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水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同志们所看到的粉末状的东西正是砒霜,化学名称是三氧化二砷。
欧阳平和同志们还不能确定试图杀人灭口的人就是马主任,因为同志们没有当场抓获马主任,当这不足为虑,田二秀肯定知道,要不然,凶手绝不会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形同骷髅
七点半钟,审讯田二秀的工作开始了,地点还在老地方——欧阳平的办 }欧阳平负责审讯,小曹负责记录。陈局长和水队长坐在欧阳平的两边,李文化和翟所长坐在小曹的旁边。除了欧阳平和小曹,每个人面前的桌上都放着一包烟。
七点半钟,老雷和拘押室的两个同志们押着田二秀走进办公室。
田二秀行走的速度很慢,因为她的腿上有一副脚镣。在手铐和脚镣之间,有一个铁链子连缀着。这个角色是田二秀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这样一种角色,那么,相应的道具是一定要配备齐全的。少一样,戏份不够啊!
四月六号的晚上,应该是田二秀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夜晚。她头发散乱,没有同志们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光泽了;变化最大、最明显的是她的这张脸,脸上的肉明显往下坠,就像被吸了脂一样,没有脂肪的支撑,就只剩下皮了,最大、最明显的变化还不在这上面,田二秀的脸色灰暗,青中带一点紫色,眼泡浮肿得很厉害。眼角上除了有一点分泌物以外,还有明显的泪痕。不知道她是为谁而哭,为阎高山,可能性不大,为一双儿女,这在情理之中,为她自己,她确实应该为自己好好哭一场了。
在欧阳平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那只罐头瓶子,罐头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那是一份化验报告。
“田二秀,你抬起头来。”
田二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看见了她的脸,除此以外,她始终低着头。
田二秀慢慢地抬起头来,原来遮挡住她整个脸的头发的一部分挂在颧骨上,田二秀并没有去理会它们,即使有头发的遮挡,田二秀的颧骨还是那么的突兀。
诸位都看过骷髅吧!如果你现在看一看田二秀的颧骨,你就会不寒而栗,这是一张消失了所有血色和神采的脸——和骷髅无异,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短短六个时辰,田二秀已经消瘦的脱了形。
二秀木然地望着欧阳平的脸,妩媚和娇艳荡然无存。
“田二秀,你就不想跟我们说些什么吗?”
田二秀两只手攥在一起,两只手不呆在一起也不行了,两只手铐不答应啊!
田二秀抬起头来的时候,欧阳平才看清楚了田二秀的两只眼睛,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欧阳平丝毫不感到可怜,这种面孔,欧阳平和同志们见的太多了。此时,他和同志们的心里面就只剩下憎恶。
田二秀两眼直直地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罐头瓶子,她对这个罐头瓶子再熟悉不过了。
“田二秀,你是不是想只知道这个罐头瓶子里面的水中有没有砒霜啊?”
田二秀扬起上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欧阳平和陈局长的脸,她的眼眶里面有些泪水。
欧阳平移开罐头瓶子,拿起化验报告:“田二秀,你自己看看吧!”
田二秀并没有去接化验报告,还用看吗?昨天晚上被捕的时候,田二秀就有了答皌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人意料鲈
虽然田二秀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欧阳平还是要明确一下:“昨天晚上,在你家,我们已经用银手镯测试过了,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对罐头瓶子里面的水进行了化验,水中含有砒霜的成分 }”
田二秀的脸上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也许她的心已经死了,对她而言,余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田二秀一副心如止水,万念俱灰的表情。田二秀就像一个粪坑一样,扔一个小石子,是激不起浪花的。
那就再换一个大一点的石头吧:“田二秀,你有没有为两个孩子的将来想过呢?”
这块石头刚扔下去,果然有了反应了,田二秀眼眶里面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泪水顺着脸颊和鼻沟往下流,田二秀没有用手前去擦拭眼泪。
遗憾的是,田二秀还是双唇紧闭,没有一点开口说话的意思,她额头的青筋就像画上去一样。不再是刚开始的“若隐若现”了。
正当欧阳平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田二秀开口说话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这是欧阳平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田二秀突然浑身发抖,先是两只手颤抖了几下,接着是全身颤抖,有点像羊角风发病时的症状,她嘴唇乌紫,不一会,田二秀整个身体蜷曲起来。所不同的是,田二秀没有跌倒在地,也没有吐白沫。
审讯还能在继续进行吗?
