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扳转过她的头,目光扫过她泛白的嘴唇,还有眼眸中的水雾,轻轻抚上她耳畔的青丝,嘴角扬起一抹清悦的笑:“我说的这些,你信不信?”
无论是神色还是声音都是那么真诚,就如以前一般,让她无从产生一分怀疑的感觉。阮汐汐双目晶亮的望着温言,脑海两种矛盾的声音在交替叫嚣着,与他清亮的目光迎视良久,心里终有一丝软化,嘴里却生硬道:“不信。”
一抹失落自心底迅速掠过,温言目光连闪,扫向她倔强噘起的唇瓣,丝丝缕缕的情意如迅猛生长的情花,在身体每一处地方点燃爱火,顿时令一股陌生的炽热骤然莫名蹿起,在两人都毫无预警下,他忽然似惩罚又似渴望地覆上那两片美好的唇瓣。
那温温软软甘甜的味道让他突如被雷电击中,所有的清修戒律,家国天下,誓言清规,都被击得灰飞烟灭,无影无踪,唯独只剩下眼前这个他怀着欠疚之情亦或是自己都不清楚的爱意寻觅了千百年、如今却牵引他每一根神经的女子,他此刻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完美无缺的人,不再是一个游历在天地间的一缕历经沧桑的神。
原来前一世,他就错过了这样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子,爱一个人原来就是这样完美自己的感觉,他轻叹,只要与她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他吐出的呼吸之气,浑浑地罩着阮汐汐的口鼻,她连眨着眼,这是什么情况?温言……温言在主动吻她?她心跳如鼓,心慌意乱,几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喜欢的人在吻她,她该怎么做?
闭眼?不对,他那陶醉的模样可能以后再也欣赏不到。
装陶醉?也不对,陶醉是要闭眼的。
她擂得如山响的心跳声告诉自己,她应该要狠狠地回吻他,如此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此时的每个神态每个动作,都要将它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可以作为日后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回忆中的一大美妙素材。
想到做到,她感觉得出温言在这方面是只菜鸟,她张开狼口,就准备狠狠地向他进攻,哪知温言突然推开她站起,脸上红得似番茄,大步走到窗边支开窗子,撑在窗棂上向外粗细不一的喘气。
第九十八章 前因后果
阮汐汐有些尴尬的立在那里,无滋无味地舔了圈唇角,还没找到感觉就被他推开,是不是也太快了?不过,看他那模样,心里不由一阵窃喜,貌似这是他的初吻吧,不然,他哪里会又羞又紧张又激动呢?原来是个纯情男子,虽然以后自己跟他可能不来事,但能占有他的初吻也不错啊。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占有,她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温言刚才说的话她有些半信半疑,一直以来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说要对她负责,果然就与她成了亲。然后又莫名的玩起了诈死游戏,之后又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有移情别恋的倾向,像只丧家犬一样毫不犹豫的就逃到了皇宫里。
被人伤被情伤都是很悲惨的结局。这男人她不了解他的过去,摸不透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会如何待她,他似乎很强大,却从来什么都不会对她说,除了知道他是飘渺宗主外,对他可说是一无所知。
即便如此,但是该死的,自己现在仍是对他说出的每句话潜意识中根本就不曾怀疑过,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征兆,不然,这男人只要对自己稍使一个小手段,而她从头到脚都不会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有任他宰割,到最后毋庸置疑地她会败得一塌糊涂。还是走人比较好吧……
尽管他似乎非常诚恳的在向她解释,但又能证明什么?能说明他喜欢她爱她吗?摇摇头,叹气,自问一下,自己有哪个地方值得被他爱?再者,一看都知道,他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就算真喜欢她也不会为她放弃什么,何况喜欢她这个词,简直就是自己痴人说梦,绝不可能的事。
更主要的,那日在盛开的梅树下,他与方宛云那默契谈笑的一幕一直都萦绕的脑海,挥之不去,与高洁清丽婉雅的方宛云相对比,她无形之中就会生出道不明的自卑心理,对爱情不能掌控的无助,让她既惧又怕。
于是本着自己绝不能欺骗自己麻痹自己的想法,鸵鸟心理猛然抬头,她脖子一缩,低头斜瞟了一眼还在窗边深呼吸的温言,放轻脚步,踮起脚尖一步三挪地慢慢向门口蹭去,突然--
“夺”的一声,一点金光闪过,擦着她的脸皮直接钉在了门板上。
她吓得往后连蹦,仔细向那点诱人的金光望去,虽然入木三分,但那金灿灿的光芒是如此熟悉。好奇的跑过去,细细一看,大吃一惊,竟是她那次把温言当二百五耍的时候买的一根金簪,以为他会不屑的扔掉了,怎么还在他手里,现在还被当成了吓唬她的暗器使?
