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她直觉的反应。
“我知道你是谁,汤韵梅!”他肯定的说。
她终于点点头。
他们到附近一家大饭店吃自助餐,柔和的灯光,宽敞的用餐环境,精美的佳肴,他们都感到胃口大开,食指大动。
结果两人手中都拿了一盘堆得像小山高的食物,没有客套的话,先解决民生间题,吃饭皇帝大嘛!
沈佳富饿是饿,但是他仍不时注视汤韵梅。汤韵梅简直就是琼文,他今天还特别带了一张琼文的照片,他不是神经病,他要汤韵梅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一个心存忏悔和遗憾的男人。
发现到他在注视她,汤韵梅放下刀叉,礼貌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吃?”
“我发现到自己并没有这么饿。”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他一笑,娶了施莉菁后,什么好吃的东西没吃过?什么豪华的饭店没去过?他享受到贵族般的生活,却也必须付出代价,当新鲜感过去,他在施莉菁的眼中连根草都不如。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
“再怎么好吃,我的食量有限,我不想把自己撑死。”她俏皮的说:“一会儿还有水果、咖啡、甜点,我非胖个一、两公斤回家不可。”
“其实只要健康,胖一点又何妨?”
“你这是外行话,我还未婚,胖嘟嘟的不容易嫁出去。不是我重视外表,但是每个人都如此时,想要与众不同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他发现到汤韵梅是个坦白、率直的女孩,这一点又和琼文很像,他忍不住的掏出皮夹,由里面拿出了琼文的照片,推到汤韵梅的面前。
汤韵梅好奇的拿起照片,她低呼一声,要不是她没有照片中女孩的那套衣服,也没有留过那样的发型,否则她会说相片中的女孩就是自己。真是太像了!难怪他会看错人,把她当作照片中的女孩。她无言的把照片还给他,看着他把照片放回皮夹内。
“你们很像对不对?”
“但我不是她,我们是两个人。”
他附和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
“她死了?”
“死了。”
“这么年轻!”汤韵梅无限欷吁,她不认识这个叫琼文的女孩,但是知道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总教人感到不忍和痛心。
“想不想听听这个故事?”
“你是故事的主角?”
他不置可否。“其实这个故事也没什么奇特的,两个在美国的学留生相爱了,虽然日子很苦又没有多余的钱,但日子在爱情和努力学业中倒也过得快乐,直到一个富家女出现,男的受不了诱惑,他想一步登天,于是拋弃了女孩,女孩因心碎而绝望,得了厌食症,最后死了;你说这个男的是不是该下地狱?”
汤韵梅久久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会不会鄙视我?”他问道。
“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他自问,“我已经不知道这两个字要怎么写了。在我的字典里,这几年来都没有这两个字存在;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有物质生活,但除了物质,我的灵魂此刻正在炼狱中受苦。”
她不该替他感到难过,更不该同情他,他是罪有应得,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他是真的后悔了,而且深为其苦,她又何必再落井下石,说些挖苦或是谩骂的话?
“你可以骂我!”
“我骂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况且我又有什么资格骂你?”她又拿起刀叉。
“公司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的状况。”
“我才刚到公司一个月。”她含糊的说。
“你知道我结婚了?”
“知道。”她叉了块牛肉。“在那天你奇怪的举止过后,我就打听了一下。”
他苦笑。“不是很好的评价,是吗?”
“也没什么,哪个男人不想娶个有钱的老婆。攻击你、说你靠老婆的当然有,但是羡慕你的也不少,这种机会毕竟是可遇不可求。”
“最后这句话可是骂人不带脏字。”
“我总得替这个叫琼文的女孩出口气。”
“女人毕竟是站在女人那边的。”
“男人不也一样?”她反驳。
他笑。只犹豫了一下,他说:“汤韵梅,我希望能交你这个朋友,先声明,我没有不良的企图,也不会利用工作来威胁你;决定权在你,我不是在找代替品,这点希望你清楚,只是偶尔吃顿饭、聊聊天、看场电影,也许通通电话、出去走走。”
“你结婚了,你太太--”她并不排斥他这个人,对他的勇于认错,她也很激赏,但他毕竟是个有妇之夫,她不想惹祸上身。
“我们只是做朋友。”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他笼统的说:“相信我!我知道伤害人或被人伤害的感觉都不好,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的错。”
她无法马上回答他。“让我想想好吗?”
