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被折腾着,似睡非睡的一直到了清晨。朦胧中听见有人在敲我的门,我想起身却如何都起不来。忽然自己的门被推开,我看着夜长清着急的走了进来,之后便两眼一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逢(二十)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两天后了,原来那天我脸上的旧伤复发引起了炎症,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两天。御医说还好二殿下及时推门进来,若是再晚些这人就算死不了也会烧傻了。
我被这病一闹,回去的事情也被慢慢搁置了下来。我病一样就养了一个月,等自己再好起来的时候,皇城已经下起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我推窗想要看雪却被丫鬟拦住。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病好之后,府里人对我开始别样殷勤,还竟然会有丫鬟贴身伺候我。我心里疑惑,莫非是爹爹发了慈悲转了性,开始对我好了起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夜长清听闻我重病,竟然向皇后娘娘请旨从宫里派了太医来为我医治。既然皇后娘娘都上了心,其它府里的人自然也上了心,对我也格外的好了起来。
“皇后娘娘怎么派太医来为我医治?”我问夜长清,从那次宫中赴宴之后我和夜长清就变得熟稔了许多。
“你愿听真话还是假话?”夜长清放下手中茶杯问我。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我反问夜长清。
“假话是我见你病重求皇后娘娘派太医来诊治。”
“那真话呢?”
“真话是,太医其实是长宇请来的。”夜长清说着神色凝重的看着我。
我心中也一震,自言自语道“他真的失忆了吗?”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失忆很假,现在我觉得他的反应完全不像一个失忆的人,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骗我呢?
“不管是真是假,长宇都对你上心了。”夜长清说着习惯性的伸手去捋一捋我额角凌乱的头发,又看着我还未消肿的脸。他的手温暖有力眼中满是怜爱,我看着他那温柔似水的目光根本挪不开眼。
“皇子的母妃到底长得是什么样?”我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能给你这么灵犀的双眼,二皇子的母亲肯定是个妙人。”
我话一说出来他的神色随即暗淡了下去,我想我可能说错了话,便转开话题问他“你毕竟是皇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相爷知道吗?”。夜长清从我高烧开始就一直在我身旁陪着我,一连几天他几乎天天都在这里陪我。他日日来这里,我也真的好奇爹难道一点都不阻拦吗?
“母后都下旨请太医来为你诊治了,我来又有什么不妥呢?”他笑着说,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给我道“这个簪子我让工匠又重修了,你看你可喜欢。”
我拿着那簪子一看,工匠将以前的玉钗换掉,以金钗为底银丝如藤盘金钗而上与那朵白玉芙蓉花相接,之后又用红宝石做蕊,让整个白玉芙蓉花更加活灵活现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比起那个素净的簪子,我更喜欢这个。”我拿着那簪子把玩。
“你想进宫吗?”夜长清忽然问我“你想和若晴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我摇摇头,这些日子被困在相府里都够我难受的,更别提进宫了,那岂不是永远进到牢笼里去了?
“那就不要躲着长宇。”夜长清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长宇那个脾气就是这样,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粘着你,你越是理他他便烦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逢(二十一)
忽然有人敲门推门而入。一看是桑姨娘身边的侍婢安如,安如带着两个下人进来,看见夜长清微微施礼陪着笑道“天冷了,夫人给姑娘做了几件冬衣,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
我看着安如带来的衣服,料子却是上乘的衣料。忽然冷言笑道“你这是送错了吗?她平时不都奉行我在山野劳作,不可穿的太过奢华吗?这样金贵的衣服也不怕我干活的时候划破它!”
我一说安如脸上顿时煞的铁青,她手脚勤快在桑姨娘身旁现在比冯氏还得宠。跟桑姨娘身边耀武扬威多了,此时受我这一气若不是夜长清在这里,怕是她得把我生生的从床上拽下来。
不过她还是比较忌惮夜长清,她的脸由怒转喜,陪着笑对我道“姑娘真会说笑,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奴才就好了,奴才定会尽心竭力为姑娘安排好。”
“那如此你便下去煎药吧,我有事再传唤你。”她既然让我吩咐她,那我定然不会辜负她的盛情,况且桑姨娘欠我这样大一个情,让她还上也不为过。我看着她隐忍着退了下去,心中满是得意的笑了出来。夜长清无奈笑笑,小心将我的被子掖好。
“不要感冒了。”他说着敲敲我的头。
忽然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和夜长清,我们俩纷纷往门口望,只见长宇穿着寒光铁甲披着黑斗篷大步走了进来,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夜长清。
夜长清看着站在门口的他,对我说“若不是太子获悉你重病,母后也不会派太医出宫来救治你的。”
他脸一扬也没让自己站在门口多久,一步上前挡在我和夜长清之间,坐到了我的床边,一股寒气跟着他的斗篷一起带入我的床内,我冻得打了个哆嗦,立刻缩进了被子。
“我刚从校场回来,路过这里只不过是来看看若晴,想着既然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他虽然话语中带着威严。
可我听着却忍不住笑道“多谢太子挂念,小人已经好了,太子可以去陪大小姐了。”
“我!”他皱皱眉头道“好,反正我也不是来看你的,我现在就去看看若晴。”
夜长清看到这样的他,摇摇头对我道“卓衣不要再跟太子开玩笑了,快跟太子道歉。”
夜长清这样说了,我便对他道道“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等小民一般见识。”
他看我这样说,转头看了看夜长清,回头看了看我冷言道“二哥向来喜好结识风雅之士,何时与这等草民的关系这样好了呢?”
