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饱满莹白的指端轻轻拂过女子的眉梢、眼角,自颊侧一路落到唇边,少年温热的视线跟着他手上的动作游走,最后定格在她微微开启,仿佛有许多话都想说的唇上。
“我只要知道我有你,便什么都好了。长生,我要你许我一辈子的,你亲口答应过我的,记得么?”
常笙自然知道自己从前一走,少年独自为她辛苦孕子,人前人后受了多少委屈,如今一番话娓娓道来,更觉得心口酸软,有什么密密麻麻的团在胸口,让她透不过气。
趴在少年肩头,侧首吻了吻他饱满的耳珠,叹息从喉间溢出,“朗儿,我许过你,许过你,自然会做到……”可又想到日后继续寻找恩公一说,心中没有来的抽痛,“可真的,不委屈么?”
“委屈?”少年重复她的话,反问了自己一句,笑着摇头道,“说是委屈,也是委屈,可说不委屈,也是不委屈呢。”
这话如此拗口,少年暗示她稍安勿躁,听他继续道来。
“一世一双,听上去很是美好,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再者,信誓旦旦,一时能做到,焉能保证久存一世?何况长生既命定如此,非你所愿,朗儿不是不能理解。”
少年纤细的胳膊柔软的环在女子腰身上,在她后背轻轻摸索,似是安抚,似是关爱,花瓣般的唇间悄声呢喃,
“虽然我时至今日,也有些不悦这报恩命轮一说,可又想想,当初如若没有长生,我会怎么样?
没有长生,史铺得不到重振,我大抵会继续呆在东江村里罢。往好了想,若是岳闵……我是打比方,若是岳闵高中回村,应诺娶下王员外的独子为正夫,那么,没有任何家世傍身的史朗,作为东江村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儿,还有资格与王家独子同为正夫么?
也就是说,即便岳闵有心维护,我嫁过去后,不受正夫欺辱算是好的,也就能在她身边做个侍郎小爷,难道会比现在好?”
这一番话下来,常笙不免有些吃惊,不能不说史朗很会开导自己,这些假设,连常笙自己都没有想过!
“怎么?很吃惊么?可我说的就是事实,不是吗?就不说我了,说说承恩哥哥。如果没有长生,未按照报恩命轮来此处,哥哥会怎么样?一直呆在极凤阁中,无依无靠,心无所归,孤独终老么?”
承恩与常笙间更深一些的纠葛,还有承恩凭玉佩信物一直寻找命定之人,这些史朗并不知情。
若是像他所说,常笙没有与承恩相遇,或许承恩会比史朗口中说的,来得更惨——因带病在身,年纪轻轻便会香消玉焚,根本等不到独孤终老的那天。
这么说来……神使带她来这里,不管是否为了报恩一事,却也实是……
“是啊,与我们实是天大的幸事啊。所以我真的不介意了,不是不委屈,也不是不妒忌,若说今生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那么朗儿很庆幸,长生的命格中,能有我一席之地。”
常笙眼眶有些湿润,话再出口,变得异常低哑,“朗儿,委屈你了……”
少年吃吃笑了起来,“那你对我再好些,再好一些我便不委屈了。我想清楚了,能与你一起,还有了孩儿,史铺经营势头又正好,交由陈叔和贾掌柜,我更是不用操半点心,如今我就是世间最快活的人呢。你问我人生可有何抱负,本来是没有的,现在却突然想到了呢。”
少年一双杏眸在柔和光晕下熠熠生辉,长睫忽闪忽闪眨着,勾着常笙早已不安分的小心肝,吐出的嗓音甜腻婉转,“朗儿嫁给长生做夫君,以后定要同承恩哥哥一起,兄亲弟恭,好好照顾这个家,这便是史朗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我差些就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此后无论什么,也不能叫我离开你……”
“即便明知道我来路不明?”
