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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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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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头顶那道威严的视线,慧安一句也不敢多说,端端正正的跪着心如捶鼓。

“哦?何以明霞郡主和你的马竟同时受惊?”

闻言,慧安再次一惊,她本就弄不明白贤康帝怎么会先问起她来,此刻听皇帝的话,心道难道皇帝还怀疑自己也参与其中,谋害明霞郡主不成?如此想着额头已是起了密密一层细汗,心念急转决定实话实说:“回皇上的话,臣女和明霞郡主可能有些误会,在打马球时明霞郡主和臣女发生了些小不快,这才惊了马。当时姜二姑娘也在,她的马也是惊了的。”

不管怎样,万不能和平王受伤一事牵扯上半点关系,想来那姜二姑娘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赶紧将自己摘出来。

“嗯?”贤康帝闻言瞪向姜红如。

姜红如毕竟是庶出,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次是她那姨娘费尽心机才求了侯夫人将她带进京来,如今得见天颜,又是这么个情景,一时比慧安更加恐惧,哪里还说的出谎言,直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道:“是……我……姐姐和臣女……当时和沈小姐正争持……未曾看到……”

慧安和姜红玉因何争执,贤康帝也能想到,自是不会管这种小事,闻言也不再看慧安两人,径自走到案后落座。目光锐利地盯着下面跪着的几个儿子,竟是一言不发,半晌才道:“都退下吧。”

慧安一愣,没想到皇帝什么都没问,竟就叫他们退下。不由得微微抬头,却见李云昶等人面上亦闪过诧异,而泰王和淳王则对礼了一下,接着众人才一起行礼起身。

慧安低着头弯着腰住外退,快至门口时却闻贤康帝又道:“文轩留下。”闻言,淳王忍不住眉头跳动着看了关元鹤一眼,而李云昶也目光微闪,一众人瞬间退了个干净。贤康帝挥了挥手,登时侍立的太监们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空荡的殿中徒留关元鹤一人。

关元鹤上前重新见礼,贤康帝从龙椅上站起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垂着眼问道:“你也什么都没看到?”

“回陛下,臣看到平王因争抢马球,撞到了淳王,两人起了碰撞,后泰王冲至争抢间马球打到了平王坐骑后腿,使得马受惊之下将平王甩下了马背。”

贤康帝闻言,双眼一眯,紧紧盯着关元鹤,见他身姿挺直地跪着,面色不改,半晌才又道:“依你看,这次平王坠马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关元鹤闻言亦未惊慌,只微微抬眸,声音平静地道:“陛下英明,心中必有决断。臣只知建储君,立太子实乃天下社稷之福,早立皇储方能避免祸起萧墙,朝纲不稳。”他这话却是已经表明了马场之事非为意外,只差没道明了。

贤康帝闻言面色便越发黑沉,握了两个拳头咯咯作响,许久才压抑着声音怒道:“你倒敢说实话,当时老七在做什么?”

“秦王殿下在后场断了家弟的球,犹自打进一球。”

贤康帝闻言又沉默片刻,却突然问道:“依你看淳王、平王谁更合适做太子?”

“回陛下,臣乃一介武夫,只懂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立太子关于天下安定,须满朝文武共同商定,皇上圣裁,臣只知忠于储君,便是忠于皇上,忠于大辉。”

贤康帝一直紧紧盯着关元鹤,听他答对锉锵有力,便目光微闪,神色慢慢和缓了些,片刻才道:“你是个直臣,望你以后能一直如是,跪安吧。”声音却是一下子虚软了很多,似是万分疲惫。

“臣告退。”关元鹤闻言,面色未改,宠辱不惊地行了一礼才躬身退出。退至殿门处,转身间余光瞧见明亮的阳光透过五彩销金的窗棂格子投射进大殿,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舞动,而皇帝正站在那光影中鬓角斑白一片,向来威严挺立的背脊却是有些佝偻。

慧安和众人一道退出养心殿,就被小太监引着出了两仪门直住宫外而去,出了宫门夏儿四人忙围了上来。在马场时她们一直和文景心呆在一处,后来马场上平王坠马,李云昶便令王府侍卫将马场的丫头小厮尽数看守,严格控制了起来。直到平王被移进宫中,夏儿四人才被放了出来,四人见慧安惊马本就极为担忧,谁知事毕还不让她们靠近慧安。后来慧安又被带进了宫中,她们就更是担忧了,一恢复自由也来不及回府报信,便忙直奔皇宫而来。

如今见慧安完好无损的出来,围上了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这才放下心来。夏儿见慧安面色苍白,体力不济,走路都一痛一拐的,不由懊悔道:“都怨我们,见姑娘被带进宫都失了魂,竟也忘了回府报信,让周总管派辆马车过来。方才见威钦侯府的马车过来,这才想起这事,只怕还得一会子咱们府里的马车才能到,这可如何是好。”

慧安闻言无力地笑了笑,却道:“算了,骑马回去也是一样。”说着便吩咐冬儿将马牵来,正准备翻身上马,谁知方才跪的时间太久,腿一软一个不稳又从马上滑了下来,冬儿惊呼一声忙扶住了慧安。

