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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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舞-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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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真的唤醒了余枫,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眼神的一瞬迷离一瞬朦胧,如临梦中:“思嘉。。。。。。你是思嘉?”
余思嘉哭着点头,双手抱着余枫的膀子,数行泪水滴在余枫胸前:“爸,爸,我是思嘉啊!”余枫徐徐环视,当他一旦清醒,反抗的情绪十分激烈。他拔氧气和输液器的手很快被三个女性同心协力地按住,他的嘶哑呐喊酷似被捕获的野兽在怒吼:“放开我!我没有病!你们为什么要我住院!思嘉,我的好女儿,快让我出去。。。。。。”一声比一声低弱,他的气息微弱,像力气耗尽的困兽。
他的反治疗行为几天来从未改变过,无论关亲人们如何哭着劝慰,他持之以恒地要拔掉输液器。他的反抗和挣扎总是以力气耗尽为结束的前提,待攥了力气就又开始。
看着余思嘉抹着眼泪去找医生,美琳琢磨着余枫的“反治疗”心态,无非是不想花掉抚养童童的本钱。她的泪就像扯不断的黄梅雨,不停零落,把浅蓝裙子洇湿了一大片。之前她们已达成协议,对童童的事必须保密。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掐断余枫的最后一点生的希望和寄托。
余思嘉领着护士进来,让几个人按住余枫,给他推了些镇静药。不久,余枫进入熟睡。
时光静谧,窗外幽林,鸟自鸣啼,花自成蹊。
吴文玲轻拍美琳肩头劝了许久,说大事天定小事自作,阎王爷叫谁五更死谁就难以活到天亮,又闲话了许多家常,最后说到宝贝女儿。她说思嘉前段时间到济南学瑜伽去了,现在被江华市的“玛丽莲健身馆”聘为瑜伽教练。上班不是全天候的,一节课只花一个小时,还兼修着大学本科。吴文玲最后面流欣然:“思嘉才十八岁不是?前途广阔着呢!虽说去济南学习化了一万多块钱,值!”
美琳再看余思嘉,婴儿肥脸变成了瓜子脸,像其父一样宽的下颚也鬼斧神工般的窄了许多,和她妈一样的水桶腰变成了不盈一掐的小蛮腰。美琳的唇角弯出惊诧的弧度:半年不到,一个人咋就这样天上人间了?她正思索该不该询问,余思嘉对美琳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那神情酷似童童和余枫:“琳姨啊,这段时间咱和脂肪作斗争,差点儿没牺牲!”美琳看着她,惊诧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她酷似童童?是想童童走火入魔所致?还是以前被仇恨蒙了眼,无法发现她的美?
再苦再难再伤,日子总得过。余思嘉的悲伤随着静幽的时光之河缓缓流淌而去,她娓娓地向美琳叙述了她和脂肪做斗争的艰苦卓绝性和深刻持久性:春节间,她就去济南做了开眼角、改脸型、抽脂肪三项整形。余思嘉饶有兴趣地对着美琳,在内眼角处比划着,笑得清风明月:“就这里,割开了一点。琳姨你看,我的眼就这样变长些,看起来就好像比以前大了,看着就更像我爸和童童了。你刚才看见我都没认出来吧?”又摸着脸上的颧骨和颚骨:“我颧骨本来像我妈的颧骨那样高吧?下颚骨却又像我爸的那样宽。哼,就我,把他们的缺点都给继承了。你知道改脸型术是啥吧?那就是把这整张脸上的皮全部割开、揭起。。。。。。”还说她现在每晚都不吃饭,要饿得受不了了就喝碗绿豆汤或吃俩黄瓜,怕抽过脂的腰部脂肪会反弹。
美琳听说过改脸型术,但它仿若童话,如今走到身边,她感到十分恐怖十分好笑十分不真实。她推了下余思嘉的臂:“去你的,尽在这儿危言耸听,吓唬我们这些老古董!”扭头看吴文玲,暗自替余思嘉庆幸,庆幸她没把她妈的黑皮肤传承。否则即便再整,总不会把浑身的黑肉变白吧?
余思嘉向美琳一耸鼻子,转面吴文玲,声音提高八度:“妈,妈!你看她还不信。”又扭头美琳,没心没肺地说:“别看我现在这样,可我结婚生了孩子肯定没我弟弟童童漂亮!”
“看看,看看!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害臊!”吴文玲责备罢余思嘉,见美琳那里已变了脸色,就向思嘉使眼色,示意她打住。
“我咋了我咋了?”余思嘉没看美琳,对着她妈妈,细长的眉毛挑出尤物特有的骄傲:“从今往后,我要做个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型上的柔情少女,内在的变形金刚!”
吴文玲冲美琳笑:“思嘉说的是真的,她的先天条件是没法和你比!整容时我陪着她去了,那手术还真怕人!是全麻的。手术后思嘉接连发烧几天,把我给吓死了。。。。。。”吴文玲说到这里,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那样子特搞笑,使人想起东施效颦。
美琳如梦初醒般瞪大眼睛:“玲姐,看不出你是个这么前卫的妈妈啊!”
吴文玲亲热地拉起美琳的手,声音如女侠豪爽:“思嘉的爱美之心,还不都是受她琳姨的逗引。”接着凑近美琳耳朵,故作神秘:“我昨晚做个梦,太白金星告诉我很多天机。原来咱俩五百年前都是神仙,现在才这么投缘。醒来我就哭了,我都想起来了!”
