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掌柜闻言,根本没在意有人为此卧床的事,那双或许是因为肥胖而显得有些微小的眼睛此刻也睁得滚圆,立马惊呼道:“虎皮?在哪?快拿给我看看!”
正在清点货物的阿传机灵的立马将虎皮从货车上寻出,递给了蒙掌柜。后者爱惜的抚摸了一把,而后立马摊开虎皮,一寸一寸的亲自检查着。只见那虎皮足足超过一丈,光看蒙掌柜脸上露出的满意神情,便是明白这张虎皮的完好程度。“嗯!保存的如此完整,定是从伤口处整张拔下的。常山老弟,这张虎皮我出一百银。如何?”蒙掌柜看着兽皮,连头都没抬,便道出了价道。
“蒙老哥好眼光!不过这一百银。。。你老哥不会是在拿老弟我打哈哈吧?”赵常山也是这里的常客了。自然知道这张虎皮绝不止一白银。
“哈哈哈!”只见蒙掌柜仰身挺着肚子笑了两声,用手指摇晃着对着赵常山指了指,“唉呀,常山老弟啊!那你开个价!”
“二百银!”
“一百五十银!”
“一百八十银!再少就不卖了!”赵常山一脸严肃的道。
“哈哈哈!常山老弟呀。。。好!就一百八!”旋即用手磨蹭着虎皮,感受着那柔软的质地,喜爱之色毫不掩饰。
当伙计清点玩货物后,拿着清单向蒙掌柜道:“掌柜的,各类毛皮共计一百七十一张。我已分类好,请掌柜的定价。”
“嗯。”蒙掌柜点了点头,接过清单,旋即看向已分类好的各类兽皮,开始逐一定价。
当定好价格之后,蒙掌柜将清单递给一旁观看的赵常山,“常山老弟,我也不框你。这些毛皮我给你三百零四银。你看如何?”
赵常山思量一会之后,觉得差不多,便点了点头,“行!就依老哥。”
接着蒙掌柜回到柜台,掏出一叠银票点了点数,“常山老弟,这是四百八十银的银票,”旋即又从怀中掏出四枚银币,“还有这四枚银币。老弟你清点清点。”
赵常山接过银票和银币,挥了挥手道:“不用清点。蒙老哥的人品如何我清楚!好!既然拿到钱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与另外的人汇合。先走了。蒙老哥!”旋即再次向着蒙掌柜报了抱拳,转身走出商铺。
“好,老弟慢走!恕不远送!”那蒙掌柜也是报了抱拳,对着赵常胜说道。
当赵常山走出商铺,这才想起,“嗯?小天呢?”旋即抬头便是看到不远处那卖面具的摊位前正站着一道身穿黑色布衣的矮小身影,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排面具。寻到擎天后,赵常山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先前所得的一个银币,“小天,这是你先前杀的那头豺狼的狼皮所卖的钱。”
当然,那头狼皮因为被擎天拖着在山林里走了二十里,其受损程度能够卖到五十个铜币就已经不错了。之所以给其一个银币,只是赵常山找个借口,给他点零花钱,难得来一趟荣阳镇,让其买点想买的玩具之类的。
别小看这一个银币,即使在这荣阳镇,寻常百姓一月的开销也只不过十来个银币而已。一百铜币,便是一银币。一百银币,便是一金币。而一百金币,便是一紫金币。当然,在这种偏僻小镇,连金币都很少用到,紫金币更是没出现过。
当擎天接过银币对着赵常山道了声谢之后,仰头对着那面具摊位的商贩道,“我要这个!”旋即接过商贩递来的面具,将银币递了过去。
那商贩接过银币,一阵头大的捣鼓了半天才翻出九十八个铜币,找给了擎天。一旁的赵常山伸手替擎天接过铜币,看着儿子那摆弄着面具,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转身对着其他人道:“你们先去燕归来与其他人汇合,我带着小天逛逛。”而后牵起擎天的手,陪着儿子逛街。
打猎队队长在打猎队中的威望顿时体现而出。发出的话,无人敢违背。
这时的赵常山还哪有平时那严肃的模样。像一个慈父一般任由擎天拽着胳膊,擎天想买哪个,他只管在后面付钱。
直到将整条街逛了个遍,擎天才意犹未尽的看了看所买的东西,一些面具,面人等等之类的小玩意。当然,擎天还给母亲李氏买了一根红色的头绳,还买了一支木簪子。那木簪子花了擎天整整十二个铜币。着实令其心疼了一阵。但又想着母亲收到簪子时的喜悦心情,一跺脚一咬牙叫赵常山付钱。另外,他还买了一包麦芽糖,准备带回去给月儿吃。
擎天本来还想为赵常山买坛清酒的。但在后者极力拒绝下方才没买。
这时赵常山才道,“小天,走吧,去燕归来与大家汇合。顺便在那吃午饭。”
每次打猎队来镇上卖掉货物,都会去这镇上最好的酒楼挥霍一顿。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当然啦,再怎么挥霍,也就十几个银币的事情。
擎天答应了一声后,问道:“爹,我还剩下多少钱?”
