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继续喝。”我试图灌醉他,但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天生的酒桶,喝了那么多,竟然还没有倒下,而我却有点头重脚轻,再这样下去,我非在他之前醉倒不可,于是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喝得大口,他一不留意,我立刻就将酒吐出来,要不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看到他步履蹒跚的时候,心中雀跃,感觉胜利就在眼前。
“你不但睁眼说瞎话,就连喝酒也跟朕弄虚作假?”他突然把手中的酒壶扔到,清脆的破碎声让人胆寒,但最让我恐惧的还是他那双铁钳一般的手,因为已经掐住我的喉咙,我记得我弄疯北浅浅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让我感觉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皇上,痛——”我喊,他的手劲却更大。
“北天帆,痛,我是冒犯了,但还罪不至死。”我喊,他的手竟然奇迹地松了松,而我也有了喘息的机会,生活在皇宫,我虽然手握龙符,但兵马却在宫外,等我被掐死了,轩儿再怒发冲冠发兵找他算账,这时候还有什么用呢?无论是哄好,骗也好,我得熬过今晚,活命最重要。
“我知错了,给一个机会给我弥补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声音软绵绵,带着祈求,这段时间跟他硬碰硬硬吃了不少苦头,看来要来软的。
“想弥补?想朕原谅你?也不是没可能。”他猩红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但暴戾之气依然很浓,但阴寒之意却褪了不少。
“嗯,本宫的确想弥补,皇上想吃什么?本宫亲自做给你吃,皇上想要什么?如果本宫能找到,本宫立马拍人送给你。”我谄媚地说。
“朕想要你。”我愕然地抬起头,他嘴巴紧闭,目光也不看着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开口,刚刚那句朕想要你,莫非是幻觉?
“皇上,你想要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说错话又触怒他,刚刚那一场暴风雨已经够吓人的了。
“皇姐把那你当作娘,今晚是娘的死忌,朕倍加思念,你今晚你就做一晚朕的娘吧,如果扮得像,朕就不跟你计较。”
一听这话我就笑了,竟然有这等好事?记得以前我称他皇儿,他气得脸都绿了,今日竟然那么主动做我的皇儿,他果然是醉糊涂了。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就这么说定了。”怕他反悔,我很主动地去勾了他的手指。
“我头痛。”他站起来对我说,因为这家伙太高大,他一站起来,我无形中压力就倍增,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我说头痛,娘会帮我揉。”他说,说完径直爬上我的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这活对我难度不大,以前冷老爷子和小姐就没少夸我手艺好。
我爬上床,轻轻地帮他揉着,但揉了一会,他翻了一下身,挪了一下位置,头就准确无误地枕在我的大腿上,把我腿当成了枕头,也不是说他头重弄得我难受,而是他枕的位置,还有姿势,亲昵得有点过头,算了吧,就当他是自己的儿子好了,这样一想,我心就坦然了。
我用心地替他揉着,希望揉得太舒服了,进去梦乡,我也就解脱了。
“我困了。”一会之后,他喃喃地说,我简直如听天籁,我不就等他这句话吗?我揉了更起劲。
“我困了。”他有重复了一句,隐隐还有些怒气,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停了手,困了就睡呀,还说什么话?
“这个时候,我娘会躺在我身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还哼歌给我听,你扮得不像。”他说,哼歌给他听没问题,自认歌声还算清脆动听,抚摸一下他头发也不是那事,毕竟这家伙的头发很软,摸着估计很舒服,只是躺在他身边,这——这——
“还不来?”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声音已经带着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怒火,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直随时会发狂咬人的小兽,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算了吧,保命要紧,更何况他怎么说也是一美男,在他身边躺一躺,也不算太吃亏,我嘟起嘴,顺从地躺了下来,一边哼着曲子,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这家伙还真难伺候。
“你皇姐比你乖多了。”
“但娘最疼的却是帆帆,每天过年娘把我抱在怀里。”北天帆喃喃地说,声音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柔情,这是一个好势头,看来他的怒火已经渐渐被我浇灭了。
“嗯,帆帆最乖了。”我很违心地说道,说完继续哼着曲子,但哼着哼着我自己都要点困了,估计是酒意也上来了,我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但睡着睡着,我的嘴唇似乎被什么搔着,又酥又痒,我挥舞着手,将将这种痒麻赶走,但手却碰到了东西,又滑又暖,我睁开眼睛一看,什么睡意都没了,我的手摸到的是北天帆的脸,我对上他晶亮带着一丝迷乱的眸子,而我们的唇正覆在一起,那些又麻又痒又酥的感觉来自他的请奇怪吮吸。
