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介意那个孩子?”赵瑗开始摸不清她的想法了,若是她介意,是否代表她心底还有他,可为何她却口口声声地拒绝自己?既然拒绝,不就应该不介意了吗?
“介意,当然介意。”冷嫦曦突然转头,朝着赵瑗明媚一笑。
赵瑗顿时愣住了,良久,这才轻轻说道:“那,那是我的孩子,若是你介意,等生下来,我就抱来给你养,如何?”
他以为这样,能消除冷嫦曦心底的不快,殊不知,却是更加让冷嫦曦看透了他的自私。
“你知道我为什么介意吗?”冷嫦曦轻笑着问道,未等赵瑗回答,却又径自开口:“你说能答应我一切,却绝对无法答应让我生下你的第一个孩子。就为了这第一个孩子,你不惜派人追杀,逼得我们母子走投无路,硬生生地逼死了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介意?你现在问我养他如何?你说如何?”
冷嫦曦的每一个字落在陈少煊的心都,都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
听着她的叙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和犹疑,良久,才徐徐开口:“不是我派人追杀的。若我知道你怀了孩子,一定会将你接进宫中!”
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属于冷嫦曦和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害她呢。
冷嫦曦闻言,眼底一抹流光一闪而逝。
她将视线对上赵瑗的眼眸,带着几分刺探问道:“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郭婉柔不成?听说,她当时好像也在秀州吧。”
闻言,赵瑗眼色有些闪躲,他将视线从冷嫦曦的脸上移至湖面,带着一种几近掩饰的敷衍说道:“这个事情,我会查清楚,若当真是她所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不消多说,只看赵瑗的神态,冷嫦曦心底便清明了大半。
关于追杀,她并不知道是谁所为,也不过是揣测罢了,但关于嫁祸,她有十足的把握,那幕后之人定是郭婉柔!
现在,瞧见赵瑗的神色,冷嫦曦心底非常肯定,这件事他大概也心中有底,只怕是碍于郭婉柔的身份是他的新婚妻子,而郭家是他现在的靠山,他不敢轻易出手罢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出手相逼!
“那我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冷嫦曦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淡然的模样。
赵瑗侧头望着她,心底一声叹息,算是明白了,兴许只有将这些事一一处理,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希望到那一日,她能原谅自己。
终于,一声巨响过后,夜空中最后一抹绚烂的烟火流逝了。夜,又如同沉睡了一般恢复了死寂,湣糁暗蔫玻还褪且怀「』拇�*梦似的。
梦醒,人去,楼已空。
冷嫦曦徐徐起身,不再看赵瑗一眼,往竹林深处走去。
而赵瑗,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暗淡了眼色,转身离去。
当冷嫦曦回到竹屋,门口等着焦急的李雪烟。
她瞧见冷嫦曦远远走来,一把将她拽住,拖入屋中,急忙出声问道:“那个畜生跟你说什么了?”
“除了求我原谅,还能有什么?”冷嫦曦淡然一笑。
“千万别原谅他!这种挨千刀的畜生,就是死也不能原谅!”李雪烟愤愤不平,口无遮拦地说道。
灵风闻言,狠狠地拽了她一把,瞪了她一眼后对冷嫦曦说道:“他不打算放人,你今后要怎么办?”
“他问我如何才能原谅他,我抛给赵瑗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让他看着那个亮光,去飞蛾扑火吧!我要让所有害我的人都不得好死!”冷嫦曦眼底乍现一抹怨毒的恨意:“郭婉柔不是很爱赵瑗吗?若是赵瑗亲手毁了她,岂不是能令她生不如死?至于赵瑗,我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
不知
为何,冷嫦曦的话令在场的三人都感到有些心惊,不知道她究竟要怎么做,这种未知,带着一种忐忑。
“你,有什么计划?”灵风终是过于担心,出口问了出来。
而冷嫦曦却并没有说,只是转了话题道:“灵风,你明日带着雪烟出宫,将她先送回山上,安全一些,然后你帮我去寻找少煊,我要知道他的下落。至于灵善,就暂时先留在宫里,等到适当的时机,再离开。”
“不要,我不走!”李雪烟听着这话心底有些慌乱,总觉得冷嫦曦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却要故意将她支开一般,就像当初在李家村,她故意让自己去找灵风,而却让陈少煊带她回了临安,独自去宣泄她的怨愤。
“雪烟,你必须走!”冷嫦曦坚决地看着她,眼底是毋庸置疑的坚持:“皇宫是个危险之地,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才能后顾无忧。”
“我,我可以帮忙啊!”李雪烟心底隐有不安。
“宫里灵善比你熟。”冷嫦曦用哄孩子般的口气对她说道:“乖,你先回山上,等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和灵风他们一块去接你。到时,给你正式下聘哈!”
