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理由去推翻这些所谓的证据。
不过现在他并不想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飞燕看公孙策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其实就她来看,这些证据也并非不可推翻的。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庞小姐。”一个小捕头从外面跑了进来。
“什么事儿?”
“是云娘,云娘抱着小发过来了,她说要见你。”
几人对视一下,飞燕往门口走:“让他们进来吧。”
“哦,好。”
云娘抱着已经睡熟的小发,一脸惊慌的站在那里。
“云娘,你怎么过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见不少的捕头都在,云娘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咬唇开口:“庞、庞小姐,我,我发现有人在我家门口偷窥。”她语气颤抖,想来是很害怕的。
偷窥?
“云娘,我能单独和你谈谈么?”
云娘迟疑了一下点头。
飞燕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如果说真的是王夫子行凶杀人,那必然是与云娘有关系的。可是大家却又都不知道奸夫之事。
这委实让人不解。
“云娘,王夫子与你,你们是什么关系。”飞燕开门见山。
云娘听见她的问话,豁然睁大了眼:“庞小姐,你,你怎么可以乱说。没有。难道你也信那些小人乱嚼舌根?我对天发誓,我只有大发一人,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她说完之后颤抖的站在那里,一副受了大侮/辱的样子。
“王夫子是一个好人,你莫要听那些长嘴妇人冤枉他。他心肠好,又喜欢小发,时常帮衬着我些。但是我们绝对什么关系也没有的。”
飞燕看她激动地样子不像作伪,不过她也知道,这凡事不能只看外表。
“云娘,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怀疑王夫子与你丈夫范大发的案子有关。不仅如此,想必你还记得冯二吗,就是几个月前常来骚扰你的地痞,他也死了。被人杀死了。还有秀梅,二赖子。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证据了,你真的还要什么都不说吗?如果你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这些你的仇人。想来这些人和他都是并没有任何关系的。”
云娘目瞪口呆。
一屁股坐下,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证据了,不然我也不会今日和你说这些。云娘,我现在能和你说这些,就是相信你。你如果什么也不肯说,那么他日王夫子归案,他说了什么,都会很不利于你的,你明白吗?”飞燕边说边打量云娘。
看她还是一脸的震惊,飞燕换了一个话题:“云娘,刚才你说有人偷窥你是怎么回事?”
云娘此时已经脸色苍白,看着飞燕,嘴角嗫嚅了几下,开口:“是这样的,刚才小发睡了,我想着天气有些闷,就想着打些水洗个澡。刚,刚沐浴,就听见树枝的声音,我一回头,就看小气窗哪儿一个头缩了回去。想来,想来,是有人在那里,在那里偷窥我……”她羞的厉害。
“我心下大惊,连忙换了衣服,就抱着小发来衙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我,我……”她霍的停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之后脸上更加没有血色:“你,你刚才说王夫子……天,不会,不会的。”
“你怀疑偷窥你的人是王夫子?”飞燕冷静的问了出来。
原来,这云娘家院子的格局,如果外人进来,即使身材高大很难站到气窗的位置,可是如果是王夫子就不同了,两家是邻居,如果踏上王夫子家的墙头,自然是能从气窗看见内室,还有那声树枝的声音,分明就是人在墙上。
想到了这一点,云娘更加的脸色难看。
“真,真是他?”
“这个我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但是我想,你自己应该会给你自己答案的。”
云娘看飞燕,叹了口气,缓缓道来:“王夫子,我与王夫子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的。至于你说的他与我有染,那更是不可能。我们接触的不多,更多的时候,他会教小发一些东西,虽然小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傻傻的,但是他并不嫌弃他。我想他是一个好人。”
停了下,她继续:“我们从赵家村搬过来的时候他娘子已经过世了,不过看他从来都是将衣服浆洗的干干净净。我想,他该是个干净的人,只可怜这样的好人未必有好的生活。没有娘子,他时常在我的摊子上吃馄饨。大发,大发虽然去的不多,但是对他印象倒是不错的。偶尔也是会与他闲聊两句。
说起来,大发与他的交谈都比我多的,他也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所以你说他做这些,我是不相信的。”
想到飞燕的话,那些证据,云娘呆滞起来。
“云娘,那说说你与秀梅的事情吧?”
