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勾动了他的感觉,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馨斯绝对是昨晚在他怀中融化的陌生女子。
因为,那种悸动的感觉在他一生中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昨晚。
她的两颊泛红,嘴唇微张,两眼慌张地在他脸上搜寻,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她伸手将他的面罩往上拉,露出嘴唇与鼻头,她用手指画着他的唇线,他情不自禁的以舌头轻点她的指尖。
她的眼神更加地迷惘了,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张开嘴含住她的指尖,用舌尖的温暖困住她,他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看清她脸部肌肉轻微的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指抽出,怅然若失地望着粉红的指尖。突然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他,双唇紧压住他的唇,笨拙地吸吮着他。
初时,他诧异地任她蹂躏,等她的力道渐缓时,他才技巧地回吻她,用舌尖探触她柔软的嘴内。
她虽然没有经验,却能很快地热情回应他,她咬破了他的嘴唇,却也熟悉了他丰润的唇瓣。
他用唇与舌默默地教导她,她很快就捉到了诀窍,不一会儿,已完全掌控情势。
这女人天生是一团火,肯定会点燃他的。
只是,她的热情是对谁呢?庞朔突然想到自己还半戴着面罩,心想,馨斯到底知不知道她吻的是谁啊?
他陡地一把推开她,语气严厉的质问:「你对每个在黑暗中抱你的陌生人都像这样投怀送抱吗?」
馨斯倏地坐起来,伸手就将他的面罩拔下,心中的怒气可不亚於他的。
「那你习惯对每个黑暗中抱到的女人上下其手、占她便宜吗?」
一阵静默後,庞朔的嘴角渐渐拉开。
「昨晚果然是你。」庞朔得意地说。
虽然刚刚她在他怀中时,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快乐。
「是我又怎麽样?我怎麽那麽倒楣又碰到你?」
「因为我们有缘。」事实上,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解释为何对她心动的原因。
「胡扯,刚刚明明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那是刚才,你怎麽那天晚上你会跑我的怀里?」
「这还不容易,因为吃完饭後我习惯散步,结果迷路了,在看见小木屋的灯光後便走过来,就这样。」馨斯说得理所当然。
「这麽巧的在小木屋附近迷路?」庞朔双手环胸,悠哉地问。
「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府邸里就只有这条小路风景最美,任何人都会往这边走的。」
「时间这麽巧,我可是不常来小木屋的哟!」
「谁知道你有这个偏好?做那档子事也不晚一点。」她红着双颊,指控他的荒淫无度。
庞朔轻笑着,聪明地不与她争辩时间的问题。
「回到刚刚的话题,你又怎麽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呢?」
「那是因为我必须躲在暗处等你们……嗯!结束,可我才要离开的时候,火炉突然熄火了,才会在半路被你逮到……」馨斯愈说愈小声,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麽多的巧合。
「这样还不算是有缘分?」庞朔抬眉轻声问。
「好吧!就算是有缘好了,但也只能算是孽缘。」
「看来我昨晚没有让你留下好印象,告诉我,是我的技巧不够纯熟?还是我不对你的胃口?」他明知道她对那档事生疏得很,却刻意逗弄她。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不要一个伪君子碰我!」
「伪君子?为什麽你会认为我是伪君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差点忘了这个困扰他一整个下午的问题。
「一个在人前悼念已故的未婚妻,却在人後偷情的人,不是伪君子是什麽?」
她努力想挤出一记凌厉的眼神,但目光却不能自己地涣散起来,她用力地甩甩头,想集中精神。
庞朔了然的点点头,知道她误解他了。但紫竹儿却是他最不想提,也不能解释的事。
「馨斯,首先,你不能指称一个还没结婚的男人偷情。」他和她玩着文字上的游戏。
「好吧!就算那是正常的幽会好了,你不能否认大家都认为你还在思念死去的未婚妻吧?」
庞朔叹了一口气,他从没想过要对另一个女人谈论紫竹儿。
「我是思念她,但是用不同的方式。」
「在别的女人身上思念她?在亲吻情人的胸部时想她?你还真是专情呀!」馨斯的语气极为讥讽。
被她这麽说,庞朔的怒火也升上来了。
他挑着眉说:「不要忘了、你昨天晚上也曾经是那个被我抱在怀中的女人,我用手指抚摸你、让你呻吟……」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馨斯捂住耳朵,大声叫喊打断他的话。
「让你达到高潮。」庞朔仍然将话说完。
「你……你无耻!」馨斯声音嘶哑地喊着,她觉得自己好脆弱,她一心一意想打击他来增加自己对抗他的力量。
看见她眼中的无助,他又心软了。
「我知道,而且我还伪善。」庞朔再度环抱住她,轻声在她耳畔低语。「关於昨晚,我真的以为你是……她,所以才会对你『轻薄』,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