美琳笑着依葫芦画瓢:“我们的缘分始于很早以前,那年的秋天,我们在落叶如火的枫林里疯癫。你追着我,最后当你追上我时,亲切地咬了我一口,那时,我叫吕洞宾。”说得余思嘉咯咯咯地笑的花枝乱颤,伏在床头柜上直不起身子:“琳姨,你看我妈会搞笑不?昨天翻着柜子说:衣服咋又瘦了?痛心疾首之余我妈就报名参加了一个减肥训练班,人家要她在训练时穿宽松衣服。真实岂有此理!如果我妈还有宽松衣服,那还用得着去报名吗?”
吴文玲朝余思嘉翻着白眼:“傻乖乖,哪有这样笑话你妈的?没规没矩。以后跟你琳姨学着点!”蚕虫似的眉毛一拧:“琳,你看这冤枉不?我花8万买了个西周的陶罐,说是周幽王和褒姒用过的。拿到《鉴宝》栏目进行鉴定,谁知专家严肃地说:‘这哪是西周的?这是上周的!’”
床上的余枫动了一下,吴文玲替他掖着被角,口中喃喃:“死相,你总是嫌我不好,可你也不是个省心的,眼睁睁的难为人家美琳,唉!”揉着发红的眼睛对着美琳:“那房子你就住着,赶明儿咱们去给你办房产证。”
美琳握住吴文玲的手有些颤抖,如鲠在喉:“玲姐,谢谢你!这心意我领了,房子我是不能要的。暂时住着吧,待买起房子就搬出去。”
余思嘉突然流泪,鼻音浓重:“琳姨不要我们房子,她也根本不用买房子。”吴文玲冷眼追问你丫头这又是什么意思?思嘉的泪流得更欢,冷冷地说你们自己想去,又攥着余枫的手大哭。
吴文玲恍悟,拉着美琳手避开余思嘉走到一边:“琳啊,你看你多年轻啊!”扭头看看床上的余枫:“看他这样子,挨不了多久了。你得趁年轻赶快找个人结婚生子。对男人别要求那么多,马马虎虎几十年就过去了。”
吴文玲一番话把美琳眼圈说红了,近来她得知她以前的判断不差,网名“天堂蜜语”的就是高艳艳,紫百合就是钱倩。若非发展不健康的恋情,这两个姿色不差智商不差的女子都应该还好好地活着。无论放在哪里,她们都会是芸芸众生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然而,她们的QQ头像再也亮不起来了!她心中为何这般的痛楚和伤感莫名?
曾经以为他就是此生奇遇,以为会相守到最后,哪料,很快沦落为梦中黄花。感谢上苍,我所拥有的;感谢上苍,我所没有的。放不下,苦了自己。凄风苦雨夜路长,谁不想有可以执手相依的那么一个人,相伴水云间?若是找不到喜欢的伞,我宁愿淋雨!
手机铃声在美琳的思索和思嘉的哭声里响起,是文化局李局长的。美琳急忙接听,在李局长的询问声里小心翼翼地汇报了余枫的现状和治疗情况。李局长声音恳切地连声夸她真是个难得的好同志,末了声音如雄浑的音乐飞扬:“小苏啊,刚接到市里通知,省委党校要进行又一届青年公务员培训。前晚吃饭时部长大人还说你局小苏不错,该好好培养。你准备一下,一星期后去济南学习。”
美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疑虑和惊喜,又好像没有底气,声音低弱:“李局长,我合适吗我?”又看看床上的余枫,顾虑种种:“这边余枫还这样。”
李局长语重心长:“机会难得啊小苏,你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回答。”挂了电话。
多少年血肉的折磨伴着辛酸的眼泪,终将挣扎到阳关道上。她不是一直在积极争取进步吗?多么难得的良机!再回头看看一路走来的丘壑、坎坷、飞沙、瓦砾,多少次都到了悬崖深渊,绝了生路的时候,多少次又凭着决不服输的意志力,坚韧地跨了过来,默默守着坚定和从容。如今想来,生活中的每一束娇艳花朵皆由辛勤汗水而来;每一个妖娆的笑皆由一滴泪一滴泪浇灌而成。
一个人终究可以信赖的,不过是他自己。能够为他扬眉吐气的,也是他自己。美琳凝目窗外,看一方天空里杏花艳冶,随风飘落几瓣,心想:我要什么归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归宿。
余思嘉凑到美琳耳边,眸流妩媚水波:“领导电话吧?”
美琳拍了一下思嘉的屁股:“小屁孩,你怎么知道?” 
思嘉笑得明艳如三春牡丹:“接听电话——声音渐渐小对方是领导,声音渐渐大对方是部下,一听就发燥对方拨错号,笑得不停歇那是女同学,半天哼一下老婆在训话,悄悄避开人对方是情人!”
门被推开,两眼灿亮如星的牛仔服捧着一束鲜花进来,太子跟在后面提着“初元”等补品,温驯得像个跟班。
余思嘉从悲伤里转身,一眼收尽了牛仔服的玉树临风,笑得风声水起:“哎!你俩从哪个石缝一跟头蹦出来的啊?”又歪头美琳,笑影妍妍:“琳姨啊,你最近听说哪监狱倒闭了?”美琳起身让座,太子放下东西低头出去,对众人点头出去,留下牛仔服和余思嘉细语喃喃。美琳听到牛仔服悄语:“将来,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余思嘉若有所思,妩媚杏眼在光影里流转:“新世纪男性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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