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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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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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睡觉状态没什么区别。

可他的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

岳风也跟他们在一起,他完全懵了,蹲在黄镛身边一边拍打他的脸,一边大声喊:“黄镛!黄镛!”

黄镛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已经什么都没法表达了。

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也慌乱了一下,还是方达镇静得最快,他翻了一下黄镛的眼皮,又用手按了一下黄镛的动脉后,对俞明生说:“老俞,先量一下体温。”

俞太太闻言马上去拆刚刚打好的包,翻出体温计插进黄镛的腋下。黄镛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有越睡越沉的趋势。五个人沉默地看着他,眉头都锁得很紧。

两分钟后,俞太太取出体贴计,平放到眼前一看,脸色大变。“怎么了?”俞明生猴急地问。俞太太把体温计递给其他人,说:“二十七度。”

其他人脸上也都变了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几年他一直都好好的……

方达抓过俞太太手上的体温计甩了甩,又塞进了黄镛的腋下。“体温可能还在下降……”

众人都慌了,眼看着黄镛的脸色正在急速变灰,俞明生摸着黄镛的颈部动脉大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快给他注‘紫阳水’!”

“噢!紫阳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拆包。‘紫阳水’被翻出后,又发现没有针筒,林玲又往杂物间跑去。

针筒之类的廉价物,从诊所收拾出来后,都被堆在了另外一间杂物间里,他们不想带走。幸亏没留在废弃的诊所里,不然诊所去顶的时候。肯定被埋在泥瓦下面了。

“紫阳水”一是种紫色的药水,方达一下子翻出了三四瓶,每瓶都只有二三十毫升。林玲往黄镛手臂上注了一瓶后。犹豫地问俞明生,“一瓶够了吗?他上次注了两瓶。”

“先注一瓶吧,”俞明生凝神观察着黄镛的反应,光秃秃的脑门正沁出汗来,“上次他体温要低得多。”

小礿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干着急。刚刚听到俞太太报出黄镛的体温的时候,她骇然失色:比正常体温低那么多度,黄镛居然还能活着。而且俞明生还说,黄镛上次的体温还要低得多……

刚认识黄镛时,小礿一直向他追问,他跟林玲方达是怎么认识的。黄镛只说他几年前在阿尔泰生了病,林玲他们救治过他,所以结识了。十几天前得知黄镛也是复制人后。小礿马上把这句话归为了谎话。现在看来黄镛的这句话应该是半真不假的,几年前在阿尔泰的时候,林玲他们确实替他治过病,跟现在的是同一种,但要更严重的病。

怪不得俞明生年初去南京时。问黄镛身体怎么样,想来问的就是他的这个病了。几年前替黄镛治病的应该也是俞明生了。

也不知道黄镛得的是什么病,那么恐怖,那么匪夷所思?会不会是复制人的后遗症?如果是这样,她身上也有类似的后遗症吗……

在小礿胡思乱想之际,黄镛已被几个人抬到了桌子上平躺好。几个人围着黄镛默默地看着他。俞明生摸了一把汗涔涔的脑袋,对其他人说:“药起反应没那么快,都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各自找椅子坐下,只有小礿还看着黄镛呆呆地站着。

黄镛的手脸都灰灰的,也感觉不出有呼吸,跟死人没多少区别。

俞太太不时地从黄镛腋下抽出体温计看一下,每次看完后都没什么反应。半小时后,她又抽出体温计时脸上总算有了喜色,“高起来了!”

其他人脸部线条都松驰起来,都长吐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了黄镛的病。

“老俞,这是怎么回事呀!是‘紫阳水’的问题吧!”俞太太不客气地质问老伴道。

俞明生有些底气不足,“怎么会,‘紫阳水’是从‘紫阳花’中提取的,用‘紫阳花’没有后遗症,用‘紫阳水’应该也不会有后遗症。”

“你怎么知道用‘紫阳花’不会留下后遗症!”俞太太对老伴的话充满怀疑。

“因为前辈的资料里没记载有后遗症呀!”俞明生理直气壮地说。

俞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声,“几百年前的资料,谁知道是不是完整的!你这人做事就是毛躁!”

俞明生搔着脑袋不敢反驳。

俞太太继续量黄镛的体温,几次量下来后,眉头又揪了起来,“体温忽上忽下的,就是不能好好上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一起看向俞明生,“是不是‘紫阳水’用得不够?”

