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朕说是,太妃当如何?”我将她抵在门口,欺瞒期待地等待她的回答。但她居然说当朕是儿子,那一刻,我真是恼了,她竟然当我是儿子?
“当作儿子?”我笑,但连我自己都听到磨牙的声音。
“自然当儿子,莫不成皇上还以为本宫对你有兴趣?本宫就是缺男人,也不会打自己儿子的主意,你说是不是?”看她那占了便宜得意洋洋的劲儿,看她那阴谋得逞的小样儿,我就恼火。
“朕只不过跟太妃开玩笑,想不到太妃还真信以为真。”我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但身体却故意朝她重重撞去。
“不好意思,脚滑,不小心撞到太妃了,是不是撞到这里。”在她还来不及骂我时,我的手已经覆在她高挺的胸前,轻轻揉着。
“是不是这里疼,朕再替你揉揉?”我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爽她说当我是儿子,我就让她清楚的意识到有这么亲昵的母子没?不过碰触到她身体的瞬间,我自己也变得浑身滚烫。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往我的下档狠命顶去,如果我反应慢点,还真被她废了,这狠心的女人。
但她走后,我胸口依然闷闷的,原因是我没从她嘴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不过这次我似乎彻底惹恼了她,她坚决不肯去看皇姐,。自己做出这样的事,的确有些心虚,但皇姐天天嚷着见她,见不到她不吃不喝,无论怎么哄都哄不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去求她,不想她这次是硬了心肠不肯去。
为了逼她退一步,我无所不用其极,但这次她却见招拆招,一轮下来,我累得筋皮力竭,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豁出去,用上她最愤恨,但也是最有效的招,那就是命胡公公将我被褥全送她的寝宫。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她终于肯去看望皇姐,而我也作出承诺,以后对她规矩点,但经过这次我不得不承认,我想着这女人。
从此我不敢再如此肆意而为,有意识地与她保持着距离,这样虽然难熬,但却度过一段非常愉快的日子。有时皇姐画画,我弹琴,而她吹箫,出奇和谐,有时我们三人下棋,轮番大战,酣畅淋漓,有时我们一起爬树斗快,我觉得我像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时我会怂恿皇姐求她下厨,她心情大好,会做几个菜,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吃饭,热热闹闹,那感觉像吃年夜饭那般温馨。
“皇上,这段时间是不是事事顺心?”去落华宫,古美人这般问我。
“古美人何出此言呢?”我问。
“刚刚臣妾叫皇上几声,皇上都听不到,却自顾低头笑,臣妾想皇上这段时间一定是样样顺心了。”我愣了好一会,刚刚我是想起了那样苹果脸了,从什么时候起,想起她我会这般愉悦了呢?
她是这一切美好的缔造者,但也是这一切的破坏者,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张画了父皇的画像给皇姐看,这无疑是给皇姐最致命的一击,看到癫狂的皇姐,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性,掐着她的脖子,差点就掐死了她。
我坐在屋檐上,如同当年一样彷徨恐惧,面对这样的皇姐,我是那样的无力,看到她那么痛苦,我自己却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但她那天晚上也上了屋檐,我本应该恨她,我本应该掐死她,但我却将皇姐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我紧紧环上她的腰,死死搂她在怀中,有她在,心中的苦楚似乎减轻了,我甚至在她面前哭,在面前流露自己的软弱与恐惧。
她哼曲子给我听,如此悲伤的我,竟然搂着她睡着了,第二天明明已经醒来,我竟然不愿意推开她,即使上朝的是时间到了。
我已经尽心去照顾皇姐,甚至到她寝宫彻夜弹清心曲,但皇姐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癫狂,绝大部分时间根本就认不得我,看着她像困兽一般叫,我心情沉重,尤其听到李大夫说她继续这样下去,根本熬不过半年,我实在是慌乱失措。
实在无计可施,还是听从她的劝告,将皇姐交给了莫枫,虽然我知道这样对我极为不利,但这些与皇姐的性命无法相比。
不曾想我意外听到李叶曾许配给莫枫,如果她不入宫,应该是莫枫的妻子,听到这点我心中很不爽,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着。尤其得知这女人经常在御书房必经之路侯着莫枫,我就更加不舒服,她都入宫了,不会还想着跟莫枫离开皇宫双宿双栖吧?
