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楚婕羞愤交加,伸出一双粉拳,在他胸口捶了几下,飞快地下了车。
“好了,有时间打我电话!”沈默冲着女孩做了个接听的手势,一踩油门,普桑顿时飞了出去。
楚婕怔怔地看着普桑车消失在雨幕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小手轻抚刚刚被沈默亲过的柔唇,有些痴了。
……………………
来到与何叔约定好的交车地点附近,雨势已经渐渐停了下来,沈默把车停在路边,前方不远的依莲娱乐会所门前围满了人,几辆警车停在附近,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何叔拿着把雨伞走了过来,沈默连忙下车,递了支烟给他道:“何叔,前面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呢?出什么事了?”
“死了个服务员,好像是跳楼自杀的。”何叔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我看那闺女长得挺漂亮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面对的,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沈默皱了皱眉,没再多问。他与何叔道别了一声,刚想点根烟,想起楚婕的话,觉得一小时不到就破了戒,有点对不起女孩,这烟啊,还是等到明天抽吧。
他踱步来到围观人群外,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尸体已经被运走,几名警察正在处理善后事宜,现场还留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沈默没有继续停留,慢慢踱步离去,只是围观人群的对话不时涌入他的耳朵。
“怎么又是依莲娱乐会所,这都死了三个了吧?”
“是啊,都是漂亮女孩子,都是自杀!”
“警察都不介入调查吗?”
“调查个屁,没看到之前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认定是自杀身亡的吗?他们还要家属写保证书,不能再上诉,依莲才会赔点钱了事。”
……
沈默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愈发阴沉了,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回到家,母亲没在家,沈默也没有注意,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中午的时候,沈默被母亲叫醒,他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去卫生间洗漱一番,来到餐桌前,母亲正哀声叹气,神色悲切,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默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道。
母亲叹了口气道:“老刘家里出事了,芸贞那丫头没了。”
“芸贞?”
“你刘叔的女儿,小的时候还跟你一块玩过呢!”
“你说的是刘芸贞?”沈默想起了那个经常跟在他身后梳着马尾辫的小丫头,那时他和周军是纺织厂职工大院的孩子王,厂子里的孩子几乎都跟他们玩。
母亲点点头道:“就是她,两年前这丫头考上了东海大学,为了不给老刘和刘婶增加负担,她四处找兼职,找家教,大学时期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的。前些天她还打电话给你刘婶说又找了份新工作,没想到才干了两天,她居然就从五楼坠了下来,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早上你刘婶接到电话,当场哭晕了过去,现在全靠老刘一个人撑着呢。默子啊,待会儿吃完饭,就去你刘叔家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沈默沉默下来,匆匆扒了几口饭,也没什么胃口,站起身道:“妈,我现在就去看看吧!”
母亲道:“成,你先去,我等会儿再过去。”
老刘家就在沈默家的后一栋楼内,两室一厅的格局,家具陈设简单,刘婶眼神呆滞地坐在女儿的遗像旁,眼睛早已经肿的如桃子一般大小。
老刘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睛凹陷,神情憔悴,他仍然强打着精神,招呼着前来拜祭的人们。亲戚邻居们看见这副凄凉的场景,无不悄悄落泪。
老刘的几个亲戚正在帮着打扫卫生,布置灵堂,人们你一百,我两百,随了点份子钱。沈默用白纸包了五千块钱,来到里面的卧室,悄悄放进了老刘家的抽屉里。
沈默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正趴在床上痛哭的长发少年,他依稀觉得有些熟悉,不是刘芸贞的弟弟刘俊还能有谁?
沈默迟疑了下,走过去拍了拍刘俊的肩膀,轻声道:“小俊,节哀!”
刘俊红肿着双眼,抬头上下打量着沈默,疑惑道:“你……你是小默哥?”
沈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依旧要好好过日子,我相信你姐姐在天堂也不愿看到你过于伤心的,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啊!”
刘俊哽咽道:“小默哥,谢谢你!”