俞明生低头思索了一下,有点烦躁,“谁知道呢,这紫阳水又不能多用!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把他放进‘恒冻仓’里,过段时间再取出来,再用正常剂量的‘紫阳水’……”

“‘恒冻仓’早跟遗体一起埋掉了!别净说没用的!”俞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那……唉……”俞明生抓着脑袋纠结得要死,恨不得把脑袋抓破似的。

“黄镛……是不是已经……”看着跟死人无异的黄镛,小礿颤着声,脸色变得灰白。

她气愤这群人在人命悬于一线的时候还能这么悠哉游哉的。是不是他们当医生人的都对生命非常麻木?更让她气愤的是,连岳风也站在一旁,只微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第一百百一十九章 “假死”

小礿的声音响起时,林玲他们才发现小礿就在他们身边。众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很怕小礿向他们深究黄镛的病。

小礿把手指探到黄镛的鼻下,感觉不出他的呼吸,以为黄镛死了,恸哭着责问林玲他们:“你们怎么还能这么镇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黄镛没死,”林玲知道小礿误会他们了,急忙安慰小礿,“黄镛只是进入了休眠状态,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礿停止了大哭,满脸挂着眼泪,“一个人的体温低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死!”人可是恒温动物!

“是真的,小礿,”俞太太也来安慰她,“黄镛现在的状态类似于动物的冬眠,我们正在想办法让他苏醒过来。”

“人怎么会冬眠?”小礿更加纳闷了。

“跟冬眠怎么能一样呢!”俞明生不同意他老伴的说法,“冬眠的动物体温哪会降低这么多,生命迹像也要明显得多……

“我不是打个比方吗!”俞太太瞪着眼,非常气恼老伴的迂腐。

“不是冬眠,那他是怎么了?”小礿打断两人的拌嘴,问道。

“他是吃了一种叫‘夺命莲’的野花,身体又被冷藏过……”俞明生不假思索道。

俞明生话刚出口,就被俞太太的一记轻咳打断。趁俞明生发愣的空当,俞太太接口道:“‘夺命莲’是我们汉人对它的俗称,本地的图瓦族人另有叫法。它生长在阿尔泰高峰的雪线以上,吃下后人会进入假死状态,黄镛以前就吃过这个。”

“假死?”小礿看了一眼跟死人无异的黄镛,稍微放下心来。她抹着眼泪问俞太太,“你们刚才说的‘紫阳水’就是能让他苏醒的药吧?”

俞明生刚要回答,又被老伴抢了话。

“是的,‘紫阳水’是从一种叫“紫阳花”的野花中提取出的。‘紫阳花’也是阿尔泰独有的一种野花,从前的阿尔泰山区大雪封山后,常有人和牛马被冻死冻僵,本地人只知道‘紫阳花’对冻僵快死的人和牲口疗效很好,只要把紫阳花的花汁从用软管灌到人和牲口的胃里,人和牲口两三个小时候就能活过来。

“后来我们的一个前辈发现,‘紫阳花’对吃了夺命莲的人也有疗效,只不过份量要掌握得非常精确,不然人的体温还是正常不了。就像黄镛现在这样。再加上‘紫阳花’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所以几年前老俞把它制成了药剂,掌握份量方便些。”

俞太太一口气说完。生怕俞明生插进嘴来似的。

见俞太太说得那么笃定,小礿的心放下了大半。他见岳风一直一副不甚惊慌的样子,就问他:“你是不是也知道黄镛是‘假死’?”

岳风虽然知道黄镛一时半会没有性命之忧,但刚才也被吓得够呛。人“假死”虽然不是真死,但也不是闹着玩的。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施救者的本事。

他揉了揉紧绷的脸,咧咧嘴努力朝小礿装出一个笑容,“嗯,黄镛跟我说起过的……”

“他也跟你起过,他几年前在阿尔泰生过病吗?”黄镛说的在阿尔泰生的病原来是误食了“夺命莲”。他运气真好。刚好和俞明生他们认识,不然,他现在还是一具假死的“尸体”了!

“生过病?”岳风脸上打着问号。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别人也是一脸茫然。

看见小礿疑问的眼神,俞太太借替黄镛量体温把话题岔了开去,“体温又降了……”

众人刚刚缓和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小礿握了握黄镛僵硬的手,鼻子又酸了起来。“人‘假死’后能撑多久?”

“假死”久了,应该也会变成“真死”吧!她想像不出“假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命状态。正常的生命长时间得不到供养,是会枯萎的。

“如果没有‘恒冻仓’的话,最多能撑一个月。”俞明生回答。

一个月!“我去挖‘恒冻仓’!”小礿咬咬说,“恒冻仓”被埋在地下室里面,只要她好好坚持,不信一个月里面挖不出来。

俞明生刚才说黄镛误食“夺命莲”后还被冷藏过,冷藏他的应该就是“恒冻仓”了吧。没想到他跟嘉祥公主还在地下室“同处一室”过。

“不用这样,”林玲连忙来阻止,“黄镛现在的状态‘恒冻仓’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他以前吃了‘夺命莲’后体温是一降到底的,现在体温忽高忽低的,用‘恒冻仓’说不定会把他直接冻死!”

俞明生摸摸没毛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可能刚才‘紫阳水’用得太早了,应该让他的体温降到底后再用……”

“也可能是‘紫阳水’用得不够。”俞太太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那时体温又没降到底,怎么能用整个剂量的‘紫阳水’呢?”俞明生为自己辩解。

“……”

俞明生夫妇又快掐起来了。

“那怎么办?”小礿这才发觉这群人压根就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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