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太妃眼色历起来,“偷了谁?”
“母妃!您怎么来了?”水溶不想母亲到了,急忙起身,下堂拉了太妃到他旁边的椅子边坐下,“好好坐着,不要激动,听林大人审案,就会明白的。”
早有宫人安排了莫子桐和水莫儿到另外一边坐下了,一如西宁王妃般的,隔着珠帘。只是,西宁王妃和莫丹枫看水莫儿的眼光,已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看到舅舅来了,水莫儿的性子终是活了些,“舅舅、舅舅,我要和舅舅、灵儿坐在一处。”语毕,不顾莫子桐拉扯的,跑到了莫丹枫的身边。
“好像啊,原来还直当是外甥像舅舅的,搞半天……”
“嘘嘘嘘,还未定案呢,胡说不得的。”
“是是是!”
“……”
莫丹枫一把将水莫儿抱入怀中,盯睛看着眼前这个有可能是他儿子的孩子,难怪,难怪他和自己长得如此像,犹如一个模子,当初还认为是血缘的原因,不想,不想,想到这里,想到儿子打出生就在那药箱中遭的罪,有些哽咽起来,“莫儿,来,和……和舅舅坐在一处!”
西宁王妃早已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蹲在水莫儿的面前,“莫儿,你,你还好么?”
“舅妈!”水莫儿伸出手,隔着面纱,抚着西宁王妃的脸,“你怎么了,莫儿好得狠。”
“是么,好就好,好就好。”西宁王妃说着,还是将手摸了摸水莫儿的脸,难怪一直这般的喜欢他、疼他,难怪总是招府中的人去传他来陪她,原来,他方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泪水不停的滑落下来。
“母妃为什么不理灵儿了。”莫灵儿再度哭了起来。
“灵儿,乖,不哭!”西宁王妃又急忙哄着莫灵儿,虽不是她亲生的,可也是她养大的啊,也有感情了。
水莫儿急忙伸出手替莫灵儿擦泪的,“灵儿,不哭,谁欺负你,我替你报仇!”
“他!”莫灵儿小手一指,指向林天钰处,“就是他,莫儿要为我报仇,他惹哭的我。”
“他?”水莫儿瞥眼瞧去,正好,林天钰正挑眉看着他呢,水莫儿没好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欺负灵儿?”
“喂!”林天钰再次挑了挑眉,懒洋洋的一副样子,“公堂之上的,话可不能乱说。”看了莫灵儿一眼,用手指着她,对着水莫儿说道:“她说我欺负她了,你就信?”
水莫儿毫不迟疑的挺直腰板,“灵儿从来不说谎!”
林天钰‘哧’笑一声,“女人的话,你也信?”至少,他的母亲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骗过一众天朝的男人、女人!
‘哄’的一声,大堂上因了林天钰的一席话,再度乱了套,笑得前俯后仰的人都有。
黛玉懊恼的盯了林天钰一眼,用手抚着额头,头疼的,再也不敢看向儿子挑衅的看着她的眼神。
水溶懊恼的再次拍了拍天钰的头,“死小子,再多嘴!”
“喂,是他爱听女人的话,冤枉我嘛。”林天钰不服气的瞪着水溶,今天是怎么了,爹爹妈咪似乎喜欢其他的小孩子了,这个父王也打了自己的头二次了。
更因了林天钰的这一句话,堂下再度哄笑起来,本来严肃的大堂,因了林天钰的二句话,似乎不再阴森逼人似的,倒有了一丝和谐。
黛玉以手抚头,咬着唇,这个儿子,教育得有些失败啊!怎么不喜欢女人似的,对女人很恨似的,天啦,他可不要变成沙摩珂啊!
“溶儿,他是……是……”北静太妃先顾及大堂上的一众人去了,听到天钰的声音,这方发现林天钰,一时间,震惊得嘴都难以合上,半晌,终是回过神,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就像二十多年前的水溶站在了她的面前,也是这般狂傲、这般语气,还有这神情。
“母妃,他叫林天钰,是圣上新封的我天朝的第五个异姓王,中岳王!”水溶暂时不想告诉母亲这个事实,怕她上了年纪经不住!
“中岳王?”太妃有些疑惑的盯着林天钰,“不对呀,不对呀,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继而,伸手,“天钰,来,到奶奶这里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奶奶呀,似乎,当年,母亲离家出走,有一半原因是因了她吧,不过,似乎也不能全怪在她的身上,走上前,“奶奶好!”
“唉哟,我的好孩子。”太妃满脸含笑的摸着,“几岁了?”
林天钰伸出一个手掌,“到明年的二月初二,我就五岁了。”
“二月初二?”太妃震惊的看着林天钰,继而看向水溶,“溶儿,和你一个日子呢。”
“嗯,是啊。”水溶打着马虎,不想母妃跟来了,本来,他想以后解释给她听的。
“不对呀,不对,这天底下,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太妃有些疑惑的盯着水溶,继而又看看林天钰。
水溶明白母亲此时的疑惑,于是,干咳二声,看向黛玉处,“林大人,人都到了,该审案了。”
闻言,黛玉终是从儿子的‘胡作非为’中清醒,拍了拍惊堂木,看向下面仍跪着的王御医,“王御医,将你所知道的,一点一滴说出来。”
王御医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急忙颔首,“下官敢保证,北静王府的小世子水莫儿,其实,其实是西宁王府西王爷的儿子!”
