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乱了!”空了大师看着华宁锦,微微的笑起来。“当年,收你为徒是因你命格特殊,而今叫你来,亦是因你命格特殊。这天下,其他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难以改变,而你,却是唯一的变数。”
“我?”华宁锦只觉得心脏狂跳,脑子似乎都要乱成一团,她有些无法明了的听着空了大师说话,却觉得以往简单的对话,如今,怎么会这样的难以理解?
“你要记得,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才是。”
这句话,就是空了大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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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拂,映着黑幕的天际上的那抹弦月,华宁锦睡不着,披了青缎披风站在窗前,轻推开窗子,她看着天幕上的那一抹莹白,只觉得心头的烦乱清幽终是渐渐的消失。
无论这个时空会发生什么,无论明天会有什么改变。她就是她,不会因外力而有丝毫的转变,师父,想来也是在告诉她这一点?
窗外的黑影一闪,惊了华宁锦一跳,接着,院子里多了道人影,那人影背对着她,像是感觉到了她惊愕的目光,那人转过身来,天上的月亮黯淡,隐约的看出,那人竟是萧君昊。
面目冷幽的男子一双眼眸紧盯着她,张嘴轻说出一句话。
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华宁锦却还是看出了对方说的是。“出来。”
吸了口气,华宁锦想了一下,把披风上的帽子盖到头发上,遮住她黑长的长发,轻巧的转过在外间守夜的清秋,她轻推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宣王,深夜到这里,恐怕不合礼数吧?”华宁锦站到了院中,清风徐徐的吹过,带来几许凉意。
“听说,陛下下旨,已经为你和那个草包指了婚?”萧君昊的双眼阴冷中带着几许戾气。
“草包?”华宁锦反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接着又发觉不妥,连忙捂 住了唇。
“没错。”华宁锦眼睛里忍不住笑意。“是真的。”
“我要入宫去找陛下赐婚,收回那道旨意!你回去和你大母说清楚,别找什么钦天监的监正坏了我的事儿!”萧君昊双目灼灼,紧紧的盯在了华宁锦的身上。
“不可能!”华宁锦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说嫁给陶安春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么她觉得嫁给萧君昊那就弄不好会是一场灾难。这男人很强势,这男人很聪明。她有信心骗过对方,却又对对方的手段摸不清楚。
“为什么?”萧君昊不满的反问。
“听说,宣王府中已经有了子女?”华宁锦淡淡的看着萧君昊,微微一笑。“宁锦即使当了继室,却无法当个好母亲。”
“你是不愿!”萧君昊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你居然宁愿当那个草包的夫人,而不当我的夫人?”
“没错。”华宁锦吸了口气,她不能过于决绝,因为萧君昊傲骨天生,激起了他的左性,真就有些吃不准会有什么变数。“宣王一表人材,自有无数贵女对您倾心相许,想来,只要您愿意,娶什么样的贵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恕华七失礼,无法做到。”
华宁锦盈盈福了身,转身回房,就在她走到房门 前时,萧君昊幽幽的声音亦传了过来。
“无数贵女倾心,只你一人不屑为之,对吗?”
华宁锦心头一冷,不敢再说,打开了房门就走了进去。
榻上外间守夜的清秋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姑娘,可是要水?”
“我已经喝过了,你快睡吧!”
华宁锦轻叹了一口气,连忙快步回到床前把披风解了盖上被子。这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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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七与钦。回到了公主府,不出三天,就传来了空了大师圆寂的消息,同时,亦有一封信送到了华宁锦的手里。
“大师临走前说了,女郎你与他师徒缘分已尽,自此,福光寺众僧会紧闭山门再无人入世,请女郎一切自珍保重,勿再挂念。”13842749
圆了大师送来了空了大师的信,同时诉说着空了大师的遗言,华宁锦听了却只是泪流满面。
老和尚居然走了!没再与她说一句话,对她最后的交待亦不过只是那不清不楚的一句。她与空了名为师徒,却如爱医之友一般,经常在一起探讨着医术。而现在,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就印证在了空了的身上。空有一身杰出医术,却无法再无回天之力。
长公主知道了消息,怕她难过,令夏侯文敏多多陪着华宁锦,生怕她因此事而受太大的打击,好在,华宁锦只是郁闷了几日,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而在清安府的陶安春,却因他的急莽躁进付出了极惨烈的代价。虽然宫中有春妃为他求情,可是过失已出,并且这过失正在不断的蔓延扩大,让他越发的无法收拾了。
