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西门庆仰天长叹了一声,很快笑道,“苗兄,走吧,先同在下回府,在从长计议。”
苏苏不排除西门庆对大狗熊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是因为武松的事情。
回府的路上,苏苏将事情的始末弄了个基本明白。
原来,以前的苗姓大狗熊叫做苗青。是西门庆的旧识,十年前同西门庆一道在东京城闯荡过一段时间。不过,似乎西门庆很不想提及那段时间的故事,言谈间都在刻意回避过去的事情,这更让苏苏想要一探究竟。
苗青犯下的事也基本弄清了。原来,苗青本在京城一户大户人家做杂役,要说当杂役就好好当吧,他偏偏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小姐,偏偏这又不是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故事。那家的小姐怎么也不会看上这副尊容的苗青。事情很快演变成奸】杀,而后,苗青杀光了主家所有人,烧了那位曾钟爱的小姐的尸身,而后逃亡。
这就是故事的梗概了。
听完整个故事,苏苏心中百味交杂。苗青的做法错得离谱,但出发点竟然不过是因为一段痴恋,特别是看见苗青双眼红得厉害,一副恨不能追随那位小姐去的样子,她竟然心生出一丝同情
似乎不管在任何时代,只要同爱情沾边,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但西门庆却只是听着,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回到阳谷县,西门庆将苗青安排在潘金莲与武大原先居住的小楼,想来这一招也是为了对付武松,如若武松真回来,一定会去旧居探望,届时遇见苗青,一切就结束了。
送走苗青后,西门庆又将苏苏送回,期间,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苏苏忍不住打趣他是见惯了弱不禁风的男人,所以对苗青这类人产生恐惧。
少有的,西门庆竟然没有反对这个说法。
“在下的确是讨厌那种人,故而喜爱与瘦弱之人结交。”
“为何?”
西门庆凝视着她,轻轻笑着,摸摸她的头,“有些事,苏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说着,仰天轻叹,又道,“若不是他,在下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吧!”
“喂……”苏苏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晓,就算此时她开口问,西门庆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
“苏儿一定要小心苗青,幸而他对苏儿不甚有兴趣。”
“可是他看起来很老实。”
“那是苏儿将他看得过于简单了。”西门庆坦言道,“苏儿切莫轻易听信苗青的鬼话,这个人,远比他给人的感觉奸诈许多!”说着,他顿了顿,神情少有的有些忧郁,又道,“苏儿,万事有在下,你不要担心。”
这话让苏苏很是受用。西门庆转身欲走,她却忍不住叫住了他,“你,为何不杀武松呢?”
苏苏很想知道答案。
“苏儿不是说过,若是在下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苏苏无言点头。
“那么,若是杀了武松和小娘子,在下岂不是一定活下来?那样,苏儿就会离在下而去。再也不能相见,那么,为何要武松死?”西门庆回身,温煦的眼神像一股最迷人的阳光,“只要他们随时能伤害在下的性命,苏儿就永远不会离开在下。”
“你……”
“在下告辞。苏儿,好生珍重。”
西门庆走了,留下苏苏原地发呆。
这算是告白吗?
这个男人,究竟……
她忽又想到她替贾庆伸冤入狱后,西门庆曾说过,他也险些成为另一个贾庆。不知苗青是否同西门庆这番话有关系。
而今事情越发麻烦,武松逃走了,他不会再将朝廷放在心上,苏苏最为担心的情况。她既生气西门庆不一了百了,也无法对西门庆生气。若不是她执意不回去,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吧?可若她一直留在西门庆家中,恐怕也不会狠心杀武松。
不管怎样,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那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可是,要如何才能让武松一定不会伤害她?
苏苏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她也决定立刻回去,她很担心他,真的很担心。
可才打好包,又觉得自己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太便宜某人了?
好在,在对付女人这方面,某大官人确是相当又自觉性和自律性。没多久,他就主动出现在苏苏面前请她回家了。
按理说,王子邀请公主回家怎么都是一件相当美妙的事情。
但事情到了西门庆这里,怎么就变得怪里怪气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苏苏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西门庆出主意的,她觉得凭西门庆那脑袋,赚赚钱骗骗小娘子还行,送玫瑰香车巧克力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可他真送了!
玫瑰!
香车!
巧克力!
都有!整整齐齐地放在苏苏门口。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女主都应该激动一下下的。
但是……
“那个,我说大官人啊……”
“苏儿请讲。”
“这些花,你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
“苏儿说过,九十九朵玫瑰,表示天长地久。”
“……九十九朵玫瑰的确表示天长地久……可是……其实我知道你手中这花名字其实叫做……芍药……”
耸耸肩,西门庆一脸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不安,“在下又不知玫瑰长什么样子。”手一挥,西门庆展出了他送苏苏的第二件礼物,香车。
还是传说中的普拉达!
