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致歉的话,一个小小的好地方可是不够的。”
她恍若没有听见般,一直往前走,潇洒的像个侠女。可是她在心中暗暗地咒骂:该死的纳兰行,不说出来会死吗?摆明逼迫我外表斯文,内心狂魔嘛!
走着走着,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出现,顾景年一头栽在了地上,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满脸的惬意。
纳兰行皱眉:“就这种地方?”
顾景年闭上眼,幽幽的说:“不是,只是累了,休息一会。”
他无奈的笑了笑,如果她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满眼的宠溺。他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她,风扬起他的长衫,衣袂翩跹。
她起来招呼了一声,便迅速施展开轻功隐在了更远处的地方。纳兰行怕她会遇上什么劫匪,便急急的追上。
行之不远,便看见一座静默在草场上的房屋,其恢弘之势丝毫不逊色于轩的规模。
顾景年站在门口问随后赶到的纳兰行:“怎样?这可是我只花了十万两白银买下的。”
“如若是在闹区,那可是真的是你行大运了,可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连劫匪都不肯来,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五万两,也是做了最大的冤大头了!”
顾景年一直不说话。
纳兰行推了下她的肩膀:“其实你也不用伤心…其实这里也不是特别的差…。起码够清静嘛…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顾景年终于开口了,咬牙切齿的:“你不是王爷吗?把那家伙给抓回来。斩首示众…不,太残忍了…。应该是凌迟处死…。一刀一刀来…”
他愣在那里,看着气冲冲的她往庭院走去,渐行渐远。
很久以后,纳兰行终于在后院的屋顶上找到她:“你不是要报答我给你买手链吗?”
顾景年指着前方:“看,那片天。”
只见天边大团团的白色的云层中嵌这微红的亮光,映着天,像一副登峰造极的行家绘画。她说道:“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总是不忘给这世界留下幸福的希望…不管你那句‘只是王爷’有多少失意,希望还是会藏在云层里,等待下一个雨天,伴着雨水,降落到每个干枯的心灵上。”
纳兰行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头发:“我从来都不曾失意过啊。”
顾景年收回一直落在天边的视线转头看着他,望着这样隐忍情感的他。她第一次有了要让一个人永远快乐的感觉…
她用手打掉他的手:“你当摸你家养的狗呢!”
“什么?”
她扭头不回答决意不再说一次,他也没有再问,就安静的看着转过身固执的她。
第五张 为君歌舞
顾景年起身,踮起脚走在屋檐上,把双手张开来平衡会摇摆的身体。
她说:“唱首曲子,算不算可以作为报答了?”
“你说过只有为朋友才可以,现在算不算我是你的朋友了?”
她踮着脚,在屋檐上,来回踱步,嘴里的歌曲早已经娓娓而出: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眷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央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结尾的时候,她走到屋檐翘起的“飞檐”上,旋转生舞,长衫的裙摆扬起,宛若一只飞蝶极尽华美的演绎。
纳兰行笑,温润如玉:“很美的词曲,加上你的舞姿。。。。。。。果然,确有过人之处,不怪坊间的传言如此的夸张。”
“什么传言?”
“得见轩老板的一支曲,宫乐也不想再听闻。”
顾景年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并没有你或者是他们所讲的那么有才华,其实那些曲子和词都是在我的家乡一些我很喜欢的人所唱所写的。。。。在我的家乡;唱曲的人是万众瞩目的;应该说只要真的有才华。。。。。不管是在做什么的。。。。。。不像你们这里;从事风月之事的人;就被当做不正常的人来看待。。。。就像轩里的人;尽管在台上的那一刻光芒万丈;但只要一下台便不会有多少的人看得起。。。。。轩其实也不过是表面风光而已。。。。所谓的才子真正风流倜傥的又有多少人?所谓文人真正懂艺术的又有多少人?”
她转头看着他继续说:“所谓王公贵族,真正快乐幸福的又有几个人?”
他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还是温润的笑着,连眉眼都笑弯掉了。
“你的家乡不是在这吗?你说你很久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的家乡就是在这。。。。不过听你说的你的家乡还真的是很特别。。。。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顾景年尴尬的笑笑:“不是在这。”
纳兰行,笑:“是不是你家乡的女子都如你般有如此的见地?”
