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边跟冰真的死会有关吗?”
玉杉暗暗地在思考。
我看着照片上,乌黑的苍穹,萎靡的视线,“可惜还没来得及问,现在一切都只能是个谜。”
又是高山边!所有的死亡,全部牵涉到的只有这里!
在此前,我无心去留意这个地方,但是现在想躲也躲不掉。也许我应该试着去往高山边——解开这个谜团,或许幸运的话,还能够在那里找到白雪!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继续打开我自己的电脑,然后在各个搜索引擎上搜索高山边的关键字。令人绝望的是——竟没有一条有关于高山边的链接。我还在做垂死挣扎——又单独进入叶冰真的加密相册,然后将那一张高山边的图片复制下来。最后我将它复制到各个贴吧上,期许有人去过这个地方,我能够从网络上无所不知的人口中问出什么来。
可是,除了几条广告,帖子一直没人跟。——案子进入了一条死胡同,找不到高山边的地方,我的秘密解不开。
秋天也要过去了似的,外面劲劲的吹进来的风,冷得人心慌,却把我吹醒过来——我突然想起狱中文老伯给我的第三个梦境——将来梦境!
第226章 现在梦境:数字之谜
梦境里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玉杉要杀我,最后有一个黑影人替我挡开了这一刀。“南柯一梦”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第三个梦境仅仅只是想说明我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做这样一个梦吗?真的只是单纯一个梦吗?还是其他?如果真要发生,会是未来具体什么时候,玉杉为什么会杀我,我是不是应该也小心这个女人?可是她对我这么好,可能杀我吗?
突然玉杉从我身后出现,我吓得冷汗淋漓。
“怎么啦,瞧你吓得?”
“没有,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找不到高山边。”
她拉了根椅子在我身旁坐下:“也许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我心一紧:“什么?”
“等!”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等得心慌。”
“自然现象,会好的!相信我!”
我长叹一口气,是啊,除了干巴巴的等待,我又能够做什么?司萍现在要是好一点,也许我能够找个机会跟她碰面,她定能帮我找到这个地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突然握了她的手说道:“反正左右无事,我教你识些字,你说好不好?”
“不好。”
她拒绝的很干脆,“老娘在外闯荡了二十二年,不认识字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你真觉得自己真的好吗?”
我之所以苦口相劝,是想着要是现在不报答她,以后只怕无此机缘。“你现在开口闭口就老娘老娘的,要不就是粗话连篇,听起来很让人难受。就算我能够容忍,可是别人怎么看,要是以后你真的和我走一块,他们又怎么看我?”
“这个,他们敢对你怎样,哇草!”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
我继续谆谆劝诱,“有文化跟没文化差别很大,你可能还不懂,现在不是七八十年代,这个社会几乎没有文盲,什么都要懂一些的。多懂一些,将来你出去了,才不会吃了别人的亏。”
“有你在,一样。”
“我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对吧?”
“反正,我真的——”
第227章 现在梦境:数字之谜
“你听不听我话?”
“好吧好吧,我学我学!”
她这样要强的个性,竟然能够对我妥协,我心中颇为感动,小心将椅子挪到书桌旁,取了纸和笔。我想了想,最后欣然起笔,默背着写下纳兰容若的《虞美人》词: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
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我将词递给她,她一看就头疼:“这又是什么劳什子!”
“这是一首词,清朝纳兰容若的《虞美人》我是想着这样教你,可以你在识字之余,异曲同工,顺便学一些诗词,总是对你有益的。”
我指着上面的词问她:“看看,里面你能够识得几个字?”
她低头揣摩,秀眉紧蹙,显是很被动:“呃——我就认识这个是‘夕’这个是‘人’、这个是‘中’,其余的它认识我不认识它!”
“呵呵,难为你还认得三个字。”
我指着上面的字说:“你跟把它我念一遍,等会儿解释其中含义给你听。”
然后鹦鹉学舌一样,我念一句,她跟一句,做了一次老师,我才知道老师这份工作不易做,需要耐心。好在她聪明万分,不仅在事情上,连识字上也比常人学的要快,不消一会儿,竟将几乎全篇都不认识的《虞美人》给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我满意的表扬她:“玉杉,其实你很聪明!就可惜没机会上学,不然定能够考个一流大学。”
“嘿嘿,那有没有奖励啊,我敬爱的叶老师?”
“你要什么奖励?”
