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欧阳雪鹤说,不是我觉得你应该怎么做,而是你必须明白你要怎么做。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必须由你来解决。
我低下头。欧阳雪鹤说得对,我不能再逃避,我必须给张晓茉和萧洋一个清楚的交代。否则,事情很可能会愈演愈烈。
欧阳雪鹤又说,我还想说一句,感情的事,千万别勉强,否则结局必然是更大的悲剧。
我惊异地望着她。然后又点点头。
欧阳雪鹤说得对,我必须明白我要怎么做,事情因我而起,只能由我来解决。这是一个态度问题。经过再三考虑之后,我决定去找张晓茉,做一次面对面的沟通。毕竟我所幻想的不了了之的结局已经不太现实。
周五下班后,我拨打了那个久违的号码。由于那个号码之前曾经停用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很是担心张晓茉又没用了。不过,谢天谢地,电话通了。
张晓茉接通电话,喂了一声。很熟悉的声音,但是没有一点亲切感。
我说,张晓茉,是我,王淡。
张晓茉说,我知道是你,有事吗?
她的口气很淡然,也很轻松。好像我们只是很久没有联系的普通朋友一样。
我也只好尽量使说话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我说,哦,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约你出来坐坐,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张晓茉说,这样呀,那你说个时间吧。
我说,就今晚吧。
张晓茉说,好啊。你定个地方。
张晓茉答应得太爽快了,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早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我,就等我自投罗网了?但是,就算她要烹了我,我还得去。
我于是明确了时间和地点。
这头电话才打完,陆绘就进来了。
“蛋蛋哥,晚上陪我吃饭吧!”陆绘说。她还在和牛大牛“冷战”,所以晚饭经常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我说,今晚不行,我还有事。你要觉得闷,就找欧阳雪鹤吧。
陆绘有点惊讶,你能有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和雪鹤在一起?
陆绘还一直以为我在追求欧阳雪鹤呢。对此,我也懒得过多解释。反正又不用赔钱,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故做神秘地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陆绘嘟着嘴巴说,那我可要向雪鹤告你的状,让她逼你跪键盘!
我心想,如果她真叫我跪键盘就好了,那至少表明她是在乎我的,唉,可惜呀……
陆绘叹了口气,说,一点也不好玩,我都快无聊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过来呢!
我说,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就给你妈打电话,告诉她你甩了牛大牛,准备回去!
陆绘撇着嘴说,我可没那心情。再说了,我妈也不一定支持我和大牛分手。
我想起了牛大牛上次说的话,于是问道:对了,大牛也是公司的股东吗?
陆绘点点头。
我疑惑地问道,大牛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公司的股东呢?
陆绘说,其实还不是牛叔的股份。
“牛叔?”我问道:“牛大牛的老爹?”
陆绘说,是呀。
我总算明白了。我又问,那他们一共占有多少股份?
陆绘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反正好像不少。
她又有些警惕地问:蛋蛋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忙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张晓茉准时赴约。看到她,我的眼睛都绿了,但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心照不宣地客套一番,然后才点菜。我觉得有点可悲,我和张晓茉愈加生分了,生分到都开始假装客套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大热的天窝在一个不通风的屋子里,憋得难受。
我没有忘记我今天约张晓茉吃饭的主要目的和意图。但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件事好像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忌讳。
菜上完后,我问张晓茉,要不要来点酒?
张晓茉说,你决定。
我回头对服务员说,来一瓶红酒吧。
我之所以想点酒只是想借着喝酒可以打开话匣。毕竟有些话酒后更容易说,说出来的效果也会比没喝酒要好得多。
酒过很多巡后,我才郑重地对张晓茉说,其实今天约你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跟你交流一下。
张晓茉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我干咳了一声,也将筷子搁下,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晓茉说,好,你问吧。
我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意思是说,你打算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晓茉忽然惨淡一笑,说,你是男人,你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我说,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张晓茉反问我,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晓茉,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不过我觉得……我觉得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可是后来你,算了,不说这个,……我想了很久,我认为我们……
张晓茉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了。
我说,如果你觉得是我做错了,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晓茉!我真心的希望你找到幸福,我也希望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我……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发现张晓茉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不过,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如果张晓茉没有这样的变化,那才真正叫我担心。
张晓茉默默地拿起半盏残酒,慢慢地往嘴唇边送。
我说,晓茉,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朋友……
突然,张晓茉将没喝完的酒全洒到了我的脸上。
“你以为我想骚扰她们吗?”张晓茉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我只是想让她们知道你王淡是一个虚情假意,朝三暮四的伪君子!”