“就算长生来路不明。”
“即便就算我可能……是个妖怪。”
史朗噗嗤一笑,眼角眉梢带着乐趣,“妖怪?是了!你这么色急,又爱勾人,要朗儿说,怕是千年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话音刚落,微微翘起,彰显得意的嫩唇就被狠狠封住了。
常笙气势凶猛欺压而上,顺利撬开少年牙关,长驱直入后在他嘴里作弄起来。
史朗鼻端一声柔媚长哼,全身紧绷之后又酥软下来,环在女子后背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衫,不自觉用力向下拉去。
一番浓情蜜意长吻,直到他感到胸腔里的空气全被女子抽了去,头晕得差些要窒息,常笙才将他松了开来。
史朗被这缠绵悱恻的一吻搅得失了方向,瘫在榻间的美人唇瓣鲜红,双眸含水,双手绵绵软软的挂在常笙的颈子上,略带迷惑的模样柔媚至极,常笙身上的亵衣,早因少年方才欲拒还迎的反抗,被他从肩头拉了下来。
滑至胸前,略显纤瘦的肩头从衣间露出,其上散着如瀑青丝,她勾唇一笑,凤目轻眯,侧首挑了一下眼角,眼波魅惑的长声叹道,
“在下便是那千年狐狸精,如今下山觅得小夫君,要将你生吞活剥,拆股下肚。敢问小夫君你怕是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下一章是什么……
103
103、099 何情浓 。。。
099 何情浓
常笙爱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换了平时,史朗顺着她的意与她斗上两句,针尖对麦芒的谁也不让谁,嬉笑怒骂背后,自是无人知晓的别样情趣。
如此你来我往一番,最终还是要身体力行的一教上下,无非落个芙蓉暖张、一夜春宵,翌日三竿也起不了身的下场。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有心,史朗也无法在当下容她纵情一场。
小夫君颔首一笑,唇角漾出别样风情。
松散内袍挂在身上,自颈下大大敞开,冰肌玉骨,莹莹白光,年少的青涩未曾褪去,抛出媚眼儿,做话本里那角儿的最后陈唱,“能与狐狸娘子春风一度,朗儿何其有幸呐。只是并非朗儿不愿,实是身带血腥,怕污了娘子的眼。”
昨夜里还央过她与自己行欢,却在白日和陈叔独处的时候,被好好教育了一番。
陈玉琴怀里颠着常念,合抱的手下有节奏的轻拍哄她入睡,仿若是怕惊了睡梦中的胖丫头,说话调子极轻,却依旧一字一句钻进史朗耳中,让他着实红透了脖颈,没脸抬头。
话里话外虽绕着圈,但剥开那些拐着弯的暗示,无非就是一个意思——少年产子刚足一月,理应不能同妻主行房事,若万一伤了本根,以后想再孕子,怕是该困难重重了。
不用多猜也能想到,陈玉琴肯定是知晓了常笙回家那夜里闹出的鸡飞狗跳,白天又亲眼目睹他夫妻二人是何等如胶似漆,才会适当做出如斯敬告。
虽那么那么思念她,也迫不及待想让她要了自己——静下心来后,依旧不敢拿将来去赌万一,只好再陪同常笙闹了一番后,及时刹住车。
“血污?小夫君切莫消遣与我!夫君白玉无瑕,气息香甜,哪里有半点糟污血腥味道?”
说罢弯□子,挽着松散发髻的脑袋垂落到少年紧致的小腹上,隔着亵衣对他亲亲又吻吻。
带着索求的撒娇引起一阵不小酥痒,从腰眼顺着脊椎向上鼠窜,史朗一个激灵,强忍着如漫天火花般齐齐炸开的快感,伸手推向女子肩头。
“别了。真的不行!”到这会着实是演不下去了。
昨个儿是常笙咬牙切齿,苦着脸抵挡小夫君的火辣诱惑,心猿意马的重复一句又一句“不行,真的不行”,最后还是假装累到昏睡过去,才让史朗彻底罢休。
同样的情况放在今天,却是完全反了过来,哪里能叫常笙不奇怪?
他二人心里都清明,这时候史朗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常笙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身上燥热起来,开始还是星星之火,却逐渐有了燎原之势,总在推搡抵抗她的动作中,引来更多敏感又直接的摩擦,想心不乱都很难。
偷捂着蓬勃的心口,少年犹豫半晌,侧开头摊牌,“陈叔说了,万万不可这么早,若是伤了身,以后不易受孕的……”
身下正毫无章法、诚心乱作的某人倏地抬起头来,因过猛的动作,几缕青丝胡乱散落到面前,倒叫少年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也幸是如此,否则史朗一定会被常笙墨瞳中此刻凶猛跳跃的明亮火苗给彻底撂倒——只需一眼,就能读懂她心底无法抑制的汹涌澎湃,再多一眼,残存的理智便定会被那簇火苗烧得尸骨无存。
不能怪常笙听过这话后表现得太激动。
虽然史朗已经为她生下常念,可她当初毕竟是完全不知情的,哪晓得他其实是心甘情愿为她孕子。
况且这只不过是再孕的机会,少年都看待得如此珍稀宝贵,怎么能叫她不激动?
若不是此时有心顾及他的身体,她真想不顾一切的与他放纵一次,用无上的温柔体贴,让史朗清醒的去感受每一个,每一个他们相溶在对方身体里细微末节。
暗自压下心口喷薄而出的蠢蠢欲动,顾不上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几乎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从史朗素绸质地的亵衣衣摆下探手而入,三下两下间便灵活的松了他的腰带。
史朗心急如焚,双手按住她动作,生怕常笙冲昏了头乱来,“你没听我方才说什么么?”
“我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你说你要再为我生一个孩子。朗儿,我很是开心,你懂吗——”
使出不大不小的力气,刚刚好够挣脱少年的禁锢,又在不弄痛他的情况下将亵裤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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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朗带着疑虑、甚至有些慌乱的注视下,常笙继而撑起身子,开始挑弄沿腰侧的衣结。
轻勾,再挑,三抽而松,算是彻底突破最后一层防备。
对着史朗慌乱无助的眼神,常笙始终视而不见的不回应,依次揭开左右衣片,绸衫滑落开敞在身两侧,除了胳膊还拢在宽袖中,美玉无瑕,终于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她炽热的打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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