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当时在我斩尽他的‘美梦’之后,我记得我好像昏迷了。”
昂首挺胸。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沮丧的地方。战败了又如何?少女在接受过火雾战士的英才教育后就了解到了,打赢也好,打输也罢,只要做到以为火雾战士该做的事情,阻止或歼灭使徒,便是目的。同归于尽也不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毕竟和一般的火雾战士不同,她生下来就是为了歼灭使徒的。跟踪和剿灭使徒,跟呼吸和走路一样理所当然。被使徒反歼灭了,也只不过是像人类生老病死一般,迎来了终结。
这里面的误解很严重,短时间内想纠正少女的世界观是不可能的。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若是有心慢慢纠正的话,在少女成为火雾战士之后的这漫长的岁月里,完全是有可能改正的。之所以还是这样一个半懵懂的状态,完全是监护人的失责。
【那之后的少年,展现出了完全不逊色于我的战斗力。并且,使用的是血一般瑰丽的红炎。】
炸弹一颗一颗投下的后果,自然是和一齐投下来是不同的。单一的破坏力已经足够时,投下的技巧说明了一切。不管怎么说,天罚神活了这么久,总会懂一点的。
“红焰?”
疑问立刻涌了上来。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具有两种焰色。而在与猎人交战之前还在用着紫黑色的火焰的少年,在那个时段使出红焰,很明显超脱了常识。
“不,这还不能算是结论是也。”
【清秋节祭。】
确实多种焰色的使用对少年来说并非难题。清秋节悲幕那日,少年可是一口气使用了五种焰色的。
“不过也不能就断然否定这个疑点。”
虽说世界之大,肯定是无奇不有的。不能否认一人无法具有多种焰色,同时也不能否认具有这种能力的奇异性。可要是一说到这件事情和少年是不是祭礼之蛇这件事上……
就只能想到创世神是否具有这种能力了。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也。”
女仆很是赞同。单以某点就作为论证而做出终判的话,实在是过于莽撞与愚蠢。可若是他曾是梅利希姆的话——
沉默的二人组同时想到了使用七色光的骑士。
这样一来,又觉得悠二使用多种焰色作战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
眼见着这两人越来越有继续讨论下去的迹象,阿拉斯托尔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做出用手扶额,流出一头黑线的动作。
但可惜了,他跟史莱姆是远亲。
【——停下吧!】所以,他只好把一切思想化作言语,【别想让我吐槽你们的行为,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阿拉斯托尔,你傲娇了,而且也吐槽过了……
【咳!刚才的纯是幻觉。我想强调的是,在那个于我看来少年绝不可能与祭礼之蛇有任何关系的时间,为何少年会有着魔神一级的战斗力。】
“你是说同阿拉斯托尔……?”
“……你这个没种的家伙等同的战斗力是也?!”
呼,说了这么久最终终于说到正点上了。至于有关那个没种的言论,就姑且先保持沉默吧。
【嗯,这正是我的疑问。】
惊讶,本来应该是用这种表情来表达态度的吧?夏娜眨了眨火一般美丽的瞳孔——那是由于破坏神的力量呈几何时的增长,从而短时间内变异的灼眼——然后面对着威尔艾米娜,恬然的道:
“变化产生了。”
“嗯。”
听了她那平静的话语,威尔艾米娜感到了某种异物正在少女的心中孕育。正是这种“异物”压制住了惊讶、恐惧与忧心的情感。
现在她的意志,已经比河堤更加坚固,顽强的抵抗着由这份信息引发出的感情洪流。
而这种坚强,对威尔艾米娜来说实在是过于似曾相识。然而,她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的口吻,如平常一般向少女提出意见:
“也许我们应该从外界宿送来的情报中找找答案。虽然最近的文件依然是以外界宿遭遇袭击的情报为主,但我想悠二他既然有很大的几率不是祭礼之蛇,那他仍下令袭击各外界宿就一定有其原因在内是也。”
说完,她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必须就开始的行动。宿舍中的那张木制桌椅上整齐的堆放着数目众多的文件。有近期的,也有日期更加之前却因为没到可燃烧垃圾丢弃日所以没有丢弃掉的,摞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而想从这数不尽的资料中找出一份有用的,甚至是一份有些许疑点的,那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那就麻烦威尔艾米娜了。”
“嗯。”
谈话结束后,夏娜也站了起来。她现在需要去洗个澡。这几乎已经成为惯例了。而千草所说的,泡澡可以放松心情,让心情舒缓,这也成为了惯例。
“呼。”
扭开了淋头,湿热的水滴在身上冲淋。原本带有凉意的浴室逐渐弥漫出热气。在氤氲的视野之中,紧绷的心缓缓地舒张。沉寂的思绪不可抑制的在脑中漫延。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说得好听。但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明明跟威尔艾米娜她们商量好了,好好的跟悠二谈一谈的。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是什么样的心情导致自己这样做的呢?)
