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瑾看着谢子晴提着那件衣服,心里竟然有种模糊的感觉涌上心头,太过熟悉,以至于不敢深思。他的目光看向谢子晴身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衣衫,低声道:“子晴,我想看你穿女装。”
谢子晴的眼睛一转,只看到他盈盈眉99999眼,一双眼睛妖娆生动,竟然叫人无法拒绝:“好。”
谢子晴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南沉瑾拿起那件衣服,然后优雅的套在谢子晴身上。
他的手灵活的穿过,温柔而细腻的帮她,从手到脖子,然后沿着胸来到腰上,将那紫色的腰带系好,又是一个蝴蝶结。
这件衣服仿佛是照着她的身体裁成的,甚至那袖子也是她喜欢的稍微短一点的,真真让人惊讶。
南沉瑾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然后来到她身边,微微一笑:“这下我们两个正是一对。”
情侣装!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情侣装了。
谢子晴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南沉瑾的广袖一拂,将镜子前的石凳的灰尘一扫而光,然后压着她坐下,手打开梳妆盒,只见里面胭脂水粉一应俱全,他的手拨开,那些胭脂竟然还可以用。
“唔,真好。当年的那两人应该就是坐在这里画眉挽发的。”
谢子晴心中一动,一种怪异的感觉冲上心头,南沉瑾却突然低下头,伸手扶着她的鬓角,然后在她的眉骨上轻轻一啄,转头低声笑道:“子晴,我们也来试试?”
谢子晴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倒有了几分意外:“你会?”
南沉瑾嘴角一勾:“你的夫君我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终于死在了他的无所不能下。
谢子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拈着眉笔,然后俯下身子,点上她的眉头。
然后,那本来是一勾便成春色的笔尖,终于在一出手的超逸中超出了头,一下子拉了开去,再也收不回来。
谢子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在看看一脸淡然的太子殿下,最后眉眼弯弯:“无所不能?”
殿下没有丝毫的羞愧之情,顺手将自己手中的眉笔一扔,淡淡的道:“笔不趁手。”
谢子晴:……
太子殿下立马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将她的发带一解,流云般的发落下来,南沉瑾的手中捞起乌黑的一把,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子晴,你真美。”
谢子晴的目光正看向镜子,只见他俯身下来,自己的脸颊正对着他的鼻头,那样子,绝对只有四字概括:耳鬓厮磨。
可是这亲昵的姿势不算,她红了的脸却是因为南沉瑾的那一句“你真美”,这世间,有谁能比他好看了去?自己这模样,虽说不差,但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也绝对很多。
但现在这样一说,竟然让她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她腾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将南沉瑾推着坐到石凳子上,道:“我来给你梳头。”
南沉瑾倒也不阻拦,然后优雅的伸出手,自己将自己的束发之物一拉。
谢子晴的心也跟着他的发一起发出“刷”的一声轻响,仿佛在寒冷的夜色中突然看到一朵花开。
这样的微弱,却让她觉得美的惊心动魄。
她的手慢慢的梳过他的发,心中不由得叹息,然后缓缓的用手缕过,帮他束上。
铜镜之中,两人的目光慢慢的相逢,然后,两人竟然都有些恍惚,仿佛这样的日子,两人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没有之前的颠沛流离,没有生离死别,有的,这是这绵延了千年的相守。
南沉瑾反转抓住她的手,然后,一拉。
梳妆台前的东西被他的紫袖一扫而空,谢子晴的身子被他放到上面,他贴身而来,低哑的喊了一声:“子晴。”
谢子晴心中一荡,手往下一撑,不知道撑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倒在了上面。
南沉瑾就这样俯身下来,谢子晴心中又慌又乱,只觉得他的那双眼睛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她咽了一下口水,急忙道:“这里有个东西。”
“嗯?”南沉瑾的声音微微的抬高,眼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干脆撑在了她的身上。
这,真的是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啊。
谢子晴悲催的想,然后一把抓起刚才那个把自己弄倒的东西,慌张的一递:“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画轴。
南沉瑾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过,手轻轻一抖,将那画展开,突然,脸上一变。
谢子晴本想插科打诨的,但是却鲜少在南沉瑾的脸上看到这么一个表情,她不由一惊,然后坐了起来,问道:“画上是什么?”
南沉瑾停顿了片刻,然后笑道:“不过一朵并蒂莲罢了。”
并蒂莲?
