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摇摇头:“非也非也。这等小把戏,我可不稀罕用真本事来玩。”
正说着,局开了。她扫了一眼,色子整整齐齐地列着,四五六,正好十五点,这局只有她一人押大,她极轻松地便赢了几百两。
然后是下一局,下下一局,下下下一局。
这桌的人除了她与夜离,其他人都是一批一批地不停地换,而赌注也由一局一百两变成了一局一万两。
她坐在紫檀木椅上,悠闲地品着香茗,浅笑着对身侧的夜离道:“看来我今日来得不巧了,这都玩了近半个时辰,竟还未遇到一个对手。”这话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赌场里的人听的。
果然,围观的人中,立即有个汉子沉不住气,骂了一句:“你他奶奶的,一个小白脸,在本大爷的地盘上叫个什么叫?本大爷这就来陪你玩玩。”还捋了捋袖子,便站过来,一脚踩在椅子上,瞪眼望着她。这人正是这赌场的老板,人称王虎子是也。
哟,连老板都出面了,想必高手也快出来了。灼华看了那汉子一眼,懒懒地道:“本公子从不和粗人打交道,尤其是爱说脏话的粗人。”
王虎子立即吹胡子瞪眼:“骂得,本大爷就喜欢骂人怎么了?小白脸,你不会是怕了罢,不敢跟大爷我赌?”
“本公子是怕了,不过是怕你输不起啊。”灼华凉凉地开口,随手从面前的战利品中拿起一张地契,那是京城里最具价值的一条古玩街的地契,然后丢到桌子中间,“本公子拿这个做赌注,小虎子你呢?”
一看那地契,众人都红了眼,王虎子更是眼冒绿光,连她叫他“小虎子”都给自动忽略了:“本大爷就用这个赌场来跟你赌。”若是能得到那地契,那可是比守着这个赌场还要赚。
啧啧,在凡界做点生意也不错。灼华如此想着,便点头道:“那小虎子想比什么?”
“来痛快的,比大小,一局定输赢。”王虎子说着,仍是将“小虎子”给忽略了,摩拳擦掌,拿过一个盛有三枚色子的器皿便开始摇。
灼华听了听他摇色子的声音,赞道:“也算是个个中高手了。”然后随手拿起一个器皿,随意晃了几下,便停了手。这次她用的可是真本事。
王虎子听着她那没有规律的摇晃声,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也搁下了手中的器皿。他拿起盖子,得意地笑道:“六五六,十七点。小白脸,你的呢?”说着去掀她的盖子,下一刻便傻了眼,“六六六,三个六,十八点?”
“比你多一点。”灼华摇着折扇,然后与夜离附耳道,“他几十年的技术和我这个一两千年的比起来,真真是输坏了他。”虽说她现在是在以大欺小,但她就喜欢这样干。
夜离低笑了一声:“看来你在这凡界也不是白混的。”
王虎子脸都绿了。他不服气地嚷嚷:“小白脸,再来一局。”
灼华笑了笑,用极不屑的声音道:“小虎子,你还有什么能用来做赌注?”
他的脸更绿了,半天“你你你”的也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忽而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吼道:“去把小姐请过来!”吼完,看着灼华,又得意地笑,“让本大爷的女儿来跟你赌一局,绝对让你一下子输得干干净净。”他女儿王若蝶,京城第一美人,号称赌仙。此女天生丽质,冰清玉洁,自小便会赌,一直赌到了现今的十六岁,未曾输过一局。
赌仙?她还赌神呢。灼华不在意地摆摆手:“随便随便。”
话音刚落,便见一女子袅袅婷婷地从二楼下来,柔柔地唤了一句爹。
王虎子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过来了,忙上前赔笑道:“好女儿,帮爹将赌场从这个小白脸手里给赢回来。”他这个女儿可是他的命根子,赚钱比赌场来的还快。
那王若蝶看了看灼华,视线在夜离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应道:“爹你放心罢,女儿至今还未输过。”然后便过来,开口道,“这位公子,想比什么?”能让爹将这赌场给输掉,这个男人,定是不简单的,她须得小心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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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是万年老妖……不对,万年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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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生气了
“还按照小虎子刚才说的,比大小,一局定输赢。”灼华眯了眯眸子。这个王若蝶,不会想拿她自己来下注罢?
果真,王若蝶指着自己道:“小女子便以自己来下注。若输了,从此便是公子的人;若赢了,便请这位公子将赌场归还。”
天,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柳玉儿,难道还要再来一个?不过,怕是这个女的想要跟她,她还不要呢。灼华这样一想,心也放宽了,对着夜离附耳道:“这下碰到高手了,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她方才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女人的手,一看那筋骨便知,这个女人的手法不错。
夜离又是一阵轻笑:“那这个王若蝶怎么办。”他知道灼华一定会赢。
“这还不简单。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留她跟小虎子在这儿看场子不就得了。”灼华说完,方才将器皿拿在手中,望向站在对面的女子,“王小姐,可开始了?”
