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就发现了这一秘密,而决定以此勒索你这位弱小的女子。大家还记得被困山庄里第一次搜索出口时,在‘Satan’房间门口恼怒的万戈摇晃着卓小姐的肩膀,因为卓小姐腹部伤口出血,才使得他停歇下来。而他身上用来在牌局上舞弊的小道具可能弄伤了卓小姐的肩膀,小道具可能是体积很小容易藏在袖管里的东西吧!两人当时都浑然不知,万戈可能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道具上的血迹,从而推测是摇晃卓小姐弄伤了她。但也许因为腹部更为疼痛的伤口而掩盖了肩膀的小伤,可另一个我和万戈都留意到的奇怪现象,才是真正的证据。多数伤口崩裂后流出的是鲜红色的动脉血,而当时我记得你伤口的血颜色较深,可能是事先准备好藏在伤口处,以防止没有痛感的你不能及时留意到自己伤口的情况。如果伤口的出血是假象,那你为什么对身体其他部位的受伤无动于衷呢?万戈当时一定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他将叶晓可叫到自己房间里的那晚,也许是让她假扮成卓小姐,重新尝试那次摇晃所造成的伤痛该是怎样的反应。通过实验结果从而认定卓小姐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行动能力,而卓小姐原本就是因为行动不便而被排除在了嫌疑人范围之外,否则以她对‘塞汶山庄’复杂结构的了如指掌,绝对应该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骏秀想起了昨晚医生在走廊上向他描述卓凌身上那个好像是尖针造成的小伤口。
“这个只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即可。”诸葛警官用权威的口吻说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仅凭这点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卓凌并没有因为证据的出现而低下头。
“施磊、唐一明被害的同时,只有你能够操作那架控制机关的钢琴,这难道不能证明什么吗?”左庶反问道。
卓凌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不是刑侦方面的专家,你之前的推理和试验看来也是无懈可击,但你不是认定全部的死者都是同一个人所杀吗?可我也中了那位卜卦师所下的迷药,你应该明白让你现在额头浮肿的人是王敏薇,而不是我。你又要如何证明她的清白和那位在我昏迷时被杀的妓女晓可之死呢?”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也是卓凌最后一道防线了。她越发苍白的脸,能够看出她的故作从容,瑟瑟作响的洁白牙齿表明着她的心虚,也许即将被左庶抽去支点的这颗坚如磐石的心,会在顷刻间轰然崩塌,化为一团尘埃。
骏秀偷偷瞟了眼不远处两位心不在焉的警员,悄然将手搭在了后腰的那把“毛瑟”,它今晚也许有机会成为全场的主宰。
没有人知道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左庶不会停止对真相的揭露,这或许是一位侦探的天性使然。
4
“贪婪”,这种贪恋财宝及肉体欢乐的私欲,在但丁的描述中,死后会在炼狱的第五层,面部朝地,在忏悔中忍受地狱的煎熬。
中毒而亡的王敏薇正是以这种姿态向众人展示着地狱的景象,从典故上诠释了名叫“Marnmon”的贪婪之屋,这间号称“最强之盾”的守护神“Marnmon”,也不能抵挡对于原罪的惩治。
在卓凌退让之下,不再需要费力应付这场各执一词的口水仗了,左庶重又打回方向盘,带着众人回归到“塞汶山庄”内连环杀人事件上来。
左庶对薛庵仁的师傅、也就是那位衣着花哨的女卜卦师王敏薇死前的行径进行了一番深透的剖析:“王敏薇无疑是被谋杀的,她被发现时随身的物品对证明她就是凶手毫无用处,如果是她死后有人故意放到尸体旁边实施嫁祸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凶手通过机关可以随时打开大门。这样便产生了一个时间差的问题,王敏薇向所有人下了迷药后,谁又能对她下毒手呢?”
左庶像是在自问自答,又向是在问身旁的某一个人似的,不停扫视着每个人的表情,终于他还是自己给出了答案:“我仅能想到的一个可能就是凶手和王敏薇同时下了药,王敏薇在准备午餐的时候给所有人都下了迷药。凶手则另辟蹊径,并没有将毒杀王敏薇的毒药放在食物里,而是涂在了她的餐具上。当时是卓凌小姐分发的碗筷吧!”
骏秀再一次回忆起,当时自己想帮卓凌摆筷子,她一反常态的表现。
“当然,这样的结果是她们两人谁都没有料到的。于是,”左庶点点自己受伤的额头,“凶手和我们一起中了王敏薇的迷药,而王敏薇服下的却是致命的毒药。王敏薇原先的计划是要私吞名贵的油画和白玉石,把我们迷倒之后,藏起珍贵的物品,然后打算假装是同我们一起昏倒,她甚至可以服下一点给我们下的迷药。不料在我们之后,她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就归西了。接下来才是精彩之处,‘塞汶山庄’是如何从满地昏睡者,演变成我们醒来后的死亡现场的呢?”
