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要牺牲的,他的牺牲本就是为了保全你,可你,差点辜负了他。”萧云飞抑住感情,淡淡地说。
片刻的沉默。萧云飞看着她,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还弄丢了,您给我的那个东西… …”她突然失去了底气,这件事她本不想说,可不知怎的,却瞒不住了。
出乎意料,萧云飞却很平静:“那个锦囊?也罢,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萧云寒一愣,微微思索着,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多的内容来,便道:“没有了。”
萧云飞淡淡道:“想不到?那便慢慢想,给你时间考虑。”他起身,指了指案上的笔墨纸砚,“我记得公孙说你是念过《武经总要》的,就写其中的《罚条》,五十遍,帮你长点记性,也顺便看看,你念的怎么样。”
萧云寒站起身应了一声,在案前坐下,不晓得又要写到何时了。萧云飞冷冷道:“跪着写。”
萧云寒一愣,有点恼怒,又规规矩矩跪下。
萧云飞转身便要离开。
“大哥。”云寒突然唤住了他。
云飞站住,没有回头。
“大哥,云寒有一事,想问大哥。”
萧云飞也心生好奇,她向自己请教,怕还是头一次吧。“说。”
萧云寒道:“云寒想知道,您送我的锦囊里,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呃。。。在看文的亲都来冒个泡泡吧。。求小泡。。。这长夜漫漫的。。。。
今天只有一更。。说实话写得挺没劲。。惭愧。不是端木懒,这两天头痛得比较厉害。。五一都会补上滴。。端木的城市一直阴雨,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哦。
锦囊里到底是啥呢。。。明天揭晓。。。
明后两天好好那边会大虐下。。。。
亲们安安咯。。。
再专程跑上来说件新鲜事,刚码字的时候,键盘突然高空坠毁,连同放键盘的抽屉全部阵亡了,所以这章码得很艰难。亲们多来支持
38
38、兄妹之战 。。。
萧云飞有片刻的迟疑。云寒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可是萧云飞回答了她,依旧没有回头:“长生散。”
顿时心凉。这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名不副实的,比如鲸鱼不是鱼,豆腐花不是花,比如江湖上曾经出过一位叫做陆小凤的大侠,可他既不小,也绝不是凤。
长生散自然也不能延长寿命,它是种毒药,见血封喉。
这种道理很奇怪,可放在萧家兄妹身上,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萧云寒记得大哥说过的话:到了危急时刻,拿出来。可惜这锦囊里的,不是妙计,却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萧云寒明白,这毒药自然不是去毒别人的,这东西,是为了留给她的。
原来大哥并不放心她,担心她会落入金人手中,到时让她以身殉国。原来大哥拥抱她。只不过是知道,这个妹妹很可能一去不复返。
妈的。云寒在心里讲粗口也还是头一次。她地跪好了,铺开纸,奋笔疾书。萧云飞完全无视掉云寒的变化,果断走出门去,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
萧云寒暴怒,笔锋在纸上龙飞凤舞:漏军事或散号漏泄者,斩。克日会战,或记会军事,后期者,斩。排阵已定,都监使臣军员以下辄抽一人一骑者,斩。下营误不如法,主者杖一百;在贼庭者,斩… …
《武经总要》她是极熟的,罚条一共七十二条,这样写下去,五十遍就是三千六百条,就是近六万字。她不知道要这样跪到什么时候,但她知道,她这次绝不会认输。
嘴上这样说,一遍未写完,却也烦透了。满篇的斩斩斩,她虽然只当斩的是萧云飞,却也斩得失去了兴致,膝盖也开始痛,她想了想,抓过一张纸,蘸饱了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竟然写出首诗来:
萧瑟门庭寒色新,
云卷风吹任无情。
飞雪难见灯花好,
乃望春,色下江陵。
浑酒一杯还独饮,
但求风流笑功名。
灶前黍米烧不熟,
薄衾难暖道不清。
自折罚条当枝条,
便将武经作柴薪。
前六句藏头,后四句抒情。虽这诗粗糙了些,终究是发了牢骚,还骂了萧云飞,也属于一气呵成,云寒心里颇为得意。
门却突然被撞开了。云寒迅速将诗塞入一摞纸张中。
“快起来!”萧云飞急切的声音,“康王来了,快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小小便带着她的救兵到了,进门看见云寒没挨打,心下松了口气。
康王一进门,不悦,看着萧云飞,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萧云飞一脸谦恭,对此却颇为不屑。想来这康王小自己八九岁,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大男孩,能比萧云寒强到哪去?
萧云寒当然没有站起来,依旧跪着,却做出了一副委屈受气的样子。萧云飞怒火中烧,你平时不是很硬气吗?怎么这时到装的这么可怜。他以前倒真没看出,云寒还有这种天分。此刻云寒跪着,单薄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手撑在墙上,在认真地,艰难地,写着什么,康王走过去,“抄的是罚条,写了多少遍了?”温和地问。
云寒哽咽着说:“还不到十遍。”睫毛绵密,眸子幽深,面颊苍白,一脸委屈,颈子上,还隐隐露出鞭痕。
康王心疼:“要你写多少遍?”