摸了摸脑袋,应该并不比眼前的木头更为坚实。以金簪都能入木三分的情势来看,若是她脑袋被金簪侵袭,毫无疑问,她立马会倒地挺尸。
温言面色已恢复如常,缓缓走过来,从门上拔下金簪,淡淡道:“你想怎么样?”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阮汐汐挺直腰板,“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拿我怎么样?”
“跟着我,我到哪,你就到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要再妄图逃跑,不然……”他把手里的金簪滴溜溜地在手心转了转,言下之意就是她要敢再往外挪一挪,他就要用金簪往她脑袋上戳一戳。
望着他手里的金簪,阮汐汐蹬蹬蹬连退几步,脸上一僵:“你以为你能吓倒我,我会怕你?何况我已经把你休了,你凭什么还管我?”
语声才落,立时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势向她席卷而来,阮汐汐终于退回到了板凳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不是一直都温文如水么?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如此恶劣胁迫人的一面,人不可貌相啊,原来他才是一个超级会演戏的大浑蛋。
温言尽量放缓声音道:“我并没要你怕我,只要你认清一件事。”
他又拿出那封休书,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粉碎,雪白的纸片在空中飞扬,慢慢地一片一片落于地面,“你既已经与我成亲,便终身都是我温言认定的唯一妻子,岂能是这种俗物能撇清的事实?”
好潇洒的动作,她喜欢。不过,她这人认准的死理绝对不会转弯,此时却又对他无奈何,不由说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我就会相信?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出现在我生命里?”
温言后背抵在房门上,他实在想不通这丫头为什么会如此倔强,抓着她死认的理不松口,放柔嗓音:“丫头,我想你是对我有误会,你心里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说出来,你这样对我……很伤人。”
忽略掉他那抹伤感的神情,说就说,看你这狡猾胚子怎么解释,阮汐汐扬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戴上那个狗铃当,难道也是安了什么好心?”
“狗铃当?”温言真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你戴了狗铃当?”
阮汐汐认为自己找着了真理,大声道:“那个什么飘渺令不就是,我到哪里你们都找得到,跟条狗戴着铃当有什么区别?”
温言哭笑不得,叹道:“你真的没听明白我的话,我不是给你说过,飘渺令上有灵力,有利于你练功,你怎么就把它和狗铃当扯到一起去了?”
阮汐汐偷偷抹了把汗,他曾经是好像说过,这个回答勉强过关。
“那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让方宛云来告诉我你的事情,你自己不可以来说么?”她连珠炮似的把心里的疑问全说了出来:“还有为什么要扮成另一个人来接近我?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阴谋?”
温言看了她一会,才徐徐道:“我以为你会非常信任我,想不到你心里竟把我当成一个专对你使阴谋诡计的小人,看来我以往对你说过的话都跟耳边风一样,吹一吹就过了,一句都没听进去。”
阮汐汐这时候被他眼里的熠熠光茫瞧得有些心虚,眼睛不自然地向别处望去。
如果一些事情不给她说清楚,她也没准备老实地呆在他身边,有些事情本不应对她说明,怕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如今想来,自己越是怕的事情越容易惹出误会,不如全都告诉她,两人一起去面对困难,虽然想她能无忧无虑的快乐着,什么事情都由自己来为她承担解决,看她那张倔强的脸也知道不现实,因为她并不快乐。
温言叹了口气,全盘托出:“这些事情的因由,全只因为我知道你的来历。”
阮汐汐也不惊讶,这事她早心里有底了,气定神闲地静等他说下去。
“你是一个来自异世的魂魄,这具身休对你的灵魂有一定的排斥力,若是不早早想办法融合的话,你的魂魄可能还会脱离这具身体。”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看别的穿越小说里那些女主不是一穿就成功,哪有听说过这种古怪说法?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闻所未闻,阮汐汐半信半疑:“那该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呀。
“你的魂魄必须要在身体保持不腐的情况下,在体内静心修练至灵肉合一的地步,才能够将这具身体化为本体,终生为你所用。所以,要想在体内静修,必须要有千年冰魄将你的身体长期封存。”
“千年冰魄,顾名思义,肯定在最深的冰山下,就算是我,若没有穿地梭为辅也不能进入那么深的地底去取,而穿地梭,恰恰为玄慈斋的镇山之宝,你这次惹了玄慈斋,我之前做的功夫都白费了。”
阮汐汐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真的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你之前做了什么功夫?”
“我师祖与玄慈斋上代掌门算定这个时期天下将大乱,便指定让我与玄慈斋这代最杰出的弟子成亲,进行佛道双修,合以两派之长来平息令天下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的因素。因你之事,我上玄慈斋与雪尼主持相求,希望她能将穿地梭借与我,她们却说,只要我马上与方宛云成亲,穿地梭就任我所用,我才急急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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