王若蝶不动声色地笑,甜美中带着一丝清冷:“那便开始。”也拿起一个器皿,开始摇晃。
众人看她将盛有色子的器皿于手中上下晃了几番便停了手,又听了那声音,不由得都暗自赞叹了一番,果真是胸有成竹。
灼华则将色子往空中一抛,又立即用器皿接住,直接盖在了桌上,连晃也未晃。
王虎子得意的嘴都要歪倒西天上去了:“怎么样,小白脸,可是怕了?”
“开局。”灼华连鸟都没鸟他,对着把式说道。那把式立即掀开王若蝶的盖子,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念道:“三,三十三点。”只见那三个色子皆是一道棱角朝上,显示的两面都是六点和五点。
王虎子屁颠屁颠地凑过来,就要掀灼华面前的盖子,口里说道:“小白脸,你这次肯定输定了。”
盖子一开,他探了头去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把式也探过头来看,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五,五十四点。”
周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五十四点?王若蝶皱了柳眉,也过来看。当她看见那三个色子,顶端朝上,四面显点,她一时间气血上涌,一口血喷出来,睁大了眼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嘛。灼华心情大好地扭了扭脖子,拿折扇指着王虎子道:“小虎子,从今儿个开始,你便在这儿给本公子看场子,还有她也是。”还指了指脸白如纸的王若蝶。
王虎子仍沉浸在震惊中,没有答话。王若蝶吃下一粒药丸后,强自定了心神,望着灼华,说道:“小女子方才说过,若输了,便是公子的人。”
这小娃娃耳朵不好使吗,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吗?灼华刚要好心地再复述一遍,却见那王若蝶竟直直地向着她这边走过来,作了揖:“公子,从今往后,若蝶便是公子的人了。”
灼华的眸子里立刻布满了阴沉。因为这个王若蝶是对着夜离说的。
怪不得你一开始便说要以自己为赌注,原来是找如意郎君来了,也不看看你这凡人是什么身份,竟想攀上神界之人?灼华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未说,径自离开了赌场。
夜离也要出去,却被王若蝶一把捉住袖子:“公子,不知公子打算将若蝶怎样安置呢?”她方才一眼便看上了他,虽说刚才的赌是应了爹的请求,但其实她是为了找个理由成为他的人。
围观的人本来以为没什么看头了,正要作鸟兽散,却又听得这一句告白,便嚷着说做大房做大房。
王若蝶红了脸,瞥见夜离开口说话,以为他是要应了众人,正一脸欣喜地抬头,却听他冷冷地道:“滚。”带着神界太子特有的威严。
僵了。全赌场的人的脸全都僵了。
女子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她咬着唇,说道:“公子,你再说一遍。”
夜离挣开她的手,不耐地回了一句:“还想再听?”却又听得一阵叮当响,他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
王若蝶俯身拾起来,双手呈在他面前,还未开口,便被他呵斥了一句:“这东西岂是你能碰的?”然后夺过她手中的玉佩,用随身的帕子细心地擦拭着,神情温柔至极。这可是那一夜风流后,灼华留给他的,两千年来,他一直都将它收在袖袋中,以便能触手可及,只为能日日凭着玉佩来想念她。
“公子……”王若蝶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句。
他敛下眸子,将玉佩收好,再抬了眸子,已是淡然如常:“莫非姑娘还想要纠缠?”
话一出口,王若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纠……纠缠?”好歹她也是京城第一美女,平白无故地被扣上纠缠这个帽子,自是要挽回女儿家的矜持和自尊。
可夜离并不在乎她的清誉,他的心里只有灼华一人:“一个姑娘家,自己找上门来,难道这不是纠缠?”说罢,转身出了赌场。
赌场里的人开始指着王若蝶议论纷纷,不多时,也便都散了。
她控制不住地跪坐在了地上,爬过去抱住仍在呆愣着的王虎子,哭道:“爹……”王虎子愣愣地拍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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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她好像是吃醋了
待夜离在怡红院的一间雅阁里找到了灼华时,她正喝得酩酊大醉。
她揽着已经睡着了的春暖,酒不住地往嘴里灌,然后松了手,任春暖睡在了地上,抓过在一边战战兢兢弹着琴的秋凉,嘴里说道:“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你们都要陪酒……”说着,将酒强行灌进还未反应过来的秋凉嘴里。夏情和冬意已经醉得睡过去了。
秋凉被狠狠呛了一口,立即推着她的手,摇头哀求道:“林公子,奴家不能喝酒的,你饶了奴家罢。”秋凉只要一沾酒,全身便会起红疹,不治大半个月的,是好不了的。
灼华已然醉了,哪里肯依,一把扼住她的下颚,道:“说好了的,不醉不归……”拨掉酒坛子上的绸布,往秋凉嘴里灌。
“哎哟,林公子,你这样会整死秋凉的。”带夜离过来的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