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就编了出来。
这厮被我气得浑身发抖,连声叫:“战士,战士,过来两个战士把他拉走!”
战士?为什么不是保安?
走过来的两个人身上穿的果然竟是军队的服装,这下我才懵了——不会这么严重吧?我光荣地被两个军人一左一右地保护着走下楼梯,楼下观望的家长等人极有兴趣地瞪大怪异的牛眼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强奸犯。
我靠,不会审问我吧。反正我就说自己毕业了,一直是无业游民好了。不会把我送到派出所去吧?那样还要找人来保,可就糗大了。我在乌城可是没有亲人的。不会因此而取消我东方大学研究生的资格吧?那样可就太惨了。
我突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担心。
当我们经过大门的时候,我偷偷扭头向那里望了一眼。一个所谓的战士立即打消了我要做“神行太保”的打算,对我进行了义正词严的警告。我想,如果我是土行孙就好了,往地下一钻,土遁了。或者学会了“神形百变”、“移形换位”等轻功,岂不妙哉!呵呵。
我被带到教务处。教务长是个中年妇女,她和蔼地安慰我说,没事,把你的情况写一下,说清楚是替谁考试的就没事了。
战士们没有撤退,每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我。
还好,我的客户找人来了。我虚拟了一份认罪悔过书,签了个假名,就被释放了。战士们极不情愿地给我们让路,大概觉得他们抓人的辛勤劳动成果被破坏了吧,十分不平。我百般妖娆地冲他们说了声byebye后飘然而去。
张父送我回学校,一路上喃喃地咒骂他的小舅子:“他妈的,花了我千把块钱请人吃饭、洗桑拿,说保证不会出问题,这下看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回到学校后,张父就立刻回去处理善后了。我急忙找到张的表弟。他问我说:“考完了?怎么样?”
我“嗯,嗯”连声随便应付着他,说:“我们去吃饭吧,你顺便把钱付清,这顿算我请了。”
叫上小雪,我们一起来到醉仙楼,叫了一桌菜,吹了一通。他把钱交给我以后,我才说这次出事了,但不是我的责任,是他们关系不够,与我无关,钱我照拿,以后还可以找我帮忙。
他表弟愣了一下,随即说:“无所谓,反正钱也不是我出的。关系不够也没有办法,当然不能怪大哥你。”
我听了高兴,觉得这孩子是个明白人,于是俩人喝得晕乎乎的各自回家。
夏日麽麽茶
暑假来临了,我从黑山大学研究生宿舍搬到鲁村的那家去,因为我仍然怀念那家底楼阴面夏天时的清凉,而且在学校的宿舍里做爱真的太不方便了。
但房檐下读书的我,眼光常常投向高远的天空。那里多么浩瀚,多么宁静,多么神秘,多么美丽啊。常常会有一架飞机或者大鸟飞过,令我激动不已,向往不已。
我每天还是6点早早起来,拿上一本新东方的GRE红宝书,背上网球拍骑车冲往学校体育馆,对着一面墙练习1个小时,回来时顺便在村口买几个煎蛋饼当早餐。
这时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刘影。我们在早上打球时见面的。她穿着短袖T恤、短裤、白色网球鞋,一副健美阳光的样子。她留着长发,腿白皙而且修长,长的也很漂亮。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
我上前腆着脸和她搭讪:“你很面熟的,是经济系的吧,是不是毕业生?”
她很惊奇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经济系的?”
我说:“因为经济系的美女多呀,所以这么猜。”
她笑了笑问我:“那你岂不是见到女孩子就要问人家了?”
我纠正说:“是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才敢问的。”
“那么你问了多少个了?”
“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你比较仁慈善良,估计不会拒绝和我聊天。”
“你好会说话呀,不过就是有点油气。”她明显被我的甜言蜜语击中了。
我问她是考研了还是工作了,她说考研了但是没有被录取,没有找工作,准备再考一次。她理所当然地问起了我的去向,我故作谦虚地说:“咳,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考上了上海的东方大学。惭愧,惭愧!”