“北天帆,你干什么?不要说这也是你娘该做的?”我气呼呼地质问他。
“我娘自然不会这样做。因为娘一向都是主动亲帆帆的”他说,说得理直气壮,说完重新吻了上来。
“乖,别动。”他的声音温软,但他的吻却更温柔,温柔得如飘絮刮过,温柔得如春风拂过,带着花的甜香,酒的醇香,当他带着淡淡酒香的舌尖撬开我的齿,与我的舌轻轻碰触嬉戏的瞬间,我心跳如擂鼓。
他轻吮慢慢含,温润的唇瓣,极有挑逗性,我轰的一下,脑子乱了,身体麻醉了,一点点地软下去,嘴角竟然溢出一声让我羞耻的低吟,这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傻傻的,痴痴醉醉的毫无法抗,我只知道当他不舍地松开他的唇时,我没命地喘气。
“你不反抗,是怕死,还是享受?”他文我,我真怀疑他究竟有没醉,我真是觉得借醉酒做下此等无耻之事,但他真的一身酒气,但他真的喝得走路摇晃。
“我自然是怕死。”我干笑着说,我怎会说自己享受,话音刚落,他朝我的唇狠狠咬了一口,带着怒火与愤恨,顿时唇破血流,口腔全是血腥味。
“不许动。”他看着我,黑暗中目光有吃人的凶狠,黑暗中面对那幽幽之光,是很恐怖的,但很快他闭上了眼睛,不久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他竟然在我身旁沉沉睡去。
“你再动一下试试?一会别说朕禽兽?”我只是稍稍动一下,他竟然睁开了双眼,死死剜着我,我感觉此时的他就是一野兽,我再动一下,他就会朝我扑过来,将我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不动,我不懂。”我发现我一点都不刚烈,其实我很怕死,虽然我在咬牙切齿,虽然我心里将他前前后后骂了不下一千回,但我真的不敢动。
半夜醒来,旁边已经空了,摸着凉飕飕的,他离去已经多时,除了那缠绵的一吻,他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我身心疲倦,又再次沉睡。
第二天看着满室狼狈,我愣神了很久,昨晚自己对他的亲吻,竟然没有丝毫反感,反倒有那么一点——估计我真的喝醉了,把他当中美味的糕点了。
在丫鬟们麻利地收拾宫室的时候,我内心竟然也涌上一点负疚感,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孙宇的事情一般,可事实上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他连我喜欢他都不知道,估计是自己喜欢了他十几年,已经喜欢到骨髓里,即使他不知道,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自觉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
因为宫殿被破坏得彻底,宫娥们辛苦了一整天才让这寝宫恢复原样,关于我那晚张灯结彩,大肆庆祝的事,北天帆没有提,而他发酒疯的无耻行径,我也不说,似乎这事就不曾发生过一般。但那之后,我跟他见面的几次竟然多了起来,以前一年见不到一次,如今有时一天就见几次。
他像往常那样过来碧水宫,看到我画画的时候,会嘲笑几句,听到我吹箫,他心情好,也会合奏一曲,我练武的时候的时候,会指点一招半式,我练字的时候,他眼尾都不扫一下,说这字实在丑得人神共愤,免得玷污他的眼睛,晚上我偶尔到厨房自己弄点吃的,他会过来吃,知道赶他不走,我就任由他自出自入,不过以前那些无耻的行径,他却再没有犯过,我们相处得似乎还比较融洽,我做了好东西给他吃,他偶尔也会有些赏赐下来,还真有点母慈子孝的味道。
“我觉得我们现在越来越像母子了。”有次吃饭,冷不防我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我忙掩自己的嘴巴,但来不及,我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把想的都说出来。
“是吗?”那天某人那脸当真黑得可以,还有那磨牙的声音还当真寒人,我将头低得可以碰桌子,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天他竟然破天荒吃了四碗饭,将桌子的菜一扫而空,等我抬起头,人走菜光。
虽然经历了几次战火的摧残,但战后的凉州很快就恢复了繁荣安宁,小姐与冷凌风也顺利大婚,婚后异常甜蜜缠绵,虽然秦三少曾来阻挠,但却改变不了丝毫,原来秦三少也是在乎小姐的,只是还是晚了,想想这些年与小姐走过的路,想起小姐当年的痴,小姐当年的傻,想起她的泪,不禁唏嘘。
凉州大战之后,楚漫云成了凉州城的城主,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传出几次大婚,但似乎还是嫁不出去,本来重新答应嫁给商州城主龙七,不知道怎的又闹翻了,他的手下,将龙七绑着扔到船上,押回了商州,这下场与当年公孙宇在凉州何其相似?
凉州的消息定期传来,每次看到小姐的消息,看到她生活得幸福,我一天都会笑眯眯的,有时北天帆会狐疑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
除了关注小姐,我也开始关注公孙宇,这些年他一直在商州,依然没有改他风流本性,经常出没青楼,流连烟花巷,偶尔还跟某青楼花魁闹出点风流逸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少点女人会死吗?但有时我又觉得他是最专情的男子,其实他一点都不风流,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矛盾。
有时看着探子传来的消息,我在想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干脆不去打听他了,但我又怕撤了所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