「太晚了,不该做的事你都做了。而且,你现在还打破竞赛规则。」
「什麽规则?」
「不可以私下和候选人会面。」馨斯搬出游戏规则。
「你听错了,主考官是说:『候选人不可以私下和堂主见面』。」
「那有什麽差别?」
「他又没说我不能主动安排私下的会面啊!」
「你强词夺理。」
「随便你怎麽说,反正我有权决定游戏怎麽玩。」他笑说。
「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另外安排和美美、武燕两人,进行这种『私下的会面』,以确定你的感觉吗?」
「嗯——这倒是个很好的建议,我会慎重地考虑。只是,现在我要先解决手边的这一位,不是吗?」
「你这个无耻的、伪善的大骗子!」
庞朔堵住了她大张的嘴巴,舌头顺势滑溜地窜入她的嘴里,双手潜入她的衣内,抚摸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她浑身发烫,脸颊酡红,两眼迷蒙地看着他。
他无力地呻吟着,双手像有自我意识地拨弄她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麽魔,只知道只要她在他的怀中,他的大脑就会失去功能。
也许,爱情正是如此吧?
馨斯发出一声呢喃,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失去了意志。
她的身体微微发烫,他这才想到她可能感冒了,而不是因为激情而发热。
他低声咒骂自己,将她安置好盖上被单,才伸手拨床头的电话。
***
馨斯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一晚发烧到四十度,吓坏了所有人。
西漠吓白了脸,不停地责怪自己鲁莽的把孙女带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但谁又知道馨斯平日活蹦乱跳地,生起病来竟会如此的惊天动地?
三位长老眼见好友为了孙女的病而寝食难安,顿感同身受。
庞朔无法克制自己焦虑的情绪,常常趁人不注意时往她的房间跑,日常较不重要的会务也被他找理由推掉了。
但眼尖的四位长老还是注意到了。
其实,打从庞朔满脸焦虑地将馨斯抱回来时,一切已了然於心,再加上他这几天的心神不宁,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跟着堂主三十年,要是还不透他的心,那就真是白跟了。
馨斯这一病,唯一不担心的当然就是另外两位候选人,在一团愁云惨雾下,她们反倒是怡然自得。
「真是没用,一点点伤风就病成这样。」郝美美修着细长的指甲,微拧着眉抱怨。
「还好不是你,不然大概早就挂了。」一如往常的,武燕的攻击如她的出刀一样凌厉。
「哟!凭你那一身像猴子的瘦骨,也敢说这种大话呀!」
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了。
「住口!」西漠吆喝了一声,把郝美美吓得指甲的颜色都变白了,回过神後,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难道不能抱怨吗?我们可不是吃饱没事干,跑来这里度假的。她这一生病,严重的影响招亲进度。依我看,应该将她的资格取消,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反正她横竖只是凑数的,你说对不对?」她转身向武燕寻求支持,这时候,她们反而站在同一条阵线。
武燕沉吟道:「是啊!这牵涉到公不公平的问题,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两人的确不公平。」
西漠气得想要大声反驳说:「馨斯从头到尾都不希罕当什麽堂主夫人!」可嘴巴才一张开,却硬生生的被北雪挡了下来。
而现在只有身为主考官的他,最能公正的说话。
「飞龙堂最重视的就是信义的问题,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任何一个信任我们的人。费小姐来到飞龙堂,只要在这边养病一天,我们就必须等她,除非她自愿放弃,否则……」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扫过两位候选人,低沉的说:「我要是你们,我就会祈祷费小姐早日康复。」
郝美美和武燕当然不是笨蛋,两人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看来她们都猜错了,原来最大的敌手不是对方,而是那个考试成绩烂得一场糊涂的小个子。
但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来了,就是要获得最後的胜利,她们可不会拱手将堂主夫人的宝座让出去。
看来,这场招亲竞赛直到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偷偷跑进馨斯房间的庞朔,对楼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一场灾难正蔓延开来。
第五章
一大早,庞朔就跑到馨斯房间,一进门,却看见她茫然地坐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却有了一丝血色。
她一看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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