻的唤她,以为她被慕容寒吓着了。
“我没事,走吧,去看看三姨娘!”也罢,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光阴倒流的能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抬起头来,她微微一笑,习惯性的抚着袁竣廷秀美的发丝,像长辈一般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宽厚。
若是换作别人,她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知道袁竣廷是好意。
转眼间炎炎夏日将至,黄莺在枝上鸣唱着悦耳的歌谣,袁府后花园中的盆景早已换成了一些夏季的花惠,仍旧是百花齐放,景至怡人。
连荷花塘中那娇美的睡莲也应景的绽放了美姿,一时之间倒是绽紫千红,比起春暖花开之际,是毫不逊色的。
距上回慕容寒气极离开,已有小三个月了,这府里也因为玉佛一事而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大夫人母女亦是深入浅出,除了平日里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请请安,喝喝茶,倒也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
倒是之前的刘姨娘,原本以为老爷因她受辱,必定是不得宠的,却不知为何,最近倒是得瑟起来了。
不仅得袁相爷的专宠,而且还曾随他出过几次府,这无非又是在大夫人的面上甩巴掌。
只不过,这一回,大夫人却忍下了。
毕竟玉佛那事牵扯甚大,这府中若是说有不好的事发生,那就莫过了老夫人的身体了。
虽然说年事已高,但老夫人自打寻回玉佛后,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每日里奢睡,精神不济,大不如前了。
为此,袁相爷还曾暗地里请过法师过来做法,却也是于事无补。
就这么拖着,夏天也终于来临了,宫里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楼贵妃生辰,宴请三品以上的大臣携家眷前去赴宴。
按理说,后宫的妃子生辰自然轮不到这些臣子去庆贺,想必是又有事要发生了,陛下这是借机起事了。
袁锦心着一身青绿色的水袖长裙,一头长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余下大部分披散在肩头,她迎风而立,正专心的逗弄着一个挂在桃花树枝上的鸟笼里的小鸟。
“三姐……三姐,不好了,不好……”袁竣廷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却在看到袁锦心的打扮时,微微怔了一下。
她从没见过袁锦心如此庸懒的打扮,青衣松散,发丝随意,就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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