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她的直觉,可也足以促使她前往藏格伦所在的苍夜皇宫。
那个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把自己藏匿在铁皮之中的苍夜国大王藏格伦。
携呈挑了挑眉,勾了勾唇,“本尊可不想跟你这娃儿在这里浪费时间。”语落中,身影化为了黑烟,朝着不远处的山脉飞掠而去。
清清笑着摇了摇头,身子一动,人紧随着黑烟,离开了这阴森不见天日的黑泉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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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潃甄把银针放好,看了那躺在椅上正合眼假寐的楚歌一眼后,放轻了脚步,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她走到院落,看向那正在凉亭中抚琴的男子,微敛了目色,手紧握了下荷包,举步朝着他走去。
悠扬的琴声,入耳便有一种令人落泪的冲动,那宛如是一曲断魂绝音。
在纳兰潃甄走入亭中时,曲子也渐渐地转弱,消失——
赫怜祁举目,看向站在亭中双眼含泪的纳兰潃甄,不禁莞尔笑道:“纳兰公主,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竟是能听懂我这琴中之意。”
纳兰潃甄含笑的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说:“这琴音虽美,就是过于的凄凉,催人泪下。”
“纳兰公主可是已经给他扎完针了?”赫怜祁推开琴,从石凳上起身。
“嗯,扎完了。”纳兰潃甄应着,她看向走至亭门口的赫怜祁,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赫怜祁侧起脸,看向一旁的纳兰潃甄,“公主有话要说,可又犹豫是不是该说与我听,毕竟我与楚歌,是敌非友。”
纳兰潃甄被他一语道破,不禁红了红脸,“四皇子的话,让潃甄无地自容。”
“公主究竟为何事烦心?”赫怜祁转过身,看向她。
纳兰潃甄举目,看向他,说道:“其实这件事我真的憋在心里好久了,一直苦于无人可诉。”
“哦?”赫怜祁微微挑起了两道修眉。
“在没有给大王施针前,我也以为大王的伤势,是因龙姐姐而来。”
“难道不是?”赫怜祁修眉一拧。
“应该说龙姐姐确实伤了大王,可这伤势还不足以让大王这身子一直都没有好转。”
“一直没有好转?”赫怜祁颇为惊诧的看着纳兰潃甄。虽说在前往川城的途中,楚歌确实时常会在车内小歇,可这进入川城后的这几日来,可都显得神采飞扬,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就是身为帝王的可悲吧。即便是有伤也绝不能在他人面前流露半分,何况是在你的面前。以大王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又岂会在你的面前示弱。”
纳兰潃甄的话,让赫怜祁沉默,看来楚歌的伤势远比自己所想得还要严重。
“公主刚才说,楚歌的伤势不完全是因清清而起,那究竟还有什么?”
“我第一次给大王下针时就发现,大王除了被龙姐姐大伤外,还中了毒。”
“中毒?公主可知道什么毒?”
“不知,这毒我至今没有遇上过。”纳兰潃甄摇头。
“楚歌如此精明小心的人,也会中毒,这下毒之人还真是可怕。”赫怜祁托腮沉思,能给楚歌下毒的人,必定是他极为信任的身边人。
谁会想要楚歌的命,还下毒!
“虽然我还无法确认大王中的是什么毒,不过以毒性来说,大王还有痊愈的机会,何况这毒属慢性,下毒人十分小心谨慎,怕是下的多了,必定会惹来怀疑。”
“楚歌看来这命就要靠公主了。”
“四皇子言重了,潃甄也不过是秉着医者以救人为先的原则,才会出手医治大王。”纳兰潃甄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手救治楚歌,只是觉得这样让楚歌不明不白的死去,她于心不忍,也于心不甘!
“这件事,你可对他说了?”赫怜祁问道。
纳兰潃甄轻摇了下头,说:“我没告诉大王。”
“也好,就暂时先别告诉他,大战临近,确实不可让他分了心。”赫怜祁点头应道。
纳兰潃甄望着赫怜祁,有些意外的问道:“四皇子难道就不想大王死吗?”
赫怜祁扬了扬眉,笑望向那紧闭房门的厢房,说道:“这样一个男人,若是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可甘心?”
纳兰潃甄张了张嘴,旋即笑了,“不甘心,看来四皇子倒是与潃甄想到一块了。”
“有时候即便是敌人,也是被宿命所牵引着。”赫怜祁淡淡的一扫眉,看向远处那碧蓝的天空。
“四皇子可否派人调查一下?”纳兰潃甄说道。
“如今我不过是楚歌的阶下囚。。。。。。”
“我知道四皇子必定有办法,要不然你绝不会留在大王的身边。”纳兰潃甄举目,含笑的望着赫怜祁,那双柔亮的大眼中,闪着自信。
赫怜祁未有开口回应,仅是给了纳兰潃甄一抹浅酌的笑。
纳兰潃甄望着那再度沉寂下来的男人,脑海中回荡起的是适才那首凄绝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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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伏在山涧,屏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携呈,这里可有藏格伦的人?”
