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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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传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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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手上握着的弓还搭着箭,嘴角略微一扬,何其幸运自己能死前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色。失去知觉的一瞬,弓弦响处,一支箭羽飞向了朝阳……

箭羽落在了刚来到的一人的脚下,扎进了厚实的土地,那人右手持枪,单膝跪地用左手把箭拔起,神情凝重和肃然。此人正是麴义,待身后数千战士赶到,麴义紧握左手的箭支向前一挥,弩手出列单跪平射,一次箭过,身后持盾士兵与持戟士兵发起冲锋,头上是后方弓箭手不间断射出的箭雨。

这支部队把公孙瓒军拦腰截断,从旗帜上公孙瓒认出了是麴义的兵,吓得一身冷汗,急令撤回所有作战的白马义从。先登营的士兵训练一直以野外对抗骑兵制定战术,这个纯骑兵部队作为对手再理想不过了。白马义从都撤往了后方,倒使得先登营作战更加顺畅。此时的张颌仍然陷在阵里与那员小将作战,麴义远远在一个小土丘上看见,急忙带领周围一队人前往营救。

在村后,西园军旧部尽数战死,袁谭还带着几个死士拖住敌军,众谋臣和几员战将护着袁绍退无可退,不断有人负伤中箭。危机时刻一队几百人的人马赶到,为首将领一骑当先力战众骑兵,手下步兵直接前往护卫袁绍。虽然淳于琼来的迟,但来得不算太迟。曾经的西园八校尉酒醒后确有当年之勇,一人独占数十骑游刃有余。

袁绍此时心里惊惶的石头才落了地,扬起手中宝剑,下令:“不用保护我,全军随淳于琼杀敌!”说罢率先冲了出去,审配等人知道此时没他们什么事了,也还是做好了姿态慌忙跟随袁绍冲了几步。

由于两支援军的加入,本来胜券在握的公孙瓒赶到了压力,尤其是对手还是刚刚挫败过白马义从主力的麴义先登营,纵横北疆的白马将军没了放手一搏的勇气。眼前麴义已经带领了几十人向公孙瓒所在位置杀来,势不可挡,其他交战的士兵也有跟随的趋势。于是公孙瓒下令收兵,留下旁边那员还在和张颌作战的小将带领一队人马断后,领着主力白马义从撤退了。麴义杀到,与张颌共同和白马银枪的小将作战,两人合力也战不下他。只是大队已退,在村里废墟中混战的部队已经救不出来了,小将便且战且退,虚刺了张颌一枪勒马而回。麴义觉得此人武艺甚是不俗,看着背影远远喊问:“壮士可否留下姓名?”

“常山赵云是也。”

“赵云……”麴义心里默念,直觉告诉他这人恐怕是今后与公孙瓒军交战时要注意的重要对手。

话说公孙瓒引大军东退,遭遇了北面守住营寨后前来增援的颜良文丑的骑兵队,双方混杀了一阵。公孙瓒担心后方追兵将至,战不多时继续引军东退,文丑、颜良兵少也不知现在的整个战场情况,各自也不敢贸然追击,连忙率众前往主营方向。

硝烟散尽,麴义救下了受伤的张颌,万幸有重甲护身没有生命危险。而张颌手下的大戟士,前后二百一十人参与了防守,只有十几人存活,其中两人还有战斗力。袁绍主营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连归淳于琼指挥的当年西园军的旧部也都战死了。

撤退到了村里一处断墙后面的杨威这时才出来寻找大部队,向麴义报告了江越受伤的情况。

“这么看来,你们俩是先登营支援过来的二十多人里唯一活着的了。”麴义之前就看过了伤亡报告,一直找不到江越的下落。

“什么?”杨威还不知道于淼和徐行等人也已经阵亡了。

“嗯,在村口一片混乱里,于淼属下认出了他的尸首,而在村里一处掩体后面,发现了我们的弓弩手全死在那里,人数刚好对。”麴义说到这里时很悲痛,这些都是他最精锐的战士:“于淼的死,江越可能一时难以接受,而且他也已经负伤了,他的司马一职我会请主公正式任命的,去告诉他先修养一段时间吧,之后最近的几次战斗都不用参加了。”

“是。”杨威领命回去找还痴痴地坐在断墙后面的江越。只有杨威一个人知道,或许于淼的死江越难以接受,而李楷的死才是他真正所不能接受的事实。杨威斜靠在断墙边,想等着江越再缓上几口气再传达伤亡报告和命令。他才发觉脸上有些温润,抬头看时,已是血色的黎明。

第十章 休养,短暂的安宁

界桥之战是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而打的第一次会战,此战中虽然公孙瓒损失了白马义从主力和大将严纲,袁绍在战斗中被敌军主力围困损失大量死士险些丧命,但此次战争终究对双方元气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此战之后,袁绍下令对死命保护他的幸存士兵都升一级军职,对战死者遗孀孤儿进行抚恤,江越是战斗中临时升任的先登营司马一职已是跃升,被正式加以任命,并赠宝弓一把,杨威护送其回邺城养伤。其余诸将论功行赏自不必提,麴义本是新降之将,袁绍不敢委以重任,只是当面称赞有加,许以厚禄,未见军权和职位的提升。麴义当场冷笑离去,惹得众人默默无言。

