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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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太远-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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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相似,无损一丝一毫。他们尽情地玩,享受他们的前辈给他们创造的灿烂的自由,无拘无束。

    生活十分凌乱,许多细节毫无关联可言。

    作为一个人,你得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事,还得看各种各样的人和发生的与你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毫无规律可言。

    如果抽象地去整理出某种有必然联系的人和事物以及所发生的事,使之符合一种可以被人理解的相互关联的具有一定关系的规律,必然要舍弃很多鲜活的东西,可能在必要的关节点上还要凭印象杜撰一些情节才能贯通下来。这没有丝毫的作假手段,这是人们认识与理解这个世界的自然行为。

    罗杰在农场看到许多事物和现象,也有许多感触,他努力让自己去理解他们那些已经离开了的和将要离开的兵团战士的那一段人生和命运。

    猛一回首,罗杰觉得罗兰他们这一代人已经沧桑了许多。
第十三章
    罗杰回到学校的时候,新的学期开始。

    他们作为在校生的第一个任务是去火车站接新生入校。

    罗杰他们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找了一个地方摆上一张桌子,把他们学校的横幅用竹竿支起来,在炎炎下等待新的同学的到来。

    罗杰看看汽车站的环境,各色人等川流不息,匆忙间显示出人生奔波的劳顿,有满怀希望的期待,也有茫然的失措,大千世界在火车站这个小天地里充分的演示着人生的疲惫、挣扎与奋斗。就像小电影一样,给你一个很熟悉又陌生的印象,只要细心去体会,那其中的百味人生足够一个哲学家写出一大部头的作品。

    有人拿着录取通知书朝罗杰他们这里走来。

    罗杰迎上去询问一下,果然是他们学校的新生。

    罗杰一看,是一个显得很稚气的孩子模样的男生。

    罗杰猛然想到,他去年这个时候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也许就是这个模样。他回过头看看身后的同学,发现他们成熟了许多,完全不是面前这个新生的样子。

    罗杰想,就一年的时间,他们改变了多少啊。

    罗杰把这个新生带到他们的摊点上,介绍给其他同学,让这个新生稍等一会儿就上车回学校。

    何玲和朱龙、薛虎、王贻他们几个人到另外一边接人,没有接到新的同学,就让罗杰把新生带回学校安排好再来。

    罗杰带新生坐在汽车里往学校走,一路让他们只是简单地谈了一点话,剩下的就是罗杰给他讲西安的大概情况和当前的线路,以及学校的基本情况。

    罗杰很擅长用简短的话概括情况,比较准确地介绍西安的社会环境,新生听得很认真,他有点崇拜罗杰。

    到学校的时候,这个新生问罗杰:“你刚才讲的西安的情况,是你们学校编的吧?”

    罗杰:“啥意思。”

    新生:“我觉得像导游的话,但又很实在。”

    罗杰:“导游的话就不实在吗?”

    新生:“导游一般都是蒙人的话,让人听了光上当。”

    罗杰:“那你抬举我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发现你上当了,因为我眼里的西安和你亲眼看到的西安肯定不完全一样。”

    新生:“那当然,不过你不光讲西安的文化背景,也讲了西安落后的地方,我就觉得比较实在。”

    罗杰:“那是因为我对西安的印象不是太好。”

    新生:“这就很有意思,能对这个文明古城有不好的印象,说明你没有被这个城市唬住,说明你很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

    罗杰:“你挺有水平的啊。”

    新年:“哪里,我让你见笑了。”

    罗杰想,这家伙看上去挺幼稚,但很有锋芒,估计又会让老师头疼。

    罗杰感慨,一拨一拨的学生的思想越来越成熟了,极富挑战性。一年的时间不算长,中学生的学校生活估计和自己的那种学校生活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已经能看出来他们的思想比自己那时候要活跃一些了。

    新生安顿下来以后,学校平静了许多,没过一星期,谢芸在课堂上对罗杰小声说:“一年级里有一个女生,忒漂亮,你不想认识她吗?”

    罗杰:“我为什么要认识她?”

    谢芸:“交朋友呗,我们觉得你们俩挺般配。”

    罗杰:“不会吧,她有那么出色?叫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怎么没发现?”

