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这么说,那就是他了。李长!”
一旁侍立的李长忙上前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温实初即刻前往凌云峰为甄氏安胎。太医院院正一职由卫临暂代。”
此语一出,温实初就傻了眼,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啊,莫名其妙的自己的院正之位就跑到学生手里了,如今甄嬛身份未明,自己去凌云峰怎么看都是被贬吧!转念一想,凭着皇帝对甄嬛的宠爱,待甄嬛回宫产下皇子之后自己官复原职也是必然。何况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耳朵,自己要无拘无束地同甄嬛相处也只有她回宫前这段日子了,这样一想,温实初顿时觉得这次降职也甘之如饴了。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窃喜,李长偷偷扯了扯温实初的衣袖,示意他退下,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皇上……”朱宜修想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怎么了?”玄凌和颜悦色。
“您把温实初打发走了,可要再传太医来为您诊治?”
“呃……那……那就传卫临过来吧……”玄凌低头一看自己肿得老高的手肘,顿时哭丧了脸。朱宜修头一次在玄凌面前这么想笑,又怕御前失仪,只得硬是板着脸憋住笑,一面令人传卫临不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玄凌脱臼收得战友,卫临上位找到组织。
5。玄凌脱臼收得战友,卫临上位找到组织
卫临来得倒是很快,原来李长前去太医院传旨的路上就想着皇上看温太医不顺眼,令他即刻就前往凌云峰,只温太医这一走还是得有人为皇上诊治呀,那么找谁呢?既然皇上已钦点那位卫临卫太医,叫他一准儿没错。于是李长到了太医院,宣完玄凌口谕,便堆起满面笑容,请了卫临同至仪元殿。果然,半路上就碰到了去太医院请卫临的小太监。
进殿后,卫临欲跪下请安兼为了方才玄凌提拔自己暂代院正一职谢恩,袍子刚刚撩起,便听见玄凌龇牙咧嘴喊道:
“莫要拘那劳什子礼了!快来为朕诊治!”
卫临闻言忙起来上前为玄凌诊治,心里倒是有点好奇,自己过去几乎没为皇帝诊过脉,皇帝竟都能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可见皇上圣明烛照,在这位面前当差可得小心了。片刻后,卫临含笑道:“请圣上宽心,只是左手肘脱臼了,并未伤到骨头里去。待微臣为您接骨,也不用汤药,只外敷并些丸药内服,月内切记勿要使大力气既可。”言毕又告了声罪,上前为玄凌接骨。玄凌本以为会疼到尿裤子,不想这卫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轻轻松松便把自己的肘关节复位了。待敷药毕,卫临又写下几种丸药,细心嘱咐了便欲告退,却被玄凌留下。
玄凌令人赐座,李长忙亲自搬了个绣墩儿来与卫临。卫临谦恭推了两次方才告罪斜签着身子就着那绣墩儿一侧的沿儿坐了下去。玄凌挥手令左右退下,朱宜修屈了屈膝正欲告退却被玄凌死死扯住衣袖不撒手,不禁飞红了脸,又坐回玄凌身边。玄凌抬头看见李长仍垂手侍立,全然没有退下的意思,皱了皱眉头,不耐道:“李长也退下吧。”
李长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自己伺候皇上几十年,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自己是皇上心腹,皇上也素来是不避忌自己的啊,这难道自己继温实初之后也要失了圣心么?李长这么一想,顿时冷汗涔涔,唱了声喏自退下了。
此时殿内只剩下帝后二人和卫临,卫临眼观鼻鼻观心,不肯发出一点声响,这般坐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玄凌开口道:“你在太医院待多久了?”
“回皇上话,今年春天刚刚满了三年。”
“哦?三年了,朕竟是到了今日才知太医院有你这么一号人。”
卫临大为不解,皇上不是刚刚才提拔了自己么?怎的又说以前不知道自己?正在疑惑,又听得玄凌淡淡道:“也是没法儿的事,你的师父为人勤谨,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你这学生倒也落得清闲。不过朕既知道了你的本事,以后你怕就难再清闲了,你可明白?”
卫临忙起身跪下:“回皇上话,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进太医院头一日起便知道自己的主子只有皇上。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乃是微臣几世都难修来的福分,微臣又岂敢偷懒怕累。至于温大人,微臣乃温大人门生,一身医术皆为温大人所传,可即使这样,微臣也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后才是温大人的学生。”
玄凌一笑:“你是聪明人,知道纵是明珠璀璨,一旦暗投了也是白搭。朕想着这宫里将来想要拉拢你的人不会少,但是你记住,朕的性子,素来是用人不疑的。只要你忠心于朕,朕能给你的可不止区区一个太医院院正。”
卫临重重叩下头去:“一切但听皇上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凌满意地点头,卫太医,你可算找到组织了。
晚膳后,朱宜修亲自服侍着玄凌换了药,正欲告退回宫,却被玄凌拉住了手。朱宜修羞红了脸,想着皇上最近怎么总是拉拉扯扯的,只见玄凌笑着说:“都憋了一天了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嘛,朕是你男人,有什么话不能对你男人说的。”
听到男人这个词,朱宜修脸红到了脖子根,然而还是问道:“今日午后,皇上同卫太医那番话……为何要让臣妾在场?”
