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看她不以为然的神情,孙悟空很是恼火,忍不住伸手拧捏一下她的脸颊,凑到她耳边道:“晚上老孙就让你知道!”
他温热的气息吹着她的耳朵痒痒的,又被他这暧昧的语气和动作调侃,沙织全身一酥,不由得想起昨夜里,两人在草丛里打野战,咳咳,脸一热,连脖子都涨红了,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急忙上前一步跟上唐僧。
被她羞恼一瞪,孙悟空也不由想起昨夜里两人的缠绵,她那细腻润滑的肌肤,那妩媚诱人的姿色,那销魂极致的感触,让他食髓知味,恋恋不舍!目光不由的追随她走动,落在她玲珑有线的身材上,更让他心痒痒!
瞥见她旁边光溜溜的发光体,脸一黑,金色的眼眸一闪,这老和尚,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打扰他们的亲热!
正当午时三刻,唐僧师徒三人杂入人丛,行近楼下,那公主才拈香焚起,祝告天地,左右有六七十名宫娥绣女,近侍的捧着绣球。
那楼下早已拥挤成山海,透过八窗玲珑,公主的倩影婀娜多姿,只见一双纤纤玉手将绣球取过来,亲手往上一抛,楼下欢呼声震天动地,人人争抢着去接绣球。
沙织一直护在唐僧身边,不让人群挤到他,一直留心着不让假公主把绣球抛到在唐僧头上。
眼见假公主出来,从楼上抛下绣球,看着那绣球像是长了翅膀般,直向唐僧飞来。
哼,还真抛过来了,就这里到绣楼的距离,绣球还能飞过来,不是妖精是什么!她伸手正要将绣球打开,猛的被一只大手握住,止住了她的行动。
沙织一怔,愕然回头看见孙悟空懒洋洋的笑意,握着她的手笑得一脸的促狭,不禁又一愣,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制止她出手?
那绣球果然落下来,砸在了唐僧的头上,让他吓了一大跳,吃了一惊,把个毗卢帽子打歪,双手忙扶着那球,那球毂辘的滚在他衣袖之内。
那楼上的侍女侍卫早就追随着绣球的落处,看见绣球砸到唐僧齐声发喊道:“打着个和尚了!打着个和尚了!”
此时十字街头,那些客商人等,济济哄哄,都奔来拥挤唐僧欲要抢绣球,唬得唐僧战兢兢,孙悟空才上前护住两人,大显神威,喝一声,单手一挥,平地一声雷响卷起一阵大风,唬得些人跌跌爬爬,不敢相近。
霎时人群散,孙悟空收回法术,那楼上绣女宫娥并大小太监侍卫,都来对唐僧下拜道:“贵人!贵人!请入朝堂贺喜。”
唐僧急还礼,扶起众人,回头咬牙切齿的埋怨孙悟空道:“你这猴头,又是撮弄我吗!”
孙悟空笑嘻嘻道:“绣球儿打在你头上,滚在你袖里,干我何事?如何埋怨老孙?”
唐僧不曾看见他拦着沙织出手,见他说得有理,只得恼道:“似此怎生区处?”
孙悟空笑嘻嘻道:“师父,你且放心,你今便入朝见驾,我们先回驿报等候。若是公主不招你便罢,倒换了关文就行;如必欲招,你便对国王说,召我徒弟来,我要吩咐他一声。那时召我三个入朝,我其间自能辨别真假,此是倚婚降怪之计。”
唐僧一挑眉,瞥了他一眼道:“原来你早就打了主意,故意哄了为师来此辩妖害我呢!”
孙悟空笑嘻嘻的说道: “哎,师父误会老孙了,看公主是真,只这绣球可不是老孙抛的。”
唐僧无奈,眼见那些太监侍卫正在旁等着,不得不低头跟着他们回宫。
看着唐僧被人群拥簇着远去,沙织才问孙悟空:“你明知那公主是妖怪,如何要阻止我,让他们招了师父去?”
孙悟空收起了嬉皮笑脸,挑眉道:“既然知道她是妖怪,没有由头,如何能入后宫收妖!”
沙织沉默了下,淡淡道:“大师兄还真是重情重义,有情有义,名不虚传呢,为了五百年前的老相好,不惜牺牲算计师父……”
“小沙!”孙悟空黑着脸咬牙切齿:“不要再提老相好三个字,老孙说了她不是。”
看他真的伙了,沙织才撇撇嘴道:“你终于知道被人误会侮辱的滋味了吧,当初你也是如此说我的……”
孙悟空目光温柔下来:“都过去了好吗,老孙不再误会侮辱你,你也不要再提什么老相好,我们取了经就回花果山。”顿了顿又道:“回了花果山,再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沙织羞窘了脸:“谁要跟你回花果山了,我现在后悔了,需要考虑一下。”
孙悟空一挑眉:“你不跟我回去,谁给我生一群小猴子?”
“谁要跟你生小猴子……等等,生一群小猴子?谁……谁要生一群了,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是猪。”
“那你打算为我生多少?五个?七个?”
“什么五个七个,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孙悟空笑嘻嘻的拉起她的手,向驿馆走回去点头道:“嗯,这可是你说的,一个就一个吧!”
