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目光哀痛的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俯身凝视着她含着泪光的眼眸,眼神冷锐警告道:“还有,别总是将我往夏岚的身上推,她爱我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换成是你,一个人爱你,而你不爱他,你会大发慈悲地跟他在一起吗?自己都做不到何必来怂恿我。”
他话中埋怨的意思她自然听得出来,只是……“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招惹她?招惹她了就要负责不是吗?你让她怀了身孕,却又冷酷无情地害她流掉孩子,还企图拿钱来打发她,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
咄咄逼人地质问完后,她哀求道:“现在弥补对她的伤害还来得及,不管你爱不爱她,你都要负起责任,给她幸福......”
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他的冷笑声:“不爱她为什么要招惹她?招惹了她就要负责,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招惹了我你怎么不负责?”
他嘲讽的话堵的她哑口无言,一脸忧心地望着他,她只希望他能忘掉她,开始新的幸福的幸福,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呢?
思绪百转间,他讥诮的声音回响在耳畔:“白水汐,我以为治好你傻头傻脑的毛病,你会变聪慧,现在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笨的好笑,她都如此陷害你了,你还为她说好话,还希望她幸福,对你真是没话说了。”
她蹙紧双眉道:“她会陷害我,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她早已放弃你的爱,是我的怂恿,她才会鼓起勇气追求你,她现在所有的伤痛都是我造成的,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你想的还真开,既然觉得什么错都是你造成,那你负责好了,干嘛还要大晚上的来找我,苦口婆心地说服我去接纳她。”
“我......”
他打断她要说的话,目光冷凝地注视着她:“白水汐,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坏最残忍最狠心的那个人,我们俩个会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
不去在意她痛楚的神情,他继续说道:“你表面上看上去一副良善样,却能无形间就能带给人牵筋动骨的伤害,事后,还大慈大悲的劝说这个劝说那个,你实在是可恨极了,可恨的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手触上她的眼睛,他嘲冷道:“瞧瞧这双眼睛多么纯澈,多么明亮,含泪的时候又多么无辜可怜,而就是这双眼睛蛊惑着人深陷,将人拖入地狱,白水汐,你就是罪孽最重却外表最慈悲的人,你以为你有资格责怪别人,要求别人吗?”
水汐身子踉跄地往后一退,整个人如着了魔怔般木讷,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往下掉,心痛如麻。
是啊,夏岚说的对,他也说的对,她是最没资格指责他们,劝导他们的人,他们的伤害都是她造成的,她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
她就应该躲在一个角落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祸害他们,那样,他们才不会因为自己越伤越重。
“对不起,打扰了。”她失魂落魄地说完这句话,就要越过他朝门口走去,却被他抓住手腕。
手颤抖不已,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指责完后就想走了?”他眸光晦暗难明地凝视着她。
“是我自以为是的根本不该来这儿,现在我认知到自己的错误,想赶紧离开你的视线,最好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困扰你还不行吗?”她反唇相讥道。
拽着她手的力道加重,痛的她忍不住闷叫出声:“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白水汐,你欠我那么多,还没偿还就急着要摆脱我了?”
“你想怎么样?”她冷声问道。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会要你有一天求我shang你。”他冷洌地一字一字道。
“你混蛋。”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抓住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扯入怀中。
俯视着她,笑的明朗:“那一天,好像很快就要来临了。”
“什么意思?”她担心道,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手指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瞧你怕的,反正,倒霉的只会是凌沐泽,而你,我只会好好疼而已。”
“凌玉丞,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惊慌不已,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反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极了。
望着她难掩慌乱担忧的模样,他叹气道:“你还真是担心他,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很快,你就会抛弃他投入我的怀抱了。”
她不安地紧蹙双眉:“凌玉丞,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凝望着她苍白的脸颊:“我不会做后悔的事,我只会做很有把握的事,你就等着凌沐泽身败名裂吧。”
☆、第129章 天使?
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可是她知道他心意已决,不会轻易改变。
跟凌沐泽待在一起那么久,她称不上有多了解他,却也明白他是个极厉害极难对付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称霸A城。
并不是说怀疑凌玉丞的能力,只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她不想他们兄弟残杀,不想他有任何的损伤,也不想凌沐泽出什么事。
虽然凌沐泽当初禁锢她的目的是出于利用,但是经过后来的几次事变,都是他救自己于水火中,对他的印象已然好转,实在是不想他有事情。
左思右想下,目前能够阻止他报复的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她凝望着他的俊颜,隐晦地说道:“你放弃你的计划,我就陪,陪你,这样可以吗?”
