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时,通过微波和他们联系,我们就可以收到最接近的太空港的航向指示——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确定吗?布里斯说:“你把我带下来,而我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也不能说自己是来自他们认可的其它星球——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提及盖亚,当我们着陆后,如果有人问我要身份证明,我们该怎么做?”
特维兹说:“这不会经常发生,大家都会认为在入口空间站已经检查过了。”
“万一他们真的查问呢?”
“那么,我们就有麻烦了,现在我们不用崎人忧天。”
“当我们真的遇到麻烦时,再想解决办法可就太迟了。”
“我会凭我的机智让它不会太迟的。”
“说到机智,你是怎么让我们通过入口空间站的?”
特维兹看着布里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象个偷吃了东西的顽童,“就是凭我的灵活的大脑。”
佩罗瑞说:“你是怎么做的,老朋友?”
特维兹说:“关键是如何礼貌地向他提出建议,我试过对他进行威胁和贿赂的暗示,也试过唤起他对基地的忠诚,但都没有用。所以我只好出最后一招,我说你对你的妻子不忠,老佩。”
“我的妻子?但是,我亲爱的老伙计,我没有妻子呀。”
“我知道,但他可不知道呀。”
布里斯说:“‘妻子’这个称呼,我想你是指一个定期和男人一起的女人。”
特维兹说:“比这更多一点,布里斯。是法律上的同伴,在法律的保护下可以做那事的同伴。”
佩罗瑞紧张地说:“布里斯,我没有妻子。以前我曾有过,但我已经离婚很久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举行一个法律上的仪式——”
“噢,佩,”布里斯摆摆手,说:“我怎么会对这介意呢?我有无数个亲密的同伴,就象你的左手和右手一样亲密。只有你们这些孤立的世界才会人为的用所谓的规则来维持亲密的关系。”
“但我是一个孤立世界的人,亲爱的。”
“你很快就不会孤立了,佩,可能不会完全盖亚化,但至少不会孤独,你会有很多的同伴。”
“我只想要你,布里斯。”佩罗瑞说。
“那是因为你不理解,你会慢慢地明白的。”
特维兹关注地盯着显示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云层越来越近,然后,眼前变得一片灰茫茫。微波视象,他脑中想着,计算机立刻将雷达回波转换着图象显示出来。云层消失了,计算机用虚拟的颜色显示出康普力伦的轮廓,它各个部分的边界显得有点模糊和失真。
“从现在起图象都会一直是这样吗?”布里斯好奇地问。
“直到我们走出云层为止,然后我们将再用可见光来观测。”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飞船已经穿出了云层,图象变回正常了。
“我明白了。”布里斯说,然后转向他,“但我搞不懂为什么佩是否对他妻子不忠会对那个空间站的官员产生影响?”
“如果那个家伙,肯泽,把你送回去,这个消息就可能传到泰米洛斯,那么,佩罗瑞的妻子就会知道,而老佩就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至于是什么麻烦我没说,但我尽力让他相信这会对佩罗瑞造成伤害——男人都挺讲义气的,”特维兹狡黠地笑着说,“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有麻烦的时候不会见死不救,我想这是因为下一个需要被救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吧。同样,”他加了一句,“有一些女人也会这样做。但我不是女人,因此没有机会亲身体会一番。”
布里斯阴着脸,“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特维兹说,“我不是说肯泽让我们通过仅仅是为了帮老佩避免惹怒他的妻子,男人间的义气可能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这太可怕了,正是有了规章制度,才能使社会联合成一个整体。难道就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可以不遵守规则吗?”
特维兹立刻反击说:“有些规则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只有少数的星球在和平时期对于旅客进出他们领空特别紧张,就象这个地方,基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康普力伦,不知何故,老是和我们背道而驰——可能是他们国内的政治因素影响吧,因此而造成的不便为什么要我们来承受呢?”
