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让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吧。”虽然面前的少年对她似乎已不复先前的排斥,但路歧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对方的态度比起上次来已是愈发疏离?稍稍沉默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问道:“当初我离开之后你们过的可好?”
少年浅浅勾起了唇角,黯沉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怎么可能会不好?毕竟我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呢,究竟有没有人在身旁照顾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若是要将叶带在身边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拜托D将他送回麻仓家了。不过这也是茎子夫人您当初的吩咐,想必您不会因此而怪责我吧。”
见对方在自己屡屡提醒后仍旧这样称呼自己,路歧不自禁地狠狠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真的是个已转生了好几次不知多少岁的大阴阳师么?为什么在她看起来对方就像个叛逆的小屁孩?注意到对方在自己身旁两人面上来回巡弋的目光,路歧最终还是收起了心中的腹诽开口介绍道:“这两人是我的孩子,蓝染惣佑介和宇智波斑。”
“哦……”少年不置可否地拉长了声音,在慢悠悠地扫了两人一眼只之后方自笑着说道:“虽然我拥有灵视的能力,可是您身旁这两位的心音我竟然完全听不到呢。想必这位宇智波先生的灵力不在我之下,至于这位在通灵人大赛中大放异彩的蓝染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似乎并不是人类吧。”
居然能够看破自己特意用镜花水月隐藏的真相,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所有精神类的法术均对他无效?可是对方明显没有像他的母亲和斑那样的可以免疫催眠的瞳术,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够单纯地凭借精神力做到这一点?蓝染倒是不由得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在侧首瞥了一眼仿佛觉得此事颇为理所当然一般的自家母亲之后也便随之释然了——继承自己母亲血脉的孩子又怎么会是平凡之人?或许实力强劲如路歧其子却偏偏手无缚鸡之力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吧。注意到身旁女子虽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却隐约带上了些黯然的神情,男人在犹豫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生平头一次多管闲事地暗中用鬼道向对面的少年传音道:‘我大致也能猜出你是为何事怨怼与她……不过她的离开是身不由己的。’
在因为脑海中骤然响起的声音稍稍一怔之后,麻仓好略略眯起了眸,慢悠悠地捏起了印式在用阴阳术将回应的话语传回了对方的耳中:‘你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啊……毕竟我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是她辛苦怀胎生出,我又有什么理由怨怼与她?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好好地报答她呢。’
面前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别扭的。话说和小孩子沟通果然是十分困难啊……就算是伪小孩也一样!蓝染默默地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将消除母子两人隔阂的打算抛到了一边。见场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路歧在微微皱了皱眉后还是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为了观看叶的比赛而来的吧——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麻仓好不在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缓缓道:“蓝染先生很强,至于叶嘛……还差得远呢,若不是他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话我还真无法想象像这样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半身啊……”而就在路歧因为其毫不客气的话语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的那一刻,少年却骤然转身着望向了侧方的巷口漫不经心地接道:“居然这样子还能够跟上来,我可以说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吗?”
在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三名身着白色轻铠的男子缓步自墙角的阴影之处并肩踏了出来。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仅仅只淡淡瞟了路歧三人一眼便不在意地径自转开了目光,冷冷望着微勾着唇角望着自己的少年厉声开口道:“麻仓好,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走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哦——灵界侦探不行所以换作灵界自卫队出马了吗?”少年的视线自对面三人面上一扫而过,原本平静的双眸间隐隐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似乎注意到了女子面上略显惊讶的神情,麻仓好在顿了一顿后竟是主动开口解释道:“他们是隶属于灵界阎王的军‘队,如你所见……现在我正遭受着灵界的追捕,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如你自己问问他们如何?”
“没有这个必要,上次我们已经从那名叫做浦饭的少年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事情。”女子摇了摇头,继而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接着问道:“……不过你平素都是以火灵代步的吧,为什么他们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你?”
少年眸中隐隐闪过了一抹与其年龄不符的冷冽,继而既似倦怠又似嘲讽地挑起了眉梢:“灵界与帕契族虽然相隔不近却一向有着联系,方才我刚刚参加完第一场初赛,大概是帕契族的人将我的行迹告知灵界的吧。”
刚才还想潜规则自家儿子来着,现在又随意透露选手的踪迹——这一族的人到底无下限到了什么地步啊!虽然心中杀意和怒气已隐隐堆积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但表面上路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浅笑着问道:“我居然错过了你的首赛啊……实在是太可惜了呢。那么结果如何?”