我用手抹去脸上的酒水,然后用纸巾慢慢地擦拭干净。
我说,张晓茉,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很过瘾?
张晓茉却摇摇头,满脸痛苦的神色:“不,我一点也不觉得过瘾!相反,我还觉得很无聊!”
我无语了。
张晓茉又说,王淡,你今天请我来,就为了这个事?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说,晓茉,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张晓茉面色灰暗。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表态。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我多难,今天我一定要张晓茉给个说法。否则,如此没名堂的纠缠下去,真TM能把人缠出病来。
还是电话打破了沉默。不过不是我的电话,是张晓茉的。
张晓茉接了电话,没说两句就冲着那头吼起来。从她所说的话判断,应该是一个新员工打来的,好像把一个客户给得罪了,合同没签下来。
张晓茉吼得很大声,而且还骂了几句粗话。听得出来此刻她的心情确实非常糟糕。
挂了电话之后,张晓茉余怒未消,往自己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一口气喝光。
我随口问道:怎么啦?
张晓茉说,新的业务员,笨得像猪一样。我明明和客户谈好了,让她过去签合同,结果还是出问题。
我笑了笑,说,也许是客户临时变卦呢?你没必要对新员工太凶。
张晓茉盯着我,说,我很凶吗?
我说,有一点。
张晓茉说,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太凶的缘故?
我苦笑着我,晓茉,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张晓茉端正了一下坐姿,然后很严肃很认真地说,王淡,难道我们就真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我说,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否则到头来也注定是悲剧。
我忽然觉得欧阳雪鹤的这句话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回答张晓茉的那个问题还非得用这句话不可。
张晓茉说,就算任何情况下也不例外?
我点点头。
张晓茉说,王淡,假如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想?
啊?!我的头一下子大了三倍。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不会吧?
张晓茉语气却放松了,说,为什么不会呢?
我感觉自己找不着北了。我语无伦次地说,这,这,我们,我们才,不过只一晚,就……不会这么邪门吧?
张晓茉说,中彩票的几率那么低,可还是经常有人中五百万,你说呢?你觉得你那晚还不够猛吗?
我哑然了。是呀,滴水都有可能滴到枪眼里,更何况那天晚上我们光顾着疯狂,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故意惩罚一下我呢?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大了!这种事情言情小说里电视剧里还少吗?哪一次不让男主角脱几层皮来呢?
不过,我仍抱着一丝希望:“晓茉,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是故意想考验我的,对不对?”
张晓茉冷笑一声,说,我这个月没来例假,你说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咽了口口水,顺便把后半截话也吞下去了。我真不敢这样问张晓茉:“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吗?难道你没和其他的发生关系吗?”
我估计如果问了,张晓茉的高跟鞋马上就会跑到我脸上来吸血。
想起来都觉得笑人,TM上次田晴神经兮兮半夜给我打电话,语气怪模怪样的,害得我以为她怀孕了,结果不是,而这一次却又是真的了。难不成老天看我生活得太过糜烂无耻,所以就教训教训我?
不过,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得就像我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根本没一点反应,屎就拉了一大裤裆。
我思绪全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只得借口不太舒服,然后快速结束晚餐,快速买单,再快速闪人。
街上人很多,热热闹闹的,到处是一双双一对对。我忽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中国情人节,难怪街上这么多骚男骚女,原来都跑出来准备过节了。唉,我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已经被张晓茉搅得快成疯子了。
张晓茉,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太多,所以要用这辈子来还债?
我方寸已乱,便拿出手机来,想给朋友们打打电话,以寻求心灵上的一点点安慰。不过,我不敢打给陆绘,更不敢打给欧阳雪鹤。这事如果让她们知道了,岂不是更丢脸?——一想起欧阳雪鹤我立马吓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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