陈局长从事刑侦工作二十几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田二秀大概是心理压力太大,她先前的反应切实有点怪异。
田二秀的反应和天气没有任何关系,清明过后,天气一下子跨进了夏天。如果说有寒气侵袭的话,那么,这个寒气一定来自田二秀的内心。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把自己带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经营了十几年的贤妻良母的形象毁于一旦,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两个没成年的孩子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想到这些,田二秀的精神上失去了所以的依托和支撑。
可怜啊!现在,在欧阳平的心中,除了憎恶之外,多少又增添了一点怜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小曹站起身走到田二秀的跟前:“大嫂,你怎么了?”
欧阳平和陈局长站起身,也走到田二秀跟前。
欧阳平蹲下身体:“大嫂,你哪儿不舒服?”
“我很难受。”
“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面,身上,都不舒服。”
“翟所长,你到三河医院去,把陈主任请过来。”陈局长道。
翟所长走出办公室,下楼去了。
这边,小曹立即倒了一杯水,递到田二秀的手上,还好,田二秀的神志清楚,她接过茶杯,放到嘴边,水是喝了一点,但大部分都泼到裤子上了,原因她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喝水的时候,茶杯口碰到了牙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最后在小曹的帮助下,才把剩下的一点水喝到肚子里面去了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果然是他
墙角有一个脸盆架,上面放着一个搪瓷脸盆,架子上挂着一条毛巾}
欧阳平示意小曹倒一点热水,用热毛巾帮田二秀捂一捂脸,顺便给他擦一把脸,田二秀的眼睫毛上粘着一点分泌物——田二秀两眼充血,分泌比较多。
小曹拧了一个毛巾把,走到田二秀的跟前,正准备帮她擦擦脸,田二秀接过毛巾,打开来,在脸上捂了一会,然后擦了擦眼眶和眼角,最后擦了擦脑门和脸颊,借着擦脸的机会,用毛巾将散乱的头发往两边理了理。
田二秀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这说明她开始恢复意识了。关键是她的手和身体不再颤抖。脸色也逐步正常起来,所谓正常,是比先前好多了,嘴唇有了一点血色,脑门上的青筋也淡了一些。
“田二秀,你还想再喝水吗?”
“不要了,我好多了——没事了。”田二秀终于开口说话了。
“谈话可以开始了吗?”
“你们问吧!”田二秀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挣扎和同志们的抚慰之后,情绪稳定多了。
陈局长和欧阳平低语了几句。
“老雷,把她脚上的东西拿掉。”欧阳平道。
老雷从口袋里面掏出把钥匙,将田二秀的脚镣打开了,将连接手铐的铁链也解了下来,然后扔在墙角处。
要问的东西太多,欧阳平和陈局长嘀咕片刻之后,决定就从杀害阎高山的凶手开始,然后再弄清楚始末缘由。
“谁杀害了你丈夫阎高山?”
“马明槐。”
凶手果然是马明槐。
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同志们终于有答案了,对陈局长来说,他所经历的时间则更长,十年寻凶,终有结果。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田二秀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这意味着田二秀已经敞开心扉,准备彻底交代问题了。
“是你和马明槐合谋杀害了阎高山,对不对?”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悔啊——我把肚肠子都悔青了。”
“你把话说清楚。”
“我没有想到马明槐会对高山下手。高山一点都不碍我们的事。”“我们的事”应该是田二秀和马明槐通奸苟合之事,“马明槐是在我跟前提过这件事。”
“马明槐在你跟前提过什么事情?”
“他想把高山除掉。”
“为什么?”
“他总觉得高山碍我们的事。”“碍事”就是妨碍他们苟合,既然是偷情,那就得偷偷摸摸,偷偷摸摸,那多难受,把阎高山除掉以后,想什么时候在一起,就什么时候在一起,两个孩子还小。
“这就是马明槐除掉阎高山的原因吗?”欧阳平觉得,这不应该是马明槐杀害阎高山的主要原因。
田二秀看看欧阳平,又看看陈局长,眼神里面充满了犹豫。
“两个孩子是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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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并无大碍
田二秀两只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欧阳平的脸
“田二秀,回答我们的问题。”
对一个女人来讲,这是一个难于启齿的话题。
办公室的门开了,翟所长领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办公室,此人就是三河医院的陈主任。翟所长的手上拎着一个药箱。
陈局长和欧阳平站起身上前一步,和陈主任握了握手。
陈主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枕,放在桌子上,李文化将一把椅子搬到桌子跟前。
陈主任坐在椅子上,示意田二秀将手放在手枕上。
“我已经没事了。”田二秀望着欧阳平道。
“田二秀,既然陈主任来了,就看看吧!”欧阳平道。
田二秀将手放在手枕上。
陈主任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田二秀的手腕上。
欧阳平看了看陈局长,然后将视线停留在田二秀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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