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盟中人不管服不服,也只能都往孤星宫之外撤去,等着大护法的另一支兵力到来了。
几日之后,荒央古陆之上,也便是鬼盟总坛,帮众的栖息地那头出了点事,说是与邻近的魔定三岛发生冲突,大护法张大人急忙赶去,若是总坛不保,那得天下还有何意义?
张大人一走,便将兵力都交给了大祭司弘不鬼一人一并带领,弘不鬼刚刚闻说手下两位八纹龙被孤星宫害死,心下大怒,已是不容孤星宫投降了,才刚刚得权,便又率了这一千余人,从孤星宫正门而去,与那剩下的帮众汇合。
才刚刚汇合,便全军杀入孤星宫,与孤星宫就此大战开来,头一回攻过去,两方都是重伤,弘不鬼只好停了下来。
又过几日,明光城海地,鬼盟大护法张伯坛刚刚平息了魔定三岛的事,回到神州大陆之上,正要赶回孤星宫参战,那岸边早站着一人在等他。
细细一看,竟是昔日情人,郁葵宫主,昔年他们二人皆是正道出身,只是张伯坛多次向孤星宫求婚,皆被那时郁葵的师父菱昙宫主拒绝,索性投身鬼盟,如今再见,一人已当上了孤星宫宫主,另一人,也成了鬼盟人人敬仰的大护法。
张伯坛又见郁葵,只是身份不同,冷冷一笑,“这么多年来,你依旧是容颜不变,而我却老了。”
郁葵宫主也是苦苦一笑,“你不但老了,却是变得毒辣了不少。”
说得毫不留情,张伯坛听完,道:“昔年你被迫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已为你杀了他,你为何不回到我的身边?”
郁葵宫主眼神黯淡,又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与大长老抱着一个婴儿在雨中无处可躲的景象,慢慢地眼神由无奈转为哀怒。
刚下完小雨,天空仍有阴云,更是带着无尽肃杀,张伯坛缓缓地,缓缓地举起了日月尺,海面,天空似乎都变了颜色,绿色的光芒,蓝色的光芒在日月尺两面流溢。
日月尺直直打来,带着无上神威,转眼风云再变,一条长长虹光划过沙滩,打到郁葵身前,郁葵双手兰花指,轻轻一点,空中便出现了一面的银白色镜子,看似纤薄的一层,却挡下了日月尺这厚重一击,且镜身也是晃一下都没有。
郁葵宫主收回兰花指,放在胸前,空中那面镜子徐徐飞来,飘在她身边转动,张伯坛笑了一下,道:“往生镜。”
郁葵不答,张伯坛又道:“孤星宫不出世的镇门之宝,今日得见,真是有幸。”说罢再次控制日月尺,风驰电擎地飞了过去,打向郁葵,郁葵双目一闭,日月尺虽然快捷,却每打一下,都打在往生镜之上,那看似笨重的镜子,速度却丝毫不输于日月尺。
张伯坛见日月尺如此攻击难敌于她,便收回日月尺,注入一道真气,日月尺无形之中好像涨了数倍。
郁葵宫主怎会凭他攻击?当下兰花指一抬,往生镜瞬间放了了一百倍,竟有了切断泰山之威势,旋飞到郁葵宫主身前,郁葵宫主兰花指又是一划,那面巨大的镜子便朝着张伯坛飞过去。
巨大的往生镜银白光芒照得张伯坛睁不开眼,只是才刚刚睁眼,那镜子便到了,到了眼前,要将自己压了过去,他不慌不忙,举起日月尺,对着往生镜之中刺了上去。
一道光圈以日月尺为圆点,向往生镜四周散开,张伯坛震了一下,日月尺绕在手掌之间,张手抓住,抬手一打,便将往生镜生生打飞回去。
道行高深之人决斗之时,本就无需近身,只需好好操纵法器,便能分出胜负了。
往生镜飞到了郁葵宫主身前停了下来,郁葵变化手势,往生镜也跟着倒了过来,横躺在空中,郁葵宫主兰花指狠狠一划,往生镜便旋转着劈了出去。
张伯坛大惊,弯腰避开,那巨大的往生镜从他头上擦过,削断了他几根头发,好不惊险,好不狼狈。
再见那往生镜,洗了空,旋飞到海面上,激起了千层喷雾,又旋飞回来,张伯坛早已料到,纵身一跃,所幸又避开一次,那往生镜再次劈了空,飞到远方善辩,硬生生切断了一片山头,再飞了过来。
张伯坛大惊,如此哪是他抵挡得住的,只有趁往生镜还未飞回来,手一挥,日月尺疾速打到郁葵身前,郁葵转头一躲,往生镜再次朝张伯坛劈过去,只是同时,郁葵身后的日月尺也再次打向她,若是二人都不收回法器,郁葵会受重伤,张伯坛可能会被一分为二。
容不得若想,那一刻,心中所做的决定,却还是转身避开,收走了往生镜。
往生镜飘在身边,兰花指还没放下来,冷冷地看着张伯坛,张伯坛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握在日月尺之上,谁说他老了?