“她与我有缘,我将她认作我的义妹,自然要对她多加关照。”夜长清对太子道。
他一听脸色沉的更加厉害,“好啊!既然有二哥已经上了心,那么我也不必费心了!”
“太子不是来看大小姐的吗?”我喃喃说了一句。
谁知我这么说他脸色立刻变了过来,嘴张张合合了几遍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只是冷笑一声道“罢了,我就是没有来看你。”
他说着又带着敌意的去看夜长清,很生气的说“就二哥最上心!那就让二哥好好跟你呆着吧!”他说着便离开了。他还真是太子,从小就被人惯坏了脾气,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这样的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风和日丽,最适合点个收藏,活动一下了,对吧~捂脸
、再相逢(二十二)
我又在府里养了两天,这段时间里爹爹从来没有看过我,身边的丫鬟也随着我的病好而撤走,我也回到了我下人的身份。库房里阴冷,况且我与库房里的潇潇不和,曹管家再也不敢将我放到库房,便将我塞到了绣房里。
府里小姐夫人的衣服基本都送到外面的绣庄去改,下人的衣服自然也没有资格送到绣房里来改。绣房里只有一个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神情总是淡淡的,但是就是那淡淡的神情总是让人忘不了。我第一天到绣房,还未说什么她便自作主张让我叫她莫姨。
“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叫你姨。”我反驳她。
她没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一根筷子挥了出去,之间一道白光闪过,那筷子便被盯在了墙上。我一看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只好乖乖的叫她莫姨。
莫姨平时坐在绣房里无所事事,不过这两年若贞大了想要学刺绣,莫姨便每日教她一点刺绣的功夫,但是却也从来不上心。偶尔桑姨娘有一两件称心的衣服坏掉了,会让她给改下一。
莫姨的活做得最轻松,在府里的地位却不低,不过这可能也跟她是曹管家媳妇有关。别人说别看曹管家平时横眉冷目的,最是一个妻管严。莫姨早上教若晴刺绣,下午闲的时候一定要喝点酒,喝完了便一觉睡到下午。我很不喜欢莫姨这个人,因为我讨厌喝酒的女人,尤其是每天都喝的不清醒的女人。
绣房很大,里三间外三间的,我为了不跟她碰面,平时都在外间的工作房呆着。绣房里有很多好看的花布和绣线,我看着手痒痒,便拿着这些绣线修些鸳鸯蝴蝶什么的。
一日莫姨从若贞那里回来,偶然看见我的作品,呆愣了两下之后轻笑了一声,笑中多带有些许轻蔑。
我不以为意,第二次她再见我的绣品,又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被她讽刺了两次,生气之余将我的绣品赶在她回来之前用白布盖上,谁知莫姨回来之后,却将白布掀开仔细的看了看我的绣品,再次发出一声轻笑。
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冲出来找她理论。她听完我的长篇大论,也不争辩随手拿起针线在我的绣品上修了两下,原来那印在布上的蝴蝶似乎立刻活了起来。
一瞬间,我似乎对莫姨有了新的认识,看来她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晚上,曹管家因为临近年跟前越发的忙碌,不能陪莫姨吃饭却命下人给莫姨送了一桌子的菜。莫姨一个人吃不了,就叫我过来跟她一起吃。
我埋头忙着吃饭,莫姨则不停的喝酒。她不知喝了多少,忽然开始专注的看着我的手,似是自言自语道“一般粗使的人,手都不会长的太漂亮,你是第二个我见得手长的这样漂亮的丫鬟。”
我听了她的话不理她,曹管家知道我的身份,保不准她也知道,搞不好她现在就在套我的话。
“你不想知道第一个是谁吗?”她见我不搭话,又自顾自的说道“那可真是一个妙人儿啊,整个人美得跟仙一样,蕙质兰心又长着一颗菩萨的心,当时多少富家公子都想将她娶回家去啊。”
她说着眼里似乎有些哀伤,我忽然停了下来,专心开始听她说话。
“你说我绣工好,她绣出来的花自带花香,绣出来的细柳自带清风,那百鸟朝凤图上的凤凰不仅能飞还能高歌。”她说着眼里充满的憧憬,但转瞬神情立刻暗淡了下去道“可是,可是这么好的人还是被糟践了!”
她说着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