沙织:“……”
作者有话要说:
☆、天竺国招亲(四)
孙悟空和沙织自彩楼下别了唐僧,两人手牵着手,走两步,笑两声,说说笑笑的返回驿馆。
八戒迎了出来,看见两人耳鬓斯磨、亲亲热热的回来,嘴角抽了抽,没看到唐僧跟着回来,不禁奇道:“猴哥小沙,你们怎么这般喜笑?师父如何不见?”
孙悟空笑嘻嘻道:“师父喜了。”
八戒道:“还未到地头,又不曾见佛取得经回,是何来之喜?”
沙织跟着笑道:“我们与师父只走至十字街彩楼之下,可可的被当朝公主抛绣球打中了师父,师父被些宫娥、彩女、太监推拥至楼前,同公主坐辇入朝,招为驸马,岂不是招了喜事!”
八戒听说,不由得跌脚大呼倒霉道:“早知我去好了!才不管师兄的恐吓,若是老猪径奔彩楼之下,一绣球打着我,那公主就招了我,却不美哉,妙哉!老猪俊刮标致,不比那师父差,还比他懂风情!”
沙织噗嗤一笑,笑嘻嘻的调侃他道:“说的是,二师兄若果去了,凭着你那俊俏英朗的外表,那公主肯定看上你,那绣球便不是抛给师父,而是抛给你了。”
八戒理所当然道:“那是肯定的,师父一心只有拜佛,如何懂得怜香惜玉,公主招了师父不得守活寡。”
孙悟空打断两人调侃:“呆子莫胡谈!快收拾行李,但恐师父着了急,来叫我们,却好进朝保护他。”
八戒道鄙视:“猴哥又说差了,师父做了驸马,到宫中与皇帝的女儿交欢,又不是爬山走路,遇怪逢魔,要你保护他怎的!他那样一把子年纪,岂不知被窝里之事,要你去扶持?”
孙悟空大怒,一把揪住他耳朵,轮拳骂道:“你这个淫心不断的夯货!说那甚胡话!皮痒痒了想吃棒子哩。”
“猴……猴哥,开玩笑的,说笑的,哎哟,痛痛,不敢了,不敢说了……”
正吵闹间,只见驿丞来报道:“圣上有旨,差官来请三位神僧。”
孙悟空才松了手,问道:“请我们为何?”
驿丞道:“老神僧幸遇公主娘娘,打中绣球,招为驸马,故此差官来请。”
孙悟空一挑眉,和沙织八戒互相看一眼,才答应了收拾行李准备入宫见唐僧和天竺国国王。
孙悟空三人随着宣召官至午门外,黄门官即时传奏宣进。
他们三个乃是天仙神将下凡,哪里能跪凡人君主,齐齐站定,更不下拜。
文武百官看见俱不喜,那国王却先问道:“哪三位是圣僧驸马之高徒?姓甚名谁?何方居住?因甚事出家?取何经卷?”
孙悟空即近前,意欲上殿,旁有护驾的喝道:“不要走!有甚话,立下奏来。”
孙悟空失笑道:“我们出家人,不拜君不拜王,只拜佛祖尊师,得一步就进一步。”
唐僧恐他惊怒圣驾,便起身叫道:“徒弟啊,陛下问你来因,你即奏上。”
孙悟空金色的眼眸一闪,见唐僧在旁侍立,心里虽恼他有时故意为难捉弄他,但护短之心却不曾变,忍不住大叫一声道:“陛下轻人重己!既招我师为驸马,如何教他侍立?世间称女夫谓之贵人,岂有贵人不坐之理!”
他一声呵斥,神威震慑!那国王大惊失色,便欲起身退殿,但满朝文武跟前又恐失了观瞻,只得胆战心惊,硬着胆,教近侍的取绣墩来,请唐僧坐了。
正说话间,有正台陰阳官奏道:“婚期已定本年本月十二日,壬子辰良,周堂通利,宜配婚姻。”
国王道:“今日是何日辰?”
“今日初八,乃戊申之日,猿猴献果,正宜进贤纳事。”
国王大喜,即着当驾官打扫御花园馆阁楼亭,且请驸马同三位高徒安歇,待后安排合卺佳筵,着公主匹配。
定下了婚期,国王退朝,陪着唐僧师徒们都到御花园,天色渐晚,摆了素膳,后点上灯,设铺盖,各自归寝。
此时左右无人,唐僧才恼怒而起,恨责孙悟空怒声叫道:“悟空!你这猢狲,番番害我!我说只去倒换关文,莫向彩楼前去,你怎么直要引我去看看?如今看得好么!却惹出这般事来,怎生是好?”
孙悟空笑嘻嘻道:“看师父说的,是你说先母也是抛打绣球,遇旧缘,成其夫妇,似有思慕悼念之意,老孙才引你去,又想着那个给孤布金寺长老之言,就此辩看真假。适见那国王之面,略有些晦暗之色,但只未见公主也。”
唐僧咬牙道:“你见公主便怎的?”
孙悟空指了指眼睛道:“老孙的火眼金睛,但见面,就认得真假善恶,富贵贫穷,却好施为,辨明邪正。”
唐僧冷冷道:“你且休巧嘴!只是他如今定要招我,推辞不得便要将我推出去砍了,你说如今如何是好?”
孙悟空道:“不妨,且到十二日会喜之时,必定那公主出来参拜父母,等老孙在旁观看。若还是个真女人,你就做了驸马,享用国内之荣华也罢。”
唐僧气得脸色发青,骂道:“泼猴!你还害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