囧~~~
当然,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保时捷,更没有宝马,但一辆挂着纱帐的马车却是不难寻觅,更何况那拉车的马还是一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看来很有感觉对吧?
苏苏应该为西门庆的用心欢欣鼓舞了,对吧?
——
“我说大官人,为何马的额头上写着普拉达?”
“喔,因为苏儿曾说过,似乎有种名车叫什么普拉达。”
“……大官人你写的是仆拉达,那个仆是个错别字。顺便再说下,其实应该没有叫做普拉达的车……那是包……”苏苏以为西门庆一定会害羞。
西门庆果真一脸懊丧,一拍大腿,他怒道,“记错了?苏儿该早说啊!一个包简单多了!”
苏苏:“……大官人慢慢同你的香车玩,我回去了。”
“苏儿别走,还有最后一件宝物。”
苏苏本不太想同西门庆纠缠的,但是,当她听见西门庆说接下来是巧克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经历了玫瑰和香车,她很想知道西门庆会弄出什么巧克力。
……
……
……
“大官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摇着扇子,西门庆一脸不解,“苏儿为何会这般认为?”
“……你……”
“如何?”
“你觉得……”
“嗯?”
“你觉得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烧卖吗???!!!而且那‘桥可你’是什么??”
西门庆眉头一皱,拿起一个写着“桥”字的烧卖,若有所思,“喔,原来这东西叫做烧卖。”
苏苏:“……” |||
她服了~~
阖上门,她决定睡一觉。
三日后的清晨,苏苏还在梦乡中,就听见门外喧哗得厉害,穿戴整齐才打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瞠目结舌。
对面住户的围墙上用墨笔写着大字——
“在下错了。”
“在下道歉。”
“那日,在下不过是有些吃醋。”
“你的手,除了在下,谁也碰不得。”
他又来了!
摇着扇子,西门庆跨出轿子,一脸温柔,“苏儿,全城都写满了。”看见苏苏发愣,他神情中多了一丝歉意,“不论怎样,揭开苏儿想要掩藏的伤疤,都是在下的错,这一切,权当在下的道歉。”
“这些人家都愿意你胡写乱画?”苏苏故作镇定。
“当然不是,可在下付了钱的。”
“都写的这些话?”苏苏浅笑微微,就像这不过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情,而电影和电视剧无数次告诉她,这种情况下,男主往往会牵着女主的小手,将她带至另一面写满更为深情的告白的墙壁前,而那一刻,女主会失声痛哭,原谅男主的一切错误。
电视上都是这样写的!
西门庆却说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如何会在全城写上这样的话?
“苏儿,只有这一面墙上写的这些话,这些话实在不是在下心中所想。城中的那些才能真正传达出在下的心思。而城中,写的是这些。”他指了指苏苏家的围墙。
鼻子一酸,异常感动的苏苏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墙壁。
而上面是这样写的——
“同在下做。”
“在下爽死你。”
“要不,约在今夜?”
“在下每日都爽死你。”
“在下技术很好,同在下睡过的小娘子都爱在下。”
“打炮!打炮!打炮!”
苏苏:“……” |||
“苏儿,可否感动?”西门庆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等待。
苏苏幽叹了一声,道,“大官人,你的确不是随便的人。”
“苏儿知道就好了。”
“……你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
“砰!”苏苏将门狠狠阖上。
但她忽又想起一件事,便又打开门。看见她再度出现,西门庆眼中闪过一缕激动的光。
强行按捺住想笑的心情,苏苏指了指其中一株写上红色字的树的树干,“大官人……这棵树,抱歉的抱字,写错了……”
西门庆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只垂死的老母鸡。
苏苏头发一甩,得意转身。
“砰!”门关上了!
“……玳安!扣你半年的工钱!!”
远远的,听见西门庆的怒吼声和玳安可怜兮兮的解释声,“大官人,这可不能怪小的啊!小的连夜写了全城,才写错一个……”
“扣一年!”
“大官人,你是正确的!你是绝对正确的!是小人该死!”
苏苏想要笑,却又强行忍了下来,她才不要原谅他!
心里是这样想的,嘴角也没有丝毫变化,但眼角,却荡起最明媚的笑意。
次日,西门庆又来了。
这一次,是传说中的情书。
还是一首诗,内容如下:
啊!太阳啊,你亮晶晶!
啊!骏马啊,你四条腿!
啊!月亮啊,天狗啃你!
啊!爱情啊,床上睡!
苏苏:“……”
西门庆摇着扇子,一脸自得,“苏儿,在下写得如何?”
“说!谁是枪手?!”
“枪手……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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