不懂。当时只是看到悠二和莲南希在一起,下意识间就已经出脚了。之后的事情,就宛如本该如此的一般,顺理成章的延续了。
(那种心情,是什么?)
再度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努力地挺起棱线微微隆起的胸部,夏娜的脸红了红。
她想到了吉田一美,玛琼琳以及千草。
(是因为这里不够大么?)
焉地一时冲动,紧紧地握拳在微妙凸起的前胸上轻敲着,想要把这股莫名其妙的思绪打散。
然而,这么做只会让她在四溅的热水中继续胡思乱想罢了。
(难道说,这里非要大一点才好么?)
娇小的身躯杵在热水与热气之中,漂亮的眉毛蹙着,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明明只是两团会影响动作的赘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注意它呢?)
胸口内产生的痛苦还在继续,再怎么乱想也抑制不住。忽地,她想到了凛。
(不过,也许悠二并不怎么在意那里的大小吧?)
悠二。一想起这个名字,抑制的心情立即澎湃起来。她垂下脸,过往和少年一起生活的点滴从脑海中飘过。战斗……对,就要和少年战斗了。
(战斗。)
没错,而且还是不同于以往那种好勇斗狠的战斗,而是充满着依赖与期望,热情与殷切的盼望的战斗。
只要战斗,就能让烦恼烟消云散。只要战斗,就能让意志受到磨练。只要战斗就好了!只要去战斗就可以了!
……胡说,说谎,一派胡言!
真正让少女意志坚定的原因绝不是这个。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我……”
我可不是战斗狂!我,我只是想永远的跟悠二在一起罢了。
水停了,冰凉的空气一下子掠过了少女裸露在外的给付。钻石般晶莹的水珠在少女微微现出红色的小臂、后背和大腿处流淌而过。垂腰的黑色秀发闪着水光。
【夏娜。】
浴室外放衣服的柜子里,藏在衣服最下层的坠子中,传来了阿拉斯托尔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还在迷茫些什么?】
“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拉斯托尔不禁长叹,言语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你在迷茫些什么?】
夏娜全身都僵住了。这一刻时间似乎都成为了永恒,水滴也粘在少女的肌肤上,似是不舍得离开。
是啊,不是已经都决定好了吗?想跟悠二在一起,不想跟悠二分开,不正是这样的想法驱动着自己前行,坚固着自己的理念,敢于平淡的面对一切的吗?
事到如今,到底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凡是阻挡在自己与悠二之间的事物,全部都打飞了不就好了吗?
“威尔艾米娜!”只披着一件单衣的少女疾步冲进房间里,因跑动而扬起的黑发在空中洒出来点点繁星,“我们去找佐菲吧?!”
“正好。”
正拿着某份文件的威尔艾米娜抬起头,
“我正想和你说要去檀香山是也。”
NO。96 各自的动向(下)
“那么,我姑且还算是有事,就在此告辞了。”
西装笔挺的银发绅士——莲南希再度以这样的外貌示人——轻轻地笑着。转身背对着一脸假笑的凛,以及同样是一脸假笑却让人看不出的悠二,从背影里传来了一句道别。
“有关‘大命诗篇’果然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此为契机,少年我们相见的日子应该还会很长吧?”
用这样意味深长的语句结尾,隔着肩头抬起手,轻轻一挥。宛如在打暗号一般,消瘦的身影掠过倾倒的草坪,随风而逝。
就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似的,逃一般的离开了。
这是当然了,为什么不逃呢?虽说对于看少年的笑话这件事她很感兴趣,但继续留下来被少年看笑话就不是她所愿的了。所以,她逃了。
然而,风还在吹着。数度打着旋儿吹过。
“呐,我说凛啊。”
人,也有两人留在原地。其中一人和蔼的对着另外一个人笑着,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啊!!装作猛然惊醒的少女一边优雅的傻笑着,一连暗暗在心中找寻解决的办法。
(呜哇!可恶啊!为什么会变成我独自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的局面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
内心世界中,痛苦哀嚎着的恶魔凛,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打着滚。
就如我们所了解的,远坂家的大小姐远坂凛是有着傲娇双马尾属性,略有腹黑毒舌,看似优雅且精明能干,实则是个经常会犯低级错误的粗心鬼罢了。
而说了这么多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要说明,这位少女是不值得同情的。
不过,坂井悠二这家伙曾是卫宫士郎。
顶着这个名字,使用着这个名字的少年,在生活上是纯粹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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