当年的事儿,她很想清楚的知道。也许这也是会帮助他们进行判断的一个重要线索。
想到当年,云娘苦笑,仿佛是极其痛苦,不过却终是开口:“秀梅?如果不是她,想来,我今日的人生断不会如此。她总觉得是我抢了大发,可她到底明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能做什么。从来都是命运来戏弄我。
小的时候,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谁想到,那年我们家乡招了瘟疫。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我就家破人亡。后来我跟着奶娘逃难出来,却不想,她为了银钱,竟然要将我卖掉,那时我真是万念俱灰,还好,我逃了出来。之后遇见了范大发,他初时也并不是现在这样的,那个时候他心肠很好,收留了我。也因为这个毁了自己的婚事,那个时候我就想,我害他没了媳妇儿,我就将自己赔给他。
初成亲的时候,我们也是和乐美满的,虽然那个秀梅总是针对我,但是我无所谓的,我自己过好了,比什么都强。可谁能想到,那年竟会发生那样的祸事。
我是清白的,我并没有被人侵犯,可是没人信我,没有人,连大发都不信。后来有了小发更是如此,我知道,这都是秀梅做的,可不管我怎么和大发说,他都不信我。他脾气变得很不好,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打小发,小发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小时候又聪明又机灵的……“云娘哭了出来。
飞燕将帕子递给她擦泪。
“后来我们离开了赵家村,进了城,他更是变了一个人。染上了赌瘾之后就只会要银子赌钱了。那个时候,我就当他死了,当他死了的。”
看她伤心的模样,飞燕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云娘,也是个可怜人。
“今日你和小发就暂时先休息在这里吧。”
出了门,飞燕觉得心里抑郁难平。
“怎么样?”
众人都没有离开,等待着飞燕。
飞燕将两人的谈话说了出来。众人沉默。
“这秀梅倒是死有余辜,她真是害人不浅。好好一个家庭,就因为她,唉……”张捕头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最毒妇人心。”徐捕头锤了张捕头的肩膀一下:“你还年轻,这找媳妇儿,可得谨慎。”
***
翌日。
众人将王夫子捉拿归案。
不过飞燕坚持不是捉拿归案,而是找他协助调查。
“王毓文,十月初八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王毓文,你与冯二有什么关系,我们在冯二的骸骨上找到了你家的花种。”
“王毓文,在两年前,你曾经去过赵家村,你去那里做什么?”
……
不管别人问什么,也不管怎么问,王毓文都是什么也不说,木木的坐在那里。
飞燕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出来。
“他什么也不说怎么办?”
“我来审吧。”周镜那套审问方法审完了人也不会好到哪去了。
飞燕并不愿意这样,这和屈打成招有什么不同,先前赵侃的案子的时候之所以周镜审他们没有提出异议,因为那有本质上的不同,牵涉到皇上和官银,绝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可这次不是。
“周镜,让我试试吧。”飞燕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见几人点头,她转身回屋。
细细的打量王毓文,他并不像是两个死者,身材壮硕,他消瘦,个子不高,脸色也是略显苍白,一袭灰袍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
端看外貌。任谁都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喜欢云娘。”飞燕的开场白果然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不过他也并未答话。
“你们有□,所以你帮她害人。不管你说不说,这些证据都在,昨晚我们已经将云娘收监了。”
果然,这句话一出,就见王毓文恶狠狠的瞪着飞燕,与初相见时的温文尔雅,刚才的冷静淡漠都不同。完全是一种要吃人的样子。
看他这样,飞燕倒不是害怕,只不过觉得,这人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呢?本来他们是一直都很怀疑他与云娘有□的,但是昨夜听了云娘的话,又有了一些迟疑,云娘的样子太真了,完全不像说谎。
就算是她在演戏,可指天发誓的时候那份决绝也并不像假的,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神明这些都很信奉的。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要见云娘。”
飞燕看他这样,轻笑出声:“不可能,你们同样都是案犯,我们是不可能让你们见面的,如果你们串了口供,我们很难做。”
“我要见云娘,你们可以都在。难不成你们所有人都在还怕我们串供?这种水平还做捕头出来抓人?”他语气是淡淡的嘲讽。
飞燕也并没有中他的激将法:“你想见云娘,云娘也未必愿意见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么?你牵连了云娘,她自称是无辜的,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王毓文一副惊讶的样子。
徐捕头等人都站在门口。
他低语:“看来他们两个还真是串通的。”
“再看看。”
屋里只有飞燕和王毓文。
飞燕听他这么说也并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