“朕乐意呗。”玄凌笑眯眯看着朱宜修。这下轮到朱宜修傻眼了,乐意?什么叫乐意?皇上这到底是唱得哪出戏啊?看着朱宜修不解的脸,玄凌往榻上一倒,大笑不已。
笑了许久,玄凌觉得有些累了,这才停下,说:“有事儿瞒着媳妇儿的汉子才不是男人呢!”他伸手给朱宜修道:“拉朕一把。”
朱宜修伸手扶玄凌起来,只见玄凌收了脸上的笑意,道:“不跟你说笑了,朕为什么让你在场呢?因为这宫里朕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他顿了顿,又道:“这宫里的女人们,已经死去的也好,还活着的也罢,心都太杂了。有的人喜欢朕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人喜欢朕是为了家族利益。也许也有那么一些人,是真心喜欢朕的。而在这一些人中,也许又有那么几个人,愿意为了朕去死。可是能为了朕上刀山下火海,连下地狱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只有一个。”玄凌一脸严肃认真地望着朱宜修,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人,不是太后,不是纯元,更不是甄氏,而是你,朱宜修。”
朱宜修默默低下头,主动握住了玄凌的手,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玄凌伸手抚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其实这些年,你做的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说,并不是我不知道的意思。只是现在,朕不得不说,朕需要你停手了。”
朱宜修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玄凌,却说不出话来。玄凌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按照午后在太液池畔想好的思路说道:“朕这个人性子从来凉薄,其实之前朕也不想子嗣过于多了,以后又会引起兄弟相争,朝廷震荡。只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宫里皇子只有予漓一个,而他的资质性子,你素来是知道的。朕百年之后,如果是予漓继承大统,依他软弱的性子,只怕朝廷会落到权臣手中。朕的身子现在大不如前,万一将来朕走在你之前,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得不应付得了内外朝政双重逼迫。这……你让朕于心何忍?”
顿了顿,玄凌又道:“所以现在的朕需要六宫子嗣繁盛。朕想好了,趁着朕现在还不到不惑之年,好好腾出时间精力,还是足够培养好新的继承人的。而这一切的一切,朕所能倚仗的人,只有宜修你了。你,你可愿助朕一臂之力?”说完这么多,想着卖好卖全套吧,玄凌祭出法宝——小狗般的眼神,直勾勾盯住了朱宜修。
片刻后,朱宜修轻轻开了口:“皇上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会心甘情愿去做。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会是。”她抬眼望向玄凌,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闪着点点泪光,“臣妾能为皇上进绵薄之力,真是现在立刻死了也是甘愿的。只是臣妾不懂,皇上为何到今日才告诉臣妾,从前一切错事,皆无法弥补了。”
玄凌叹了口气,伸手揽她入怀:“从前的事,提它作甚?人活着得往前看才成。朕以前跟纯元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跟她风花雪月,却没有想到朕也有老了的一天。现在的朕,反而更喜欢跟你这般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平静。幸亏这个皇后是你来做,不然依柔则的性子,只怕这内宫早就乱成一团了。”说道这里,玄凌清晰感受到,怀里的朱宜修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是什么事,只是默默在朱宜修肩背上轻拍安抚着:
“朕说过,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以后你也莫要再记得那些不顺心的往事了。”
“之前皇上要臣妾同敬妃说的那件事,也是因为这个么?”
“嗯。”
朱宜修从玄凌怀中挣脱出来,欲言又止了许久,终于屈了屈膝,道:“臣妾……臣妾想要单独想一想。”
玄凌眼光温柔,点了点头。
朱宜修躬身告退,自回凤仪宫去了。
次日清晨,玄凌举着尚未完全消肿的膀子上完朝,回到仪元殿,却见朱宜修一身盛装,静静等候。抬头看见玄凌,朱宜修没有如往常一般见礼,只是直直看着玄凌的眼睛,问道:
“不顺心的往事,真的只要忘记就可以了吗?”
玄凌点了点头,两人对视良久,朱宜修默默上前,带着三分羞怯,三分期待,握住了玄凌的手。
“好,我听你的。”
玄凌突然有种中了彩票一样的感觉,自己让这个冰山皇后当着皇帝的面儿自称我了呢!不是冷冰冰的臣妾二字,是我诶!一个激动,玄凌就到朱宜修脸上香了一个。朱宜修大概最近被玄凌吃豆腐得多了也习惯了,只是脸红了一下,轻声道:
“该是时候给太后请安了。”
“嗯嗯!”玄凌喜不自胜,握着朱宜修的手晃了两晃,一下子让朱宜修有种错觉,自己面前的九五至尊身后有尾巴正摇得欢。也难怪,玄凌内里的伍大雄说到底还是个姑娘,自穿越来这异世界就一直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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