她果然很感兴趣,有点惊奇并且好像很佩服的样子。她也住在鲁村,经常在早上来练球,于是我俩有了共同的话题和兴趣。
小雪到一家酒店实习去了,早出晚归,我比烟花还要寂寞,于是去找刘影玩。她和一个女同学合租一间房。她总喜欢用她的杯子泡一杯药茶给我,于是我仿佛又感觉到柔儿对我的那种体贴情意,于是心被慢慢感动,融化,感情也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液体,有着茶的淡淡清香,这种感觉最是醉人。
我喜欢静静地坐着看一个美丽的女孩泡茶水端给我喝,喜欢她在炎热的夏日里湿一条毛巾给我,被她所疼爱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也许是因为我缺少母爱的缘故吧,我总是贪得无厌地希望最大限度地获取女人的爱。可以说我是跟着姐姐长大的,跟着她周围的女孩子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从小就学会了和女孩子打交道,所以我和女孩子交往没有任何障碍,我总是可以迅速得到她们的信任,获得她们的芳心。
我开始和刘一起出去玩。在王笑宇打工的网吧里,我介绍刘给他认识。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那种调的果汁酒,都一个好听的名字,什么“初恋滋味”、“血色玛丽”、“拈花惹草”、“一见钟情”等等。坐在高高的凳子上,胳膊肘支着吧台,每人一根吸管,吸吸溜溜的一边喝一边瞎侃,不时还跟调酒的小姐调调情。不久王笑宇就开始给刘影讲荤段子,并且开始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了。她总是大声叫着:“你讨厌啦。”并且拉着我求救,我在一边笑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
有次我们仨还带上相机一起到河滨公园。公园沿河而建,听说省政府花了几个亿来美化这座严重污染世界排名前三位的城市。这条知名的河流其实早就干涸了,现在却被截断蓄满了清水,当作景观。里面还有游艇来回穿梭,不时激起雪白的浪花。我们在河边的人造沙滩上打所谓的“沙滩排球”。人很多,排球经常落在某个人的头上,引起一片惊叫声。王笑宇玩的不亦乐乎,我和她牵着手一起静静地看。
我们一起去省体育馆开卡丁车,一起打台球。王笑宇带上了他的女友,物理系的,可想而知长相如何,但是她的球技不赖,我和刘影跟他们比起来相差甚远。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有时候我和她两个人在一家小点心店里,要杯饮料,吹着冷气,一边在秋千座位上晃悠着,一边聊天,可以喝一下午。她的眼睛很大,但却好像总是含着一个潮湿的梦,让我想起蒙着淡雾的湖泊。
我带她到我那儿去了一次,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其实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才好,感情好像开始了,接着呢,我突然不想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了。看来我的心肠还不够硬啊,还是没有从传统道德中脱身出来。这种分析让我十分沮丧。
不久,她又来自投罗网了。
中午吃过饭,我刚刚洗过头,房间里散发着“飘柔”浓郁的香味。她起先坐在我床上,接着便侧躺下来。我看着她雪白的大腿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我慢慢靠近她,她也仿佛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屏住呼吸紧张无助地看着我。我抱紧她,她微微有些本能的反抗,而在我的眼里,女人的轻微反抗就意味着接受和同意。
她接吻的技术很生疏,我猜她肯定还是个处女呢。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担心小雪会中途回来,而且让自己去背叛小雪这个可爱单纯善良的姑娘,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会饱受惩罚。我每天实在是无所事事,小雪也难免要起疑。前天中午就突然回来,说是拿东西,我猜她其实是来查看情况的。我立即向她保证既没有手淫也没有意淫,她才非常满意地走了。其实我知道,小雪是个完全没有心计的女孩。
刘影对我的这次表现好像比较失望。
刘影第三次去找我的时候,是午后。她敲门,我应了声,她就推门进来了。我和小雪正在午睡(她在酒店可能受了委屈,决定不再去实习了)。刘看到这一幕就赶紧退了出去,我赤着上身出去,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事没事,就走了。
我不知道她当时的感觉,因为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当时我慌张着起身,没有戴上我那1000度的眼镜。回屋后我跟小雪解释说是王笑宇的女朋友找我,让我帮个忙。她好像没有怀疑。
和刘影重新在一起玩的时候,她没有再跟我提起这件事。但我感到她的情绪很不好。她没有心思再学习了,我都开始担心她的复习计划了。她问我如果她报考东方大学的经济学院怎么样?我说,每个学校的参考书都不一样,现在突然中途改变计划,恐怕比较困难。她好像有点失望。
早上打球也很少见到她了,有时候去找她,会发现有个丑八怪男生在那里和她聊天,仿佛是在安慰她。见我去了,她故意装出一副和他亲热的样子来,我却波澜不惊毫无醋意,但是这却还是让我有些不高兴,便打算终止我们的来往。
她再次去找我的时候是个晚上,我和小雪正在对门看影碟。我慌忙带刘影出去。
她说:“我以为你已经去上海了,却没有告诉我,所以过来看看。”
我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走时一定给你打招呼。”
她幽幽地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你有女朋友。”
我叹了口气,铁嘴钢牙能言善辩死不悔改地说:“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呢,而且我只是没说真实情况而已,并没有骗你。”
接着我又问她:“是不是特别恨我?”
她不言语了,过了会低下头轻声啜泣起来,让我手足无措。我抱着她,她在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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