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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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刹蛇踪-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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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老鞋匠说你不到医院去看病,敢情是烟幕弹,为自己离开学校寻找借口,如果哪一天东窗事发,谁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欧阳平道,“是也不是?”

段老五嘴唇紧闭。

“段老五,说话啊!总不能这么一直做哑巴吧!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

段老五微微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我担心乡亲们躲着我,所以没有说得肝炎病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如果乡亲们知道我的了肝炎病,连我的孩子,都没有人理会;我怕我娘担心,也没有跟家里人说。但我一直在偷偷吃药。”

段老五脑袋转得非常,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想好了台词。

“不对。”李文化道。

“怎么不对?”段老五望着李文化道。

“柳家口的生产队长柳长海说,你回到村子里面以后,和其他男劳力一样干重活,拿的是最高的公分,如果你确实有肝炎病的话,怎么能拿最高的公分呢?记工员柳南山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跟家里和村子里面的人说,就是担心他们不按强劳力给我打公分。当时孩子们还小,家里面只有我一个强劳力,我不干活能行吗?生产队照顾我家,让我娘干一些轻巧的活,摘摘棉花,锄锄草,看看社场什么的,每天拿五分工。我从学校回到生产队以后,家里面就揭不开锅了,我总不能看着一家人等死吧。”段老五还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再说,一九六七年,我查出有肝炎病的时候,还不是很严重,医生说跟喝酒有关系,只要按时吃药,并把酒戒掉,很就会没事。乡下人没有那么娇贵,哪有钱住院治疗呢?”

“你娘说从来没有看见你吃什么药,也没有看见你有不舒服的时候。”

“我吃药能让老娘看见吗?我不舒服,也只能自己忍着,在老娘跟前可不就得装着没事人一样。”

段老五原来是一个大孝子。

欧阳平和同志们忙乎了半天,段老五只用一眨眼的功夫,就应付过去了。

想让段老五低下罪恶的头,还得多费一些功夫。从段老五的作案手法,既可看出他的凶残,又能看出他的狡猾。想让他立地成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老五,你是在哪家医院看的病?”

“在三河医院。”

“是哪位医生给你看的病,你还能记得吗?”

“记不得了,一九六七年,到如今已经好几年了——想不起来了——谁记这个。”

那么大一个口子都被段老五轻而易举地缝上了,接下来的小口子就更不在段老五的话下了。本来,欧阳平以为自己出的是一张很有分量的牌,没有想到没有制服对手。还真不能小看坐在面前的这个人。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话中有话

段老五大概是找到了感觉,他还想再缝几针:“你们也到我家去过了,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是学校辞退我,我是不会离开学校的,我不跟学校讲我的病,一是因为病不怎么严重,二是因为我很需要那份工作来养家糊口。”

“我问你,你的房间里面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呢?”

“我的屋子里面有血腥味?这——这是谁说的?”

“你的外甥子房大庆。”欧阳平虽然有承诺在先,但面对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不拿出一点有份量、有说服力的东西来,恐怕不行。房大庆提供的情况,对欧阳平来讲非常重要。

“大概是我屋子里面的老人味吧!年纪大了,平时身子懒,衣服隔一段时间才洗一次,几个月才舍得洗一把澡。屋子里面有些味道,这是常有的事情,邱主任就跟我说过几次,他让我经常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要搞好个人卫生,我一个人,生活上不讲究。大庆所说的血腥味,十有八九是我屋子里面的那些味道。”

你欧阳平有来言,我段老五有去语。

“你还故意安排房大庆两次帮你看大门,他两次看大门的时间和两个女人遇害的时间相吻合,再加上房大庆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我们很容易就会想到房大庆的头上去。你想转移人们的注意力。是不是这样?”

“你们可以这样想,但我确实没有那么做。我在学校看了好几年的大门,每年农忙的时候,我都要回家几天,地里面的东西得收,农时是不等人的,有时候,村子里面的人也会帮帮忙,但总不能老指望人家,哪家都有一摊子事情,这——你们可以去问问学校的邱主任,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再说,我能想这么远吗?那我不成神仙了,那房大庆是我的外甥子,虽然不是亲外甥,但那孩子经常拎着东西来看我,我为什么要害他呢?”

