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翻身的时候了?这一辈子,永远顶着这个莫须有的恶名,来来去去,都是一个坏女人了?心惊肉跳!不甘心!绝不甘心!
辗转思绪,再次谓叹,一个人的力量,竟渺小如厮,大众之前,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珠,起也低微,落也低微!
落寞,烦躁,长叹,仰头向后靠上椅背,双手举起蒙上眼睛,“天呐,真是没法活了,干脆跳楼算了!”
“你——敢!”一声轻轻威严响在后面。
双手挪开,战杰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身后,炯炯双眼看着她,高大身体倚着落地窗,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俊朗中,他象刚从漫画书中走出的正义战士……
心突然一跳,猛然想到上午,洋洋和他相挽而进的场面,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亲密的?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她又凭什么要知道?他又怎么可能将这些事告诉她?她真是有些疯了,这样不堪的生存境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去在意别人的风花雪月……
自嘲里,仍有微微失落,从心底无声滑过,妩媚双眼轻轻扫过他,立身坐好,口中话语,不自觉地带上些些幽怨,“我当然不敢,不然早跳了!”
她已然知道她住的楼层是二十八层的顶楼,记得第一次从阳台上看下去,绝顶的高度,让她腿一软,心跳空前混乱,差点跌坐到地上,从那以后,她的视线便只敢平行,再不敢向下!
一声轻哼,他走过来坐到她对面,淡淡烟草气息飘来,她皱了皱眉!
“已经想好合作了?那就去做吧,还有什么好想的,一件小事就烦成这样,真没出息!”薄唇轻扬,勾出一抹轻挑的弧度。
仍是嘲弄的口吻,却将她此刻的不安误会成其它事情,隐含意外支持的话语,是从未有过的赞同,带一点诧异看过去,他面色平和,眼神安定,难言的复杂心绪里,她收回目光,低下头!
“你房门上的锁是怎么回事?”又一声问,带了一点不能抑制的火气。
目光上扬,她脸上又泛出一丝得意,看向他时又带上警惕,“门锁被你踹坏了,我换了一个!”
“钥匙呢?”他的目光里跳跃出火花。
“在我这!怎么了?”明知故问。
“拿来!”
“想都别想!跟你说过,以后再不许随便进我的房!”
“你以为自已是谁?”
“我是安然!怎么,还想打我吗?来啊,这脸上不是没挨过,从你,到你的混蛋战友!”冰冷话语,在冰冷气氛中流淌,夹带着伤感的沉闷!
“不会再有人打你了!”望着她,发出一声温柔保证,随后又强硬,“可是,你觉得一把锁能挡住我吗?”
“不能!所以我还买了一把刀!”比他更干脆。
“杀——我?你——!”惊愕,而后轻蔑,再次轻勾嘴角。
“杀我自已!”低沉声音象自语,轻而淡!
双眼睁大,他看着她,粗重的呼吸再现,这个女人,怎么想得出来!
“不怕你父母伤心?”
“怕!可那时如果真的已经死了,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这句话,她说得更轻,眼底盛着满满的凄凉,有晶莹悄悄流转,却尽力忍住……
“恨我?”好一会儿,他在她的悲伤里轻问。
“还没有,但是快了!”吸一下鼻子,她幽幽地答。
“为什么?”幽深的眼瞳中一丝诧异,他不解。
“都是受害者!”
回答更是出乎意料的震惊,动容地看着她,帅气的脸上现出一丝迷惑,心底慢慢咀嚼着她的话,“都是受害者……!”
耳边又响起钟铭曾经的问话,“你真的确定她就是那个“邻家女孩””?
心猛得一跳,第一次,他对自已一直坚信的回答,起了一点怀疑!
“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犹疑地眼瞳再次看向她。
“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她的问让他哑然。
“那你现在说吧!”一点歉意,更多的仍是怀疑,他等待着……
无语
沉默!好长时间,仍是沉默!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黄昏的光线斜斜照来,轻柔如丝,和风细细,将点点光影掀成动感的景,轻摇轻晃在眼前,极目的尽头,是整个城市被渲染成金色的富丽堂皇,如亮丽剪影,一片开阔的美好!
就是这样美丽的时间里,面对着他,安然却感觉无话可说,一份挥之不去的怅然;再次深深被触动,那个至今都无法弄得清楚的灾难,看不见,摸不到,却又实实在在地盘桓在她的周身,还有心底,是想说,可仍是无可说,直至今日今时,她还是处于全然的糊涂中,她能对他说什么?
“为什么不说?还在等什么?如果真的冤枉了你,你现在可以为自已辩护了!我正在给你机会呢!”有一点焦急在他的语气里,而更多的焦虑却在她的心里!
