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拔,然而她永远不知道,类的微笑是为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藤堂静而发……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咧嘴一笑,眼前的情景俨然就是电视剧的一个翻版,无人的大厅,音乐,钢琴,冷漠的少年和倾听的人,如果不辜负编剧苦心建造的场景,下一步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可惜,他不是花泽类,而我,也绝不会是杉菜。
……
有些事情在走出最初的一步后,就注定了它的结局。
这就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我们永远无法在命运的前一步得知它,在后一步才会恍然大悟。
……
一霎那,我心有所感,将目光投向台下,第一排座位。
那里还坐着另一个少年。
我确信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那个少年,或许应该称为男孩,竟然也几乎在同时仰起了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直直地看来。
视线交触,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波动瞬间淹没了我。
宝黛初会时,宝玉说了一句,这个妹妹,我原是见过的。
他让我失去了任何描述的语言,一切美好的字眼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然而光是容貌美丽的人我迄今为止也见过不少,真正让我失神的不是他缎子般顺滑的白金色长发,大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眸,以及那精致的瓷玉无瑕的面孔。
而是一抹静静绽开在他白皙脸庞上的百合似的微笑。
润华、纯真、温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话,那么它一定就是眼前少年的化身。
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连呼吸的起伏都仿佛带着春风拂面般和煦的气息。优雅和高贵这些拙劣的词语不足以形容他气质的万分之一,他天生就是中世纪欧洲古堡里的王子殿下,温润如玉,气质斐然。
如果硬要从他的身上找出缺陷的话,那也只是他的肤色过于苍白,似乎终年照不到阳光,但不似基督山伯爵的悚然,只会让旁人更增一分对这个玻璃般的纤细人儿的怜惜。
彼其之子,美如英。
我呆立良久,大脑才反应出他以微笑向我问好的信号。
等到想起自己也该礼尚往来时,男孩已经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欣赏台上的演奏了。
我瞠目结舌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收起呆滞的表情,但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却是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了。
如果说,杉菜爱上了藤堂静,那么这幕爱情剧该如何收场?
“兰斯。”钢琴声戛然而止,少年走至坐着的人儿面前,“回去吧。”
“你会来巴黎看我吗,阿尔?”清澈干净的柔和音质,丝毫不逊于维也纳少年合唱团的纯美,发出淡淡的疑问。
“我发誓。”少年轻轻的呢喃消失在颊间云淡风清的吻中。
“兰斯。”我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推着辆轮椅走到二人身边,动弹不得的男孩被少年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轮椅上,尔后三人不发一言地静静离开。
他原来身有残疾。
我楞了一下,随即立即向外冲去,不顾一切地在走廊上奔跑,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间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方景煦的电话。
跨洋电话?管他呢!所有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喂?”
前所未有的兴奋充斥着我的身体,膨胀得快溢出来了,我快乐地冲着电话那一端嚷道:
“阿煦,我决定去法国!”
“祝福我吧,我要去寻找一个人了!”
窗外,阳光明媚。
维也纳,作为一切的终结,我转动了它的开始。
——完结,预示着开始。
第一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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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终于登场了!撒花~~
第一卷也终于结束了,谢谢诸位大大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卷中吉吉和兰斯的故事会真正展开,希望各位大大继续支持偶!
PS关于他们的相会,我想以“命运的邂逅”来形容,我喜欢命运这个东西。
关于吉吉的冲动,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古堡后的荣耀
从这卷起,开始瞎掰和事实并进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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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请看,这里就是卢瓦尔河畔城堡群中最著名的香波堡,它的兴建,要归功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显赫君主弗朗索瓦一世,而它的总设计师,则是艺术大师达•;芬奇。被法国人视为国宝的香波堡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遍布着葡萄树的卢瓦尔河岸附近,笑容可掬的导游小姐正对着一群观光客介绍着眼前气势宏伟的香波堡,而这群旅游者们面对眼前巨物也不断发出“哇!”的赞叹声。
