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古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清清将辛弃疾的书博山道中壁,缓缓地念出。
“清清。。。。。。”楚歌蓦地站起身,脚步微微跨前。
“王爷,清清累了。”清清退后了一步,目光如青烟如薄纱,笼了一层不容他窥视的屏障,“王爷的厚爱,清清试着去接受过,可,最终还是落了个归去的下场。”
“你要走?你要离开我?”楚歌脸色倏然一沉。
“是啊,要散的终归要散,何必非要纠缠不清。清清想要的王爷给不了,而王爷想要的清清也给不了,那不如你不给我也不要,散了吧。”
“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楚歌一步步靠近。
“王爷连我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来纠缠我这本就该被放逐的人。天地之大,多少女子期盼着王爷的宠爱,与你走向那最高点。可惜,那人不是我,不是我龙清清。”
清清眉间含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她竟觉得自己也可以感性,她也可以拥有小女人般天真的想法。
不知愁,只是未有尝过,待得其中滋味出来,却是愁上愁。
“我若是不允呢?”楚歌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道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身影。
清清笑了,淡漠的笑,却令见者冻彻心扉,“王爷即便留得住我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一个空有一副皮囊的木偶,王爷要吗?”
“留得住人,便可留得下心。时间可以让一切都有所改变,只要你想。。。。。。”
“王爷,妾身一直在问自己,凭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何以让楚歌看上你?若是王爷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那水凝儿就是一个不错的港湾,她才是王爷值得去抓住的人。妾身却只会给王爷增添烦恼与困惑罢了。”
“兜兜转转,你我,还是回归到了原点,我一度以为我能感动你,能抓住你,可惜,到头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楚歌悲凉的一笑。
龙清清,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走吧,这里不适合我来,你身子也没痊愈。”话语间,清清瞥了眼那个不起眼的小坟头,便转过了身去。
楚歌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回眸,看着自己母妃的墓碑,一丝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挣扎,从那双冰寒的眼眸中划过——
脚步迈开,追上那人,与她并肩而行,走出了皇陵,再度回到了马车上。
一路上仅是沉默相对,视线即便偶有相触,也很快的移开了。
本是同塌人,如今却比那陌路之人还不如,还不如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将这满是沉闷的空间打破,换来的是更为萧瑟而悲凉的气氛。
楚歌手捂着胸口,那阵阵揪心的咳嗽,让他那张苍白的脸庞,更为的涂抹上了一层藏青。
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瘦了一圈,连那双漂亮的凤眼,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深深地陷入在眼窝当中。
“这是豫尧出门前给我的药丸,说是能给你止咳,你吃了吧。”清清递上药丸。
楚歌望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嘴角扬起了瑟然的笑:“人究竟是为何而活着。”
“王爷若是问我,为何活着,那我就只是为了自己。”清清把药丸塞入了楚歌的手中,坐回原处,将目光调向了远处,不再看他一眼。
掌心的药丸,泛着阵阵苦涩的味道,仿佛就似他此刻的心情,散得了么?
为何活着,只是为了自己。
好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
楚歌的嘴角,那道优美的弯弧再次闪现,他将药丸放入了口中,吞咽了下去。
咳嗽仍是没有止住,只是胸口的郁闷似乎得到了些消散,呼吸变得不似刚才那般的停停顿顿。
一袭睡意卷来,他靠着车,便合起了眼睛,朦朦胧胧总觉得即便是闭着眼,仍是能真切的看到那人的身影。。。。。。
恍惚中,他似看到了那身影动了动,随后,身上略沉了些,却变得温暖了许多,就如她的温度——
“清清。。。。。。”
“嗯?。。。。。。”
“我终成不了你心中那一人。他比我好?。。。。。。他比我好吧。。。。。。”
“睡吧。”
“嗯,睡了。”
清清望着那张恬静却又憔悴的俊脸,幽幽一声长叹。
感情还真不是她能去碰触的,没有爱没有情,或许才是她该选择的路。
不知愁,只道不知味,知味,方觉愁浓与海。
楚歌,我与你或许真的不适合,太多东西挡在你我之间,我不去跨越,你自然也不会。
扯来扯去,只会越来越迷失了自我。
你有你的雄心壮志,我有我的复族心愿,就此散了,才是对的。
拖着腮帮,清清目视远方,所见却只是一层薄薄的雾气,哑然一笑,悄悄的抹去了那眼角的泪水——
“喝——吁——”
突然颠簸的马车,与车夫的低喝声,瞬间打破了林中的宁静,鸟惊飞。
清清一把撩开了车帘,看向在外的车夫,“怎么回事?”