“我说过了,这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凶手的计划又一次被我们所打乱,但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先苏醒过来的,在对形势做了判断之后,她改变了整个计划,为自己争取了一天的时间来布置了现场。首先,我们在醒来之前被再次灌下了迷药,对于处心积虑制造这场命案的人来说,这样的药物事先应该不会没有准备。而后,因为身上被泼到了酒,提前离开餐桌的叶晓可在‘Berial’房间里被布置的机关射杀了。顺便提一句,我就是在那时从客厅的窗户看着叶晓可,才发现玻璃变色的秘密,不过我也在那时磕破了脑袋。好了,再回到叶晓可一案上,真的是画中肯陶洛斯族人放的箭吗?绝对不是。请大家留意‘Berial’那只大的有些夸张的灯。又要麻烦你了,诸葛警官。”
诸葛警官旋即召唤两位手下,从山庄外的警车里取来了一只纸板箱,尺寸差不多能够装下一只微波炉。两位警员戴着白色的手套,将箱子放到了站在门厅那些人的中间,里面是一只圆盘型的吊灯,这是从‘Berial’房间的玻璃顶上拆下来的。
将它翻转过来,便是叶晓可被射杀的全部秘密了。灯罩内架设着一张微型的弓箭,是根据灯罩特制的金属框架,射出的力量和误差都会因此变得精准无比。
左庶在又一个佐证旁,说道:“看,这才是杀死叶晓可的真正手法,当昏迷的叶晓可倒在床上,在吊顶中居高临下的机关被启动,无声的射出利箭,以精确计算过的角度直中死者要害,快效的毒药发挥药效,被害人几乎没有喊叫的机会,就在沉默和痛苦中遁入黑暗的地狱。这些都是在叶晓可昏迷之时凶手的所作所为,然后将墙壁上的画掉包,拔掉死者身上的箭插进画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再摆放好尸体的姿势,制造了‘杀人壁画’这一诡异的凶杀现场,而这原本是为身强力壮难以对付的万戈准备的,只是叶晓可误打误撞的成为了替代品,因为凶手手头已经没有太多可以使用的机关了,而恰巧叶晓可昏倒在‘Berial’房间里,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结果。”
“最后,证据一定在坟场般的树林中灰飞烟灭,而凶手能够留下的证据都摆到了王敏薇的尸体旁,昭昭然嫁祸于无辜之人。还有一点能够证明王敏薇的清白,尸体所穿的鞋子底部非常干净,可你们还记得玻璃门前那盆被砸碎的盆栽所留下的泥巴吗?提着那么多东西的王敏薇不可能轻盈的跃过它吧!我想凶手是用轮椅将王敏薇的尸体从山庄里运到停车场。她在陈妈尸体的指甲里留下一些王敏薇的衣服纤维组织,在嫁祸的假象上增添了又一个筹码。一切伪装妥当,凶手将我们身上能够显示时间的物品都调慢了24个小时,最后服下少量的迷药,再度躲进无辜的人群中。”
骏秀听到左庶提起有关时间的事情,这和自己的判断严丝合缝,他发现过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有人动过,可从不愿意去怀疑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这些都可以通过间接证据去证实,只是需要时间。而能够起诉你的证据就是你失去痛感神经的病历证明,因为只有了解这些复杂机关的人才能犯下着累累血案,这是毫无疑问的。当然,我还有疑问没有解决。”左庶坦诚的说道,“在七个房间中,有一个是留给我,只是因为我迟到的缘故,没有和其他人同一天入住。这也意味着我是凶手名单上的一员,可为什么在我误服迷药后,你没有选择杀我呢?”
美丽的凶手眸子中散发出绝望的木讷,她饱含悲情,泪眼朦胧地说道:“愤怒让我沦为撒旦的囚犯,爱情让我重获自由。你说的没错,在那个雨天,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父母忌日,我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指引者,虽然她是你们所说的‘死神的右手’,可她对我却有着一颗上帝般仁慈的心。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她试图帮助我解救出我的父母,但发现他们生还无望,她劝说我离开那辆随时可能爆炸的汽车。当时的我没有理智,没有意识,只是听命她的每一句话,当我们在一片有屋顶的地方坐下时,我完全没有去在意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在那里,她像我的姐姐一样,把她父母悲惨的遭遇向我倾诉衷肠,不禁令我倍生怜悯之心,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这一刻的我在痛苦。我发觉我们两个人似乎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交谈令我们忘记肉体上的伤痛,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死神一步步向我们靠近。好在这时,有一辆汽车驶过,解救了我们。在开往医院的途中,我的恩人支撑不住了,她倒在我的怀里,告诉了我一笔财富在她父亲那里,她将地址告诉了我,毫不迟疑的把巨大的财富馈赠给了我。她希望我能好好利用这笔钱,来完成她久未完成的夙愿,那位建筑师的妻子于萍便是她成为植物人前委托我去灭口的,另一个要我为她除去的人便是私人侦探左庶。她诚实的向我坦白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坚持她所做的一切是无可非议的,她说只是想对一位叫燕子的女孩表达歉意。正是这样一个让我觉得伟大的人,给予了我一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