从此我不再召莫枫进宫,免得他们日久生情。也是那天开始,我彻底明白了自己对这女人的心意,从此我不着痕迹地表白自己的心迹,她没反应,我就来直白的,甚至用上美男人计来勾引,但这女人竟然还是不为所动,真是气得要死。
莫非她喜欢上莫枫?莫非她还对那公孙宇尚未忘情?但无论是哪种,都让我如芒在背。
我开始揣摩这女人的心意,开始患得患失。但想不到她竟然在宫外替我挡了一刀,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虽然她只是倒在我怀里一瞬间,但我肯定是她。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对她竟然熟悉到这种程度,即使不看脸,即使只是匆匆看一眼,我也能在人海茫茫中认出她。
这一路回去,我的心揪成了一团,我想的不是惩罚她出宫,而是担心她受伤的身体。我不敢命人去追赶,我怕她为了躲避我的人,错过了疗伤的最好时机。
同时我也欣喜若狂,她竟然为了我连命都舍弃,这是何种深情?
我将那丧失父母的孩子安置好之后,就立刻往皇宫赶,这一路我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但很快又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她倒在血泊中,怎么唤也唤不醒,我慌得不行。
但可恨的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竟然不肯承认,这就是她的脾性,就算当众揭开她的面纱,她都有可能说那是易容的,撒谎成了精,不到断头台绝对不流泪的家伙,承认喜欢上朕就那么难吗?
她越是不想承认,我越是想逼她承认,似乎这话不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吃不香睡不好一样,但她偏要跟我作对,故意跑去太后叶媚那里躲着我,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看她躲到什么时候?
我忙完政事,悄悄来到了碧水宫,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但结果这女人的顽劣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死不肯认,一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样子,忍无可忍我只得查看她的伤口。
怪不得她那么横,原来伤口已经痊愈了,连疤痕都看不见了,但即使那样,我还是认定救我的人是她,那独特的气息,那惊慌的眼神,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忘记的。
为了这事,我们又起了冲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将她推倒在床,压倒在身下,其实那时并不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而是恼她不肯承认救了我,恼她明明心里有我,又要百般拒绝我,恼她……
当她流着眼泪,说我跟父皇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雷劈打一般,我一直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而觉得耻辱,但在不知不觉间,我也如此强迫她,她的话如带着钩的匕首,直插入我的心脏。让我清醒,也让我无地自容,回顾这一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甚至开始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那么无耻?
这次之后,我克制了自己整整一年,这一年尽量不跟她说话,不打探关于她的事,但这样的一年,我觉得过得异常寂寞无趣,日子是如此的漫长乏味。
有好几次,我的脚不受控制走到了碧水宫,但我又硬生生折了回头,有时半夜睡不着,很有冲动去看她一眼,但想起她骂的那句禽兽,我的热血又凝固了。
漫长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今年国泰民安,应该按习俗举行火把节,在看这次出行的名单时,我脑海突然浮现她那双晶亮无邪的大眼睛。
“明天是火把节,你准备一下。”我故意在御花园等她,听到我的话,她整个人立在那,呆呆的没有一点反应,莫非她不想去?
但突然她像如梦初醒那般,提起裙摆,发狂地跑着,如一匹被困了三年的野马,那兴奋开心的劲让人动容,不过乐极生悲,她不小心绊倒石头,倒地啃了一嘴草,但这女人竟然还一脸甜笑。
护龙司怎么生出这么傻的女儿?回去的路上,我低笑出声,笑完我才惊觉,这一年我竟然没这般畅快地笑过了。这次见面之后,我之前所有努力宣告失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她的碧水宫跑。而她估计为了第二年我能带她出去参加火把节,对我的态度也十分好。
我们一起用膳,一起去看看菜地,偶尔我嘲笑一下她写的字,这日子重新变得有滋有味,我想也许以后就这样也是不错的。
“我觉得我们现在越来越像母子了。”有次吃饭,冷不防她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那一刻,我真想将所有饭菜塞到她嘴里,让她三个月说不了话。那天我风卷残云将饭菜吃完走人,但这一路上那个气堵,这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有这么俊的男人摆在她面前,做她男人,不比做儿子好?
但气归气,第二天我还是继续过来,因为我发现跟她闹翻受罪的人是我,受煎熬的人也是我,小吵怡情,大吵实在伤身。
虽然这女人是胡来一点,但我绝没想到她竟然离谱到借兵去助凉州,甚至古夏,传回来的消息气得我直抽气,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破坏现在两人的和谐。
“太妃这段时间做了对不起朕的亏心事,对不对?”我希望她对我坦白,但结果她依然谎话连篇,我手握拳头,但最后还是走了。
如果说她对我无意,又怎会画朕的画像,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如果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怎会舍身相救?但如果有意,我都向她表明心迹,为什么又百般拒绝?她怎能一边勾引朕,一边又惦记着公孙宇,这女人怎能那么贪心?
我越想就越不爽,但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来偷邀请函,她胆子还真大过天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朕?哪天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终于是被她激怒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认为她不知道廉耻,水性扬花,但骂人总挑最毒的骂,但她回敬我的话却比我的恶毒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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