“这不是关键,如果我们只遵守那些我们认为是公平合理的规则,那根本就没有规则而言,因为没有一条规则会没有人说它是不公开和不合理的。如果我们把个人的自由看得太重——就象你一样,那么对一些限制我们自由的规则,我们总是有借口说它是不公开和不合理的。从此以后,你们这些‘精明’的人会将社会弄得混乱不堪,最后变得溃崩,那时就算是最‘精明’的人也无法生存了。”
特维兹说:“一个社会是不会这么容易崩溃的,你们盖亚是不可能理解非盖亚世界的社会组成。一条制定的时候是公平合理的规则,当环境变化时,它仍然在起作用,即使它已经不再合理,人们也会习惯的去遵循它。违反这样的规则就是在宣称它们已经不再有用——甚至实际上有害的。”
“那每一个小偷和杀人犯都可以争辩说制裁他们的规则已经不再适用了。”
“你走向极端了,在盖亚这个超级联合生命体中,对每一条规则大家都会毫无保留的接受并遵守它,也可以说盖亚是一成不变和陈腐的。无可否认,在我们这样的孤立社会中有很多不遵守规则的人,但这是保持创造力和多样性所付出的代价——从整体上看,这个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布里斯提高了嗓门,“如果你认为盖亚是一成不变和陈腐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对自己的行为、方式、观点都在不断的进行自我评估,我们不会逾越习惯,超出常理。盖亚通过经验和思维不断的学习,在必要时,我们会作出改变。”
“就算如此,那种自我评估和学习都是极其缓慢的,因为在盖亚星上没有别的生命,只有盖亚联合生命体自己。而我们的世界,即使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对的事情,仍然会有少数人有不同看法,有时候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如果他们有足够的智慧、热忱并且掌握着真理,最后他们会赢得众人的认同并会被当作是英雄——就象哈里谢东,他发明了历史心理学,用自己微弱的思想对抗整个巨大的银河帝国,最后取得了胜利!”
“只是暂时而已,特维兹,他所设想的第二帝国不会变成现实,取代它的将是银河盖亚化。”
“会吗?”特维兹冷冷地说。
“这是你自己的结论,不管你和我争论多么喜欢保留孤立和自由,在你脑中隐藏的角落里有些东西驱使你同意了我/我们/盖亚的观点。”
“我脑中隐藏的角落里的那些东西,”特维兹仍然保持冰冷的口气,“正是我想要寻找的。——从那里开始,”他指着在屏幕正中显示的在地平线上伸展开来的那个巨大的城市,高高低低的建筑物被结霜的田野围绕着。
佩罗瑞摇着头说:“坏了,我本想看看飞船是怎么下降了,但是只顾听你们争论错过了。”
特维兹说:“没关系,佩,你可以在我们离开时再看,如果你能让布里斯闭上嘴,我答应你我不再说话。”
远星号向地面太空港发出了一个要求降落的微波信号。
十四
当回到入口空间站后,肯泽望着远星号远去,仿佛在看着一座墓碑,他对自己的软弱仍然感到很沮丧。
他正坐着吃今天最后一顿晚餐,他的一个同事,那个瘦瘦的大眼睛金眉毛的家伙正坐在他的旁边。
“怎么了,肯?”同事问。
肯泽撇撇嘴,说:“那艘反重力驱动的飞船刚刚通过,盖提斯。”
“那艘有着奇特外形而且不带丝毫放射性的飞船?”
“这就是它不带放射性的原因,完全不用燃料,由反重力驱动。”
盖提斯点点头,“我们要找的就是这艘船,对吗?”
“对。”
“是你发现了它,真是幸运呀。”
“是好是坏可不一定,船上有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女人——我没有报告她。”
“什么?嘿,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这事,不要再说一个字。你是个好伙伴,但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同谋。”
“我对此并不太担心。我必须让它通过,他们想要一艘反重力驱动的——或类似的飞船,你知道的。”
“当然,但你至少应该汇报那个女人的情况。”
“我不大想这么做, 她还没结婚,是——是他们消遣的工具。”
“有多少男人在船上?”
“两个。”
“他们挑选她来干——干那事,一定是来自泰米洛斯的吧。”
“没错。”
“在泰米洛斯星,他们对这些事毫不顾虑。”
“没错。”
“真恶心。而且他们不会因此受惩罚。”
“其中一个男人结了婚,他不想他的妻子知道,如果我报告了她,他的妻子就会知道真相。”
“她不会再回到特米洛斯了吧?”
“当然,但他妻子始终会知道的。”
“如果他的妻子会知道真相,那么帮帮这个家伙是对的。”
“我同意——但不能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你没有汇报,他们会处分你的。替这个家伙圆谎不是一个藉口。”
“如果是你,你会汇报吗?”
“我想我会的。”
“不,你不会的。政府要的是那艘船,如果我坚持要报告那个女人,那船上的男人就会改变主意不在这着陆而到别的星球去,政府并不希望这样。”
“但他们会相信你吗? ”
“我想会的——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试想想一个这样的女人愿意跟着两个男人,而且那个已婚的男人还对她另有企图——你知道,这是件多么诱人的事啊。”
“我想你不会让你老婆知道你这样说吧——甚至连想都不让你想。”
肯泽有点赌气的说:“谁会告诉她?你?”
“别这样,你还不清楚我吗,”盖提斯的愤慨很快地消失了,“你知道,让这些家伙通过对他们没有好处。”
“我知道。”
“那几个准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