又下起了雨,蒙蒙小雨,弘不鬼再次发动攻击,几千个鬼盟帮众阵势惊人地杀入孤星宫,孤星宫宫殿之外,地面犹豫下起了雨极其地滑,却挡不住鬼盟晋军猛烈。
几位长老站在前殿门外,那密密麻麻的一片鬼盟帮众冲了过来,忽然他们之中炸开了一朵血红色的圣花,立刻死了几十人,大长老收回那朵五角星形的花色奇花之后,孤星宫女弟子都御剑飞出。
混战再一次爆发,战了约有一刻,大长老与几位长老互相点了点头,也都加了进去。
弘不鬼亲自出战,只是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却像是在找着谁。
他飞到空中,从天俯视一眼,果然发现,除了那几位修为过人的长老之外,年轻弟子之中,竟有一个人手持孤星宫远近闻名的碧玉锏,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心下也不多想了,一道暗灵掌从天空打了下去。
颜君念忽然感到背部一丝阴凉,回头一看,什么也没看到,再抬起头,大惊失色,暗灵掌的阴毒掌气已经盖着自己打下来,急忙躺了下去,转了几周,再次跳起来的时候,先前那片地板已经黑了一半,还好没用真气护住身体与那毒气硬拼,否则非中了无名奇毒不可。
还未抬头望是何人,弘不鬼已经飞了下来,颜君念自然看得出这是飞一般的人物,怕伤着了师姐妹,一步步将弘不鬼引开,引到了人少的地方,定晴一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鬼盟大祭司。”
鬼盟中人,自二纹龙开始,便有四纹龙,六纹龙,八纹龙来表示威望,而鬼盟中,不穿黑色衣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大护法张伯坛,另一个,便是弘不鬼了。颜君念一眼看出,弘不鬼自然不会小看她,“我听说孤星宫年轻一辈出了个不得了的姑娘,使计灭了我鬼盟两位八纹龙长老,今日一见,也算还尽人意。”
颜君念解颐一笑,“那要多多承蒙你手下互相猜忌,才让小女子得了逞。”
弘不鬼当年也只是一位小小的六纹龙,道行不算太高,只是靠着一些计谋不但爬滚,这才有了今日造化,此时见了一位同等聪明的女子,又是正道中人,若不收为鬼盟,怎会留得住她?当下又一道暗灵掌打来,颜君念只管躲避,自知难以匹敌,正在思量对策。
都是聪明人,弘不鬼怎么会不晓得这丫头在想什么,自然不会容她多想,第三道暗灵掌打来,颜君念才刚刚避开,弘不鬼已经近身了,碧玉锏一锏抡出,弘不鬼转身避开,左手袖子一挥,碧玉锏已经掉到了几丈之外,右手再一掌打出,颜君念一口血吐出来,血吐在地下,很快被雨水冲开,她不禁想,若是孤星宫被灭了,是否也要如这被洗去的血丝一般,从此不见踪影。
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张脸,若在此时,再见那人一眼那该多好?
玄青光芒惊空斩下,弘不鬼倒退几步,见叶轲凌空飞下,站着颜君念身前,用霜晨剑指着他。
雨还在下,那人真的是叶轲吗?是霜晨剑,不会有错了。
叶轲冷道:“弘不鬼,你我新帐旧账算起来,要比这此刻的雨点都还多呢!”
弘不鬼咬牙暗恨,纵然她害死云依,做过许多孽事,这位后背的口气似乎没将他放在眼里,当下连人带掌打过来,叶轲跃起,霜晨剑当头一斩,弘不鬼转身避开,一掌打上去,颜君念惊道:“小心。”
此时叶轲刚挥出霜晨剑左手以及后背都是裸露在空的,弘不鬼这暗灵毒掌一掌打去,真是要命的很。
叶轲左手张开,一道真气迸发出来,瞬间便化作一面气墙,叶轲就抓着这面气墙,势不可挡地朝弘不鬼的暗灵掌打去。
二人对了一掌,弘不鬼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更是暗暗惊骇,叶轲究竟是修炼到什么程度,竟能在一瞬之间,将风决门的绝学聚燎盾给使了出来,若是施展四大神技,那还了得?
念到此处,双手回旋一划,叶轲霜晨剑再袭去的时候,弘不鬼的身影说消失就消失,叶轲回头一看,弘不鬼已如鬼魂般到了三丈以外。
弘不鬼自知这三年以来,自己自顾巩固自己在鬼盟的地位,却忽视修行,而叶轲虽然仍是风决门的一位小弟子,而这三年来潜心修行,又有莫离随亲手指导,已经修炼到了可以与风决门众长老并列之境,自然不容小视。所以双手又是回旋一转,人已经幻化到了更远的地方。
叶轲与这人打了三年多的交道,自然知道他是要逃了,哪能放过,手握霜晨剑急追而去。
弘不鬼逃到了正门,忽然眼前四五道仙光一并打来,大喊诡异,只是无路可退,只得双手一推,两道力打在一起,那四五件法器飞了回去,弘不鬼已经吐了一大口血,却比刚才颜君念伤得更加严重。
定晴一看,却是飘云山聂晨,郦水城顾元凡,南宫见,以及风决门上官旬前来相助了,众人自然不能放过弘不鬼,再说了,若是弘不鬼死在这里,鬼盟必定士气大降,再让郁葵宫主多拖张伯坛一会儿,必定可大获全胜。
《文》照此情形,眼见弘不鬼就要被包围杀死了,而世事总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弘不鬼大难临头之时,天空降下神光一道,竟将地面打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就算只要填补这个窟窿,也要费好大力气了。
《人》叶轲,颜君念以及大长老皆赶了过来,见天空中那人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七色神剑,站在孤星宫宫墙之上,隐隐露着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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