可是一株并蒂莲怎么能让南沉瑾这样的人变了脸色,她不由分说的拿过那张图一看,可是上面,的的确确只是一株并蒂莲罢了。
紫色的并蒂莲。
谢子晴看着上面的字,念出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罢了,怎么会让南沉瑾变了脸色。
南沉瑾却只是拉了她的手,然后道:“我们出去。”
谢子晴点了点头,然后和南沉瑾一起出去。
两人转了一圈,发现了另外的出口,于是两人便准备从这边出去。
爬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边的山面都是雪,寒意袭来,竟然让人有些经受不住。
谢子晴走开几步,南沉瑾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幅画卷上。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熟悉自己的字迹,那上面的字,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写出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字迹会在那里,自己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写过那样一句话。
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壳而出,但是偏偏堵在那儿,叫人出不来?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他顿时惊醒了过来,突然向谢子晴掠去:“子晴!小心!”
他的身体刚刚掠出的刹那,巨大的冰雪洪流突然间冲了下来,他只来的及将她的身子压入自己的身下,便被那突然袭来滚滚洪流淹没。
------题外话------
这个,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所以想请三天假。
下面的几章是大章,情节会转的快点,如果三四千字三四千字的发就没什么感觉,所以我请三天把我的报告弄完,然后才写。
嗯,报告一下,还有几天开学鸟,万更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我在这几天将第二卷写完吧。
还有,第三卷,真的有点虐,如果承受不住的童鞋,可以选择,放弃~
(哎,说完这几句话很艰难,便这样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婚事,十年应如梦
他将她抱入怀中的刹那,轻轻地在她的耳边道:“没事的。”
没事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
铺天盖地的寒冷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全身的骨头都仿佛碎裂了一样,她在他的保护下都能有这么强大的感觉,更何况在外面的南沉瑾呢?
黑暗来临的如此之快,然而她却想,有这个人在身边,死有何惧?
谢子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人影繁乱,如一沓湿淋淋的纸,让所有的悲喜都随着那纸上的字迹慢慢的晕染开,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从梦境里面挣扎着出来,全身都是冷汗。
睁眼。
初阳在眼前,被阳光那么一刺,她的神经突然一缩:“沉瑾!”
她一声呼喊,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她顾不得全身的疼痛,从水边站起来。
被水冲到了河边,她并没有什么事情,她目光一扫,突然看见了躺在不远处的南沉瑾。
她扑了过去,喊他:“沉瑾!沉瑾!”
然而那男子躺在那里,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苍白。
巨大的惊慌涌上心头,她的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竟然诶有任何的鼻息!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阳光砸下来,而她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从未畏惧过死亡,但是现在,她才知道这种恐惧,这种切肤之痛,这些几乎恨不得自己不要醒来的懦弱。
她低下头去,一眨眼,泪水突然间涌了出来。
她想说什么?她在想什么?或许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了怎样一个位置,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样的光明?
“子晴……”南沉瑾虚弱的声音传来。
谢子晴一惊,仿佛不可置信,然而下一秒,她猛地将他死死的抱住,将自己的头放入他的胸膛。
南沉瑾全身一僵,只感觉有水渍沿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浸透,她无声的哭,没有一点声音,但是眼泪却是那样的汹涌,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的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来,然而,他感谢这样的痛,自从他愿意让那情蛊在自己身体里开始,自从他愿意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痛的时候,他知道,这痛的越厉害,便是她,越爱自己。
他这么多年,都是在痛中活过来的,然而只有这个痛,却让他想笑。
他只是害怕,有一天再见时,再也感受不到这种滋味。
那才是,真正的肝肠寸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子晴抬起自己的头,眼睛顺着他的脖子看去,只看到一点点血迹,她的手禁不住拉下去,只见那大半边身体,满满的都是伤痕,刚才他那样的保护自己,即使他有无双的武功,可是又怎能够完好无损?
她的手颤抖的抚摸过去,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是什么让她变得这样的脆弱呢?
因为有所爱,所以有所痛,有所不舍,有所恐惧。
“子晴,没事。”南沉瑾轻声安慰她。
然而他这样越说,谢子晴就觉得越悲伤,她的唇落到他的伤口上,嘶哑的道:
“沉瑾,刚才,我害怕。我好害怕。”
她在说害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说她在害怕。
南沉瑾将她抱住,低声,然而却字字烙骨:
“子晴,只要你还爱我一天,我便,永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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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谁能不死?”百里奕将一颗棋子落下,突然苦笑起来,“长生不过古往今来的痴人说梦,便是有真正的长生,然而如果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有何欢?”
星辰月朗,他手下的棋子如星子,点点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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