“侧妃,你看前头那大木头,这来时也没见有,这会怎么就有了。”车夫满目不解,他跳下车,走向那横斜在前头道路上的大木头。
清清倏然双眉一皱,沉声道:“别去——”
然,声音出口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只见那车夫还不及惊叫,头颅已与身体分离,身子愣是往前俯冲了几步,这才倒在了血泊当中。
清清回身,看向那靠着车熟睡的楚歌,想必是豫尧给的药丸,有嗜睡的副作用吧。
没有多想,她人一个跨步,从车内走下。
“嘿嘿——老二,你下手也太不利落了,这血都溅了一地。”
“大哥,这你可就怨不得我了,谁让那小娘子的声音,贼他娘勾人,老二我不是激动了么。”
“二哥,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裤裆里。”
“老四,那你可就说中你二哥我心中的心事了,这人不风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
“大哥,二哥,四弟,别尽顾着聊天,没看到有人从车里下来了么?”
四道身影,在车夫倒地的那一刻,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出,面容上覆盖着一张白面獠牙的夜刹鬼的面具,看向正从车内走下的龙清清。
“哟呵,这小娘子面相一般,这身段倒是不错。”
“二哥!”
“行了,办正事吧,大哥。”收敛起了嬉笑,三人看向中间一人。
“今日我们四人受命前来,只为楚歌那厮的项上人头,别的不理。”那人洪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面具下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那一身素白的女子。
她太镇定了。
一个普通的侧妃而已,在见到车夫被砍了脑袋,眼前出现四个鬼一样的男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从车内走下,看她那脚下的步伐,不见一丝慌乱。
“看来这女人不简单。”
“这简单不简单,要拖上床,试过才知道啊。”老二银乱的一笑。
“大哥,这真是楚歌的那个废物侧妃吗?”
“是。”
“那好,想必楚歌必定是在车里,我这就去擒了来。”
“四弟万万不可。”
“大哥?”三人齐齐看向他们的大哥。
男子却迈开了步伐,向着已来至大木前的清清跟前,阴鸷的目光,扫过那张素颜,“你可是楚歌的侧妃龙清清?”
“是。”清清望着大木对面的四个着装怪异的男人,应了声。
“楚歌可是在车内?”
“王爷在小歇。”
“呵呵,这燕王还没做上,这人倒是挺清闲。带着自己的女人居然大白天来逛荒山。”
“这些与你们无关。”清清淡淡的一扫眉,不急不缓的话语,道出的那一刻周身已满布萧杀之气。
浓郁的杀气,如一头张狂的雄狮,气势顿时笼罩了天地。
“这女人还真他娘的有些门道,我可没听说,楚歌的侧妃这么厉害。”老二退后了数步,才止住了那双腿,先前的轻佻荡然无存。
老三,老四自然也为从前而来的杀气所摄,脚步因那从前而来的压迫感,而退后了一步。
只有老大,斗篷在风中凌乱的舞动着,纹丝不动的站立原地。
“这楚歌都能装傻五个年头,他有个深藏不如的‘废物’侧妃,倒也没什么可奇怪了。”男人阴测测的声音,让那其余三人顿时心神一震,再也没了先前的轻松。
“你们是什么人?”清清抬眼,看向那四张面具。
“我们可是来要你男人命的人。”男人沉声道。
“哦?”清清挑眉,淡然一扯嘴角。
“女人识相的还是乖乖让道,为了那个杂碎掉了性命,可得不偿失啊。”
清清瞥了那被换做老二的男人一眼,手掌翻动间,硕。大的金尺闪过而出,右手紧握尺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狠狠地朝对面挥去。
顿时,强猛的劲风便是带着呜呜声响在山林小道上回响了起来。
“想要取王爷的命,那就先问过我手上这把金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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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携呈归来
清清瞥了那被换做老二的男人一眼,手掌翻动间,硕。大的金尺闪过而出,右手紧握尺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狠狠地朝对面挥去。
顿时,强猛的劲风便是带着呜呜声响在山林小道上回响了起来。
“想要取王爷的命,那就先问过我手上这把金尺吧。”
听得那回荡在空中的声音,四人都被那从前而来的金芒所震慑!
“退!”老大一声令下,四人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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