“有。”携呈的声音传来,“在对面山涧几百米之外,有着不少强度不一的气息,其他的地方,也散落着一些。本尊的黑龙气很容易就会被察觉,现在不易现身,你可要自己小心。”携呈语落间,形已化为了黑烟,回到了清清的体内。
“这藏格伦可真是越来越提起我的兴趣了,这都还没到苍夜城呢,就各处就遍布了暗点。”
'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其余的应该难不住你。'
“嗯。”
'本尊会帮你注意周围的气息。'
“好。”
清清点了点头,双肩一抖,蓝绿色双翼便大展与身后。
在双翼的扇动间,她身体犹如大鹏展翅,直冲云霄——
身体在即将突破与山涧平行线时。
清清身形一转,旋即便是稳稳地落在了山涧对面。
蓝绿色双翼慢慢地缩拢。。。。。。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密林中,隐隐有些骚动传来。
嘴角处勾弧闪现,冷笑浮现间,身影顿时化为一道黑线,径直冲进了茂密森林中,眨眼间便消失在重重树叶地遮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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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卿眸一笑江山摇,红衣白发狂天下⑦
清清隐匿林间。。。。。。
密林中的骚动越发的清晰了,只见一道道明晃晃的光影,在林中闪过——
“这会儿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篱落也不必挂念在心上,这或许是鸟兽弄出的响动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将他勾勒的挺拔修长,一双细长的眼眸略带褐色,里面萦着浅酌的笑意。
“太子哥哥,你这是不信篱落!”掀起粉嫩的双唇,清秀可人的脸上因那飞扬的眉,而添了一份英气,一身粉色骑马装,将那纤细的身子包裹的玲珑有致。
清清望着那站在林中的一男一女,听着两人的对话,还真意外了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与苍夜国的太子藏蛮敕与六公主藏篱落遇上了。
“太子哥哥,你说那个白清傲真的在那个野种。。。。。。”藏篱落不屑的说辞,在藏蛮敕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中消失,旋即,不该地跺了跺足,“篱落真的不懂,太子哥哥为什么要对那个择时如此的礼让!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太子哥哥如此待他!”
藏蛮敕褐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阴鸷,转瞬间消失,换上宠溺的微笑,他伸手,抚摸上藏篱落那头如瀑布般的长发,“篱落,二哥始终都是我们的二哥,不得在这么任性了。”
“篱落知道了。”藏篱落嘟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不管那白清傲是否出现在二哥的营地中,我们都必须要马上改回皇宫。”藏蛮敕目光眺望林中,那褐色的眼眸内迸射出来的是如鹰般尖锐的目光。
“嗯,篱落听太子哥哥的。”藏篱落点点头,随后问道:“太子哥哥,那个寒冰心到底是什么人?”
“父皇的贵客。”
“贵客?篱落讨厌那女人!”藏篱落憋着气,一脸愤然道。
“那就少去找那寒冰心,那女人绝不简单。”
“太子哥哥总是说这个不简单,那个不能得罪,那篱落又要拿什么出气?篱落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把皇位传给哥哥。按照苍夜国历来的族制,父皇在三年前就该禅位给太子哥哥了。”
“好了,这些都不要再说了,父皇如今正值壮年,岂有把王位禅让给我的道理。”
“反正篱落就是不明白,太子哥哥到底这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藏篱落气鼓鼓的等了藏蛮敕一眼,转身,跑离。
藏蛮敕望着跑远的藏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却未有举步离开,仍是站在原处。
清清望着背向着她这边的藏蛮敕,心里头颇多疑问。
确实那个六公主的话,也并非是无道理,苍夜国皇室族制,历代国主年过五十就必须要禅让王位给太子,这是不容改变的。
这藏格伦都已经五十有三了,按理说这藏蛮敕早就该是苍夜国的国主了,可如今他却仍是太子,而藏格伦也仍是苍夜国的王,难道说藏格伦连祖宗的制度都打算推翻?
“白姑娘,何不现身一见,藏蛮敕可是对姑娘仰慕十分,只盼姑娘能不吝出来与我一见。”
从底下忽然传来了藏蛮敕的声响。
清清紧蹙了双眉,这苍夜国太子到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虚张声势,还是早已发现她的存在?
“哎,看来姑娘始终不愿与我一见,罢了,藏蛮敕也绝不勉强姑娘,姑娘若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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