顾景年也笑,刹那间,倾城倾国;与现实仿佛隔世。
他偏转回头,在心里偷偷的问:“你还记得那枚将你打落在我怀里的石子吗?”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空中星星点点。忽然便叫人想起那句“会向瑶台月下逢”的情景了。
顾景年起身拍拍粘在衣服上的尘土说:“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剑舞怕是要出乱子了。”
纳兰行点头紧随她跃下屋檐的身影,匆匆而行。
似乎比来时快很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达了轩的门口。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的地方总是特别的热闹,哪怕是在这行里以男的为主的异类--轩,依然会引来大批大批的人,来一睹轩每晚设的“在现实的今天早已经看烂了却在梦中的古代为新鲜事物的舞台剧”,更有甚者,会有一些一直深居闺阁的女子躲在轩特设的独特厢房里,做着所有少女的梦。
(此张中歌曲为李宇春梨花香)
第六张 竹马寻梅归来
顾景年低调地快速隐在人群中,开场前的人流总是很拥挤,这时是最不易被发现的,她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聪明了,一旁的纳兰行对她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却是一脸的疑惑。
刚到内院门口,迁福便急匆匆的上前,请安,然后在纳兰行的耳边一阵耳语后,纳兰行有些为难的看向顾景年。她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温润的笑,转身离开。
剑舞听见响声,急急的提剑出来,道:“小姐,若让我牺牲色相,我决意不从。。。。我愿以死明志!〃她举剑侧在脖子边;弄萧,琴操,旋笛忙上前阻止,急切的说:“小姐一定会帮你的。”
顾景年不理会他们,拂袖进门,从柜子中取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状的药品,揭开桌上刚煮好的茶的茶壶盖,轻轻的倒了进去。她边感叹自己从欧庭那偷取“致幻剂”的精明边对门口的人说:“去找一个在画作颇有造诣的人过来。最好是自己人。”
弄萧忙跑向前院招呼刚从外地归来的杜若洲。他眉目清晰,细致的皮肤,若不是那在男子中也优越的身高,换一身女儿装绝对又是一个红颜祸水!弄萧站住脚,平复心情,深呼吸,然后对他说:“若洲,小姐找你。”
杜若洲眨巴着眼睛:“我刚回来,小景便已知道了?”
弄萧摇头,原先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急急的转开。杜若洲起身,手中的长剑被他随手递给了弄萧,晃着欣长的身形去往后院。
顾景年手提茶壶站在门口,忽觉得腰间一股彻骨的凉意袭来,伸手取下手链,一甩,手链上的玻璃便连成一片,上面现出有关出现在前方的杜若洲的所有介绍--他是艺楼老板的小跟班,自小便在一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并且他对她一直死心塌地,但是又与四大丫鬟中除剑舞外的人都关系暧昧。他精于画技。
顾景年收好手链,偷偷的打量身边的人,见并没有人有异样的神情,才想起手链在传信息的时候是他们看不见的,于是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骂道:“笨!”
走到面前的杜若洲笑,翩翩风流:“小景是见到我太高兴了吗?”
顾景年的身体僵在了那里,那样的语气和声音与欧庭竟相似的恍若配音。
他的手附上她的额头:“怎么?被若洲惊艳到了。”
一模一样的性格就像欧庭的灵魂住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时手链频繁地发出刺骨的凉意;硬生生地拖回顾景年完全呆掉的思维。手链也完全继承了主人欧庭的脾气。
她故作镇定,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先去准备纸笔,待会有让你惊艳的时候。”
一旁的剑舞放下剑,软软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姐。。。剑舞求求你了。。。”
顾景年长叹一声:“谁让你被他看中?你那么不想牺牲色相,你是想牺牲贞洁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不介意。凡事不能两全,我只能想到一个我认为是最好的办法。。。。剑舞,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想清楚。。。。”
“小姐。。。。”
“凭你的剑术,还有我和琴操候在外围,你大可不必担心的。”
“可是。。。。”
旋笛忍不住插嘴:“小姐,还是我来说吧。你刚走的那年,本城来了一个外邦的男子,他和剑舞双双一见倾心,剑舞更是以身相许。。。。后来,那个外邦男子因家中有事便先行离开,他说他日必抬八抬大轿载她回乡。。。。并且让剑舞为他守身如玉,连陌生男子靠近都不许。。。。”
“那外邦人走时至今有多久了?”
“三年。”
“就算是那人回来”顾景年一听就知道没戏了,虽有不忍还是很无奈的说,“如果你现在拜托这个人对你的纠缠。。。。那人回来时,你不就和他期望的那样和陌生的男子保持距离了吗。。。。我们这没有人说,有谁会知道有人曾纠缠过你?若是不拜托现在这个人,待那个外邦人回来不是更加麻烦吗?”
剑舞看着她,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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