段老五被捕之后,很可能把该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他的头脑很清醒,思维很清晰,语言的逻辑性很强。这一点和凶手作案的手法非常接近。

“我们第二次找到你的时候,你让我们到火柴厂和油坊巷去了解房大庆的情况。你想把我们的实现吸引到房大庆的身上去。”

“你们找我了解情况,我能不说吗?不说不好,说了又不好,你们也真难伺候。”段老五的言语之中暗含讥讽,这说明他此时的心理状态比较好,“我真不知道下面要不要说话,如果你们不让我说话,那我就做哑巴得了。”段老五开始矫情。

“你试图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段老五的身上,却不知道房大庆早已悬崖勒马,改邪归正。”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我只是向你们反映一些情况,这个案子和大庆有没有关系,还得用事实说话。”段老五话中有话,言下之意是:你们要想证明我杀了人,那就得拿出证据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当面对质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那些站巷口的女人姓甚名谁,实话告诉你吧!施梅兰和萧红叶是好朋友,她们俩无话不谈,你做的那些龌龊腌臜,上不得台面的事,施梅兰已经跟萧红叶说了,你和施梅兰做过以后,没有按照讲好的价格付钱,而是扣了两块钱。是不是这样?”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我跟她做的时候,她嫌我——”

“她嫌你什么?”

“她嫌我身上有味道。”

“是狐臭的味道吗?”

“对,她嫌我,很不爽,干这个,又嫌这嫌那,我才扣了她两块钱。我的钱可不是偷来的。”

“不爽?施梅兰说,你折腾她大半夜。有这回事吗?”既然段老五为老不尊、恬不知耻,那就把话说得深一点,把段老五的灵魂拿出来展示一下,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花了钱,做多长时间,她情我愿。”段老五丑恶的嘴脸显露无余,“就是做这个的,又想要钱,又不愿意多干活,天底下哪里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扣了施梅兰两块钱,可萧红叶每次做过之后,都要多问你要几块钱,你印象应该很深吧!”

“我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一点印象?萧红叶跟施梅兰说,她跟你做过很多次。”

“胡说八道,做这种事情,先讲好价钱,做完之后,一拍两散,做过很多次?你们也不想一想,她每次做过都跟我多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会跟她做第二次吗?站巷口的女人又不是她一个人,我为什么要盯上她一个人呢?”

段老五是一个老江湖,不但反应,而且说话滴水不漏。

“水队长,那把施梅兰叫过来,让她来说。”

不一会,施梅兰第二次走进办公室。

待施梅兰坐下之后,欧阳平道:“大姐,萧红叶是不是经常和他做。”

“是的。”

“是不是每次做完之后,萧红叶都要跟他多要几块钱?”

“是的。”

“段老五,你听清楚了吗?”

“我傻啊!既然她是这种人,我为什么还要经常跟她做呢?施姑娘,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为什么?因为萧红叶床上功夫在姐妹中是数一数二的。欧阳科长,萧红叶在我们姐妹中是最能赚钱的。我们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是无遮无挡放得开。”

“你们讲的这个女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姓甚名谁,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嘴唇下房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你如何不记得。”

“此话差矣,亏你还是做这个的,每次做的时候,不都是黑灯瞎火的吗?凡是找站巷口的女人,不都是只看身段,谁会在意她们的脸呢?你们每天出来的时候,都是在天黑之后,哪一个脸上不是抹了厚厚一层东西。”

“你是怎么认出施梅兰的呢?”

“她的脸上有一块胭脂胎记,所以能记得。”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郭老突至

“那萧红叶的脸上有一个黑痣,你怎么反倒记不得了。”

“我确实记不得了。记得便说记得,不记得,我不能骗你们说记得。”段老五开始油腔滑调。

“萧红叶明明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让她防着你一点,可萧红叶说有办法对付你。不仅如此,她每次跟你做过之后,都会把钱掏出来给我看。”

“她莫不是和其他男人做的,你如何知道他是跟我做的呢?”

“我们每天晚上都是一起出门的,我每次都是亲眼看见萧红叶走进学校的传达室。是男人,做过的事情,就应该担着——我没有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她多要,我就给她吗?找你们做,是照顾你们的生意。我又不是腰缠万贯的财主,做这种事情,本就是花钱的买卖,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她呢?如果我有钱的话,我就找一两个正经的女人,养起来,何苦这么偷偷摸摸,弄不好还会惹上一身的毛病。”段老五有侮辱施梅兰人格的意思,“话说回来,我要是有钱的话,能到学校去看大门,吃辛受苦吗?”

欧阳平的目的非常明确,他要在段老五在萧红叶之间画一条连接线,而段老五的目的也非常明确,他就是要尽最大努力撇清和萧红叶的关系。

段老五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欧阳平的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

欧阳平也有底气,他胸有成竹,段老五百般狡辩,不肯认罪,这丝毫不影响欧阳平的情绪,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地指向段老五。

楼梯口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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