赵常山拍了拍擎天的头,“你还好意思说。那银币早就被你花完了。我还给你倒贴了二十几个铜币呢。”
“啊!”擎天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赵常山尴尬的笑了笑。
接着便是跟着父亲往酒楼走去。
走到酒楼后,擎天见到大伙都在酒楼旁的茶铺处等待着二人。这时赵常山收起先前的慈父形象,也不问兽肉与蔬菜的价钱如何,十分豪迈的大喝道,“走,喝酒去!”说着带头向燕归来走去。其余人纷纷迎合着跟上。
第六章:年祭(两章合并)
不知过了多久,一家名叫燕归来的酒楼门口走出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和一位少年。正是酒足饭饱的擎天等人。旋即都提了提精神,消散些许醉意,分头开始采购一月之后年祭所需用品。
两个时辰过后,众人便在镇外集合。来时的四两货车又被装得满满当当。车上大多数货物都是酒与绸缎。还有一些爆竹之类的年祭必备品。
众人推着装有货物的货车刚出荣阳镇没多久,经过一段位于山沟之中的道路时,走在最前方的赵常山突然止住脚步,挥手示意众人停下,紧接着比了一个手势。但凡打猎队队员,对于这个手势皆是敏感无比。当下纷纷心领神会,暗暗抄起各自隐藏在货车当中的武器。
赵常山将擎天带到了队伍的之中见,而后拱手向两旁的山坡上朗声道:“诸位好汉,在下赵庄赵常山,不知好汉是哪路人马?”
擎天原先还觉得奇怪,可闻言立即明白了过来,我们被劫道了!不过虽说心中有着惧意,但强行振作着自己,注视着两旁山坡上的动静。
片刻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山坡突然窜出大批人影,其中一位脸瘦长,脸上颧骨极为突出的瘦子站出身来,匪气十足的挎着刀走下山坡笑道:“哈哈,老子乃是侯帮二当家的。只是听说你们赵庄这次来荣阳镇出售了一张虎皮。这才在此讨个零花钱来花花。”
众人闻言无不是怒气上涌!出言之人在场之人包括擎天都认识。正是侯帮的第二把交椅。侯帮每年年祭过后都会在各庄收取供奉,如今竟然还拦路劫道起来。这还叫人如何生活?
赵常山向前踏出一步,挡在打猎队众人前方,对那位侯帮二当家拱手道:“原来是侯帮二当家。怪不得消息如此灵通。只是侯帮的供奉不是过了年祭才上交的吗。如今。。。”
前者还未说完,那二当家的一挥手,怒道:“少他妈废话!是交,还是死?你自己选择。”
被众人护在中心的擎天此刻极为清晰的看到赵常山那魁梧的身体在前者的话语下微微颤抖起来。这不是因为害怕。擎天对自己的爹相当清楚。这正是他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可是最终赵常山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与侯帮开战,吃亏的绝对是庄子。到时候连被其屠庄都说不一定。最主要的,是擎天在队伍当中。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冒险!
“不知二当家的要多少?”
听到前者妥协,二当家的扯着嘴笑了笑,望着前者晃悠了两步,而后摊开一只手掌,“不多,五十银。”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打猎队队员们闻言顿时忍不住。
赵常山再次挥手制止了他们,从怀中取出五十银币的银票,咬牙恭声道:“二当家的,这下行了吧?”
二当家的看其那么爽快,嗤笑着看了一圈站于山坡两侧的手下,道:“五十银?打发叫花子?难道你没听清楚老子刚才说的是八十银?”
这一次,不只是队员们,就连赵常山都猛地抬头怒视向前者,右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银票,真是欺人太甚!
或许真是巧合,隔壁燕庄的打猎队从对面推着货车走来,看那样子也是去荣阳镇换取财务的。
燕庄的打猎队队长名叫燕云飞,也是炼体九重天的境界。实力与赵常山相差无几。
此时燕庄的打猎队队员加上赵庄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侯帮的人马。侯帮人马除了那位二当家以外,除了三名练体八重天的,六名七重天的,其余的都不值一提。燕庄打猎队在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无不是本能般的抽搐武器,一个是为了自保,同时也想帮助赵庄的人。
这样一来,燕庄在前,赵庄在后,侯帮的人马被无形之中包夹在了中间。那二当家的手下见状都已经出现了一丝慌乱。
燕云飞的心中其实与赵常山一样,极其想趁此机会联手干掉这个侯帮二当家的。可心中一番挣扎,燕云飞不得不极为暗恨的命令手下之人收回武器,而后装作没看见似的命令手下继续推动货车穿过侯帮与赵庄的所处位置,向荣阳镇前去。
燕云飞心中的顾忌与赵常山是相同的。如若真与侯帮撕破了脸皮,吃亏的绝对是他们。先别说侯帮高手如云,即便是侯帮帮主候远一人,也足以横扫四大村庄了。
在经过赵常山身前时,前者不敢与其对视,轻道了声,“抱歉。”
赵常山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同样轻说了声:“我理解。”
就这样,看似援军的燕庄穿过赵庄人马,进入了荣阳镇。
待燕庄人马离去,那些原本还心生惧意的匪徒终于再次原形毕露,又不怀好意的看向赵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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