☆、VIP章节054 小意温柔 心冷面热 寒衣将至 兄长归来 ☆
谁也不曾预料到,清安府的一次剿、匪,最后会演变成一场极大的浩劫。
初时,只是清安府指挥使陶安春指挥失利,以致清安府的兵马损失惨重。以两万之兵居然只剩不到一万的兵力,却连匪首是谁都没有看到。
寒门之将领对陶安春产生了不满,加上驻守清安府的右将军金力勤乃是金氏之后,本就看着陶安春不顺眼,两人意见相左,时有争论。致使匪乱未除,却已经引起了寒门高族之间的矛盾到达了顶点。
匪乱四起,兵兵相见,清安府里乱成一团。而尚京城里,皇城后宫,春妃娘娘却正是撕心裂肺之时。
她生下小皇子后,虽然初时因华宁锦长公主之事与当今多有摩擦,却凭着一身柔情媚骨化解之。而后,谁也没料到兄长指挥失利引得清安府大乱,当今震怒。
春妃正在打扮,就听到了宫人禀告,她欢欢喜喜的往外走,却看到了皇帝脸色显几分冷凝。
明启帝在看到春妃一身花枝招展后,心头就有控制不住的怒意上涌。刚刚皇后在他耳边轻声的提醒似乎还在耳边。
〃春妃毕竟是小门小户,见了兄长出事,定是会求了陛下网开一面,平日还好,只是现在民、怨已生,她眼高手低一内宫妇人本就眼界不广,陛下一旦应了,只怕是后患无穷。 〃
皇后的轻叹与眼中的婉惜,曾经对陶安春委以重任,却在对方这样直接简单的失利下坐实了他用人的失误。明启帝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心烦,而面前春妃以往曾让他喜欢的一切,现在却让他突然有些厌烦了。
那种厌烦来得毫无征兆,而明启帝的眼中的厌烦,亦让春妃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瞬间,春妃的心头忍不住就是一阵发冷。被男人厌恶的女人,最终是个什么下场,她在宫中的这些日子,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之前的那些少女情怀早在宫中的明争暗斗里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春妃在那一瞬想到了她曾被人告知的一件事,低下头下定了决心,她上前盈盈下拜,眼泪要滴不滴的轻声向明启帝拜见行礼。
〃见过陛下。〃
明启帝看着春妃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又是一软,只是,这赦免一事,是万万做不到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一硬,点了点头,大步走入了殿中。
春妃婷婷袅袅的跟在了明启帝身后,幽幽的走时,手掌忍不住握紧,攥着的指甲深深扎入了柔嫩的掌心。
如果这一关,要是真的可以过了,她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皇后,放过,他!狠心绝情的他!
出乎了明启帝的意料,在他来到了春妃这里,一直到过了夜,第二天上早朝,春妃除了眉宇间的一丝哀伤幽怨,居然一字也没提与陶安春亦或是他兄长有关的事,只是抱着小皇子与明启帝一起逗弄。
在明启帝上早朝时,春妃挥手让内侍退后,她上前亲自服侍着明启帝的穿戴。
〃春奴,你兄长……〃明启帝忍不住开口,谁知,却被春妃伸手拦住了唇不让他继续说。
〃陛下。〃春妃一脸的善解人意。〃一切都以国事为重,臣妾本是内宫妇人,不懂得前朝之事,就请陛下为禀公办理。〃
明启帝惊讶的看着春妃,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随即,心中喜悦了起来。
〃爱妃,果然是朕的解语花。〃明启帝的脸上霁色尽散,眼中怜爱的轻抚过春妃的脸颊,带着几分笑意的点了点头,由着侍卫与内侍们一起簇拥着去上朝了。
春妃看着那皇辇抬起,走远,唇角的笑终于在那皇辇转过了巷道尽头后慢慢的消失。
静妃姐姐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男人,万千的宠爱不过只是过眼云烟,他不会为了任何的女子而动上一分的真心。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男人还迷恋着她这身皮相时快快的得到更多的好处,儿子,才是指望!
春妃想到这里,眼睛里带着几分冷意,她转过身,扫过了身边的下人。
〃本妃出去一下,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其他的女官宫女们连忙退后一步,低头行礼。春妃冷冷一哂,先回宫中换了件不起眼的衣服,带着贴身的婢女径自往着冷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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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京城内,最近喜事连连。
先是华氏族女与钦天监监事青鹤年换了庚帖,定下了亲事。再有太子娶了安阳侯之嫡长女为正太、子、妃,后又有信王殿下与威武侯府的庶长女定下了亲事。而另一边,景王亦定下了安乐侯之嫡女为妃,只等顾瑾华及笄了就举行大礼。
一时间,尚京城里的街道始终未曾褪去红色,就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下,十月初一寒衣节到了。
十月初一在燕国是十分重要的日子,朝廷亦给了官员三日的休沐,在外的官员亦可回老宅祭祖烧衣。大郎君华宁昱,在九月二十九的入夜时,就到了尚京。
公主府里一团洋洋喜意,长公主与华宁锦皆是一脸的喜悦,而华宁昱,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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