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瘦肉粥,我最喜欢吃了,每一次回家,我妹都会熬一大锅给我吃的。”
“我也最喜欢吃了,娘子第一次弄给我吃的早膳,便是皮蛋瘦肉粥了。”
“瑞王妃,别让您的属下辛苦送早膳了,我们有手有脚的,让我们自己上山拿粥吧?”
听一听士兵们的话语儿,哪里还存有敌视的怒气?似乎对家书的迫切期盼,已让士兵们的敌视暂时烟消云散了!
胜花艳容魅笑浓浓的上官凝月,点了一点头的道:“好啊,你们自己上山取粥。但是记住哦,可别一窝蜂的全冲上来,以防撞倒别人或自己,你们排好队伍再上来!”
语毕,上官凝月紫色身影倏地一闪,撤到轩辕焰所处方向,与轩辕焰、无痕公子一起享用起了早膳。
而对于上官凝月的话,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竟真听从了,他们列成了一队队,陆陆续续的上山拿粥了。
勺舀粥、粥入碗、丐帮弟子将粥碗递上。
不同于昨日的恶劣态度,接过粥碗的三国士兵,大多数,都向丐帮弟子道了一声谢。
也有少数的士兵,少数收到家书的士兵,未向丐帮的弟子道一声谢。
但是,这少数士兵说出来的话儿,却比多数士兵的一声客气道谢,让丐帮弟子们更喜欢入耳。
一名年长的西辰士兵,对一名年轻的丐帮弟子道:“喂,老弟,再给我多来一碗呗,不够吃啊!”
一名年轻的沧月士兵,对一名年长的丐帮弟子道:“老兄,我碗里的肉末末咋那么的少呢,你多捞一点啥?”
原本恨自己入骨的士兵,如今开始主动称兄道弟了。
因此,这一声脱口而出的老兄、老弟,又岂会不比一声客气的谢谢,让丐帮弟子更加爱听呢?
“好好好,老弟再给你多来一碗。”
“老兄错了,这就给你多捞点肉末末哦。”
“后排的兄弟,你们稍等一会啊。碗儿不够用了,待前面的人吃完将碗送回,再给你们盛粥啊!”
“不急不急,我们等着。对咯,你们别光忙着给我们盛粥,自己也喝点粥冲饥饥啊!”
山丘顶这一幕,令山腰间的北翼太子萧寒,十指全部凉了,一直凉到了心。
山丘顶这一幕,亦令山底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双眉愁愁的拧了,一直愁拧到了灵魂。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送来的并非家书,乃士兵们内心最深的牵挂。
当牵挂深深的埋葬时,对国赤胆忠心的士兵们,为了拒降龙耀皇朝,自然无惧死亡。
可,当深埋的牵挂被勾起,且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士兵们无惧死亡的决心将会动摇,因为他们有了不舍--对亲人的不舍!
萧寒和夜逸风不知道,也不敢去猜,续家书的戏码之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会开演什么戏码?
萧寒和夜逸风只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尚未开演的戏码,只会一出比一出更令士兵们动容,最终……
晨风柔拂间,心中一声苦叹的萧寒、夜逸风,亦同时站起了身,朝着山顶方向而去了。
萧寒和夜逸风虽无胃口吃早膳,可他们却清楚的很,自己不能不动。
因为,他们若一直保持不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定然会令属下给他们送早膳,自国的士兵也会给他们送早膳。
如此一来,士兵们表面上虽不会言语,可内心必会默默的,拿他们和上官凝月、轩辕焰相比较。
造成一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肯与属下们同甘共苦,他们却仗着身份的尊贵,等着属下们伺候的不良效果。
随着晨阳的缓缓升高,所有人皆用完了早膳,战马亦吃饱了草料。
早膳过后--
山丘顶的左面,双掌托着脑勺、躺于地面间的丐帮弟子们,姿态慵懒的晒起了太阳。
山丘顶的右面,轩辕焰正在默默的观棋,雅兴十足的上官凝月和无痕,则隔桌而坐,你来我往的对弈着。
至于山腰和山丘底,收到家书的三国士兵,脑袋继续的低垂着,反反复复看起了信纸间的黑字。
未收到家书的三国士兵,全部落座在地面间,脑袋高高的仰着,眸子盯瞅着先前千只白鸽飞来的方向。
半个时辰悄逝了,未见白鸽的影踪儿,期盼收到家书、仿佛度时如年的三国士兵,开始抓耳挠腮了。
一个时辰悄逝了,仍旧未见白鸽的影踪儿,三国士兵坐不住了,开始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
一个半时辰也悄逝了,山丘之顶,上官凝月和无痕二个人,已经对弈到了第八局棋。
上官凝月一枚黑子刚过河,移动一枚红子的无痕,忍不住翻白眼的道:“小卒子过河,你又想兵行险招?”