在女子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笑容落入眼中的刹那少年不自禁地怔忪了一瞬,再次开口时语中的生疏之意却已不知不觉地退去了许多:“那还用说么?我和火灵是不会败的。”
在听到两人颇为熟稔的对话时原本将面前的几人视作了无关之人的三名男子方自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情,在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冷声提醒道:“你们应该是通灵人大赛的选手吧——你们面前这个人可是灵界正在追捕的犯人,你们最好不要和这种危险人物扯上关系!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杀死了他的对手,甚至连其灵魂都没有放过地让他的超灵体吞了下去……”
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关心他们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看来这位大叔除了正义感有些过剩外并不是太差劲嘛。路歧倒是不由得对面前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了,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唔……你所说的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如果你不想像那人一样变成火灵的养料的话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毕竟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几人的对手的。”
男人不由得愣住了,继而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子那张虽然谈不上绝美但甫一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脸庞大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帮这个穷凶极恶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蓝大是毋庸置疑的孝子啊……母上好才是真的好……
181
181、(十一)所谓冲突 。。。
居然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她……果然是麻仓茎子的这张脸孔太富有亲和力太不像坏人了吗?路歧倒也并没有对对方类似于辱骂的话语表示出什么不满之意,仅仅只是理所当然地道:“那又怎么样?或许在正常人眼中他的确是恶贯满盈没错,可是在我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大义灭亲这样的词汇——无论他是杀人放火还是毁灭世界我都不会阻止。”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男人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其话语中的那个“亲”字,立时面色严肃地开口问道:“……你和麻仓好是什么关系?”
路歧稍稍踌躇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是否该冒着破坏与自家儿子间隐隐有转好趋势的关系的危险贸然回答对方的问题。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未语的少年却陡然装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她是今生我血缘上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三名身着轻铠的男人在听闻此言时齐齐勃然变色,站在最后的那名年纪较轻的男子更是忍不住失声说道:“你是麻仓茎子?可是资料上不是说她因为叛离麻仓家被私地里处死了吗?”
“哦……麻仓家对外是这么说的吗?”路歧自然是对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并不在意,只不动声色地随口问了一句便再没了下文。相较起来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少年却是露出了一抹丝类似于憎恶的神色,但不过只是片刻又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重新笑了起来:“居然就这样抹杀了亲生女儿的存在吗?叶明和木乃还真是无情呢……”
或许那两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确是太过狠心,但是她从来未视对方为父母却也是事实不是吗?倒是麻仓茎子的名声似乎是被她所连累了呐……若不是被她这个不速之客占了身躯的话恐怕她如今还在麻仓家过着父母所安排平淡且幸福的日子吧?而就在此刻,女子却陡然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三名男子的身形竟是不知何时已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继而三人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几毫无预兆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路歧几乎在同时便察觉到了自侧方隐约传来的隐匿的极好的妖力以及夹杂在其间的那股既似陌生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熟悉的诡异香气,在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后立时展开结界将身旁蓝染三人罩在了其间,而就在她打算扬声询问的同时,一道沉郁的男声却骤然自墙角的阴影处传了过来:“路歧殿下又何必如此如临大敌?我的梦幻花粉所针对的仅有地上那三人而已,您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对您不利的。”
路歧微皱着眉将视线投向了缓步走出的那名拥有着一头与她本体极为相似的银色长发的高挑男子,在目光落至竖在其头顶的那对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狐耳和身后的银白色狐尾时不由得稍稍怔了一下,垂首思索了片刻后方自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藏马?”
“想不到路歧殿下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深感荣幸。”男子略略向面前的女子倾下了身,其动作虽然恭谨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半分的示弱意味。路歧略觉诧异地眯了眯眼,沉声打断了对方似乎想要再行出声的打算:“等等……你那个‘殿下’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对我的称呼还是很正常的吧。”
男人略略挑起了眉,原本冰冷的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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