萧云寒委屈道:“五十遍。”
康王皱眉:“起来说话。”
萧云寒道:“萧统领说,写不完,不许起来。”
她侧脸,恰好迎上萧云飞愤怒的目光,于是也愤怒地顶回去,原来养个妹妹就是可以罚来消遣的,你不是想让我以身殉国吗?在军营惹不起你,若是现在不要你收敛点,我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萧云飞凌厉的目光回应她,等回了军营,看你还有什么靠山,越来越放肆了。
康王不悦道:“萧统领,你吓到云寒了。”
萧云飞心里顿时火了,你看她离了萧府,还有点怕我的样子吗?嘴上却道了声是。康王头痛,这对兄弟,实在难解。他弯腰去捡云寒写好的罚条,一边道:“字写得不错。”
云寒急了,一把夺过来,康王疑惑地看着一页纸张飘飘悠悠地飞到了萧云飞脚下,似乎行书十行,看着,像首诗。萧云寒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扑倒在萧云飞脚下,终于赶在萧云飞伸手之前,将自己的大作抢到手中。
康王心生疑惑,萧云飞却目光凛冽,他们都在盯着云寒,于是两个人一起伸出手,异口同声:“拿过来。”
站在一旁看戏的小小顿时迷惑,这是什么情况。
萧云寒缓缓拿出那张纸,看着面前两张脸,一张温和,一张冷冽,两双眼睛,一双温柔,一双愤怒。若是给萧云飞,怕是使得康王没有面子,还免不了一顿责打,若是给了康王,怕是更惹怒了大哥。她顿时傻了眼。可她不知道,在遥远的未来,会有一位叫小燕子的晚辈,面对同样的境况时会爆发出吃纸的潜力,萧云寒显然没有这样的潜质,所以她迷茫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说,云寒会给谁呢?
吼吼,萧云飞乃混蛋,看着我就觉得爽。明晚七点之前,继续兄妹之战。
一会更一章好好的。
顺便无奈下,怎么连“春 色”两个字也给和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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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离开金营 。。。
好好从梦里醒来了,梦里,荒草肆虐。他看见了自己早逝的母亲。看见了儿时的自己,瘦弱,苍白,无力,看到了少年的完颜重望,自信,骄傲,能干,不可一世。
他似醒非醒地做着白日梦,连他自己也知道,大约有三四日了,可这一回,他确切地知道,他醒了。因为完颜重望的脸,在他眸中,那么清晰,那么坚硬,刀削般的坚毅面庞,目光深邃,他在看他。
“喝!”命令的口吻。可好好似乎很满足,至少王兄来看他。
是一碗药。好好挣扎着爬起来,长时间的躺着,使他全身酸痛,好在伤势已大有好转。他记得自己看见过重雪生病时的样子,完颜重望寸步不离,亲自喂药,连句生硬的话都没说过,这样想来,似乎自己的要求太简单,一个微笑,足以,连拥抱都不敢奢求。
他微笑着接过药:“多谢王兄。”这话说得很虚弱。他咳嗽起来。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他的背。好好微微一怔,接受了这份奢侈的温暖。
完颜重望心中有愧,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竟然一直忽略了他,忽略了他的疼痛和委屈,忽略了他的恐慌。好好昏迷的这些日子,他看过了好好的伤势,鞭伤棍伤,伤口有些甚至已经感染,有些地方还生了冻疮,惨不忍睹,最可怕的,还有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刑伤,似乎是铁链所致,又像是生锈的刀子在皮肤上切割过。他虽不喜欢这个孩子,可他还是记得的,好好的肩上有一个小小的刺青,是一条青色的小蛇,他一直不明白这个刺青的含义,可是他知道好好对这个图腾极为重视,如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块丑陋的疤。看来他在汴梁曾遭遇大刑,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这孩子太倔,太坚强。
完颜重望竟然没由来地心疼。他已下定决心,让好好离开,不管之前的不快是不是误会,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曾经想过要毒死自己,他都可以不介意,因为他已经认定,这孩子不适合军营,不适合上战场,不适合生在皇室。自己既然不喜欢他,就不应该再折磨他。
“伤愈后,你便走吧。”完颜重望看着艰难地端着碗的好好,冷冷道。
好好一惊,抬起头来,微微笑着道:“好好,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王兄动怒了?”
完颜重望冷冷地看着他,心头没由来的酸楚:“不。”
好好还在微笑,可他垂下眼帘,似乎在掩饰什么,“王兄,好好做错了什么,甘愿受罚,好好不愿离开。”
完颜重望硬下口气:“你若不走,之前私放俘虏一事,绝不能姑息,你若不走,仍要剥光上衣在众人面前受刑,重杖一百,想清楚,以你现在的身体,你撑不下来。”他希望好好可以退让。
好好笑了:“王兄放心,好好受得了。”
一句话,竟然让完颜重望没由来地愤怒起来,“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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