此语一出,莫子桐难以置信的冲了出来,颤抖着手指,指着王御医,“你一派胡言,水莫儿明明是我和王爷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我堂兄的儿子?”
对于莫子桐的态度,听审的人来了个出奇不意,“咦,看来,这个北静侧妃也认为她生的是儿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个莫子桐,不能小觑呢,这个时候了,还这般嚣张,黛玉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再要多言,都赶出五十步开外。”
听到黛玉的声音,听审的人噤了声,黛玉再次看向王御医,“王御医,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小心割舌头。”
王御医直是磕头的,“反正,下官难逃一死的,与其做个冤死鬼的,还不如在死前将一切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的好,免得下地狱的受一些罪!”
“那就如实招来!”
“是!”王御医急忙颔首,“下官记得,那一年,是景德十二年,北静侧妃莫子桐派她的贴身婢女小红找到下官去北静王府,说是诊病,下官去了,不想……不想……”王御医抬眼看了看莫子桐的方向,“不想,她要下官对外谎称,她怀孕了!”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原来是谎称啊。”
“其余的御医为什么没有诊断出来。”
“难道,其余的御医都被她收买了?”
“……”
“你胡说什么?”莫子桐还没有开口,北静太妃已是懊恼异常的指着王御医,“来呀,给我重重的掌嘴。”
“母妃!”水溶非常平静的挡过太妃的手,“是不是胡说,相信林大人会给个公断的,现在是公堂之上的,母妃,您……”
北静太妃闻言,看了眼四周,终是忍住气,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黛玉拍了拍惊堂木,“接着说。”
王御医再次颔首,“下官本不想撒如此天下大谎,再说,王府的子嗣岂容外姓人干涉?”
“有道理。”黛玉点了点头,“接着呢。”似乎,不用这个王御医说,她也清楚了啊。
不待王御医开口,莫子桐看着王御医,厉声说道:“接着,你是不是就说,我假装怀孕,却指使你去偷我堂兄的儿子?”
显然,王御医被莫子桐的气势吓住了,一时没有言语,此时,莫子桐却是回过身,看向水溶处,“王爷,这个王御医,如此冤枉臣妾,臣妾也不想多做辩护的,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请求大堂上回春堂的张大夫,直接给莫儿和王爷滴血认亲即是了。”
原来,莫子桐也知道张大夫的医术,也是认识的,如今看他在大堂上的,只怕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所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免得说多了倒把事浮了,反正,她一直认为,莫儿是黛玉生的,一定是王爷的孩子。至于长得像她堂兄,估计是连老天都帮她,因为,堂兄和堂嫂爱莫儿之极,时有接到西宁王府小住,她长听人说‘小孩子和谁亲近就长得像谁’的话,所以,莫子桐一直很是心安!
这一下,水溶倒有些诧异了,莫子桐的神情,倒也像显得极委屈的,而且,她亲自提出滴血认亲的,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莫不是,这中间,还另有隐情?
黛玉不觉微挑眉,这莫子桐还真沉得住气啊,若非当年她无意把脉,知道莫子桐假孕的消息,只怕现在,也会一如这些在堂下听审的人们般,相信莫子桐了。
“看来,这个王御医又在撒谎了,故意挑起事端。”
“是啊,侧妃娘娘亲自提出滴血认亲的,还会有错?”
“也不知,这个王御医将西王爷的小王爷到底换给谁家了?”
“……”
黛玉长吁一口气,“即如此,就滴血认亲罢。”
很快的,回春堂的张大夫在衙役的帮助下,分别取了水莫儿和水溶的手指血,只是,半晌的,张大夫非常肯定的,“不溶!”
“不溶?”莫子桐的惊叫声不可置信的响起,疯了似的跑了上来,看着碗中,确实,二滴血没有相溶,莫子桐直是摇头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相溶呢。会不会错了,会不会错了?”
张大夫抚了抚胡须,“此方方才应验过,不会错的,如果侧妃娘娘有怀疑,草民不防再试一次。”
听到要再试一次,莫丹枫的心纠了起来,看向水莫儿,他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了,再试一次,虽说不疼不痒的,可终是心疼啊,“不用了,不防,让小王的和莫儿的试一次,就知道了,省却许多麻烦。”
黛玉闻言,也是啊,如果让水溶和水莫儿再试一次,估计也是溶不了的,溶不了,又得和莫丹枫的试验,与其让人家小孩多验一次的,不如按莫丹枫所言,于是,摆了摆手,“那就有劳张大夫了。”
再次,在衙役的帮助下,张大夫分别取了水莫儿和莫丹枫的手指血,一时间,大堂上相当的安静,只听张大夫轻声说道:“溶了!”
‘轰’的一声,整个大堂似爆炸了般,“怎么回事啊,看侧妃娘娘似乎也很委屈似的。”
“原来,这北王府的小世子真的是西宁王府的小王爷啊。”
“……”
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