看着他,听着他,安然忽然感到慌乱,有一种迫切想要说出来,可是,迷雾一样的现实,却怎么也无法找到真相的出口,无奈中,忧伤被一点点地放大成痛……
“或者,你还没有找到能够说服并打击我的理由?还是说,没有编好一个委曲的借口?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了,是吗?让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时间不停息,又一分一秒地在她的无声里滑过去,她的迟疑和沉默,还有神情的变幻不定,让他又觉出意外,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要遮掩什么?如果真的是受害者,就不会一再的沉默!即不肯承认过去,又无法说清事实,她到底在做什么?
刚刚生出的一丝犹豫和怀疑,又在她所表现出的不能确定中,开始无痕地消散,目光又渐冷硬,再次感到被玩弄的恼怒!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能说说吗?”再次忍下怒火,他咬牙相问。
“我……只能说,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还有呢?”断断续续地一句之后,她又停下,他追问。
“……但我……没办法证明……”艰难回答,自已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样的话,你自已信吗?”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结果。
还说什么,还有说得必要吗?什么叫空口无凭,这就是!
“看来在真实和虚假之间,你很难做出选择!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欺骗的生活,再让她说出真实,那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你说呢?”坚硬的脸庞也回复成冰冷,眼光尖锐而视!
“……如果这世上,每一件事都能说得清楚,那就不会有冤假错案了!”终于又说出一句,只是她闷闷的口气,无力中更显虚伪。
怎会遇上这样难以面对的时刻,无话可回也就罢了,偏偏还在他的审视下,整个人被挤压得象在刻意掩饰什么……
望着他重又回复到怀疑的神情,沮丧,又压抑,很想大哭,却又还想说点什么,刚刚她那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好容易得到他的一点认同,并给予了她首次可以翻案来证明清白的机会,可是,她却只有几句毫无份量的回应,多可笑,他应该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吧?这样状况,就是自已碰上,也一样会继续保持原来想法的,更何况是他……
空气伶伶,清凉的风,也似乎变成耳畔不停的低嘲……
“是吗?真会说!”又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冷硬,“……可是,即使冤假错案,也不是因为当事者的沉默而造成的,他们都有自已的理由,都有自已的呼声,只是因为冤案的制造者,不想让他们的声音传出去,所以才会压制他们,直至灭口!而你呢?有谁在压制你吗?”
犀利的话语让她无可回避,他的眼睛逼得她只能再次低头,压制?何止是压制,她的灾难,根本就是无形中全方位的笼罩,象无边无际的沙漠,满目荒凉,没有一丝可以让她借以走出的道路……
“……会说的!等我弄清楚,再告诉你!……”这一句,她说得更是软弱,象风中飘飞的一片柳絮,无着无附,敷衍他的同时,又象在敷衍自已……
“哼……好啊,我等着,我一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愿你能编得精彩一点!”
他口气淡淡,用词却狠狠,蔑视的目光刺得她再也无法面对,起身,沉默之中她慢慢离开。
没有阻拦她,只是看着,纤细的背影落在他眼里,是不能忽视的心痛,不再愤怒,只有难过,为她的无言可辩!却又强要狡辩!
深沉目光回转,看向悠远天际,一个人沉默而坐,心情浮动,如天边的云,空悬在华丽城市的上空,久久……
真相(一)
“热!”本市最火最炫的PUB!
音乐震耳,彩灯奇幻,明明暗暗的光影里,数不清的红男绿女,狂歌热舞,奇装异服妖魅登场,疯狂扭动的身体,迷离邪恶的眼神,勾引着,诱惑着……
黑夜,让人抛开伪装,所有欲望,回归最初的本能!
吧台一角,坐着战杰和钟铭两人,酒已半酣,人却仍是清醒,穿梭变幻在眼前的火爆和狂热,丝毫未能感染到战杰,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酒杯,思想借助着酒精的一点轻狂,肆意飞舞……
拍拍他的肩,钟铭看着他,摇头笑问,“郁闷?”
瞟他一眼,答得干脆,“没有!”
“没有?瞧你这张脸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行了,别再撑着了,累不累呀?真要喜欢,就对她直说了吧,也不要管什么以前的事了,大家都掀过这一章去,把握现在最重要!”
“我喜欢谁了?”不快中瞪他一眼。
“安——然!”钟铭很清晰的声音盖过所有乐声,在他耳边拉得长长。
“瞎说什么呀?没有的事!”眼光闪烁中,战杰并不承认。
“你呀,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真要是伤了心,再想挽回,可就难了!”钟铭意味深长的一句,有些象忠告,又看他一眼,他神情变得郑重,“对了,这些天,闲着没事时,我一直在琢磨你俩之间的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没有弄错?”
“弄错?我?哼,怎么可能!”沉闷的回答里,眼前仿似又看到那天阳台之上,低头而去的落寞身影,愤怒混合着忧郁再次降临心中!
“好吧,先不管她了!”他情绪的瞬间起落,让钟铭看得清楚,轻松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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