“即使你拒绝我,我也能谅解的。”
“你们的婚姻真的如大家现在在传的那样?”她不是要探他的隐私。“你到底努力了没?你太太不可能拿枪逼你娶她,你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她。”
沈佳富突然又恢复了胃口。“我们下次再谈这个。”
汤韵梅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已经一头栽进去了,因为叫琼文的女孩,因为他那个令人争议的婚姻。事情往后会怎么发展?她又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真是只有天知道。
第四章
对着拿在手中的地址,再看看门牌,莫凡相信自己找对了地方。既然沉芸生只来一通电话说她辞职了,而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上电话,他只好亲自跑一趟。以前他只送她到巷子口,这会儿才需要从人事资料上找地址。
他想过她反悔的原因,可能是和琼文有关,但是他肯定芸生没有见过琼文,她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过节才对,为什么芸生会突然悔婚?
揣测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问芸生本人最清楚,无奈她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就挂断电话,态度非常的坚定。她以为他会就这么算了吗?那她真的是不了解他,今天他们可能结不成婚,但是,他非知道原因不可。
他按了两声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面貌慈祥,相当能令人产生好感的妇人,她打量了下他,等他开口。
“伯母,您好,我叫莫凡,我想找沉芸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莫凡的风度和仪表、谈吐,已经让沉母对他产生了好印象,如果他就是芸生要嫁的人,那她是一定投赞成票。
“她在。你请进。”
“谢谢--”
“不用了。”沉芸生已经由客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点端倪。“妈!我和莫凡在这里说就好了,只是几句话而已。”
“芸生,这样太不礼貌了!客人来了,居然叫人家站在门外,起码请人进来喝杯茶。”
“妈!他马上就要走了。”
“伯母,没关系!下一次我再专程拜访。”
“芸生!”
“妈!”她哀求的看着她的母亲,即使要她跪下来,她都会求她的母亲让她在门外和莫凡把话说清楚,她不能再给她母亲任何希望,她不会嫁给莫凡,如果莫凡知道她的身分、她是谁的妹妹,他会恨她一辈子,而她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真相,她说不出口。
沈母看了女儿半晌,决定不插手。她对莫凡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那就下次再请你进来坐。”
“下次一定。”莫凡报以一笑。
沉母走了进去。现在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自己去处理,时代不同了,管太多会惹人嫌,她相信女儿一定有她的道理在,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型的女孩,或许他们真的需要沟通。“芸生!”莫凡看着也不过才两天时间就瘦了一圈的她。“到底是什么事在困扰你?”
“没有事!”
“和我姊姊有关?”他大胆的假设。
她一惊,退后了一步。“你怎么会这么想?”
“本来我们都要结婚了,但是我带你去看了我姊姊的牌位后,你就反悔了,不是和我姊姊有关,那和什么有关?”他有些好笑的质问她。
“你想太多了。”她吞吞吐吐的。
“我不是一个很会联想的人,但是你的态度透露了一切;你认识我姊姊吗?”
“我当然不认识她。”
“所以找就更想不通了。”
“是--”既然不能说实话,那她只能编一个合情合理的谎,一个可以让莫凡接受的谎。“在庙里我听了你的遭遇和你姊姊的事,我真的很难过,你吃了那么多苦,我怕自己不够好,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所以我才不能嫁给你。”
“这个理由真好笑。”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如果我这么好骗的话,今天我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大的企业。你想了两天,就只想到这样的理由吗?我以为你很聪明。”
“莫凡!你可以天马行空的随你猜测,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你不只是不想嫁我,连工作也不要了?”
“我可以再找。”
“所以我们夫妻做不成,连朋友也不能做,甚至上司和属下的关系都不能维持?”他生气了,他的表情非常的不好看。“你心里有鬼。”
她欲哭无泪,别说是到他的公司上班,她连见到他都会感到一股没来由的恐惧,她可以想象,如果说出她哥哥和他姊姊的关系,只怕他会毫不考虑的伤害她。
“沉芸生!这是不是以退为进?”
“什么?”
“三万不够,你可以加,我花得起。”
顿时,她变了脸色,由担心变成了满肚子怒气。“钱!钱!钱!我跟你说过了,不是我爱钱,我只是想让我妈过得好一点,再说,如果我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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