将另外一枚黑卒棋子,送过河岸的上官凝月,樱唇弯弯笑勾的回道:“错了,这回并非兵行险招,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上官凝月这方话音刚落,山底下那方等焦急的士兵,也顾不得上官凝月正在下棋了,扯着个大嗓门叫喊了起来。
“瑞王妃,您不是说早膳过后,会有八百只白鸽飞来的么?为何等了这么久,都快晌午了,还不见一只白鸽影踪呢?”
脑袋侧转,玉眸艳笑弥漫的望向山底。
接收到无数士兵焦急眼神的上官凝月,启唇回道:“别急,再等等。或许鸽子飞累了,中途休息的次数太多,这才耽误了到来的时间。”
--什么鸽子飞累了,可怜的鸽子冤枉死了!
鸽子明明晌午才会到,你故意骗他们早膳过后便会到,让等焦急的士兵主动找你说话,以便拉近你与士兵的距离。
瞅了一眼撒谎不眨眼的上官凝月,连输了七局棋的无痕,心中替可怜鸽子抱不平的同时,掌心朝棋盘间快如闪电般的一抹。
无痕掌心迅速抹棋盘的举动儿,令一旁观棋的轩辕焰,唇角无法自控的猛抽了几抽。
紧接着,风中无比凌乱的轩辕焰,悄启浑厚万分的内力,与对面的无痕单独对起了话。
--你你你…你居然趁着月儿不注意,将月儿的一枚小卒子,偷送回了月儿的地盘?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们两口子相处久了,沾染上一点坏习气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难道你不想看一看,被我动了棋子,从优势转为劣势的上官凝月,如何化险为夷么?
--好吧,你赢了!我的确很想看一看,被你偷动了棋子的月儿,将如何扭转劣势的棋局!
轩辕焰和无痕悄悄对话的同时,山丘底下的士兵们,也在扯嗓回应着上官凝月的话呢。
“哦!这样啊,好吧,那瑞王妃您继续的下棋,我们再耐心等一等!”
喊话的士兵们回应完,与其余士兵又一次仰头望起了天,而眸光重回棋盘的上官凝月,则长长的“咦--”了一声。
随即,双手叉腰的上官凝月,玉眸浅眯的扫向了轩辕焰和无痕。
面对上官凝月的眸光扫瞅,轩辕焰给予的反应是垂首望地,无痕给予的反应是侧头望石。
双臂倏地一个交抱,上官凝月歪头道:“请问…我送过河岸的,明明是两个小卒子,怎如今有一小卒子跑回家了呢?”
装傻充愣的瞅了一瞅棋盘,眼神交接了一下的无痕和轩辕焰,当即齐声回道:“你记错了吧?”
--哟呵!
连输了七局棋、想扳回一局棋的无痕,自毁那云中仙的圣洁形象,趁自己稍微不留神,移回了自己的小卒子,还赖皮不承认也就罢了。
她家的焰,居然为了想看一看自己如何扭转劣势的局面,跟无痕一个鼻孔子出气儿了?
凤眉一扬的上官凝月,无语的瞪向了轩辕焰。
心虚的轩辕焰,脑袋立刻一个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呀,今日天气真好,云儿多么的洁白啊!”
凤眉再一扬的上官凝月,无语的瞪向了无痕。
心虚的无痕,脑袋同样一个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对对对,今日天气真好,天空多么的碧蓝啊!”
翻了翻白眼的上官凝月,唇角一阵抽搐的道:“好吧,就当我记错了。现在该谁走棋了?”
“我!”
戳指碧空的手倏地一缩,无痕的红色大炮一飞,吧唧一声响,吃了上官凝月的黑色小卒。
而上官凝月被炮吃的小卒,正是先前上官凝月和士兵说话时,被无痕偷送回家的小卒。
“即便目前处于劣势,且只有一枚小卒过了河,我照样能够扭转局面,将了你的军。”
无视被吃的小卒,上官凝月葱指一推,令未被无痕送回家的那枚小卒,往前进了一步。
无痕挡挡挡,上官凝月进进进。
一阵激烈的你挡我进之后,无痕没能挡住,上官凝月的葱指一推,樱唇间宣布出了胜利的结果:“将军!”
彻底傻了眼的无痕,默哀了一下自己被困死的老将之后,举手投降的道:“真是没有想到,你的棋艺…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耸了耸肩,上官凝月樱唇笑勾的道:“谬赞谬赞,其实我也只是…”
上官凝月想说的话儿,还未来得及全出口呢,如樱红唇便被轩辕焰的温暖大掌捂住了。
大掌捂住上官凝月樱唇的轩辕焰,面迎向了无痕,启唇道:“我知道月儿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想说,她只是略懂棋艺!”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无痕的脸颊抽了。
--略懂?
他的恩师,可是有着棋王之称的。而他的棋艺,非但由恩师亲授,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可今日,他不仅一连败了八局棋,且最后所败的这一局棋,他还是赖皮动过手脚的。
若令他甘拜下风的上官凝月,如此出神入化棋艺只是略懂,恐怕他和恩师…从此再也不敢说自己会下棋了!
对无痕的脸颊抽搐,深有体会的轩辕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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