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走了出去。
客厅里气氛太过沉重,沈默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相熟的邻居走了出来,沈默便凑上去,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刘芸贞出事的情况。前些天刘芸贞去依莲娱乐城应聘服务员,昨天晚上才第二次上班,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今天凌晨,老刘接到电话,说女儿跳楼了,让他赶快赶到医院。事实上人当场就死亡了,根本没来得及等到救护车过来。
警察说,死者是坠楼而亡,目前还在等待尸检报告,以作出进一步的判断。
依莲娱乐城方面还没有任何回应,老刘在医院的时候,对方就派了一个普通经理过来应付了事,也根本没有提什么赔偿问题。
正文 第十七章 谈判
沈默回到家,和苏倩影煲了会儿电话粥,期间说起了刘芸贞的事,害的苏倩影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什么消息,第三天下午,周军突然打来电话,他今天刚出院,约沈默和宋涛去“有些味道”聚餐。
当时沈默正在出车,送完一个客人,他立即开车赶了过去。
一见面,宋涛还没有到,周军就给沈默满了杯酒,乐呵呵道:“兄弟,哥哥先敬你了,是你砸了李维启的场子吧?前天他赶到医院把医药费给付了,又送了五千块赔偿金,一个劲地跟我道歉呢!”
沈默露齿一笑,一口把酒闷干,拿起肉串狠狠地咬上几口,说道:“小事一桩!”
周军递给沈默一支烟,两人跟着点燃,他猛抽一口道:“不过我看这人不一般,能屈能伸,你可得防着他在背后使阴招。”
沈默不屑地笑了笑道:“管他阴招阳招,他真要对付我,防是防不住的。”
两人大口喝酒,大把吃肉,喝得开心爽快,沈默咽下一块鱿鱼,问道:“军子,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准备守着这辆车过一辈子。”
周军喝得有点急,满脸通红,苦笑道:“除了开出租还能怎么办?我自家人知自家事,做生意不是那块料子,又没有一技之长,找份新工作都没处找去。怎么,你想干点其他事?”
沈默吐了口烟圈,摇头道:“我还没想好,开出租虽然不错,可我以后还得攒钱买房结婚,老妈辛苦了大半辈子,总得让她过几天舒心日子。”
正说着,宋涛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周军朝他挥挥手,冲着正在结算的张雪喊道:“小雪,再添一份碗筷。”
沈默微笑着对宋涛点点头,递了支烟给他,说道:“宋哥,这两天怎么样?你叔公好些了吧?”
宋涛气色不大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闻言笑道:“现在还在医院调养呢,老毛病了,很难根治。”
周军又点了几个小菜,道:“先把这杯酒干了吧,涛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刚才打你电话好像听你在跟人吵架。”
宋涛先把一杯啤酒咕噜咕噜地喝干,把警帽丢在桌上,愤愤不平道:“为一个案子跟我们队长闹翻了,他把我踢出了专案组。”说着,他简单地把案子说了一遍。
“死者是东海大学工商管理系的一名大学生,在依莲娱乐城找了份服务员的兼职,上班的第二天就从五楼坠落身亡,法医鉴定报告显示在死者的肝脏内发现了大量氯。胺。酮成分,专案组的结论是**后过度兴奋,失足坠楼……”
“啪”地一声,沈默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脸色铁青。刚刚又送菜过来的张雪吓了一跳,差点把盘子打翻。
“默子,怎么了?”周军奇怪地看着沈默。
沈默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问道:“宋哥,你说的是不是刘芸贞案?”
宋涛点头道:“是啊,对了,死者就是你们锦华纺织厂的!”
周军愣了愣,追问道:“刘芸贞?刘叔家的芸贞?”
沈默点点头,沉默不语。
周军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沈默平复了下怒气,一只手摆弄着酒杯,轻声道:“意外死亡的结论可靠吗?”
宋涛摇摇头,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道:“应该有冤情,氯。胺。酮又叫K粉,迷。奸粉,属于管制毒品,在这些娱乐场所内非常流行。这个案子我只跟了几天,因为提出几点疑义就被队长李国伟踢出了专案组,从他们目前提供的证据链来看,已经给办成铁案了,无论是不是真的自杀,都很难再翻案了。”
正在柜台前算账的张雪悄悄支起了耳朵,稍显急促的呼吸显示着她内心并不平静。
沈默咀嚼着宋涛话语里的意思,问道:“办成铁案?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干预?”
宋涛点点头,轻声道:“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跟依莲娱乐城脱不了关系,此前两年已经发生过两起这样的案子了,死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
周军插嘴道:“依莲娱乐城的老板谁?背后都有哪些人呢?”
宋涛抽了口烟,眉头紧锁道:“依莲娱乐城的老板叫何彪,控制了城南不少产业,算是东海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的儿子何勇跟东海市的那些高层衙内都有交往,能量很大。”
沈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是很难查出真相喽?”
宋涛一口气把酒喝干,掏出三根烟,丢给沈默周军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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