说罢,冷嫦曦冲着她眨了眨眼,骤然,将她的注意力分散了去。
见李雪烟红着脸低了头,没在反对,冷嫦曦这才徐徐送了口气,让他们去休息。
夜风习习,冷嫦曦却没有睡意。天明,就是新的一年了,那她的曙光又再哪里?
这个男子好漂亮
过年,是一种习俗,无论再偏远,再孤寂的地方,都免不了染上年的气息。临安城外一座宁静的小山村内也亦然。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一大早,就有人挎着篮子,牵着孩子开始走亲串户。
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孩子,无论走到哪里,总能拿上这么一个两个铜板,回来之后,同小伙伴们炫耀一番,然后拿着铜板跑到镇上,买点小甜嘴含着过过瘾。
而今年,这个小山村最深处的一户人家却有些不一样。
他们不像往年那般早早就开始准备要走邻居的小礼物,反倒是进进出出地,忙活着什么。
“爹,你那个药有用吗?怎么他还没有醒呢?”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从屋中传来,那音质纯净如同空谷黄莺。
“急什么,又不是神丹妙药,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能那么快就醒过来?”一名老汉坐在门槛上,手里正一下一下地碾着药面,没好气地回应着屋中的少女。
而屋中的少女听到这话,却皱了眉头,撇了撇嘴,轻轻嘟囔着:“老是这句话!”
这是一户村里不大的人家,仅有两间小木屋,用一圈枯枝做成的栅栏围着,其中一间小木屋正飘着浓浓的药味。由于,着户人家地处偏僻,在村尾山坳处,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此刻,屋中的少女正全神贯注地望着躺在榻上的男子,不时用是帕子为他擦一擦隐隐留下来的汗液。
这么好看的男人,她是第一次瞧见。他那张脸,比村里最俊俏的李四还要漂亮好几分。这个男人,真是如同谪仙一般的存在啊!
少女瞧得有些脸红心跳。想起前晚遇见他时的情景。
那时,她正好在山崖下找白天掉的一块帕子,正找着,突然听见山壁上的杂草传来一声重物滚落的声音。那声音在静谧的山谷中被无限地放大,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开始,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遇见了什么猛兽。但那声音也仅仅只是滚落了几圈之后就停止了。最后,她壮着胆子往前走去,在扒开草丛时,就瞧见了这名浑身血淋淋的男子。
她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他的鼻子下,当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时,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男子驮了回来。
他是谁,为什么会掉下悬崖?是想不开吗?还是意外?
无数个问题在少女脑海中萌生,却又得不到答案,让她瞧着男子心底痒痒的,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丫头,别看了,再看他也不会醒得这么早!”一名老汉端着药碗从走进屋中,瞧着少女便剜了一眼。
而少女却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径自望着躺在榻上的男子说道:“爹,这个男人真漂亮!”
“怎么,喜欢上人家了?”老汉打趣说道,顺手把药碗递给了少女。
听到这话,少女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红,急忙接过老汉手里的药碗,低下头,娇嗔一句:“爹,你说什么呢!”
老汉没说话,只是眼角带笑地哼了一声。
榻上的男子一直昏迷不醒,这药是喂一半流一半,好不容易一碗见底,少女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老汉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水丫头,今日大年初一,你一会包两块肉,给你村口的三婶婶送过去!”
少女闻言,不觉撅了嘴,带着几分不乐意说道:“爹,你去就好了嘛!”
老汉闻言,淡淡地瞅了一眼屋内,轻轻地哼了一声:“怎么?还舍不得了?那男人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放心吧!”
话音才落,少女红了脸,顿时小脚一跺,转身钻出屋门道:“好了,好了,我去啦!”
去厨房中挑了两块比较好的肉,少女便往村口处的三婶婶家去了。
老汉瞧着少女那欢蹦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那挂在唇边淡淡的笑意逐渐敛起,眼底噙着一抹担忧,往屋里瞥了一眼。
水丫头昨晚背回这个男人时,老汉就觉得这个人恐怕身份并不简单,一身锦衣透着隐隐的贵气,手里拿着的那把扇子上面还镶着十二把刀锋。为了怕惹事,老汉当晚就藏起了那把扇子,也为他换下血衣。可有些人天生的贵气是破麻袋都挡不住的。那男人仅仅只是躺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贵气逼人。
老汉想着,心底越发不安起来,他挑拣了一颗豆子,放在嘴里嚼着,抬头往天上望去,心里隐隐想着,这天是不是要有什么变化了呢?他在这个偏远的 小山村里平静了一世,希望别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水丫头,给我代问你爹好啊!”三婶婶将少女送到了门口,一面叮嘱她路上小心,一面让她代问一声好。
少女点着头,一一应承了下来。直到三婶婶家的门关了起来,少女才迫不及待往回走。想起躺在榻上的那个陌生男子,少女就归心似箭,心底“扑通扑通”地跳着,说不上来为什么。
正当她从村口经过时,一名年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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