在江越没有参战的日子里,袁绍与公孙瓒先后又发生了龙凑之战、巨马水之战,双方互有胜负。由于军粮逐步耗尽,董卓也汉献帝之名遣使和解,这场冀州争夺终于结束。从战略上,袁绍坐稳了冀州,有了发展霸业的雄厚资本,是这场争斗真正的赢家。

于淼的家室在麴义率军来到冀州后,也从凉州迁了过来,他的儿子于惑和江越在凉州的儿子一般大。在战争爆发前的日子里,每逢军营休假,江越和于淼都是一同去带着于惑在富庶的邺城游玩,也共同指导着于惑的武艺。于惑的母亲在得知于淼战死的消息后一病不起,这个家庭的接连变故,使得年仅十五岁的于惑就如同他名字一样对整个世界陷入了迷茫。

江越主动派人探得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生活状况,花钱请人照顾于惑母亲的起居,经济上提供援助,于惑母亲却还是在两个月后撒手而去。于是,于惑被江越认为义子,悉心教导。而李楷的家人江越找不到,甚至回想以前从来没问过这个小伙子家事。

在这段修养的时间里,江越变得不爱说话,那把断弦的长弓被他高高挂在了墙上,用来警示自己。李楷之死虽非自己之过,却属自己所做。无论定数也好,还是巧合也罢,江越始终说不服自己放下,就始终说不服自己把弓拿上,于是那把新赠的宝弓也同时挂在了一起。

除了听前方传来的战报,江越每日要么一人独自思索,要么阅读兵书,或者出门透透气,指导一下发奋练武的于惑。

于惑曾经问过:“义父,可曾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为何人所杀?”

江越惭愧,他摇了摇头,还真的不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对于淼最后的记忆,还是他努力推了自己,扔过来地下李楷的盾牌,命令杨威把自己拉向了后方。

“那父亲是在与何人部队作战”于惑追问。

“公孙瓒。”江越想了想,一般的骑兵还是很难杀死于淼的,继续说:“和他的白马义从。”

于惑记下了,更加勤奋地练武。江越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心为父报仇,为他破碎了的家报仇。但是江越既没有规劝也没有鼓励,在这个乱世,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是对错,士兵从参军的那一日起就有了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只是到了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又都难以一下子全部接受。无论是什么目的,在这个时代练得一生好武艺总是有好处的,这么想着,江越也就随他去了。

时光飞逝,一支从凉州翻山越岭而来的两百多人的队伍抵达了邺城。原来是麴义在界桥之战部队损失大,在冀州当地募得的新兵很多达不到麴义对先登士兵的要求,不能立即进行补充,索性修书一封写给凉州的亲信,用自己在当地威望招募了一批士兵。

随队而来的还有两个人,江越的儿子江峰是其中一个,听闻父亲受伤,又恰得知这支部队要来冀州的消息,便在母亲的同意下找到带队者,那人也听说过江越,同意了江峰的随队前往。江峰介绍另一人是族兄江鸿比他大一岁,这几年时常一起练武,这次一同出来说要见见世面。江越只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回想可能是昔日家族的某次聚会上的众孩童中的一个,都接到家中。当晚便叫上于惑和杨威一同到邺城一处酒肆吃了桌好酒菜为两人接风,也介绍大家相互认识。

如果可以让时光停留,江越希望能永远停在这要的日子里,每天只用整理日常军务,看杨威指导三个孩子习武,不用去想幽冀边界不断升级的摩擦。然而一纸调令终于来了,在巨马水之战后麴义终于拜了大将镇守幽冀边界全权负责对公孙瓒的所有战略行动,在接下来的所谓和平日子里,双方都在积极备战,麴义急需人手,休养已久的江越没有理由推辞。

走的时候,江越给年龄稍大的江鸿在邺城驻防军里谋了个军职,于惑和江峰还太年轻,江越不希望他们过早地踏上这条杀戮之路。而这样的安排,江越也是在这些天观察了三人的性格特点决定的。

自己的儿子江峰太像自己了,聪明、讲义气,不精求武艺,反而对一些小战术很感兴趣,也时常看一些兵书。江越觉得他还需要很多学习的时间,才能充分发挥它的才能,不能现在就进军营而只做一个小卒。

于惑眼里仇恨太深,江越是真担心他年轻气盛进军营容易出事,更不想他在参与同公孙瓒军作战时被仇恨所引导破坏了军纪。

对于江鸿,江越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样的人,话不多,看起来很少在乎周围的东西,喜形不露于色,且武功看起来也要并另两人要好。既然他跋山涉水前来投靠为了见世面,就给他安排个军职,也好有职务便利照顾江峰和于惑。邺城驻防军的任务主要是维护当地治安,清剿附近山贼,这对于积累行军经验再好不过了。不至于与公孙瓒大军恶战直接丢了性命。

对于这样的安排,江峰和于惑很是不服,或许总的来看三人,他们两个参军的欲望远远比江鸿要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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