凌玉丞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故意装不懂:“陪我?陪我什么?吃饭还是喝酒?”
被他这么一反问,她面颊酡红的无地自容,懊恼道:“凌玉丞,你别假装不懂。”
凌玉丞扬唇冷笑:“瞧你脸红的,莫非是要陪我做/爱?”
他语气暧/昧,所说的话很露/骨,让她羞愧的脸色越发绯红,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当我没说过,你放手。”
腰际的禁锢没有松懈,反而更紧,耳畔是他温润的气息:“为了他,你还真肯牺牲自己啊。”
她停止挣扎,蹙眉与他对视:“怎么样?你答应吗?”
现在,她满脑子想着都是不能让他们互相伤害,所有的痛苦都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下地狱就让她一个人下地狱吧。
凌玉丞凝视着她的脸庞片刻,眼神有挣扎,却随即恢复了平静,讥讽道:“跟凌沐泽时间久了,你被**的放/荡了,竟然想着一女侍两男,只是,你吃得消吗?”
他嘲讽的话跟刺一样扎人,她却必需地忍耐地承受,放在他腰上的手死死地握紧:“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他眸光深凝地注视着她,直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渐渐的,神色不似刚才那么冷漠,柔和的仿佛回到了从前。
手指将一缕散落额际的发丝理向耳后,他声音低喃的似在哄慰:“水汐,只要你离开他,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回到我身边,我们像以前一样地生活在一起,我就取消计划好吗?”
她险些掉入他柔情的目光里,那眼神是那么的温和,就跟以前望着自己的神色一样。
然而,想到现实,想到凌沐泽的霸道专横,她神色黯淡下来。
如果无法做到,就不要轻易许笑承诺。
给了人希望,又给人失望的打击是最大的。
她能答应他的要求。
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最终,面对他期待的眼神,她不得不狠下心拒绝:“我无法按照你说的做,我爱他,我不能离开他,他对我而言如同空气,人离了空气,是活不下去的,可是,我愿意把自己给你,只要你放弃......”
“住口!”他暴躁地阻止她残忍的话,神色阴霾地将她摔开,她脚步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挣扎着爬起身,她神色哀怮地望着他。
他脸色阴沉,怒目冷视着她:“白水汐,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你yin荡的想要一女侍两男,我还不愿意,像这种不要脸的贱货,我不稀罕。”
他完全气疯了,口不择言起来,听她如此的爱凌沐泽,他只觉得抓狂的脑袋都要炸了。
“不稀罕的话那你就不要对付凌沐泽,就不要想着从他手里抢回我啊。”她手指紧掐入掌心,咬牙道。
他俊眉冷挑:“白水汐,你少自以为是了,我要对付凌沐泽可不是为了你,而是我本来就跟他积怨已深,非除去他不可,而你,我只是不甘心曾经把玩在手心的玩具落入了他的手上,我势必要夺回,并摧毁!”
水汐被他愤恨的话震住,一下子懵了,凌玉丞现在的模样仿佛要不惜一切代价跟凌沐泽拼了,这让她惶恐不已,担心事情会很严重,担心他们任何一方会出事。
“凌玉丞,你心里有恨就把所有的恨发泄在我身上就好,不要想着报复,凌沐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心急地几乎要哭出来。
“白水汐,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凌沐泽,凌沐泽,从你的嘴巴里听到他的名字真叫我恶心。”他双目充血地对她咆哮。
水汐还想劝解,不想他在仇恨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却再次传来他愤怒的咆哮:“给我滚,听到没有?否则我就将你扔夜/总/会去。”
夜/总/会这三个字,如巨石般在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波澜。
她眼中饱含着泪水,无法忍受内心的剧痛,脚步踉跄地匆忙逃离这儿。
望着她悲痛离去的背影,他神情揪痛地就要去追赶,却最终握紧拳头忍了下来。
然而,内心滔天愤恨无处可宣泄,他抓狂地捧起那盆枯萎的波斯菊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指被碎片割破,鲜血滴落下来,而他似感觉不到痛楚般神色沉凝。
白水汐,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你爱他却不爱我?
只是,不管你爱不爱,只要我对你还有兴趣,我都会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不惜一切代价,绝不手软,就算择断你的羽翼也在所不惜。
明明已经跑的气喘吁吁,浑身的体力透支,她还是不肯停歇地奋力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