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反驳,也许连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最初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他无法拒绝,他是卫可风,是无双公子,是所有男子的典范。
跟她在一起,他什么也不是。就是卫可风。
也许,连这个名字,对于她而言,也不具备任何特殊的意义。
他稍微反抗一下,会被她绑在床上好几天不给下床。她说如果他执意要弹那个什么破筝唱什么小调的话就把他剥光了绑到树上去。
也有他真正生气的时候,他想要在落日楼的下人面前表现一下琴艺。可是却被她发现了,虽然最后他苦苦哀求,没有被绑到树上,可是,也差不多吧。
她把他脱光了绑到了筝上,当真是毫无遮掩的,幸好是把他带回房间去惩罚。
他的身体被牢牢绑在筝上,四肢大开着,她戏谑说要给他作身体检查。一寸一寸地摸个遍不说,他气地大声骂她,只换来变本加厉地搓揉亵玩。他的身体仿佛堕入了快感的地狱,只能狂乱地甩着头,发出连连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淫荡的叫声。
最后,没有最后,只有抵死缠绵。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奇怪,刚开始那么抵触那人的亲近。到现在这种奇怪的状态,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有时候明明好好的,苗凤儿也没迫他没拿他开心,像是犯贱一样,自己非要去说些她不爱听的话,激怒了她,又被拖到床上去惩罚一番。一次一次,如同有瘾一般,就算理智告诉自己别招她,别惹她,身体会不由自主渴求她的拥抱,就算是她冷嘲热讽也好,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沉默的时候。他总会故意去问她什么时候把爹亲的遗物还他,他好回家,回家?卫可风在心里狠狠嘲笑自己,有多久没见过秋儿了,有多长时间没有想起卫府了……
只是迷恋
一大早就不见苗凤儿身影,到底去哪里了,昨天夜里闹了他到那么晚,早晨刚睡下没多久,卫可风疑惑地摸摸身边空着的床铺,不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在做什么,又懊恼不已。取过一边的内衫穿上,磨磨蹭蹭到铜镜前坐下,细细端详镜子里面青丝散乱的美人,只见媚眼如斯,一脸的春情遮都无法遮住。卫可风叹了一口气,卫家还回的去吗,他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被女人疼爱过的样子。
轻轻挽好青丝,将腰间丝带系上,细细整理了,取来外袍穿上。
她究竟去哪儿了?卫可风有些烦乱地想着,她总是如此漫不经心,一直以为他的容貌能让世间女子都折服,不是一直如此吗,难道他已经容颜不在了,所以才让她这么轻贱。刚这么想着,一紫衣的少女便端着水敲门而入。“水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用。”
少女年纪尚轻,头上还梳着发髻。一直低眉敛气,并不抬头看卫可风。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中闪了一下,卫可风突然笑道:“多谢你了,放下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下人说话,少女愣愣抬头看他。卫可风回以一个充满了男性魅力的笑容,配上那一副媚态,生生让少女看呆了。
不意外地看到少女的表情由惊艳到呆滞出神,卫可风又婉转一笑,端是风情万种。只是他不自知,现在他的笑容神态与以往已经大不相同。不是清冷高贵,而是春意毕现,同样都让人目眩神迷。
只是一转眼,却看见一个女子斜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看。
卫可风仿佛被雷霹中一般,呆呆望着那人。直到那人露出一种他最为熟悉的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
她竟然不准备踏进门来,转身就准备离开房间。
卫可风心急地站了起来,迅速地追出门去,那人没有回头,施施然往外走。卫可风太过心急,手伸出去明明够到了那人的衣袖却没有站稳,一下子扭了脚踝。
可他还是扑上去抱住那人的腰,面对她回头诧异的表情,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房内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
苗凤儿也不再要走,拉了他就往房间里面走。他被摁着坐在床上。
苗凤儿打开柜子,在一堆瓶瓶罐罐里面找了找,摸出一个青瓷小瓶。
卫可风坐在床上,任由她上来检查伤口,裤管太窄小,她似乎又很心急,顺手就扒了他的长裤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只知道下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当中。卫可风紧紧咬住嘴唇,没有拒绝,也没吭声。
“会有点痛,没有伤到筋骨,上点药揉一揉,淤青很快就会消的。” 苗凤儿蹲着身子,查看了伤口,放下心来,柔声说道。
她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的脆弱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也许她做的太过分了。
白玉脚踝,那片淤青让她感到内疚,沾了药膏,轻轻地抹在淤青处,便开始按摩了起来。
微凉的手在温热的肌肤上轻轻揉搓著,火辣辣的疼痛感觉渐渐淡去,药膏的清香也随即蔓延开来,脚踝上舒适的感觉终于让卫可风忍不住逸出淡淡呻吟,敏感的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手指的动作,他全身酥软地舒展著,享受著这份快意。
苗凤儿手下的动作继续着,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卫可风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自己跟她的纵情交欢,回忆中她的眼睛里满是水光,专注地盯著被压在她身下的自己的脸,光是感觉自己被这样凝视著,他就觉得一股战栗感传遍全身,感觉有多舒服他连想都不敢再想了。