被称为“弗朗索瓦一世的华丽妄想(folie de grandeur)”的香波古堡,是当之无愧的镶嵌在卢瓦尔河谷的“钻石”。它不但具有皇家尊贵的气派,更能引发旁人无限的幻想。中间是正方形的古堡,两侧为六个圆锥行的巨大角楼,城堡除了圆形尖顶外,还有好多用作取暖炉烟囱的雕刻精美的小屋顶,远远望去,整个城堡就像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犹如童话般美丽。
法国人民天性浪漫,充满激情,热爱艺术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点尤其在贵族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不惜花费巨资、将皇权与艺术完美结合的香波堡即是一例。
如今时空变幻,中世纪故人的足迹已远,只遗城堡卓然傲立的王者风范供后人瞻仰,所谓物是人非,正是如此。
不过江云霞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感慨的,当一个人的所有欲望降低到每天要为吃什么而计较的程度,她是绝不会有闲情逸致去做这种无病呻吟的。
现在江云霞已经后悔挤出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来加入观光团的举动了,若不是那个白胡子导师布置的作业,她早就扭头回巴黎了。
江云霞是留法的中国学生,凭借着一点绘画上的天赋,获得了巴黎艺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在云霞的家乡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父母大喜之下,更为了那一点无聊的面子,不顾云霞的反对硬是砸锅卖铁地凑齐了所有的费用,将她送上了留学之路。
然而到了巴黎后,这里的五光十色、灯红酒绿将江云霞彻底地迷住了,先前的异议全化为满腔欣喜。就像吃下善恶之果的夏娃一样,江云霞为自己的土气羞愧不已,毕竟是爱美的花季少女,一时的头脑发热,竟将父母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生活费瞬间花得精光。
就是这短暂的冲动,让江云霞之后尝尽了苦果。不可能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为了活下去,江云霞不得不兼职四份工作,其中的苦痛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另一方面,为了争取到奖学金的资格,她必须在惟一有空的凌晨深夜疯狂地赶着学业……那段日子,她一天能睡三个小时都已是奢侈,过度劳累的结果就是大病一场,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又付诸东流,让江云霞欲哭无泪。
幸好,最艰难的日子已经挺过来了,现在奖学金和两份兼职足以让江云霞完成剩下三年的学业,面对巴黎的时尚诱惑她也做到了心如止水的平静——那段痛苦的经历让江云霞深深的明白,没有金钱,身处在这个花花世界,她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三个小时后,江云霞一个人背着画板漫步在巴黎的街头上。
从卢瓦尔河谷回来,江云霞沮丧地发现那座美丽的古堡没有激发起她一丝一毫的激情和灵感,至少她肩上的画板还是一片空白。
心不在焉地从街头的行为艺术家中穿行而过,塞纳河边的欢笑、喧闹和她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事,她永远做不到那种悠闲。
江云霞叹了口气,步履匆匆地登上了一辆刚刚靠站的双层巴士。
这条线路的巴士她每周至少会搭乘一次,终点站位于巴黎近郊。
如往常一样,江云霞在只有一块简陋站牌的终点站下了车,然后沿着上坡的弯道缓缓前行。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道路两旁的参天大树逐渐多了起来,而原本干净的水泥路也渐渐被落叶所覆盖,到后来,江云霞简直是踩着黄色的地毯前进了。
空旷的道路上,只听得见自己“吱嘎”的脚步声,走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一辆车经过,这多少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江云霞毫不在意,这条路她走了太多次,从鸟语花香的春,枝繁叶茂的夏,到萧索残败的秋冬,她几乎没看到过同行者,甚至当初她之所以会发现这个地方,也全拜迷路所至。
江云霞非常喜欢这里的宁静,难以置信几公里以外就是那个醉生梦死的不夜城巴黎,这里是隔绝尘世的世外桃源,一切纷扰、烦躁、尘嚣……都在这里归于缄默。
不过这儿还不是江云霞最终的目的地,她永远无法忘记第一眼看到这片森林后隐藏着的东西时她内心升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最后一个拐弯到了,那扇熟悉的铁门以令人吃惊的宽度和高度矗立在眼前。
江云霞根本没有费力气抬头向里望一眼,因为她知道这里距她想看的东西还太远;同样,她对铁门上雕刻的蔓草花纹和一个大大的盾形徽章也漠不关心,她只要知道铁门的后面是私人领地,她绝不能涉足就行了。
循着脑海里的记忆,江云霞找到了那条隐秘的羊肠小道,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在树林里迷路,十分钟后,一片波光粼粼的澄清湖水映入眼帘。
江云霞露出一个微笑,把目光投向湖水遥远的彼方。
一座辉煌也精致绝伦的城堡静静地立于蓝天之下。
森林、花园、绿树、鲜花、雕塑和清澈的湖水,这些都是绝佳的点缀,但在城堡本身的华美面前,它们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江云霞是学美术的,她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这座城堡是属于歌特式和巴洛克式的混合体,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竟将这两种风格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其设计既透出尊严的大气又兼具古典的浪漫。
虽然这里视野开阔却也距离甚远,江云霞只能凭想象去揣测城堡前巧夺天工的大庭园和内部瑰丽华奢的摆设,或许还有历史悠久的小教堂和珍贵的画廊……但眼前的这一切足够了,足以使一个追求美丽极致的人醉心其中,不能自拔了。
江云霞将画板放下,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