“侯府的马车还未到吗?不如便由本王送沈小姐一程吧。”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温雅的男声,慧安回头正见李云昶笑容和暖地过来,一双星眸深如黑潭正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慧安正欲开口拒绝,却不想李云昶竟似早预知到了她会有何反应般,犹自打断她未曾开口的话,道:“沈小姐上回出手相救,说起来本王还未曾当面谢谢,请上车吧。”对李云昶这种温和的强势慧安并不陌生,闻言便知推拒不过,未曾再多发一言,默默地在冬儿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只见马车很大,车内垫着狐狸皮毯子,放了烧着银丝霜炭的炭盆。绿缎点墨靠垫、银丝青松引枕、紫檀木桌几……布置极为舒适,有种低调的奢侈。慧安刚坐好,便觉马车一沉,以为是冬儿上来陪自己,慧安抬头却见竟是李云昶躬身进了马丰,不觉便是一呆。

大辉男女大防宽松,男女共乘一辆马车亦不是什么稀罕,只李云昶此人最是知礼,倒是比一般大辉男儿更重男女大防的。这也是慧安前世瞧见他和孙心慈在亭子中行那等事时,为何会那般万念俱灰,心痛如绞的原因,也是她认为孙心慈定是得到了李云昶的喜爱的原因。

如今见李云昶在身边落座,慧安只觉心头一阵不安,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李云昶投给慧安一个含笑的眼神,温和道:“方才没有受伤吧?” 
慧安忙微微颔首,尽量恭敬地道:“谢王爷关心,小女安舒。”

见她刻意疏离,李云昶高高地挑起右眉,似又笑了下,才再次开口:“没受伤便好,养心殿寒气重,方才跪了那么久只怕凉气已是入体,一会回去可让丫头们用酒与你多多揉搓膝盖。”

“多谢王爷关心。”慧安愈发狐疑,再次刻板地回道。

却闻李云昶突然一笑出声,接着便问道:“我只是想问你那日在端门你为何会那般惊惶,你不必如临大敌,倒让本王觉着是否长了一张猛兽脸了。”

慧安被他说破,顿时脸颊一热,又不知该如何回他,半晌才道:“王爷说笑了,王爷岂会是猛兽。我只是今日受了惊吓,有些神思恍惚。至于那日在端门,只因王爷乃是我大辉皇子,身份贵重,我见那个东姜死士欲对王爷不利,吓坏了故而惊惶。”

李云昶闻言却是呵呵一笑,目光盯着慧安半晌,见她头部不敢抬起,也不再逼问,只道:“罢了,哪日你愿意说了,随时可以来找本王。”他言罢便靠着车壁闭上了眼,慧安这才抬头瞧了他一眼,舒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李云昶此刻的心情很不错,却不知是为何。

马车驰的飞快,没一会便到了凤阳侯府,慧安又谢了李云昶,便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回到榕梨院,方嬷嬷早准备好了热水和驱寒的热汤,慧安用了汤水,又清冼了下自己,才发观许是当时马惊后她两腿死夹马腹,两腿内侧竟都磨破了皮,方嬷嬷亲自给她上了药,才扶着慧安躺在软榻上,由着冬儿和秋儿给她用温酒揉搓开膝盖上的淤血。

谁知没一会,便闻院中传来承影的声音:“奴婢给老爷请安。”

慧安忙和方嬷嬷对视了一眼,收拾齐整,起身向外去迎孙熙祥。慧安将孙熙祥迎入厅堂,落了座,还未待丫头们上茶,孙熙祥便急切问道:“爹爹听说平王受了重伤,你被皇上唤到养心殿问询,之后皇上还将泰王、淳王招入养心殿,听说发了大火。到底怎么回事?”

慧安见他还穿着官服,想是刚从官署风风火火地赶回来,许是怕因她受了牵累?慧安不由心中讥诮,但马场的事却还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孙熙祥听。

孙熙祥闻言站起身来,一脸神思来来回回在亭中走,半晌他才停下来似是突然才想到女儿受了惊吓,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瞧爹爹,遇事真是还没安娘沉稳,竟忘了安娘受了惊吓,可伤到没有?”

慧安见孙熙祥一脸关切,心里一阵恶寒,面上却笑得甜腻,忙回道:“爹爹说哪里的话,爹爹考虑的都是朝廷大事,安娘岂是那不懂事的?何况安娘也就是稍受了点惊吓,没什么的。倒是累得爹爹为安娘操心,还专门从官署跑回来,安娘委实不安。”

孙熙祥闻言,越发尴尬,又咳了一声,但观慧安一脸开心,显是对自己的关心很受用,才满意的点头,道:“没事就好。”他略一停顿,却突然又问道:“听说方才是秦王送你回来的,还和你同乘一车?”

慧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却满脸连茫的道:“王爷是见安娘身体不适,方才在宫门处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这才好意送了我回来,爹爹可是怨怪安娘不守礼制?安娘以后再也不会了。”

孙熙祥闻言却是一愣,他见慧安竟是要疏远李云昶的模样,不由大摆其手,摇头道:“非也,爹爹的意思是,秦王如此礼遇安娘,实乃瞧得起凤阳侯府,秦王亲自送了你回来,该尽的礼数是一定不能少的。方才爹爹已经吩咐了周管家让他准备东西,往秦王府递了帖子,来日你该亲自到王府谢谢秦王殿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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