“亲我一下。”
这四个字,跟白雪当夜走前说的话一模一样,我心中突然一阵伤感,差点落泪,只能赶紧转移注意力,自顾自说:“我先把这首词的意思解释给你听再说。”
然后手指诗词的第一句说:“这是纳兰写对亡妻卢氏的刻骨相思词,‘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是说春到梨花盛开,来不及欢喜就风吹花落,而里头梨花代表他的爱妻。再来是:‘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这句话其实——”
第228章 现在梦境:数字之谜
“这个我知道,意思很明显,跟那个什么夕阳无限好,什么黄昏的那个差不多。”
“嗯,你聪明伶俐的很,意思跟李商隐《乐游原》的那句差不多。然后最后两句‘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用的是唐代赵颜的典故。”
她脑残的问道:“‘典故’是啥玩意儿?”
“呃——就是赵颜本人发生的事情!就说唐朝有一个进士,名叫赵颜,某日在一个画师那里看到了一张美女图,赵颜恋上画中女子的美貌,便问画师那是何许人,画师告诉他只要每天呼唤画中美女为真真,不分黑夜白天,连呼三天,真真就会答应,然后让她服下百家彩灰酒就会复活。赵颜遵循画师指点,果然得到了真真,然而几年后,赵颜听信谗言,给妻子喝了符水,真真遂将以前喝下的百家彩灰酒呕出,她流着泪对赵颜说:‘妾本地仙,感君至诚才与你结为夫妻,今夫君即已对我见疑,再留下也没有意思,我将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不会让他们给你增添烦恼。’”说到此处我心中蓦地一疼,是因为由己思此吗——纳兰有那么多词,我为什么净挑了这一首来讽刺自己。
“怎么不说下去,那最后真真呢?”
我回过神,心灰意冷的说:“最后真真拉着两个孩子朝画屏走去,赵颜大惊,拉也拉不住,再看画屏上,真真已换了愁容,双眼类盈,身边赫然多了一双儿女,赵颜后悔也为时已晚,他再像从前那样一声声的长唤,真真和一双儿女却是千唤不回头。”
“原来是这样一个故事。”
玉杉叹了一声,“这个纳兰的词人,一定生前辜负自己的妻子,所以在词中千遍万遍的呼唤她。”
“应该是吧。”
不然何以他几乎每首词都那么黯然神伤,“所以梁汾说:‘容若词,一种凄惋处,令人不忍卒睹,人言愁我始欲愁。’”
“有道理,我喜欢这个纳兰,以后你多教我些他的词!”
第229章 现在梦境:数字之谜
“这倒好,我只愿你学才是。”
她看着宣纸上的纳兰词,咬了咬笔头,突然又问我:“‘叶’字我倒认得,你的名字可怎么写?”
“为什么突然想写我的名字?”
我接过她手中的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顺便把我的名字也写在旁边吧,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
“不好意思,这一点我倒没想到,刚才应该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才是。”
我依言把她的名字写在我的旁边。
她突然迅速抢过笔,嘿嘿笑了起来。
“笑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在我跟她的名字中间写进一个“爱”字,我低头,看着拥挤的字组成一句暧昧的话语,只是转头去,苦笑不得。
玉杉又是嘿嘿一笑,我才有点发现她可爱一处。她突然撇了笔,向我凝视,我问她:“怎么啦?”
“我要你!”
说完就将我扑到,我没有做好准备,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她骑在我身上,突然咧嘴笑了。月光之下,我竟然发觉她像及那个叫Celina Jade的影星。
而今夜,如此多情,管他谁要杀我。
第二天在家中能够接到司萍的来访,是我始料未及的——她恢复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
“不好意思,前几天心情不太好。”
才几天,便玉脸清瘦。
“没关系,我能理解。”
玉杉主动帮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我身边坐了,司萍抬眼看她,最后又凝视着我。我懂她的意思,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等找到白雪,这两个女人,恐怕最后我要做出一个抉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应该辜负谁?
哎,到时再说吧。
我把进拘留所碰到的事情,包括曹银银假药赚钱的勾当、冰真空间相册里的照片都告诉司萍,现在对司萍没必要隐瞒太多,也只有她能帮得到我。
“也就是说小华当天被迫害,跟我们调查的结果是一样的,对吗?”
第230章 现在梦境:数字之谜
“嗯。”
我点了点头,想起死去的柳世卒,“其实我应该早一点意识到小华的性格,可是等我猜到事情的发展时柳世卒已经死了。”
她知道,“都过去的事情了,别想太多!”
“不!”
我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对我来说,小华她永远都不会属于过去。”
梦境里面的她,与坐牢前差别好大,可是为什么她留给我最终的印象却是一脸无辜,泪流满面的表情?那双眼睛突然让我想起了还下落不明的白雪。
“叶,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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