他垂下头看她低着头温柔地帮他上药的时候,有一种冲动,他想叫她抱紧他,再要他一次。
天,现在才刚刚早晨,他就开始怀念晚上的时候……
发现自己有这样一种骇人的念头的时候,卫可风的身体僵直了,真正吓到了,他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念头,他居然想要苗凤儿抱他,真是太可怕了。
不,他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别的感情,也许,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恋。
对,就是迷恋,他只是迷恋她。想想也对啊,他一直遵守男儿家的本分,她是占了他身子的女人,自然,自然会有一点不一样。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等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等她再抱他一段时间,让他过了这阵子新鲜感就好了,到时候就好了。卫可风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如同催眠一般的暗示自己。
苗凤儿并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只是觉得,这一次真的玩得过火了。把他当成那个世界的男人来看待,太高看他了,他并不如表面看去那么坚强,最初也许确实只是想让他也知道被人鄙弃的滋味,让他也受到冷遇,尝尝辛酸。可是,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了解到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是一个冷酷倨傲的贵族公子,也许,当初的那件事情,他并不是有意的吧。
暗暗思索了一会儿,苗凤儿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苗凤儿要卫可风乖乖躺着,她亲吻他的颈项、肩膀,胸膛,动作轻柔,宛若轻羽,一路挑逗而下。她好似贪婪的孩子,任意玩弄着他的身体。
他则被卷入激情的旋涡,情欲汇成一条条小河,众集在下腹,令他有着随即满溢了出来的快感。只能无助的呻吟着,任凭情欲无止境地袭向他,身体紧紧靠着女子。
“舒服吗?”苗凤儿微笑着问。
“很——舒服。”卫可风忍不住反手抱住她,笨拙地轻轻吮吻她的肩头。
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由他的前胸,亲吻到耳朵、肩膀,以及湿润的双唇,空闲着的手也直往他身上抚摸着,一直到那灼热之处。
卫可风不停的呻吟着,情不自禁地向上挺动着身体……
他猛然翻身坐起来,四周一片黑暗。
大口大口地喘气,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女子静静地睡在他的旁边,幽静如夜色里绽放的花朵。
受不了地捧住自己的头,想让自己忘却现下痛楚得快要爆炸的身体。
疯了!疯了!疯了!
他快要为身边的这个女人疯掉了!
从昨天帮他揉脚踝到现在,她整整一天没有碰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但是身体渴望她的拥抱,无时不刻不在渴望。想要在她怀里醒来,想要看他和她的身体直到早晨还连在一起的画面,想要她亲吻他的额头,嘲笑他晚上的反应。想要,想要被她搂着吃早饭;想要她挥退下人,压着他反复亲热的样子;想要她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想要她抱抱他,亲亲他,哪怕只有一会也好。可是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帮他上药,她只是很正常地问他有没有需要,要吃点什么,要准备什么衣服,甚至她还问要不要秋儿来伺候,她说她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叫他过两天就回家去住。她甚至没说什么时候让他再来,从来没有过,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每次她邀他见面以后都会用爹亲的东西威胁他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可是这次没有。
她不再要求他见面了,摸出怀里的玉佩,卫可风浑身冰凉,她把玉佩还给他了。放在他的枕头边上,一眼就看见玉佩躺在那里。她不要了。她不要了。
大脑无法思考,虽然她还是躺在他身边,但是不管他怎么激怒她,用话去刺激她,她都没有再如往常一样再拥抱他。
这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以往被人称赞的睿智头脑现在无法再想了。他以后也不需要再来了,甚至即便他来了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
是不是?他不敢问,怕她会说是,怕她会点头。怕她用不经意的语气说以后他都可以不用来了,她已经玩够了。
是啊,她一定是已经玩够了。这个身体没有一寸不是她的,没有一点她不熟悉的地方,他已经是旧东西了,她要寻找新的乐趣了吧。
只是想想,卫可风觉得不能呼吸了。
这只是迷恋吗,卫可风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谈心谈心
第二天一天,苗凤儿一大早出去,一直到傍晚才赶回来。还没有到房间门口,一个仆人就半道把她叫走了。
卫可风站在窗口,望着她先是皱了眉头,然后往这里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再回的转身走了。卫可风握紧了窗棱,全身无力地靠在窗边上。
就在昨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他固守这间屋子的两天里,最终悲哀的发现,他对她的迷恋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这种痛苦不啻于有成千上百只的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让他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