    谢芸:“你要下手晚了就没机会了。”

    罗杰:“我不是机会主义者,我信缘分。”

    谢芸:“那你们也挺有缘分的。”

    罗杰:“没看出来,我还不认识她,哪来的缘分。”

    谢芸:“那我们给你制造机会让你们认识。”

    罗杰:“那样太不自然了吧。”

    谢芸见说不动罗杰,也就没再说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玲凑到罗杰跟前,小声地对罗杰说:“你知道不知道,一年级里有一个特文静又特漂亮的女孩儿,你一认识她准保让你动心。”

    罗杰:“怪了,这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居然有好几个人向我说她,我还偏就不动心,八竿子打不着,谁认识谁呀。”

    何玲:“你还别说,你一见了她,还真说不定怎么样呢。”

    罗杰:“那我干脆就不见她得了,省得耽误时间。”

    何玲忽然看见那个女孩正要走出食堂,忙指了一下对罗杰说:“你看,就是那个女孩。”

    罗杰瞥了一眼,说:“不就是逆光下的一个背影,稍显单薄。”

    何玲:“你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给你一个铁姑娘,还不吓死你。”

    罗杰:“我没那么脆弱吧。”

    何玲:“真的,有机会你们先认识一下再说。”

    罗杰:“以后再说吧,我忙着要吃饭了,耽误工夫。”

    何玲:“你别嘴硬,到时候还说不定你变成什么样呢。”

    罗杰:“要是狼狈不堪,可都你们下套害我的。”

    何玲:“你这人,是不是还惦记着你的班长?”

    罗杰:“没的事,你别瞎猜,没用。”

    罗杰觉得有点怪,莫非他们学校真的来了一个仙子般的女孩,让那么多人为他罗杰操心。罗杰躺在床上想,这一个星期碰见的那些新来的同学,无论是在饭堂,还是在操场,或者是教室外的走廊上,好像有一个女孩子在他的印象中留下了一点痕迹,他觉得好像没有她容貌上的印象,只是觉得那个女孩打扮非常朴素,但十分得体,有一种简约自然之美,挺阳光的一个女孩。仿佛印象里有一种纯净的眼光。但罗杰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容貌,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近距离见过她。也许这是他想象中的虚幻的希望吧。

    罗杰又想,既然有好几个女生都向他推荐那个女孩,想必她一定有过人的地方使得他去关注。他现在能不能集中注意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印象中的女孩,如果找到了,那女孩对他会是什么印象呢?可以产生什么样的感觉?这都是未知的,罗杰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他也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他现在该怎样面对那个即将出现但不知道结果的情景,想必他的那些女同学会很快给他安排一次巧妙的邂逅,让他迈出那一步。他估计他不能回避多久,但将要发生的情况他没有把握能控制到什么程度,总之,他罗杰这回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掉的。

    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罗杰想他必须首先要弄清楚,原则上他不能无故伤害别人的好意,同时也不能委屈自己放弃追求美好的想象中的东西。

    但那个女孩儿到底能美成什么样,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真有一个理想中的女孩出现,他能不能下决心去追求,罗杰对自己没有把握。

    这天中午下课,罗杰收拾好东西,准备到饭堂吃完饭以后到陕西师大图书馆还书。他从教室出来的时候,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他平静地走着。这时候,在他的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听那“嗒嗒”的皮鞋声,罗杰感觉到他的背后是一个女生。罗杰没有回头,他在想象后面那个女生的模样,要是一回头看见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孩,罗杰想那可能会很滑稽,他的目光将在那个女孩儿的脸上扫过去,然后停在一个固定的目标上,那目标是什么呢?如果那是一个惊艳的女孩,那么他该怎样反应呢?

    罗杰这样想着,他自己都觉得心猿意马了,忍不住要回过头去看一眼,但他忍住就是没有回头。

    身后的那脚步声很清脆,很有节奏,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下了楼,在刚要走出教学楼门厅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呼叫声:

    “狄菲!”

    罗杰猛地从对那种脚步声的关注中惊醒过来,转过身去看,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

    那个叫狄菲的女孩背对着罗杰原地站着,等待那个叫她名字的女生。

    罗杰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背影,狄菲的长辫子拖到腰际,头发乌黑发亮,她穿着一件连衣裙,腰间的轮廓透出一种圆滑的美丽曲线,优美的站姿恰如其分的显示出一种少女独有的优雅气质。

    罗杰立刻将这个背影与那天在饭堂看到的逆光下的背影相对照,他觉得好像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喊狄菲的女孩来到狄菲面前,站在狄菲对面没说话,朝罗杰这边望了一下。

    罗杰没办法继续停在这里等狄菲转过身,那样就显得太无礼了,肯定要被人白眼的。

    罗杰转过身向饭堂走去,他想,人们常说从背后看美人,如果太美了,则正面反而逊色太多,难有周身完美之女孩,再或者,即便外形外貌真若天仙般优美,则多为腹中空空如也,不足为道。

    罗杰在排队买饭的时候,还转眼往门口的地方看了几眼,他想看看那个叫狄菲的女孩究竟长什么样。但那个女孩没有出现,想必是让那个叫住她的同学找去做别的事去了。

    罗杰这时候还真的在心里生出一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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